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洗衣裳
洗衣裳
感受到懷中佳人激動的模樣,陸成眼神暗了暗,垂頭低聲道:“依依,別動。”
聽到這話的雲依依愣了愣,感受到身後越來越熱的胸膛,以及緊箍在腰間滾燙的大手,不知為何,自己臉上也開始泛起了熱。
等平息了心中的火氣,陸成眼底帶着笑意,看着在懷中僵硬的少女,出聲解釋:“那時的我見到小姐常與張公子在一起,覺得張公子比起我,更是個好的歸宿。”想到當時的心情,陸成眼神黯了黯,但如今懷中的溫度提醒自己,自己心上人正與他成了婚,心頭又是一陣歡喜。
沒想到聽到這樣的答案,雲依依轉過頭,入眼的便是陸成黯然的模樣,不由得伸手抱住了他,悶悶地說道:“我喜歡的是你啊。”
大手緊緊的抱住了懷中的人,陸成冷峻的臉龐早已被融化。
*
這邊,張瑩瑩回到了何家,貼身丫鬟扶着自家小姐,小聲地提醒着小姐腳下慢點。肚中的胎兒未滿三月,那大夫可說了這期間要好好養着,莫出了差錯。
帶着笑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到這是自己與何郎的孩子,張瑩瑩心頭一片柔軟。
何家原本是鎮上的人,因為何遠讀書争氣的緣故,一家人商量着為了兒子能有個更好的老師,這才搬到了縣上。果不其然,在搬來的第二年,何遠便考上了,有了個秀才的名頭,這可使得何家一家人心氣都變高了不少。
何父把何家的田地租了出去,每年收點租糧便夠一家子吃食,而自己則租了一間小鋪子賣糕點,雖說盈利不大,但也還過得下去。當初張瑩瑩與何遠,便是在那糕點鋪子裏認識的。張家大小姐見糕點鋪中有一個斯文書生在打下手,便出聲多問了幾句。
後來張元元帶同窗到家中,這才得知那人竟是弟弟好友。那何運也沒想到張瑩瑩是張家小姐,兩人因得多次接觸,就像畫本子裏的秀才與小姐一般,心中有了愛慕之意。
張員外得知自家女兒喜歡那何秀才,便去向張元元打聽了這人。知道何秀才在學堂經常被夫子誇贊,很有可能考上舉人,便點頭答應了這門婚事。可那張夫人卻不同意,原因就在于何秀才家底薄,怕自家嬌養的女兒去了受委屈。可當娘的哪裏能夠拒絕自家女兒的請求,心頭一軟也就答應了。
婚後張家夫人見何秀才也是真心疼愛自家女兒,也算放下了心。
主仆二人走在院子裏,天早就黑了下來,但是何母舍不得點煤油燈,何家人都習慣早早吃了飯休息。幸好今晚的月光亮人,使得兩人可以看清院子裏的東西。
突然,一道黑影急急的朝院中奔去,差點撞上了張瑩瑩,幸好那丫鬟秋月反應快,把自家小姐踏出去的腳步拉了回來,這才沒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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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影知道自家差點撞上人,站在原地仔細一看,得知是自己嫂嫂,臉上挂着笑意:“嫂子,抱歉啊,我去如廁急得很。”說完,又轉身繼續向前奔着。
秋月扶着自家小姐,吊起的心這才放下,看着遠去的背影,癟了癟嘴:“小姐,這何家姑娘怎麽這麽沒大沒小,要是把您給撞着了,那可怎麽辦!”
聽到自家婢女話語中的關懷之意,張瑩瑩拍了拍拉住自家的手,眼底滿是無奈:“好了,沒事就行。”
何家有兩個孩子,一個是長子何運,另一個就是何家小女兒何秀秀,今年十三歲。
“不行,這事一定得告訴姑爺,這何家姑娘每次路過都要撞小姐一回,我可不信這是無意的。”
“好了,之前不也是說過嗎,到時何郎又要夾在婆婆與我之間,倒是顯得為難。”張瑩瑩眉眼間閃過一絲愁緒。這何母可不是個善茬子,要不是因為自己是何員外的女兒,恐怕會被磋磨。
可是如今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不知為何那何家小妹對自己百般針對,何母對自己也不待見。如今身在夫家,張瑩瑩知道要收斂好自己的脾氣,便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過去了。
“瑩瑩,我還想着來接你呢。”遠處傳來一道亮光,何秀才手裏提着油燈,朝着主仆二人走近。
看着自家夫君滿臉關懷地看着自己,張瑩瑩臉上的愁緒散去,笑着上前。
兩人攜手朝着屋裏走去,秋月看着自家小姐與姑爺恩愛的模樣,心中的不滿按捺了下去。
