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無事可做
無事可做
“那衙門中的事,陸成怎麽做得了主,更何況他是入贅我們雲府。”慢條斯理的說完這話,雲母喝了一口丫鬟遞過來的茶,瞧着底下的兩人變了臉色。
陸二奶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陸成。一旁的陸家翠拍了拍腦袋,心裏惱着倒是把這事給忘了。回去後她腦海中一直想着陸成攀上了枝頭,倒是把關鍵的事忘了說。
“這……”見自家女兒臉上的神情,便知道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陸二奶奶遲疑了一會兒,畢竟入贅的男方在女方家沒有話語權,找陸成辦這事,的确有些勉強。
見兩人的神色,雲母又挂上了和善的笑意:“不過這事也不是沒有轉機。”
這話讓兩人擡起了頭,身上那股僅剩的嚣張氣勢被“入贅”二字給打倒。她們作為男方的親戚,更是沒有什麽臉面。
“我聽老爺說過這案子,說到底雙方都有問題。不如你們去尋那家人,賠些銀兩,請求他們的原諒。”
陸家翠與陸二奶奶對視一眼,沒想到還能這般。兩人皆望向陸成,企圖從他嘴裏聽到認可。
陸成點了點頭,低聲說道:“确實如此。”
兩人臨走前,雲母派人拿了些布料與吃食給她們,知曉她們來時途中經歷了颠簸,便派了馬車載她們。陸二奶奶笑得眼睛都眯起,歡歡喜喜的捧着東西上了馬車。
送走了二人,陸成對雲母道了謝。
雲母擺了擺手,疑惑的出聲詢問:“我倒是沒見過你這些親戚。”
想到之前那婦人所說的關系,陸成神色冷了冷,開口回答:“我也是前幾天才見到那婦人。”
雲母眼底閃過一絲了然,開口囑咐着陸成得去調查一下,萬一若是歹人起了心思,尋了人訛上他。畢竟陸成處理過大大小小的案件,有些人便起了報複心理。
陸成點了點頭應下,能尋到府中,陸成自然會去調查一番。他一個人自然是不會擔憂這些,但如今他有了在意之人。望向來時的方向,陸成眼底閃過一絲柔情。
與陸成來到了縣外的一個竹林裏,雲依依被扶下馬車,這才有機會打量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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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從來不知道還有這般地方,看着前方拉着自己的手小心為自己拂開枝丫的男人,雲依依握緊了手中的手指。
“怎麽了?”感受到手中的動作,陸成轉過頭輕聲詢問,以為雲依依累着了,開口安慰道,“很快便到了。”
點點頭,雲依依臉上浮現出笑意。
兩人來到一座墳前,那上邊長了些許雜草,陸成把手中的東西放到地上,蹲下身子一一擺了出來。雲依依也蹲了下去,用火折子點了香。
袅袅細煙直直而上,陸成拉住一旁雲依依的手,輕聲說道:“娘,這是我的妻子,她很好……”
從未見過陸成這般模樣,雲依依微微擡起頭,仔細地看着身旁的男人。微風拂過,帶走了那些喃喃細語。
祭拜了陸成的母親,等火燒過,兩人這才往回走去。
上了馬車,雲依依靠在陸成肩頭上,感受到那道沉穩的心跳聲,慢慢的地睡了過去。知曉雲依依怕是累着了,陸成攬住身旁人的身子,擺到了一個讓雲依依舒服的姿勢,自己也同樣靠在了車廂內眯了眯眼睛。
回到府中,陸成與雲天霸往衙門去了。雲母則在管家那兒算着府中的開銷,以及鋪子的收支。唯有雲依依無所事事,呆呆的坐在窗前。
等晚上陸成回了家,兩人溫存完。雲依依便躺在床上看着床頂,等陸成給她清理完身子上了床,自己便轉身靠在了陸成懷中。
感受到心上人情緒的變化,陸成輕聲問道:“這是怎麽了?”
“陸大哥,我感覺我好無用啊!”把那只大手從自己頭頂拿下,放在手中把玩着,雲依依悶悶地說道。
“怎麽會這般想?”
