第4章 奚桑
奚桑
“不用謝，應該的。”馮雪明感到自己的喉嚨不舒服，幹巴巴的。
“我叫奚桑，你呢？”奚桑淺淺一笑。
“馮雪明。”
“是李白，俠客行裏面的那兩個字嗎？”
“是的。”馮雪明愣了愣，才答到。
“我也是，真巧。”
“是啊，真巧。”
看起來人高馬大的，卻順着話題回答，傻乎乎的。
奚桑這麽想着，心裏有點失笑，但他沒有戳穿這點。
“我說你，可以走開了吧？我們要上課了。”
霸道男生還是一如既往的嚣張。
馮雪明沒有多留，他對奚桑說了句再見後就走了出去。
繼續上班。
又過了幾天。
這天，馮雪明在值班室正常值班，所以沒和王鋼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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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百般無聊的刷着手機，邊留神外面的情況。
“有人嗎？”
一個無比虛弱的年輕聲線在外面響起。
沒看到人，馮雪明只好站起來一看，哦，是奚桑。
嗯？！
什麽？
奚桑？
反應過來的馮雪明快速打開值班室的門，走至奚桑面前。
眼前人嘴角含血，手臂青紫，一看就是打架造成的傷。
“還能走嗎？”
一邊問，他一邊小心翼翼地扶起了奚桑，但沒扶的起來，倒不是奚桑太重，而是他全身力量壓在自己身上，一時沒扶起而已。
好吧，還是有點重量的，畢竟是一個成年男性的體重。
只有沉默，沒有回答。
看來不想說，馮雪明明智的沒有再進行追問。
最終，他還是将其背了起來，哇，輕飄飄的，仿佛瘦得只剩下了骨頭架子。
“抱歉，我有點重。”
身後傳來奚桑的致歉聲，呼吸通過頸脖傳至耳邊，有點點癢。
“沒有。”過了一分鐘，馮雪明才解釋的說到，“你很輕。”
将人送至醫務室。
沒有多呆，正準備離開，馮雪明就聽到了一聲道謝。
“不客氣。”
他是這麽說的。
畢竟他們之間并沒有那麽熟，不是嗎？
後來他才知道，又是因為張珍，就是之前的那個女生。
為了保護她，而和那個贏子奇，也就是霸道男生打架。
真是。
馮雪明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該說他自找的嗎？
沖動的年輕人吶。
這個世界的馮雪明已經二十六了，出來工作六年，和他們這群才堪堪成年的小子是不一樣的。
搖搖頭，馮雪明沒有再想了。
沒想，次日他又撞見奚桑了。
聽說還找了他好久。
“找我有事嗎？”
被堵在路上的馮雪明淡淡的開口，望着眼前人。
“一起去吃飯嗎？”奚桑清清爽爽的邀請到。
“不去，吃過了。”
“那，晚上？”
“……”
“我只是想謝謝你那天的援助之手。”
馮雪明看着一身藏藍色制服，身姿挺拔得像白楊一般，溫柔的少年，眼神複雜。
想不明白一位好好的天驕少年，幹嘛要屈尊和他一個小小保安交好。
但他到底沒有再進行拒絕。
點頭答應了。
“好的，那麽說定了，晚上見，我會去值班室找你的，別逃哦。”
少年揚起一個滿意的笑容，走遠了。
馮雪明無奈的繼續巡邏，之後和王鋼換好班，等待夜晚降臨。
時間到達放學時刻。
馮雪明等到了奚桑，人，如約而至。
兩人沒去很遠的地方，而就是到了學校後街，是的，很近。
後街有很多小吃。
麻辣燙，粉皮，蓋飯，燒烤，等等。
各色各樣的香味撲鼻而來。
這裏并不高大上，但勝在便宜實惠又好吃，有很多學生在後街結伴穿行。
兩人達成一致後，去了一個小棚裏，一人夾了些青菜和面條，結算，等待。
錢是奚桑結的，馮雪明沒攔住，但因為就幾十塊錢，他想着下次再請回來就是了，于是沒放心上。
奚桑很會說話，基本都是他在聊，引起話題，而馮雪明，多是順着話題講，或沉默點頭。
兩人相互加了聯系方式。
之後兩人又約着出來了幾次，漸漸的也算熟了。
馮雪明對奚桑這整個人都很好奇。
他記憶模糊的對這個名字有印象，但他對人卻有些對不上，感覺有些分裂。
他不明白，造成這個狀态的因素是什麽。
越去想則越是頭痛，于是便不想。
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因為受到邀請，馮雪明來到了奚桑的家。
很大的一棟別墅，裏面只有管家和一些保潔保镖等工作人員，不知道他家裏人去哪兒了，應該是工作去了，事實如何，馮雪明不知道，他也沒問。
“随便坐，沒事，我去拿些水果。”
奚桑說着，不等人拒絕，起身去了廚房。
馮雪明有些拘束的坐在沙發上。
看了看周圍，然後無聊的刷着手機。
約過了五六分鐘，奚桑端着盤子回來了。
