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長談和吻

長談和吻

唐棠當了十幾年肥宅,确實是硬拉也拉不出門,嬴或沒逼着她出門,反正心想這一年過得昏天黑日的多休息也好。于是,唐棠應了嬴少的情,在這偌大的莊園裏每天啥事不幹,除了吃就是睡,生生過去了一周。

興許實在是覺得自己這一周過得毫無生産性,這一天唐棠反倒起了個大早。

她剛起床走到客廳,就碰上剛在吃早餐的兄妹倆。

“哎,今天起這麽早啊?”嬴或已經吃完了,在和銀河軍定期聯絡。

“……哦……,早。”唐棠在早上從沒見過這兄妹倆,這時嬴欣梳洗打扮好過來吃早飯,喜出望外地和唐棠打了個招呼。

“別再磨叽了我的姑奶,再施施然地踱您那蓮步第二節課都快上了。”嬴或催促嬴欣。

“嘁,沒見你上學多積極。”雖然還想和嬴或大戰八百回合,嬴欣也只能放棄并快點吃飯上學了。

唐棠早上沒胃口,吃了兩口和嬴或聊上了。

“怎麽,看你天天在家,銀河軍一點事都沒有?”

嬴或回答:“沒有,都是家裏的事。我不是之前自己跑去C省了嗎?去火星是戴罪立功,這還在吃挂落在家閉門思過呢。”

唐棠點點頭,心道那真是苦了您了,違抗軍令跟沒事兒人似的。

她知道實際上違令不算什麽,但是想起嬴或回溯的事,內心還是十分沉重。

嬴欣吃完了飯,和二人道別之後一溜煙跑了,家中又只剩下了唐棠和嬴或。

“起這麽早,想幹什麽?有什麽想玩的嗎?”嬴或問。

唐棠左思右想:“我倒是想幹點什麽……但是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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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呢?有沒有什麽喜歡的東西?”

唐棠搖頭。但是突然想起前幾天去湖邊的事,突然有了想法。

“我給你畫畫吧?”

于是,唐棠給嬴或拍了張類似角度的照片,自己開始埋頭畫了起來。

唐棠知道這張照片對于嬴或的意義,只是拍了參考,遲遲沒有動筆。

“不該我坐在那裏給你畫嗎?為什麽只拍了照?”嬴或坐在了唐棠旁邊,看着她翻動一張張的參考圖埋頭苦思。

“也有看照片畫的啊?怎麽,上次那張是我現給你畫的?”

嬴或點點頭。

“哦,這回我給你畫精致一點。”

“不能看着我畫嗎?我看畫家都是看模特畫的,感覺這樣畫出來比較有本人的氣質。”嬴或問。

唐棠這時候打起了草稿,“其實都差不多,看畫師習慣。再說了,對畫的對象沒有一定的理解,怎麽都畫不好,”她突然擡了頭,“當然,您是老板,您想讓我怎麽畫,就怎麽畫。”唐棠突然職業病犯了,擡頭對嬴或公事公辦地說了句。

“好好好,你怎麽順手怎麽來。”嬴或無力道。

定下了構圖,唐棠基本就大刀闊斧地開始了。

“哎,這次你畫了我們兩個人?”嬴或驚喜道。

“是的。”唐棠只在畫畫,不知道是沒感覺到還是忽視了嬴或這句話中調情的意思,自顧自地埋頭畫着。

嬴或看她專心致志,也就不再說話,在旁邊靜靜地看着。

唐棠的筆在畫草稿時飛速地揮舞着,嬴或看得目不暇接。

但說實話……

他看不懂。

這一筆和剛剛有什麽差別?為什麽就非得擦了重畫,還來這麽多回?

為什麽人的鼻子被畫這麽大,眼睛看起來小小的?

互相看不懂對方寫寫畫畫的東西……這算不算一種特別的緣分?

說實話,他真有點看不下去,幹脆轉過頭去看唐棠。

她的手很漂亮,手指很細長,如果由老人來看,一定會說是彈鋼琴的手……不過畫畫也和彈琴一樣美。

這些日子休息充分,她的臉色好像好多了;黑眼圈好像都淡了點,濃黑的睫毛下墨一般的眸子跟随着畫筆游移,顯得她的側臉更多了一分專心而疏離的氣質。

而她的薄唇,現今有了紅潤的色彩,在沉思時輕輕抿起,讓嬴或想起那個在書房的夜晚。

嬴或正如此想入非非着,性感的薄唇突然張開發出一聲大叫。

m,我畫不出來!!!!!!!!!!!!!!!”

嬴或一哆嗦,被這突然發癫的架勢吓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唐棠撂了畫筆,嘆了一口氣癱在了座椅上。

“……你這不畫的挺好的嗎?”

