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情迷秦淮不夜天
第19章 情迷秦淮不夜天
風鈴晚帶着憑性而論,推開窗戶就跳進了秋畫畫暫住的屋子。
吃着果盤的秋畫畫跳起來,歡快地迎了過去,“風哥真快!”
風鈴晚眉一皺,但還是沒說什麽,随手把憑性而論扔到地上。
“這憑性而論長得還挺人模人樣的嘛。”秋畫畫踢了一腳地上的憑性而論,從背包裏拿出一身衣裙,對着昏迷的玩家一陣搗鼓。
不多時,憑性而論就被換上了女裝,塞進被褥裏,面朝着牆,從背影看有幾分像是秋畫畫今天的打扮。
秋畫畫把憑性而論身上的任務物品全部裝進一個小布包裏,帶在身上。
風鈴晚看完全程,“怎麽,你要走?”
“帶我去這家夥銷贓的地方,我賣點畫付錢。”秋畫畫小聲說。
接着,她推開窗,對外面的楊府侍從說道:“我睡了,叫楊公子沒事別來找我。”
[附近][一縷香魂]:什麽叫反客為主啊
[附近][秋畫畫]:我先溜了
[附近][一縷香魂]:啊?這麽多NPC呢
[附近][一縷香魂]:哦原來風哥也在
一切準備就緒,風鈴晚帶着秋畫畫悄無聲息地離開楊府。
文墨居。
秋畫畫從背包裏拿出一打畫卷,“掌櫃,我來賣畫。”
掌櫃的一展開畫卷,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從櫃臺裏拿出剛收的一卷畫,說道:“想必姑娘就是這幅畫的畫師吧。”
“是我。”秋畫畫看了眼,“不過你手裏那幅畫我還沒畫完,就被人偷走了。”
掌櫃想歸還畫卷,順便交個朋友。
“算啦,我已經對它不感興趣了,也沒法畫完它。”秋畫畫笑道,“掌櫃随便處理了它吧,嗯……或許會有人願意畫完它。”
“哈哈哈,姑娘豁達!”掌櫃大笑。
風鈴晚擡眼。
可不豁達嗎,被留在別院的憑性而論還不知道會被楊府怎麽樣呢。
秋畫畫也笑容燦爛,“請掌櫃算算這幾幅畫的價錢吧。”
掌櫃聞言,一一看了過來,口中啧啧贊嘆。看完了畫,文墨居掌櫃看向秋畫畫的眼神充滿愛才之色,“我是路橋下,不知姑娘怎麽稱呼?”
“秋畫畫。”
掌櫃目露恍然,神情更加驚喜,“原來是異人嬉娘子!嬉娘子實乃文武雙全之人!”
這之後,路掌櫃給秋畫畫算了錢,以高價十金收下了十幅貍奴圖。
“這些圖正适合花朝節時裝飾場地,一定能賣出好價錢。”路掌櫃說。
秋畫畫最後看了看題為《貍奴笑》的一幅畫,笑着和掌櫃道別。
出了文墨居,秋畫畫問道:“風哥,帶我出來多少金?”
“三金。總計四金。”
秋畫畫爽快地結了賬,與風鈴晚分開,去找自己的小夥伴。
[隊伍][秋畫畫]:我出來了,把[憑性而論]丢在了那裏冒充我。你們別宣揚,他還昏迷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隊伍][芝心]:秋寶!你的貓妃我們追丢了
[隊伍][秋畫畫]:沒事,堂主才該擔心,反正我還有貓妃貓嫔數不勝數
[隊伍][芝心]:我們現在在寵物市場,秋寶你要不要買只寵物呀!
