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助攻、襲來！
助攻、襲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唐棠的單人病房周圍卻是一片肅靜，她幾次想去下層看看卻被看護人員請回去了。
中間她也接到過幾次傳令，緊接着又說傳令解除，不用她來了。
唐棠忍無可忍，直接打開通訊問嬴或什麽情況。
“內部你還在編，可能是統一的調令發到你那了，沒事，你不用動。”
嬴或的回答怎麽也像是敷衍，但是憑借他的權限和情報，怎麽也不該是假的，這是真不用唐棠來前線。
唐棠無奈，只好一天天地在病房消磨日子。
這回病房直接給她通了網，醫生允許她每天沖浪幾個小時，從前這是唐棠最喜歡的娛樂，但是她這上網上得怎麽也不是滋味。
不過戰争結束得比想的要快，半個月敵軍大部隊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本就是國務卿勾結外國，本國軍隊到場，外援見勢不對收了手，和平軍基本就沒戲唱了。至于地下和外國的勢力，也不能指望短期內就清理幹淨，要看長年累月的努力。
唐棠當了半個月閑人，天天在房間裏數星星，人都要瘋魔了。終于等到班師回朝回到地面之後，她幾乎是馬不停蹄地來了特別部隊的會議室。
她在戰報上看過，這次讨伐中特別部隊沒有人員傷亡。但是越走到熟悉的會議室門口，她內心卻愈發忐忑起來。
“哎，師妹！”
她走上前去，正好碰上老戰友會議結束，人正紛紛往外走。龍旦晨見她打了招呼，前頭的孫震招招手就忙着離開了，劉志文停下腳沖她微笑。
“怎麽樣，這些日子過得好嗎？”
劉志文走上來問候唐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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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棠無語了，這回她被死亡也不用拘束器了，愣愣地看着劉志文，無話可說。
什麽叫這些日子過得好嗎？好像她度假去了似的！
龍旦晨猶疑地看了看劉志文，沒吱聲。
劉志文拍拍唐棠，笑笑說：“嬴或就在裏面，這會可能還有點事要交代，不過也快了。去吧！”
唐棠有點沒回過味來，劉志文和龍旦晨已經向她招招手走了。
她疑惑地走近會議室，正好和迎面而來的辦事人員擦肩而過，嬴或還在發通訊。
嬴或聽見唐棠的腳步聲擡頭，面無表情問：“親自過來有什麽事嗎？”
唐棠無語了，什麽叫親自過來有什麽事？！
“你不解釋解釋嗎？”唐棠一腦袋官司，沒好氣道。
“前線很順利，你都看見了。剩下的事情基本都不歸特別部隊了。”
“誰問你這個了？”唐棠惱怒，“我不問，你就真當沒發生？”
嬴或愣住了，擡起頭，無辜地說：“我怎麽了？”
唐棠青筋都快爆了：“你真以為我腦子有病？”
嬴或遲疑，這個問題明顯是肯定的。
唐棠怒極反笑：“是，我有精神疾病，全國人民都看得見！但是我又不是瞎！我上外太空旅游去了？傳令是你搞的手腳吧！”
嬴或點頭：“确實——”但他還沒說完，就被唐棠打斷了：“你還好意思說！”
“确實是我不讓你去的，”嬴或這時候三下五除二收拾完通訊關上，“但是這裏不好說，等我們回去。”
唐棠被嬴或叫司機上了車，而上車的時候，她非常驚駭地聽到：
“回家。”
“是，少爺。”
她下樓的時候是看過這輛車的，老遠就看見了——在一衆公務車中脫穎而出，看起來價值不菲，必然是某個富豪的私有物。
這輛車是嬴或家的！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要去嬴或家！
她正襟危坐在後座上，尴尬得一動不敢動，車廂裏的空氣好像凝滞住了。
嬴或這是什麽意思？
她如是想的時候，特麽嬴或開始脫外套了！
這還有人在呢，老哥想啥呢你？？？？
