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補刀

第7章 補刀

周壇主:??!!

衆魔族:???

連王座上的魔君都挑了挑眉梢,他的得力屬下,竟然連這點分辨力都沒有,被人騙了這麽多年?

桑螢再次被魔族的騷操作震驚到了。

這可真是思細恐極啊!

“所以壇主夫人根本沒死?”

【現在還活蹦亂跳的。】

“她故意假死,然後裝成小舅子騙周壇主的錢?”

【兔子點頭.jpg】

“他為什麽要這麽幹呢?”

衆魔心裏都忍不住跟着重複:對啊,這是為什麽呢?

周夫人作為壇主夫人,跟着壇主一樣可以吃香喝辣,為什麽要裝死變性,然後想方設法騙他的錢?

【這就要說到一樁舊事了,當年——】

話說到一半,系統忽然響起了警報聲。

【不好了,宿主!】小6着急的說,【小真撬門鎖闖進你家了,她在砸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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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螢一聽,哪裏還顧得上吃瓜,跟周壇主說明情況就往家裏趕。

她住在魔城的下城區,房子是租來的,十分破舊,鎖也買不起高級帶魔紋的,只是最簡單的銅鎖。

自從穿過來還沒遭過賊,畢竟小偷可能比她有錢,家裏唯一值錢的東西,就是幾壇剛釀好的酒,本打算今天拿去賣,卻因為參加考試耽擱了。

這要是被小真給砸了,她就什麽都沒了!

“她不是被執法堂帶走了嗎?怎麽出來了?”

【執法堂的人調查之後,發現她對男友的計劃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他買魔爆彈的事,就把她給放了。】

【她出來之後,估計是有氣沒地方撒,因為你先前拒絕過她,對你懷恨在心,所以就去你家找麻煩了。】

桑螢急得咬牙,魔城是個複雜的環形結構,魔門位于上層,魔城居民位于下層,她現在要回家,估計直接從魔門跳下去比較快,問題是她還不認識從上層出去的路。

【宿主,對不起,我應該早點發現的。】

“不怪你。”桑螢郁悶的說,“要怪只能怪這些魔心太壞了。”

她那幾壇酒估計是保不住了,那是按師父的新法子釀的,她都還沒嘗過一口,不知道味道好不好呢。

“小姑娘,我正要去魔城,要帶你一程嗎?”

溫潤聲音在耳旁響起,桑螢一偏頭,見左護法含笑看着她,雖然蒙着眼睛,卻能感覺到他友好關切的注視。

這可真是雪中送碳,桑瑩驚喜道,“多謝。”

--

桑螢走後,周壇主沐浴在衆魔族同情的目光下,難怪壇主平時穿得那麽破舊,大家還以為他為人簡樸,不喜歡享受,原來是錢都讓小舅子給騙走了!

這個小舅子還是他夫人假扮的!

大家吃瓜吃了一半,不上不下,抓心撓肝,他夫人圖什麽?

又不好直接開口問他,怕刺傷他的自尊心,憋得很辛苦。

那個闖入桑螢家的魔到底是誰啊?

太不知好歹了!

周壇主還在絞盡腦汁回想夫人騙他的細節,右護法忽然來了。

“周壇主,關于桑螢,魔君有令……”

“明白了。”

壇主連連點頭,見右護法站着不走,“右護法還有吩咐?”

右護法保持着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飛速問了一句,“那人一共借了你多少錢?”

壇主一張臉皺成了苦瓜。

連右護法都吃上他的瓜了!恐怕每天全魔門都要流傳他被夫人裝成小舅子騙的故事了。

他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錢加物算起來,起碼也有上百萬魔晶了。”

霜無:“……你怎麽不叫周菩薩呢?”

周壇主幽幽道:“護法,我準備改名叫大、冤、種。”

--

左護法帶着桑螢瞬移回到小屋,正撞上小真從屋裏出來,她一見桑螢,臉色瞬變,轉身就想跑。

岚竹一擡手,她就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桑螢沖進了屋裏,小房間裏被翻得亂七八糟,僅有的幾件衣服被仍在地上,踩了幾個鞋印,其他東西扔了一地,放在窗下的三壇酒被砸了個稀巴爛,滿屋子都是酒香氣。

桑螢氣得發抖,她辛辛苦苦釀的酒,全沒了。

忽然頭頂傳來輕柔觸感,她詫異擡頭,是左護法進來了。

岚竹感覺小姑娘就像是一只炸毛的貓,忍不住拍了拍她的發頂,“別傷心。”

他骨笛一揮,屋裏的東西瞬間恢複原樣,就連酒壇也複原如初了。

桑螢又驚又喜,這就是大魔的能力嗎?

她的酒,竟然能複原!