[隊伍][吃個桃桃]:……芝心買了一對小黃狗,福吉買了幾只鴿子
[隊伍][秋畫畫]:咦對了,小情呢
[隊伍][福吉]:上課去了
[隊伍][秋畫畫]:馬上過來
芝心口中的寵物市場,是秦淮有名的買賣寵物的坊市,位于血衣教據點附近。
血衣教和全知教不同,不分堂口,只有十大長老與各教頭。因此,每個地區血衣教只有一個據點,但每個據點都是占地面積頗大的一片樓宇。
從熱鬧的寵物坊市裏擡頭看,就能看見不遠處陡峭山壁上挂着的的一大片樓房。
“秋寶!”芝心揮舞着雙手,她的腳邊蹲坐着一只翹尾巴的小黃狗。
一旁的吃個桃桃腳邊也有一只胖乎乎的小黃狗。
秋畫畫跑過來,“哇,好可愛的小狗!”
“而且兩只一起只要五銀。”芝心快樂地說道。
福吉提着一個鳥籠,籠子裏幾只白灰色的小鴿子擠在一起。
他微笑道:“秋老師,你要買只貓嗎?”
“你們怎麽會想買寵物的?”秋畫畫好奇問。
福吉解釋說:“我來買鴿子,芝心知道能買寵物之後,就跟了過來。”
秋畫畫略一沉思,搖了搖頭,“算了,全知教刑堂養了那麽多只貓随便摸,我沒必要再養一只。”
“你們下線之後,寵物怎麽安排?”秋畫畫疑惑。
“啊。”芝心瞅了瞅狗,“寄存在咱們兒子的院子裏。”
秋畫畫哦了聲,“也是個辦法。”
“秋寶,就算不買貓,來都來了,不如逛逛吧。”芝心抱起狗,“走!這兒賣的還有猛獸幼崽呢。”
幾人走進坊市。
路過一家賣猛獸幼崽的店鋪時,抱着小老虎走出來的料峭倒春寒眼神一亮,和自己直播間的觀衆說道:“我看到秋老師了!”
“秋老師!”料峭倒春寒追了上去,“秋老師你不應該還在楊府嗎?”
秋畫畫停下,回頭笑着說:“有人帶我出來了呀,你這小老虎花了多少錢?”
“這是同胞幼崽裏最瘦弱的一只,只要五金。”料峭倒春寒說。
“真可愛。”秋畫畫說,她看了下地圖頻道,還有人在說楊府的事。
不過,去楊府撈人的熱潮已經過去,現在只有少數人去湊個熱鬧。
“今上午你帶團撈過我,這包任務物品就給你了吧。”秋畫畫把腰上挂着的小布包送給料峭倒春寒。
料峭倒春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哎呀,我們也就是去湊熱鬧,看能不能觸發點任務。”
秋畫畫把小布包塞進他手裏,擺擺手,“我繼續逛街了。”
看着回歸隊伍的秋畫畫,芝心啧啧道:“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啊——”
吃個桃桃也點頭,“秋老師是懂江湖的。”
“欸,我們不如去逛街買衣服吧!”秋畫畫突然靈光一閃,“三天之後就是花朝盛會,我們一起帶金桂出門玩去。”
“可以啊,那要再給咱兒子買些衣服。”芝心很認同,“福吉,你要一起嗎?”
“一起吧,正好今天沒什麽事。”福吉說。
四人出了坊市,到附近賣衣服的一條街去。
買完衣服,已經是六點多鐘。
秋畫畫下線吃了晚飯,再度上線,來到刑堂梨花院。
梨花院是堂主姜狐的住所前院,後院右邊屋子就住着金桂。
金桂在刑堂食堂吃完飯,走回梨花院。
秋畫畫蕩着秋千朝他看過去。
這秋千還是她在梨花樹幹偷偷搭建的,平時把木板放到樹幹上,蕩秋千的時候就飛上去把木板放下來。
看見秋畫畫後,金桂先是一驚,之後抿嘴笑了下。
“見過義母。”金桂乖乖走過去,大大的眼睛裏有些疑惑,“義母,您不是被壞人抓走了嗎?”
秋畫畫笑得狡黠,“哈哈,我偷偷跑出來啦。”
她落地,小聲道:“噓——趁師父沒發現,今晚我帶你出去玩!”