嬴或其實根本沒看懂,他琢磨着不能給唐棠潑冷水,幹脆就閉着眼硬誇。

唐棠看了嬴或一眼:“沒事,我們畫畫的都這樣。”

嬴或:???????

唐棠又看了看嬴或:“我猜你剛剛也沒看懂什麽吧?幹脆我也畫煩了,我們聊會。”

嬴或是不知道唐棠從哪裏看出的自己一點也沒看懂,只好說:“行,聊聊吧。”

唐棠拿濕巾擦了擦弄髒的手:“聊點什麽?”

“我光說自己了,你自己的事一點也沒透露過。”嬴或道。

“啊?”唐棠疑惑,“你不是號稱回溯了八百十回、我的事情都知道嗎?我還需要說什麽?”

“多了啊!”嬴或好笑,“為什麽從中西部回來你就見不得同齡女的了?你可從來沒——”

“我草你怎麽光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我又怎麽了???”嬴或驚訝,“你是有畫畫就暴怒的病,我是不該在你畫畫的時候問嗎?”

唐棠無奈,嬴或不知道,這不是他的錯;但是說實話,他有知道的權利。

“……是關于我的怨種前親友……前任。”

嬴或聽了,久久無言。

“……對不起。”

“……成,你想知道我就說呗。今天這畫也畫不下去了,我收拾收拾洗幹淨手過來和你說。”

“好。”嬴或點點頭,看着唐棠起身收了畫具,目送着她出去洗了手又回屋。

“你倒也不必如此緊張……”唐棠好笑,确實,該緊張的是她。

嬴或還是不說話,乖乖地坐在沙發上洗耳恭聽。

“首先,我和老哥你是不一樣的,”唐棠點點嬴或前胸,“我英年早戀,有一段說普通也很普通,說激烈也很激烈的一言難盡的情史。”

“我也早戀過啊,”嬴或聽了這話不得勁了,“我特別喜歡我的中學老師……”

唐棠驚奇:“男的女的?你真跟他/她談了?”

“……我喜歡女的,都老師了我怎麽可能和她談,青春期暗戀而已。”

“草,我想也是……喜歡老師,真不知道你咋想的……”唐棠小聲嘀咕道。

“因為我爸媽忙管不住我,我調皮得很,她雖然經常罵我,也很關心……”嬴或剛和唐棠聊他那朦胧的初戀,突然抓住了重點:“什麽叫男的女的?”

“你不會喜歡女的吧?!我早覺得你對女人過于寬容……”嬴或感到一陣驚恐,剛準備揣測,被唐棠打斷了:“首先,我的初戀是男的,是我家隔壁的哥哥。”

嬴或放下心來:“你這不也很普通……”

“但是,第一個和我交往的人是女的。”

嬴或剛放下的心又懸在了半空,這下是真的繃不住了。

“什麽意思???????你幹嘛呢???????”

他是真的不懂,從唐棠的行為模式到取向——她的勇猛和那一點點的反複無常是他喜歡的,但是這個,他确實是不懂!

“……就是因為這個,我現在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的取向。”唐棠一只手支着腦袋,非常無奈地看着嬴或。

嬴或無話可說,等着唐棠下一句話。

“我鄰居哥本來是要離家工作去了,最後一次見面想和他說兩句話,就算成不了,也能了卻我一段心願。”唐棠的目光投向遠處,回憶起腦海裏角落的記憶。

“這也是。”就和嬴或那懵懂的初戀一樣,青少年情窦初開未必就有結果,但當時能走出那一步勇敢地表達自我,就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

“我沒說成,我的一個朋友見不得我和他好,提前和我表白了。”

“她自殘了……我不敢拒絕她。”

空氣像凝滞了一樣,屋內安靜得可怕。

唐棠說完這段話,直直地看向嬴或,像是等待着一個判決。

唐棠見嬴或愣住了,笑笑把目光移開了。

她自顧自地說着:“我從很久之前就和她是好朋友,一起上學放學,恨不得黏在一塊。小時候家裏忙,沒空照顧我的時候還住在她家過。我們之間彼此沒有隐瞞,包括我暗戀我鄰居哥哥的事。”

“她會聽我說兩句鄰居哥哥的事,然後突然又轉換話題,現在想來,應該是看不得我的關注被另一個人奪走。”

“……我很糾結。我還很小的時候,老家下暴雨,積水能到我的腰。我回家遇上鄰家哥哥,他把我抱起來送到了家門口,我一直記得。”

“直到他離家,對我都很好。”

“你也經歷過暗戀,所以能理解初戀的時候非那個人不可的心情吧?”