“哎喲可累死我了……”嬴或解開扣子松了松領口，“這個軍服脫了冷穿了熱，還非得讓穿上。”
“您要開空調嗎？”司機聞言問道。
“不用，我脫衣服就行。”
唐棠在旁邊如坐針氈。
嬴或把外套放在一邊，看唐棠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便問道：“怎麽了？去我家緊張啊？”
唐棠機械地把頭轉過來，看着嬴或因為體溫上升微紅的臉頰，點了點頭。
“我爸媽忙不在家，就我和手心兒，不用提前說。”
還有嬴欣！
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身體放松了下，手往旁一放，就碰到了嬴或的手指。
嬴或的體溫比較高，碰到就感受到一陣溫熱的觸感傳來。
她愣住了，有點尴尬，但憑他們現在的關系……
也不是非得分開吧？
但是她的手就放在旁邊，嬴或卻沒去握，唐棠有點氣餒。想了想，又鼓起勇氣，把手覆在了嬴或手背上。唐棠不敢去看嬴或的臉，又像剛剛那樣繼續筆直的姿勢，心口一陣滾燙到了臉頰。
這樣僵持了半分鐘，唐棠都快要習慣了，這時候，嬴或的手卻動了！
他的手翻了個個兒，手掌對着唐棠。
這是要……
！！！！
這個時候，唐棠突然一個激靈！
……嬴或的指尖，輕輕地撓了撓唐棠的手心。
唐棠無語了，轉過頭看嬴或，卻發現對方笑嘻嘻地看着自己，潔白的犬牙顯得他格外地頑皮。
嬴或又沖他眨了眨眼，顯得很無辜的樣子。
唐棠猛地一個巴掌啪地打在嬴或手上，在寂靜的車廂裏尤為突兀。嬴或直接笑出了聲，唐棠氣得要死，直接面朝車窗不理嬴或了。
“我錯了，對不起，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嬴或這麽說着還憋不住笑，想去扒拉一下唐棠，被她一下甩掉了。
嬴或還道歉起來沒完了，我錯了求求你一個勁說個沒完。可能是怕少爺一個人道歉不夠似的，司機打開了車載音樂，男歌手“老婆我錯了”的歌聲在車裏循環起來。
唐棠哭笑不得，無奈道：“祖宗，您收了神通吧！”
“你原諒我了？”嬴或問。
唐棠一頭官司，皺眉點點頭，讓這主仆二人別接着出洋相了。
和嬴或嬉笑怒罵了一路，她這會也不緊張了，和嬴或一起回到了贏家的莊園裏。
贏家和電影裏的豪門一樣，打開大門衆仆從便列隊歡迎嬴或回家。
“行了，除了廚房做點菜之外都下去吧。”
嬴或直接讓吩咐衆仆從離開，領着唐棠進了宅子。
“哥！”
嬴欣從二樓窗戶裏向嬴或招手，嬴或揮揮手回應。窗口裏嬴欣又左右打量打量，喊了聲“糖糖姐”之後便從窗戶裏消失，跑下樓迎接來了。
“你怎麽來啦？”嬴欣一路小跑，笑嘻嘻地看着唐棠，鬼頭鬼腦地向嬴或使了個眼色。
嬴或平常對嬴欣沒好話，這會兒卻心情很好，嘴角沒忍住上揚了一下，沖嬴欣眨了眨眼。
唐棠看了這一幕，心道這兄妹倆起壞心思時的眼神兒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有點事想問，在外面不方便說。”唐棠回答。
“哦？那是不是要你們倆單獨說啊？”嬴欣聽了星星眼都出來了，雙手合十滿臉期望地問道。
“不急，吃個飯再說。”嬴或回。
“啊？那現在只能做點簡單的了……”嬴欣失落。
“不用不用……”唐棠無奈，想不到對這一家子還有客氣的時候——她也不是客氣，她只是忐忑，這麽隆重地迎接她，是為了什麽！
“今天晚了，不過我想你也不習慣，等下次再好好迎接你吧。”嬴或随口說。
唐棠從善如流地和兄妹二人吃了個便飯，嬴或剛要拉唐棠單獨聊，嬴欣卻是一臉壞笑地走上來了。
“幹什麽，不是說好了吃完飯我倆單獨聊嗎？”嬴或要往書房走，嬴欣卻是過來攔住了唐棠，笑嘻嘻地拿着個筆記本要遞給她。
唐棠奇怪，這只是個随處可見的筆記本，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她接下剛要翻開，嬴或卻是一把上前搶過，差點把封皮都撕壞了。
“哎哎哎你幹什麽！”嬴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惱羞成怒朝嬴欣吼道。