金桂:“嗯。”
忽然。
大廳門打開,溫柔俊朗的青年身披月華,輕輕倚靠着門扉。
姜狐笑吟吟地說道:“我的徒弟,你鬼鬼祟祟的,是要帶義子去逛花樓嗎?”
秋畫畫:“……”
秋畫畫正色道:“我是那種人嗎!我們去逛逛夜市罷了。”
“那你不如先和你的義子說說,你昨晚究竟是在什麽地方,出了什麽事?他可擔心得很啊。”
秋畫畫:“……”
金桂眼巴巴地看向她。
秋畫畫無視了姜狐前面的話,摸摸金桂的頭,“金桂不必擔心,我們異人出點事很正常。”
“不說這些了,走,出去玩!”她牽起金桂的手,擡腳就要走。
“慢着。”
姜狐出聲。
秋畫畫謹慎回頭,“師父,還有什麽事嗎?”
“你帶他出去,你倒是沒什麽事,可他——”姜狐看着他們二人,輕笑了聲。
秋畫畫看看金桂,又看看姜狐,“那師父一起?”
姜狐:“……”
姜狐:“你非要帶他出去嗎?”
“可他好多天沒出刑堂了,早該呆膩了。”秋畫畫眨眨眼,和金桂一起可憐巴巴地看向姜狐。
姜狐看了會她的表情。
“走吧。”
夜市。
芝心拿着肉串一邊吃一邊奇怪地問道:“秋寶咋還沒把咱兒子帶出來。”
“別是被楊府抓了吧?”春風細雨合理懷疑道。
吃個桃桃思索道:“楊公子應該不會想到秋老師已經溜出來,還敢帶金桂出門玩。”
不久後,他們拿着烤串,默默地看着俊男美女帶小孩的組合,明白為什麽秋老師會來晚了。
[隊伍][芝心]:秋寶,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們堂主也來了!!
[隊伍][秋畫畫]:同甘共苦
春風細雨蹲下身,給金桂遞了烤串,“嘗嘗,是我們異人兄弟做的,可好吃了。”
這夜市一角有二十幾個小攤,都是玩家開設的。
“師父,你有什麽想吃的嗎?”秋畫畫瞅了眼一身白衣的溫柔青年。
[隊伍][秋畫畫]:堂主和這裏的畫風格格不入
[隊伍][春風細雨]:金桂交給我們,你去和堂主甜蜜雙排
[隊伍][秋畫畫]:獻祭我?
[隊伍][芝心]:不經意間想起,細雨曾經是師徒CP黨
[隊伍][春風細雨]:我現在也是好嗎!
幾人慢悠悠地閑逛着。
街邊茶樓二樓,一青年朝秋畫畫揮揮手。
[私聊][狂人]:喲,逛夜市呢
[私聊][狂人]:秋啊出來了也不跟兄弟吱一聲
[私聊][秋畫畫]:下來一起玩?
沒一會,狂人進組,他黑着臉走在秋畫畫身旁。
狂人低聲道:“你特麽怎麽不說你們刑堂堂主在這。”
秋畫畫同樣小聲,“怕什麽。一會去秦淮一條街嗎?”
“你還有錢?”狂人挑眉。
“一點點。有玩家在那開了個酒吧,去不去喝酒。”
狂人咧嘴笑道:“去,怎麽不去!”
姜狐輕飄飄地瞥了眼兩人。
逛完夜市,秋畫畫幾人把金桂送回刑堂,又和堂主道別,然後歡天喜地一起去了玩家開的酒吧。
酒吧位于百樂街東西街相連的一條小河旁,挂着的門牌寫着醉鄉。
醉鄉往東一百米就是龍門占據的紅雲樓舊址。
醉鄉只接待玩家,大家進了門,說話就不需要顧忌NPC,非常自在。
“哇,好熱鬧。”秋畫畫看了眼舞臺前的人群,玩家們沉浸在扭動身軀中。
嗯……
果然還是在花樓喝酒時的舞伎更順眼。
吧臺裏洗杯子的碎碎平安咦了聲,“猹哥,那不秋老師他們嗎?細雨也在呢。”
那邊,吃個桃桃也看見了他們。
幾人走到吧臺前。
芝心問:“你在這打工呢?在武俠游戲裏當杯具俠?”