“每天你與爹爹都去衙門,娘也忙着管理着家中的事務。就只有我一個人無所事事。”
“這樣啊。”聽到懷中人輕輕抱怨着,陸成安撫的拍了拍,沉思片刻,“等明日我叫人尋尋東市裏可有些地段好的鋪子,到時我盤下來給你做生意。”
說完,想到雲依依喜歡到廚房裏做些糕點之類的東西,出聲建議:“可以開個糕點鋪子,可能有些累,到時聘兩個師傅做,依依負責賣就好。”
聽了這話,雲依依一頓,擡起頭見陸成一臉認真思考的模樣,連忙搖了搖頭:“我不行我不行,我我不會經營鋪子,萬一搞砸了……”
“搞砸了算我的。”耳邊傳來一道低啞的聲音,雲依依白嫩的耳朵泛着微紅,剛想出聲反駁,口中的話語被一道吻堵住,只剩下嗚咽聲。
第二天一早,陸成便出了雲府,正擱府上堅持跑步的雲天霸好奇的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今兒個正好是休沐天,陸成一大早出去幹嘛呢?心中這般想着,雲天霸見四處沒人,放慢了腳步慢悠悠的閑逛着。前方傳來雲母的聲音,雲天霸立馬動起了肥胖的身子。
賭坊裏,蔣錦文正欣賞着自己新打的金算盤,雖然比起原來那銀算盤小了不少,可是這是純金的啊!雙眼冒光,愛不釋手的撥弄着。
房門從外面被人推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外,蔣錦文收起防備的姿态,半躺在軟榻上看着進來的人。
陸成一進門便注意到那金算盤,不由得眉頭一皺,開口詢問:“你做什麽黑心生意了?”
“什麽叫黑心生意!”這話讓蔣錦文從軟榻上跳起,抱着金算盤朝着陸成吐苦水,說着自己起早貪黑,如何賺的了辛苦錢,存了多久的銀錢才下定決心去打了金算盤,他如今就這一個愛好,奢侈點怎麽了。
揉了揉額角,陸成頭疼的聽着這話,等蔣文錦說的口渴了喝起水,自己這才有機會說清楚這來意。
“那東市裏我名下有一個鋪子,你要便拿去用啊。”聽到陸成所問,蔣文錦開口說道,沒有半分猶豫。
這般爽快的态度讓陸成有了些許懷疑,眯着眼盯着一旁的好友。這般模樣的陸成倒是有些唬人,蔣文錦抱緊了懷中的金算盤,讪笑着。
“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蔣文錦擺了擺手,讨好的開口:“沒有沒有。”
“當真?”陸成挑了挑眉,冷峻的臉龐帶上了一絲邪氣。
以蔣文錦財迷的性子,怎麽會這般大方,免費把一間鋪子交給自己,這其中必有貓膩。
面對着陸成用每天審視犯人的目光審視着自己,蔣文錦承受不住,三兩下便全盤托出。
“在外縣開的茶樓關門了。”小心翼翼的說完這句話,見對面的神色并沒有什麽變化,這才激昂的繼續說道,“不過你放心,既然茶樓開不了,那就開其他的店子,我蔣錦文,一定會成為最有錢的男人!”
喝了一口茶,見面前的人說完,陸成淡淡地問道:“虧了多少?”
聽到這話,一身鬥志的蔣錦文突然愣在了原地,讪笑地低下頭回答:“也就三四百兩銀子。”
原本以為沒有多少,聽到這般回答,陸成倒是驚訝的挑了挑眉。但是并沒有出聲責怪好友,畢竟蔣錦文一手把賭房經營到如此規模,他的才華并不能否認,說到底,自己不過投了些錢便有這般好處。做生意本就是一場“下注”,誰也不知道成功和失敗哪個先來。
陸成彈了彈衣袖,站起身子,便要告辭。
沒有聽到責怪的聲音,蔣錦文臉上出現錯愕的神情,看着好友淡淡的神色,不可置信的出聲問道:“你怎麽不生氣?”
“我生什麽氣。”聽到蔣錦文這般問,倒是把陸成逗笑了,“我把銀錢交予你,那便随你作用,那是我們一開始便說好的。”
陸成的一番話讓蔣錦文心頭劃過一絲暖流,眼淚嘩嘩的奪眶而出,嚎叫的抱住了陸成的大腿:“陸成,不愧是我的知己啊!我當初最為幸運的便是遇見你啊!我宣布,你是我蔣錦文這輩子最好的朋友!”
擡了擡腳,一個成年男子的體重倒是讓陸成有些費勁,看着好友這般抽風的模樣,陸成揉了揉眉心,開口突然問道:“既然虧了這般多,那你怎麽又打了金算盤?”
聽到這話,蔣錦文立馬收住了自己的嚎叫,站起身子緊緊的抱住懷中的金算盤:“我…我跟你說,這算盤可是我自己掏錢打的,用的是我之前存的銀兩!”
見面前的人恢複了正常,陸成點了點頭算作回應,便準備轉身離去。關上門前,一道聲音傳入蔣錦文耳朵裏。
“若是需要銀錢,我這裏還有幾百兩可以用。”
見陸成關上了門,蔣錦文臉上露出笑意,掏出了懷中的金算盤,自言自語的說道:“兒子,你看你幹爹這麽支持我的生意,怎麽着咱們也要做出個天下首富的名堂來啊。”
回到雲府,早已過了早膳的時間,雲依依見陸成這時才從外邊回來,不由得出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