“我當時就一直做夢,一直做夢……有時候是我朋友自殘,有時候是鄰居哥的事。”

“我放不下我朋友,但是我只剩下最後一次機會了……”

“現在想來我是很傻,覺得答應了我朋友,就不能再和鄰居哥哥告白了……不,我現在也這麽覺得……”

唐棠不敢再去看嬴或的眼睛,好像對着一堵牆宣洩一樣沒完沒了地說着,胳膊有一點發抖。

“你不願意說就不要……”嬴或看唐棠不舒服,想去阻止她,唐棠卻固執地說了下去。

“直到我有一天……夢到、夢到鄰居哥哥……說我一定要幫……”

唐棠的聲音顫抖極了,最後幾個字沒能發出聲,但嬴或都明白了。

嬴或上去攬過唐棠,安撫她道:“沒事,沒事,現在都過去了……”

“然後……我就答應了我朋友……”

“我去和她媽媽說治病的事,但是她只說已經帶她去過一次醫院了,沒有什麽效果。”

“之後……之後我就和我朋友不停地吵架,我又不能放下她……”

“我很後悔,沒有自己偷偷帶她去醫院,我什麽都沒做到……”

說到這裏,唐棠已經是淚流滿面,但還是固執地在說着前事。

“好好,你能做這些已經很了不起了……”嬴或拍拍唐棠,覺得她這麽說出來也是一種解脫,幹脆在旁聽着了。

“……後來事情敗露,周圍人知道了,我們就又吵了一通分手了,我媽給了我一陣冷臉。”

“……然後就是之後的事了,就是我生父覺得自己老了,老想讓我去看望他。”

“什麽叫生父?你還有繼父?”

“……有過,”唐棠擤了個鼻涕,“他不是東西,但是我也沒當他什麽。

……這青春可真夠疼痛的,嬴或想。

“……我并不讨厭單純地看望他,畢竟我媽覺得他挺可憐的;但是他又不喜歡我過年的時候回我外祖家又是讓我轉專業的,又鬧了一通……”

你這親爹也是個事兒逼,嬴或心裏想。

“但是他又有抑郁症,經常住院,我還不能老是逆着他來惹他生氣……”

嬴或青筋都快爆了,還是打算聽唐棠說完。

“我确診之後也想開了,幹脆不和他來往。我甚至想把他給我的生活費都打回去,我現在還留着沒用……”

“過生日的時候,他因為被我拉黑換了個手機給我發消息,讓我別不回消息,認認真真換個專業好好學習……”

“最讓我生氣的是,他覺得藝術創作是需要愛的,而我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本來就缺愛……”

“那他不要生我就好了——”“他怎麽有臉說這個話的?”

最後,唐棠和嬴或同時說出了這段話。

嬴或聽得頭都大了:“怎麽着,我從小到大惹的那些事我爹媽也照樣養我啊,他都沒養你還挑上了?”

“我現在已經不想和他再來往了……”唐棠搖搖頭。

“不來往個屁,你現在這麽牛氣怎麽不上去罵他?也別在乎他給你生活費,他從小到大都該給你……”

“……可是我上大學之前他都不給我生活費,我們這樣兩清……”

“卧槽他個仙人板板!”嬴或直接罵出了口,“什麽意思,這不是他的法定義務嗎?他只想你養他不想他養你呗?”

唐棠還在消沉着,嬴或沒辦法,想這也不利于唐棠恢複,就閉了嘴。

突然唐棠擡頭:“你不覺得生氣嗎?”

嬴或剛給唐棠擦着臉,奇怪道:“生氣什麽?”

“……我前任的事……”

“你都說了也不是因為喜歡才和她交往的,現在這個反應也不是單喜歡女的啊。”

唐棠點點頭。

“她是我那個世界的周瑞文。”她又補了一句。

“我草!!!!!!!!!!”

嬴或一天受了好幾個爆炸性的消息,這是真的有點崩潰了。

“你還有什麽沒說的嗎?我害怕你老這樣,精神承受不了。”

“……沒了。”唐棠抽了兩下氣,算是發洩完了。

“……看來這個世界還給你提供了一個合法消滅仇人的機會。”嬴或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好消息,只好往好了說。

“等着啊,我去接個水。”

嬴或接了一杯水,往裏放了一點點冰糖,交給了唐棠。

唐棠因為持續地發洩,此刻心率有點上升,嗓子也說累了,接過喝了一大口。

“怎麽着?”嬴或坐在旁邊歪頭問,“你還要找找這個世界的你生父嗎,我可以給他一點苦頭吃吃——”

“哎哎哎別!”這下是唐棠驚慌了,“他在這個世界又沒幹什麽——”

“怎麽着,非得像周瑞文那樣你才能弄他是吧?”嬴或皺眉,“我早覺得你雖然表面看上去很瘋,內心還挺善良的。”

這下是唐棠愣了。

“你沒發覺嗎?”嬴或支着臉,“你可善良了,我利誘你來銀河軍從來不來,只有拿孟小君要挾你的時候才來。”