碎碎平安一咂嘴,“什麽杯具俠,這話真難聽!我前幾天來喝酒喝上頭了,現在在打工還債。”
狂人奇怪道:“你怎麽不去做任務賺金,接懸賞也行啊。”
碎碎平安不好意思了,“這裏的玩家挺有意思的,當個悠閑的生活玩家也挺好。”
“那猹哥呢?”秋畫畫看向吧臺裏坐着的吃瓜的猹。
吃瓜的猹:“我有空就在這賣情報。”
幾人聊着天喝着酒,話題從東扯到西。
酒過半盞,吃瓜的猹說道:“你們知道嗎,其實這條街時不時有官府的來掃黃。”
秋畫畫驚訝,“還有這種事。”
春風細雨頓時心神不寧,他瞟了一眼舞臺那邊的亂象,“官府會查玩家開的店嗎?”
吃瓜的猹沉吟片刻,道:“你知道嗎,網游并非法外之地。”
聽到這,秋畫畫看向舞臺的眼神也沉重起來,“猹哥,脫衣舞違法嗎?”
吃瓜的猹一擡頭,白花花的軀體令他酒醒了半截,“卧槽!今晚玩這麽大啊!鐵定違法啊,這店根本沒相關許可!”
芝心喝了口酒,面帶紅暈,“有一說一,他們身材真夠勁。”
吃個桃桃默默點頭。
“還行吧。”狂人拍拍秋畫畫的肩頭,壞笑起來,“秋啊,別看了,今晚來你狂人哥哥屋裏看個寶貝。”
秋畫畫:“夜光手表是嗎。”
狂人:“那倒不是,是比鑽石還硬的——”
秋畫畫用果切堵住了肮髒大人的嘴。
“狂人,你真是越來越放飛自我了。”春風細雨鄙視他。
芝心接着道:“你這天天浪幫主是挺浪的。”
吃瓜的猹依然看着舞臺,“兄弟們,先撤吧,我感覺不妙。”
“我也。”吃個桃桃一邊說,一邊咔咔截圖。
眼看舞臺上事态失控,秋畫畫率先起身。
狂人勾着她的肩,醉醺醺地挂在她身上。
“我去,狂人喝了多少啊。”春風細雨眼皮狂跳。
秋畫畫艱難向前走,“細雨,來搭把手。”
“哦。诶——我去秋老師小心——!!”
醉鄉門外。
稽查隊的玩家們面面相觑,白骨換黃金扭頭問隊長,“真的要查嗎?”
福吉颔首,笑容和氣地說道:“進吧,任務要求查這裏。”
白骨換黃金的手已經按在門上,他又扭頭,“我們不會被裏面的人群毆吧?”
“不會,只是例行檢查。”福吉從容道,“醉鄉只有普通經營許可,裏面總不會有人亂來吧?”
白骨換黃金一想也是這樣。
他一推門。
地上一男一女,一上一下,甚是眼熟。
一時不察被狂人壓倒在地的秋畫畫擡眼。
福吉:“……”
秋畫畫:“……”
白骨換黃金啧啧贊嘆,咔咔一頓截圖留證,“哇哦,嬉娘子玩挺花啊。”
“好巧哦,福吉。”秋畫畫反應極快地指着舞臺,“別進來,這家店涉黃,給我們吓得正準備走呢。”
福吉沉默片刻,笑得和善,“嗯。我們正要來查。”
秋畫畫一愣:“啊?”
福吉看了一眼她和她身上的狂人,笑眯眯道:“我是稽查隊長。對了,你們沒在進行什麽交易吧?”
秋畫畫:“……”
芝心:“這何嘗不是一種緣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