唐棠好奇是什麽東西讓嬴或這麽緊張，還想上手去看，嬴或卻推開了她的手。
嬴欣嬉皮笑臉地往後退退：“給前女友的情書。”
嬴或的火蹭一下就上來了，深吸一口氣：“我哪有前女友？”
唐棠愣了一下，手收回去了。
嬴或看唐棠往後退了，心下卻是不知道作何反應了。
相比有個把前女友，唐棠認為自己的情史才叫不堪入目。人家的青春時期都是在美好的情窦初開和默默暗戀中度過，她暗戀有了、情窦初開也有了，但是過程卻一言難盡，整個青春期破碎了一地，對于愛這件事像喝多了一樣斷了片。各種感情像破碎的鏡子，時而閃爍一下，時而鋒利得每每回憶就會被刺傷。
她也不好說嬴或以前的戀情怎麽樣，只是尊重并回避了。
“糖糖姐，不信你看呀。”嬴欣沒事人一樣還在火上澆油，嬴或剜了她一眼，把筆記本遞給唐棠了。
“你看吧，是寫給你的。”
唐棠愣住了，還是沒動。
嬴或抿了抿嘴，眼神有點躲閃，手卻是往前送了：“真的，你看看吧。”
唐棠這才接過筆記本翻看起來，嬴欣這才心滿意足地回了自己房間。
翻開之後，唐棠愣了。
正如嬴或所說，這是寫給她的。
一本薄薄的筆記基本都用完了，通篇都是寫給她的情書。
但她愣的原因不是因為她此刻有多麽多麽感動——
嬴或的字，她看不懂！
早在嬴或卧底在她家樓下打工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嬴或挺好看一人，字寫得鬼畫符似的，她當時只聽得進嬴或的聲音，除了可能當時萌發的一點情愫之外，和他的筆跡不無關系！
她仔細地辨認着，大概寫了一些“你是一個芋泥小蛋糕”“生氣時也可愛”“吸煙時飛起的煙霧就像我的心一樣”這樣沒營養又土味的話。
唐棠：……
這份心意，唐棠是收到了——她認為給朋友的文字和圖畫都是很寶貴的，這一點無法否認。
嬴或U盤裏的長信是打字輸入的，平鋪直敘地寫了他們兩人在這段錯亂的時空中相互交纏的命運，她覺得觸動；而這難以辨認的字跡和直白的情話卻讓她哭笑不得。
“……我本來也不打算給你看的，手心兒非得捅出來，”嬴或看着唐棠的表情，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煞有介事地看向一邊，“不想看就別看了，我自己都懶得翻，真不知道她從哪找出來的。”
唐棠擡頭，覺得嬴或這樣挺好玩的，本來想到此為止，嘴角勾了勾，又往後翻了翻。
嬴或就站在他對面，過來不是不過來也不是，幹脆跟根兒木頭似的杵在那兒了。
她看看情書，再擡頭看看嬴或，越看越覺得好笑，最後直接笑出了聲。
嬴或臉紅，尴尬得要死，但也沒說什麽。
唐棠看嬴或沒別的反應，覺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把筆記合上了。
“……看完了吧？都是寫給你的。”嬴或要伸手收回，唐棠卻是抱在懷裏了。
“确實是。現在歸我了。”唐棠本來內心是有點害羞的，但這會兒光顧着好笑了，拍拍胸前的筆記往裏送了送。
嬴或震驚：“你沒事拿這個——”
“這不是寫給我的嗎？我不該收？”唐棠看起來有些委屈的樣子，又遞出了筆記，“好吧，還給你。”
嬴或猶豫了，這是他沒和唐棠說清事情原委的時候随手寫的，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寫得他自己都不願重看，本來沒打算給唐棠。但唐棠一幅歸還追求者禮物似的姿态讓他為難了，這明明就是唐棠戲弄他。
嬴或已經打算豁出去臉了，嘴上還是沒饒人：“你連U盤都沒要——”
“我現在要，都是我的。”唐棠拿到筆記心滿意足，看起來頗得意地點點頭。
嬴或無奈，但是看來這會唐棠不僅不多想了，而且還開開心心地收下了他的心意，他感覺心好像被填滿了一樣，甚至還傻笑了兩下。
這次先不追究嬴欣，他想。
“行了，現在可以說正事了。”
二人一起進了書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