“……您老還自豪上了?”唐棠當時氣得要死,要不是嬴或後來和她解釋了,真想把他皮扒了。

“還有,你覺得鄰居哥希望你去幫她——這實在是太高看他了。”

唐棠無語了,這是酸上了還得拉踩一下她初戀。

“這是你覺得救周瑞文才是高尚的吧?但凡你鄰居哥對你真有一點意思,他肯定不希望你答應她。”

“是,我後來覺得反正是談不成了,還不如讓鄰居哥想辦法,借錢也行,讓我帶她去醫院……”

嬴或甩甩手,“我說你是真聖人嗎?我是說,你鄰居哥肯定也不願意看你糟踐——”說到這裏,他換了個詞,“用這種方式折騰自己。周瑞文她也不見得是真愛你,要是我追到你我早樂死了,跟你吵什麽吵。”

唐棠聽到這裏是真愣了,嬴或見她反應,又忙不疊添了兩句:“……可能也是真愛你,她不是也有病嗎,說不定呢。”

“我看你小小年紀也不要用聖人的标準約束自己,你看你都病了。”嬴或沒話可說,幹脆說了真心話。

但是他一說出口,內心又覺得一陣抽痛。

她是非得事事都符合高尚的标準,才受了這些苦,讓他聽起來既別扭又難受。

但是難道不是唐棠越別扭,越高尚,他越喜歡嗎?

他的命運女神,用慈愛的手掬起了萬千生靈,指引他走向了勝利和幸存;而他的意中人,毫無意外的應該就是這樣一位既理想主義又脆弱易感的女性。

“沒關系,姐們自從得了精神病,精神好多了……”

唐棠此時往沙發上一癱,自嘲地說道。

不過……該說她脆弱嗎?

經歷了這些事,她只是變得愈發的勇猛……或者說是沖動了些,從來沒有周瑞文和她爹那些破事。

他的意中人,還是很堅強的,至少長成了一幅頗有君子風範的樣子。

“你看,你還是很厲害的,從不像周瑞文那個b……”

嬴或也不知道唐棠對她那不靠譜的爹什麽态度,只好拿周瑞文這個罵了絕不會踩雷的靶子。

沒想到唐棠嗤笑了聲:“嬴少,我看你是真不知道。我當初就是怕她自殘出事,才答應她的。沒想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輪到我自殘了。”

嬴或往她身邊靠了靠,掀起她的袖子想看傷痕。

“哎你別亂掀……”唐棠坐了起來,“我這幅身體是沒怎麽經過自殘的,只有發作的時候受的傷。你的人看得太緊了,根本沒幾道。”

嬴或看唐棠這會是恢複了,便直接問道:“那就是還有,給我看看。”

唐棠沒辦法,只好掀開褲腿給他看磕碰的傷痕。

她膝蓋上有一道磕傷,現在已經開始掉痂了,比較顯眼,就當典型給嬴或看看。

沒想到嬴或俯下身,直接吻在了結的痂上面。

唐棠一個激靈,差點踹了嬴或一腳,被嬴或摁住了。

“你幹什麽?結了痂怪惡心的!”唐棠呵斥道。

嬴或故作神秘地笑道:“魔法。”

“您老都奔三了,還擱這唬小孩呢?”唐棠有點臉紅,有些裝腔作勢地罵道。

嬴或對于自己奔三這個說法不置可否,倒是反問道:“可是你不就喜歡哄小孩的把戲嗎?”

唐棠無語了,這都什麽跟什麽?

“你說你喜歡鄰家哥哥抱你過河,喜歡他住在你隔壁日日對你好,”唐棠本來是靠在扶手旁邊的,這下直接被嬴或推倒,以一個很不堪的姿勢在他的身下,“這不都是哄小孩的把戲嗎?”

唐棠覺得一片羞赧——那确實!

甚至在T省,嬴或就住她樓下;而最後的那句未盡之言,和過去甚至有一種相似之感。

嬴或的眼中仿佛有水光,“我不知道你初戀到底怎麽想你,但我怎麽想也不會肯讓你像當初那樣,”唐棠覺得他的呼吸很近,手卻是先覆上了她的側臉,“因為我見了你,就不願讓你因為這種事違心。”

“你知道嗎,我都起了不想讓你走的心了,我經常想,你回去還有那麽多讨厭的人和事,留在這裏多好……”

嬴或時常覺得有一種割裂之感,一方面他如同信徒一樣敬愛着他的命運女神,一方面又覺得唐棠像小動物一樣,時常想去逗一逗她。

比如他摸過她耳朵的時候她有一點點顫抖,就非常可愛。

“……我也想過,”唐棠在如此旖旎的氣氛中突然開了口,“但是是因為喜歡你,我有一絲想過。”

在原有的世界裏,沒有迎她而來的星星。

嬴或愣住了,緊接着和唐棠交換了一個氣息急促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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