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21
chapter21
楚将暮還在錄歌，尤絮坐在外邊等他。閑着無聊，把他之前出過的歌又再聽了一遍。
不得不承認，楚将暮的能力無可質疑。詞曲全由他自己一手承包，歌詞有新意不俗氣，曲也好聽，幾乎只聽一遍就喜歡上了。年輕人去ktv唱歌免不了唱他的歌，也難怪他的歌能長期霸占流行歌曲排行榜榜首。
她之前借了楚将暮的音樂賬號，将他常聽的歌都研究了一遍，歌詞曲風甚至是作者，這個作者的其他歌也都下工夫研究了一番。
耳邊放着楚将暮年初出的那首《解藥》，尤絮撐着下巴，透過玻璃看着楚将暮錄歌。
即使是半個側臉，也可以迷倒千千萬的小姑娘。
其實還是有些累的。喜歡一個人為他做這麽多或許還會無怨無悔，可尤絮圖的只是他的好感度。
突然響起的振動打斷了尤絮的神游，放在桌上的手機的屏幕亮了亮。
尤絮随便看了一眼，正好瞄到了“江婵”兩個字。
楚将暮告訴過她，密碼是他的生日。尤絮拿過手機，打開。
——學長，謝謝你的好意。但我還是不去了。
尤絮往上翻了翻記錄，才知道他們講的是慈善晚會的事。倒是沒想到楚将暮會參加，都沒聽他提起過。
不過想想也是，給江婵牽線搭橋介紹資源确實是楚将暮會做的事。還真是事事為她着想。
尤絮退出了聊天界面，沒再管這兩人的閑事。
這周末要去秦導那邊試鏡，尤絮開始琢磨起了劇本。秦導是老牌導演，要求高且眼光毒辣，尤絮其實有點沒底，只能竭盡所能去争取自己喜歡的角色。
将劇本看了一遍，楚将暮也正好錄完了歌。
尤絮拿過桌上的保溫杯，起身迎了過去。“二哥，喝點水潤潤嗓子吧。”
“好。”
尤絮等他喝完水，問道：“二哥，你寫的歌裏面有沒有那種特意寫給誰的啊？”
“嗯……”楚将暮想了想，回答道：“有的。寫給盲童。”
“那有沒有只寫給一個人的？”
“好像沒有吧。你問這個做什麽？”
尤絮聽到這個回答，眼裏亮晶晶的。“那我能不能成為第一個，被二哥你寫歌的人。”
楚将暮笑着看她，沒說話。
“到底可不可以嘛？”
楚将暮無奈地摸了摸她的頭。“可以啊。只要是絮絮想的，二哥都可以替你做。”
“二哥最好了。”尤絮帶撒嬌意味地抱住了他。兩人皆看不清彼此的臉。
看吧。他又開始給人水月鏡花的幻想了。她想要的都可以？呵。
“等了這麽久，肯定餓了吧。二哥帶你去吃點東西。”
“好啊。”尤絮等他戴好口罩帽子後，自然而然地挽住了他的手。
兩人仿佛親兄妹般，一路氣氛和諧地說笑着。
吃完飯，楚将暮開車帶尤絮回楚家。
這邊離家不算遠，只十幾分鐘的路程。
車上，尤絮坦白自己看了楚将暮手機的事。
“二哥，不好意思。我玩你手機的時候，看到了江婵姐姐發來的消息。”
“這有什麽好道歉的？”楚将暮無奈地笑了笑。“絮絮，我不是說過了，我們之間，不管是現在還是将來都用不着道歉。”
“知道了，二哥。”尤絮做出一副乖乖受教的模樣。
楚将暮又提起了慈善晚會的事。 “将辭跟你說過嗎？這個晚會就是由楚家主辦的。”
“這樣的嗎？阿辭沒跟我說過。”
“晚會下周六晚上在別苑裏辦，到時候會有很多各個圈子裏有身份的人來。絮絮你想進娛樂圈的話，多多結交善緣是必要的。”
“嗯。那大哥也會去了？”
楚将暮有些詫異尤絮态度的轉變，之前怎麽都不肯開口叫“大哥”，現在卻叫的這般自然。
“大哥自然是會去的。”
尤絮不太在意，接着問道：“那二哥你也會參加嗎？”
看出了她臉上的緊張與關心，楚将暮笑了。“二哥自然是要陪絮絮的。”
“二哥你真好。”尤絮的笑裏帶着糖味。她現在的人設就是偷偷愛慕自家哥哥許久的青梅小妹妹。可是哥哥早已有了喜歡的人，只能将這份喜歡埋在心裏。
審時度勢地撒嬌，但切忌無理取鬧。偶爾矯情是可愛，經常性的就是作了。看江婵就知道，楚将暮喜歡懂事的女孩子。
……
之後幾天，尤絮哪都沒去，在家專心研究劇本，順帶将秦導的喜好都研究了一遍，做了筆記。
楚将晝和楚将暮時常不在家，她和楚将辭算是兩個人相依為命。只是兩天都沒怎麽見到他，吃飯時也不見人影，聽林姐說是出門了。