盤裏有切好的一些水果，還有提子葡萄，用銀白色的牙簽插好着。
擺盤很漂亮。
馮雪明插了一塊吃進嘴裏。
唔，是桃子。
“好吃。”他稱贊道。
“好吃就多吃點。”奚桑溫柔的笑着。
“嗯。”
馮雪明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奚桑。
又吃了一會兒，奚桑問道，“要不要去書房看看？”
“好啊。”
進了書房，直觀的看着，也很大，有五六排書架，滿滿當當的書。
各種類型都有。
馮雪明挑了一本玄幻小說看。
奚桑拿的是一本外國經典作品，《百年孤獨》，馮雪明自認是沒那麽高的涵養的，他看不懂，沒辦法，真的就是看不懂。
好在他不輕易鑽牛角尖，唯一學會的就是放過自己。
書籍就是為了娛樂，消磨時間。
兩人在一旁的幹淨臺階上看起書來了。
這一看，就是半天。
直到有人來打破了這份平靜。
“嗚嗚嗚，奚桑哥哥。”
一個清純小女生的哭泣聲自外面響起，随後書房的門就被粗暴的一把推開了。
“張珍？你怎麽了？”
奚桑看到來人，連忙站起身，書都顧不上了，一臉焦急，在馮雪明眼裏看起來，這一幕格外的刺眼。
就這麽在意她？
“那個贏子奇太可惡了……”張珍抽抽涕涕的說着。
“嗯？”
奚桑表示自己在聽，示意她繼續說。
“他說好了只喜歡我，怎麽能和那個綠茶婊暧昧呢？我就這麽不好？平時我也就忍了，但我怎麽能次次都忍呢？我是人，不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他就這麽不在乎我？”
“我算什麽啊？”
張珍臉都哭花了。
“沒事啊，沒事的。”
奚桑邊順着張珍的背輕拍，不越矩的，安慰，聽她訴苦。
是啊，他算什麽啊？
馮雪明也想問自己。
看來，書是看不下去了。
“這人是誰？他怎麽在哥哥這裏？”
張珍像是才注意到馮雪明一般，語氣有些質問和被看到出醜一面的惱怒。
奚桑回頭看了眼馮雪明，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一時沒找到合适的解釋說法。
“你別皺眉，我這就走。”
一句話脫口而出。
而後便是奪門而逃。
馮雪明想着，自己真賤啊，送上去的嘲諷。
也就他是奚桑，擱別人那裏，早就窩火了。
什麽時候，他的脾氣這麽好了？
回到宿舍的馮雪明對着空氣打了好一會兒拳，才發洩完心裏的憤然。
而後洗漱完，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他才發現自己被舉報了，為了保護舉報人隐私，沒有多的事情能告知他。
不是，什麽鬼？
這就被辭了？
誰幹的？
“抱歉，馮雪明，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做完這周你就走吧。”
朱哥只說了這麽一句話。
馮雪明還能說什麽？
他什麽話都說不出出口。
回宿舍收拾了起來。
沒地方去，看來，他得暫時回老家了。
只是，到底還有幾分不甘。
在網上找了好幾天工作，一直沒有找到。
這年頭，工作真的難找。
這天晚上，馮雪明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裏問他是不是在找工作，他說是，然後對方要他加一個□□群，于是他加了，裏面是做任務賺錢的，就是關注APP裏面的人，截圖，然後就能得到三五塊錢。
有很多人在問，同時展示自己的成果。
馮雪明試探的做了任務，結果，收到了錢。
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下一步是下載指定軟件，又是五塊。
然後之後就在軟件上交流。
第二天，馮雪明也抽空做任務。
然後就出現了要買什麽，花錢，綁定銀行卡，先是一百，成功返現了。
之後又是幾元的任務。
下午又來了一單，不做不行，不然會被踢出去的。
這次是五百，有上千的，他沒選。
只是他操作失誤了，群裏還有個人也是一樣。
群主出了補救措施。
沒想多，他又轉了五千，給陌生銀行卡賬戶。
結果轉完，說還有第二次，又要上萬，搞完就能得到本錢加提成了。
他說自己可以不要提成了，麻煩對方把本錢還給他。
被拒絕了。
馮雪明委婉的說自己沒錢了，對方說可以貸款。
還說，千萬別說是他說的，就讓他說是他自己要借。
貸到一半，馮雪明就停下來操作。
他這才察覺到不對勁。
自己是不是被網絡詐騙了？
5500元啊，足足快一個月工資了，更別說這個世界他基本沒存到錢，空蕩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