岚竹微微一笑:“複原有時間限制,而且僅限于酒壇這一類的小東西,是個不值一提的術法。”

他的态度溫和,讓桑螢鼓起勇氣發問,“之前我在考場上暈倒,是您送我去的宿舍?”

“嗯。”

“為什麽?”

“順手而已。”岚竹溫聲回答。

桑螢恍然,原來左護法是對誰都特別好,并不是對她有什麽特殊。

那自己蹭一蹭“左護法的狗腿子”這個頭銜,他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咳咳——”

走神間,岚竹扶着一旁的櫃子咳了起來。

“左護法,你沒事吧?”

“無事,舊傷罷了。”

他緩緩松開手,面如霜色白。

看來左護法還是個病美人呢。

她想了想,搬出一壇酒來,“多謝左護法,這壇酒送你聊表答謝。”

這酒壇上窄下寬,并不大,她兩只手抱住正好,有一股清幽的香氣。

岚竹動了動鼻子,魔族愛喝酒,釀酒是魔城的風氣,不過魔族的酒烈,隔着很遠就有一股濃郁到直沖腦門頂的香氣。

這壇酒卻不一樣,酒香氣清冽似薄荷,幽遠似蘭花,跟桑螢身上淡淡的香味很像。

這種酒,在魔族倒是難得一見。

眼前這只無害的小動物,在魔族同樣難得一見,讓他很感興趣。

“這是你自己釀的酒?”

“嗯。”

“那我便收下了。”

随着岚竹離開,房間裏安靜下來。

桑螢的酒失而複得,心情由陰轉晴,她又把東西稍微整理,準備把能帶走的東西都帶去魔門,意外在門邊櫃子上發現了一個小布袋。

布袋上繡着竹紋,和左護法蒙眼布上的如出一轍,應該是他的東西。

打開一看,裏面整整齊齊一千魔晶,不像是落下的,倒像是特意留下的。

“所以這是……酒錢?”

【應該是的吧。】

【他人還怪好的嘞。】

“小真呢?”她踏出房門,發現小真不見了。

【左護法順手把人給拎走了,應該是送去執法堂重新審問了,這回她肯定要吃個大虧了,畢竟她之前騙過的人不可少。】

桑螢頓時安心了。

她覺得,魔門好像也不是想象中那麽可怕的地方,左護法人很好,就連魔君……

氣勢是很恐怖,但最後也沒有為難她,一想到他的結局,桑螢更覺得他可怕不起來,只覺得他充滿了一種孤家寡魔的氣場,怪可憐的。

收拾完家裏的東西,桑螢回到了魔門。

這次她仔細記下了路線,還有她的宿舍門牌號6666,看來她确實跟6很有緣。

以後,她就是魔門的一員了。

魔門內消息通知靠的是魔晶手環,桑螢看了一眼手環,下午的安排是:魔獸訓練場——基礎對戰訓練。

她跟着指引來到訓練場,剛一踏入,五六十雙眼睛齊刷刷向她看來。

桑螢下意識後退一步。

再一看,大家都在各自聊天,仿佛剛才只是錯覺。

錯覺嗎?

她身後傳來幹咳聲,回頭一看,正是一臉滄桑的周壇主。

她連忙讓開路,“壇主,你還好吧?”

壇主雙眼無神如同幽靈,見了她忽然兩眼放光。

他想了一整個上午,都沒想明白夫人為什麽要騙他,恨不能抓着桑螢的手問個究竟,但魔君已經傳令下來,令衆魔不得洩露能聽到她心聲的事,而且他也感覺到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開口。

他只能用發光的眼睛看着桑螢,期待她把上午的瓜給吃完。

“奇怪,周壇主的眼睛裏怎麽冒綠光?”

【可能是他夫人給他帶的帽子太綠了?】

撲哧——

周壇主恍覺一把小刀插在了胸口,撲哧往外直冒小血花。

【說起來,他夫人現在已經變成了雄性,還娶了老婆,生了三個孩子,這種情況他算是被綠了嗎?】

“應該……算的吧?”

【可他身為夫人的身份已經死了,他現在的身份是周壇主的小舅子。】

撲哧——

又一把小刀。

“但他是假死的,又不是真的死了,他還騙了周壇主那麽多錢呢。”

撲哧——

周壇主感覺自己要被紮成篩子了。

“對了,你之前說的舊事是什麽事啊?”

【一百年前——】

來了!

大家齊刷刷豎起耳朵。

周壇主眼裏的光更綠了!

訓練場外,隐隐約約有人頭撺動,打聽到桑螢下午會回來,不少人都在外面蹲好了,就等着吃這一口新鮮的瓜呢。

“誰擠我?”

“李壇主,你挪挪屁股。”

“張壇主,你就不能文雅一點?”

“別擠啦,別擠啦,李壇主勞駕你挪一挪尊臀。”

……

一時間,瓜田裏擠滿了猹,空氣中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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