今天吃晚飯，總算是在餐桌上看到了楚将辭的身影。
“阿辭。”
尤絮喊他，楚将辭沒理。
“怎麽啦？誰惹我們阿辭生氣了？臉色這麽臭。”
仍舊不說話。
“合着阿辭是生我的氣了？給人判死刑也要個理由的啊小阿辭。”
尤絮上手去揪他的臉，楚将辭也沒躲，任由她亂來，但就是不說話。
上次給他發消息說要回去了，他到現在都沒回。難道那時候就生氣了？
“你是氣我告訴了人家小姑娘事實？還是在她面前說了你的壞話？姐姐給你道歉還不行嗎？笑一笑，別生氣啦。我們小阿辭笑起來最好看了。”
尤絮也沒指望青春期的小孩能這麽快鬧完脾氣，畢竟是自家弟弟，便打算盡心盡力地哄一哄，但這孩子卻木頭似得絲毫沒有反應，完全将她當成了空氣。
尤絮的語氣沉了下去。“你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了。”
她剛走上臺階，身後的少年終于肯出聲了。
“姐。”
尤絮嘴角上揚，轉過身時卻恢複了面無表情的模樣。“幹嘛？”
“別走。”
尤絮憋住笑，站在原地不動。
“你說的是真的嗎？”
“什麽真的假的？”尤絮邊說邊朝他走去，也沒想再跟他演戲了。
她剛走到他身邊，楚将辭卻突然抱住了她。尤絮站着，他坐着 ，他的臉正好埋在了她的腹部。
他的聲音隔着衣料，有些悶悶的。
“我笑起來真的……好看嗎？”
原來是這事。尤絮有些好笑，哄小孩似得重複道：“真的。我們阿辭笑起來最好看了。”
“姐，我以後不跟你鬧脾氣了。我只對你笑，你別扔下我一個人好不好？”
是因為這件事鬧脾氣啊。還真是個孩子。
“好，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留下你一個人了。先吃飯好不好？”
“好。”
“真乖。”尤絮上手揉亂了楚将辭的頭發。少年的發質跟他的性格一般軟，沒什麽脾氣，觸感超好，尤絮有些愛不釋手。
吃完飯後，尤絮才再次說起了餘敏的事，就是怕這孩子一個不高興連飯都不吃了。
“阿辭。”尤絮醞釀了一下，開啓長篇大論的媽媽型啰嗦模式。“我知道你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嫌麻煩，怕人纏，但是欺騙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你難道就沒有什麽有點好感的女孩子嗎？和她發展一下，名正言順理直氣壯地帶給你的朋友們看看。那天的那個小姑娘也不像是不講道理的人。”
尤絮已經做好了楚将辭回答“沒有”的準備，卻聽見他道：“有……”
她愣了愣，臉上有了笑意。“你看吧。這不是有更好的選擇嗎？”
“可我不敢告訴她。”少年垂下了眼，他的睫毛長的讓人羨慕。
尤絮笑了，鼓勵他說：“你不說出來她怎麽會知道呢？你不說出來又怎麽知道你們兩之間沒有可能呢？”
楚将暮搖搖頭。“姐，我不會和別人在一起的……我想永遠陪在你身邊。”
“傻孩子。難道我還能陪你一輩子不成？以後的路還是要靠你自己的。”
逆着光，楚将辭看不清她的臉。她的聲音這樣溫柔，卻也因此顯得難以捕捉。
眼前的臉漸漸清晰起來，和他記憶中的那張臉重合在了一起。
“寶貝，未來的路要你自己走了，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到底多久沒有再出現過了呢？她殘忍到連夢裏都不肯來見他。
尤絮發現了楚将辭的情緒變化，他似乎很難過，又似乎……總之他被一股消極的情緒所籠罩。
“怎麽了？”
“沒事。”
見他情緒有所好轉，又不想多說樣子，尤絮也沒再多問。
“姐。”
“嗯？”
“我會一直陪着你的……除非哪天你厭煩了我。”少年目光明朗，語氣堅定。
尤絮也極其認真地反問道：“怎麽會呢？”
少年不答。誰家少年笑時風華正茂，逐盡風流？
怎麽不會呢？如果你發現我并不是你所想的那個樣子……
不過沒有關系。即使你發現了，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