何崔蓮站在屋內,看着小兩口進了房內,翻了個白眼:“還真是大小姐,還得有人提着燈來接。”
是夜。
秋月端着水盆進了屋子,張瑩瑩伸手接過,朝着房內走去,放置到了床榻邊。伺候着何秀才洗完腳,自己這才去洗漱。
兩人躺在床上,夜晚的微風從窗內飄進,帶着一絲涼爽。何秀才摟住身旁人,輕聲說道:“我聽秋月說秀秀晚上不小心撞到你了。”
聽到這話,張瑩瑩頓了頓,這才開口回答:“或許是小姑子沒看着路,不小心的。”
何秀才點了點頭,心中為自己娶了個善解人意的媳婦感到滿意,閉上眼睛,快睡過去前才模模糊糊的說道:“我明兒說她一頓,那麽大一個人了,連路都走不好。”
*
雲依依沐浴完回來,手中拿着帕子擦着頭發。等擦了面脂躺在床上,還不見陸成的身影,可是她剛剛明明見到陸大哥也拿着衣物出去了啊。
等陸成回到房間,便見蓋住被子睡着的雲依依。嘴角浮現一絲笑意,陸成放輕了腳步朝着床邊走去,輕手輕腳的在床尾脫下了衣物,這才掀開被子往裏躺。
但是即使動作這般輕巧,雲依依還是伸出了手揉了揉眼睛,轉過頭看向剛剛進被窩的人,語氣帶着些軟糯的問道:“陸大哥,你去幹什麽了呀,怎麽這麽久。”
見身旁的佳人醒了,陸成轉過身子抱住了一旁的人,感受到懷中的柔軟,心頭一片悸動,啞着聲音輕聲說道:“夏季的衣物薄,我洗完澡順便把衣裳也一起洗了。”
聽到這話,雲依依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陸成本來就不适應有人伺候,盡管雲府裏有丫鬟仆子,他也一人做着自己的事情。雲依依也曾說過讓陸成交給下人去做,但陸成卻笑了笑回答:“我娶到小姐便是花費了所有的運氣,怎麽還敢讓別人伺候我。”
看到懷中又閉上了眼睛的心頭人,陸成俯身親吻了一下那墨發,便抱着雲依依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雲依依起床時身旁早已沒了陸成的身影,花枝伺候着雲依依穿好了衣裳,這才見陸成大汗淋漓的走進了房內。
“陸大哥,你又和爹去跑步了啊?”
陸成搬入雲府後,雲母對自家這女婿越看越順心,模樣好身材好,學識好還對自家女兒一心一意,不由得天天把陸成挂在嘴邊,倒是惹得雲天霸心中生了醋意。
雲天霸摸了摸自己臉,當年也是個模樣标志的小夥子,而且自己學識也好,對雲母也一心一意。想到這兒,雲天霸握緊了拳頭,臉上浮現出真相大白的神情。果然,是自己身材不好,所以夫人才注意不到自己嗎?大手一揮,雲天霸向全府上下宣布自己每天早上要繞雲府跑個三圈的決定。
這事傳到雲母耳中,柳眉輕輕一挑,語氣裏帶着篤定與雲依依說道:“你父親堅持不了七天。”
而陸成也跑步,不過是被雲天霸拉出去作伴的,畢竟一道胖胖的身影獨自在雲府內跑着,稍顯孤寂。
陸成沖完澡出來,桌上已經被桂香擺上了早膳,雲依依正雙眼帶亮的看着自家英俊的夫君坐到了凳子上,這才拿起了筷子開始吃飯。
看着雲依依這副模樣,陸成臉上帶着一抹笑意,搖了搖頭:“不用等我,若是餓了先吃就行。”
聽到這話,雲依依不禁紅了臉,小聲嘟嚷着:“可是我想等你一起。”
陸成臉上的笑意加深,看的一旁的桂香慢慢地捂住了眼睛,完全受不住自家小姐與姑爺秀恩愛的光芒。
吃完早膳,陸成拿了一個梯子到庭院裏摘桃兒。那棵栽在後院的桃樹,結的果已經慢慢熟了,把那些紅了的摘下來,免得被鳥偷吃了去。
陸成拿着梯子走在前邊,雲依依帶着桂香與花枝慢慢的跟在後面。餘光裏撇到自家屋後的晾衣杆,身子突然僵住。
一旁的小姐停住了腳步,花枝與桂香轉過頭,眼底帶着些許疑惑。
“桂香,我的衣物是你們拿去洗的嗎?”嘴上這般問,但是雲依依知道并不是。自己十二歲那年便被母親教導着,貼身衣物要自己動手洗才幹淨。于是從那年開始,自己換下的衣物雖然被下人拿去洗了,貼身衣物卻放在盆中自己親自動手。
如今這般問出口,雲依依帶着些許逃避的心理。她看到那晾衣竿上有着她的衣物,就連她的貼身衣物也在上邊,而一旁挨着晾的,則是屬于男人的衣裳。
聽到小姐這般問,花枝搖了搖頭,剛想說衣裳不是有專門的人給小姐洗嗎,但是見小姐這般驚訝的表情,兩人轉過頭順着雲依依的視線看去,三人皆面紅耳赤的低下了頭。
“咳,小姐,這可能是姑爺……”桂香垂下頭輕聲提醒道。
雲依依想起昨晚陸成那麽晚才進房,告訴了她去洗了衣裳。原來連自己的衣物也洗了嗎?白嫩的臉頰泛着嫣紅,聽到桂香的話連忙點了點頭,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