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秦淮新人王 ·五

第14章 秦淮新人王 ·五

司府一行人抵達落腳的小院時,距離第二次縮圈還有一個時辰。

秋畫畫正準備進屋休息,狂人從背包裏掏出一壺濃茶,往嘴裏灌了小半,“別睡了,喝點茶進屋一起打牌!”

“都半夜三點鐘了,我好困。”秋畫畫說着說着就打了個哈欠,“你們怎麽一點都不困。”

芝心秒答:“為了今晚的吃雞,我已經提前熬了幾天夜了,現在我是夜行星人。”

吃個桃桃的回答就更簡潔了,“我經常通宵。”

“來,喝茶。”狂人把茶壺遞過來。

秋畫畫皺着眉喝了一大口,眼睛驀地睜大,“好苦!嘔——我清醒了!”

狂人大笑,“這是你們刑堂旁邊茶樓賣的名品,叫做半載春,不少玩家熬夜肝游戲就指着它代替咖啡。”

“我的背包裏也有幾壺半載春。”吃個桃桃似是回味,“真的很苦,比初戀還苦。”

“走,打牌去!”狂人按着秋畫畫的肩膀說道。

秋畫畫扭頭問:“司公子,打牌嗎?”

月色下,桃花樹邊石桌旁的司極雲放下手中杯盞,風流俊朗的臉上挂着抹随意的笑,“阿秋你們玩得開心,我想盡快淘汰其他異人。”

摸魚玩家們:“……”

還好他們沒有良心。

四名摸魚玩家默默地進屋打牌。

四人圍坐圓桌旁,秋畫畫拿着一手爛牌,瞅了瞅牌又瞅了瞅狂人,“狂人,你要不要在老板面前好好表現一下啊?”

狂人挑眉,玩笑的眼神落在她手裏的紙牌,“秋啊,想把我打發出去,該不會你這手牌很爛吧?”

秋畫畫露出一個只可意會的笑。

三個人一局,落單的芝心刷起了論壇。

“京城的玩家好慘哦,即使是活動期間,他們違法也會被通緝。”

秋畫畫和狂人勾心鬥角,鬥個地主玩出了八百個心眼子。吃個桃桃分心和芝心聊天。

吃個桃桃随手出了對子,“那京城的新人王有人選嗎?”

“嗯——有個叫撫琴琴的血衣教玩家,背靠NPC青龍王朝的異姓王路王,幾乎成了京城血衣教玩家的領頭人。京城新人王應該就是他了。”

芝心還看見論壇有人發了撫琴琴的截圖,“哇,是溫柔琴師。”

吃個桃桃:“那不就是堂主?”

秋畫畫立刻否認,“堂主哪裏溫柔了?”

“啊,秋寶你也看到撫琴琴的照片啦?”芝心問。

秋畫畫:“我連論壇都上不去……”

她抹了把眼睛,假哭幾聲。

狂人同樣篤定道:“你們堂主一點都不溫柔。”

芝心無語,“這麽說是因為你們兩一個被禁足一個被關大牢了吧。”

“嗚嗚,芝心你現在竟然用這種語氣來說我了!”秋畫畫當即就是一個掩面哭泣,肩頭一聳一聳的煞是可憐。

狂人拍拍胸口,“秋啊,我胸大來我懷裏哭。”

秋畫畫:“……”

默默地把長袖提得更高,直到遮住了眼睛。

“你好騷啊。”芝心渾身一個激靈。

玩家們在屋內嬉笑吵鬧,院中的司極雲接連收到分散各處的手下放飛的信鴿。

清除異人的任務完成得很不錯,現在只有秦淮花街那裏的異人還活在仁義幫的庇護下。

司極雲慢慢喝下一口秦淮春,“雲一,告訴狂人兄,該他行動了。”

“是,大少爺。”

雲一敲響房門,秋畫畫趁自己還沒輸,率先叫人進門。

待雲一說完來意,狂人看向秋畫畫,催促道:“亮牌吧,我知道你要輸了。”

“哼!”秋畫畫丢出一張三和一張四,氣勢倒是十足到位。

狂人笑了,沒笑出聲。

他放下手中的三張十,抓住身邊垂下的鐵鏈,“秋啊——跟我走吧。”

“走就走。”秋畫畫不情不願地起身。

吃個桃桃心情平和,“你們把身為地主的我置于何地。”

狂人只用一句話就令吃個桃桃滿意閉嘴,“活動結束幫你殺個人。”

秋畫畫好奇,“怎麽啦,桃子你想殺誰?”

“一個賤|人!”吃個桃子的臉色有些陰沉。

秋畫畫:“……”

好可怕的表情。

芝心往嘴裏丢了個棗子,解釋道:“有個叫憑性而論的男玩家最近在地圖被追着罵,他老是搶人任務物品去交自己的任務。”

“哦——我好像有印象。”秋畫畫努力回想。

“我也有些印象。”狂人忍不住笑了,“吃個桃桃也被搶了?”

吃個桃桃不冷靜地翻了個白眼,“對,殺了他,你要是大方多殺幾次也行,從此我就是狂秋CP粉。”

秋畫畫一呆,“啊?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與她的反應不同,狂人對吃個桃桃所說的很感興趣,“我也能在你的某秋CP貼有一席之位了?”

“這又是什麽。”秋畫畫感覺自己被孤立了。

吃個桃桃咳了聲,偷瞄了一眼秋畫畫,“對。”

芝心安慰地拍了拍秋畫畫的肩頭,“秋寶不哭,你不看是好事。”

秋畫畫:“……”

驟感不妙。

狂人想到某秋帖裏的那些十八禁圖文,皮厚如他也不由地主動轉移話題,“行,就這樣。秋啊別哭了,走着!”

房門打開,狂人拽着鐵鏈和秋畫畫并肩走出,雲一在他們身後欲言又止。

司極雲擡眼看去,抿了口酒,撐着頭笑問:“原來你們二人是這種關系嗎?”

秋畫畫立刻扯了把手腕上的鐵鏈,“沒錯,我們是獄友。”

狂人:“嗯,同寝室的那種。”

“阿秋,真可愛啊!”司極雲随性而笑,雙眸奪魂攝魄,鈎子一般直直看向秋畫畫。

狂人表情不爽,“老板,我們走了啊。我們要是死了,剩下那兩人随便你安排。”

芝心:“我聽見了!!”

為了防止秋畫畫臨陣脫逃,狂人一路拽着那根鐵鏈,兩人像拔河一樣踩着輕功來到花街。

花街一如既往地燈火通明。

這次來花街的入口不同,秋畫畫看到了上次沒看見的水邊舞臺。

這座建于岸邊水上的圓形舞臺,周圍懸挂着一盞盞紅色燈籠,燈籠下一條條紅色或黃色的綢帶系在欄杆上。

舞臺邊,幾位樂師奏着歡快旖旎的樂曲,舞臺中,衆舞女與文人雅客齊舞,衣袂翩翩,眸光交彙。

狂人一扯鐵鏈,控制住準備溜向舞臺的秋畫畫,“停!我們是來幹架的!”

“唉。”秋畫畫遺憾。

他們都沒注意到,周圍路人看向他們的目光奇異,還和同伴小聲議論。

“這位姑娘,你的手上——”一位粉衣女子叫住秋畫畫,言語間遮遮掩掩,擔憂暗藏其中。

秋畫畫恍然大悟,“謝謝姑娘,不過我是異人,這是我的武器罷了。咦,你是——悅悅姑娘?”

她目光越過粉衣姑娘,果然看見一位殷切朝這邊看過來的公子。

悅悅姑娘驚訝,“你知道我?”

“見過一面,恰好聽見那位公子這麽叫你。”秋畫畫燦然笑道。

她看了眼悅悅姑娘的發鬓,梳理整齊,精致仔細,卻沒有出色的發釵。

狂人眼看着秋畫畫手中出現一朵粉月季,接着她把仿若剛從枝頭摘下的月季花小心地插進NPC的發間。

這絕對是從司府花園裏摘的花。

秋畫畫為悅悅簪完了花,退後一步看了看十分滿意。

她雙目彎如月牙,其中柔情令人耳根發燙,“原來我摘它的時候,就見到你了啊。”

不知怎的,悅悅突然羞紅了臉,不敢再看她的雙眼,“我……我是李悅悅,”

“既然姑娘沒事,那我就不叨擾二位了。”李悅悅盈盈一拜,不遠處站着的王公子立即迎過來帶走她。

狂人抹唇啧啧,“秋啊你不是個厚道人啊,居然撩別人的妹。”

秋畫畫疑惑歪頭,“有嗎?”

“行了,這又沒外人,跟我擱這擱這呢。”狂人嗤笑一聲,拉着鐵鏈繼續朝紅雲樓原址走。

“放開我的武器,我們正深入虎穴呢,很危險的。”

秋畫畫話音剛落,狂人就松了手,“小心砸着。”

秋畫畫輕笑,“謝謝提醒啦!”

狂人目不斜視地大步向前走,一只信鴿撲簌着翅膀飛落,他伸出手臂借助它,抽出它腳上綁着的信筒中的信紙。

“仁義幫NPC被司府NPC引走,留在紅雲樓的只有玩家。而且,龍門好幾個高玩都跟着仁義幫NPC一起離開了。”

秋畫畫瞬間明白龍門的打算了,“這是放棄争奪新人王,借這個機會刷仁義幫的好感!”

狂人揚眉,勾着嘴角露出個壞胚的笑,“幸好司府的好感不用刷,有你在,司府不得乖乖打工。”

秋畫畫:“……”

她伸手,“那麽你付出的代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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