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告白
第26章 告白
兩人無聲的對峙，秦慢慢似乎在等一個解釋，邊沂南卻并不開口，因為他也不知道葉風這個舉動代表什麽？
有一個想法，很早之前就猜測過的，卻被他逃避着帶過，不敢深想。
“咦？你倆在幹嘛吶？”
突然冒出來的腦袋打斷兩人膠着的視線，邊沂南轉動眼珠，看進葉風懵懂漂亮的眼，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沒什麽，在聊布丁。”
葉風腦門上出現一個問號：“聊布丁？可是看着不像啊……”
秦慢慢拽拽繩子将布丁拉走：“好了，我把布丁牽走了，不打擾你們工作，葉哥有事喊我。”
“哎，好嘞！你給布丁喂點零食，剛剛跑了好久，它該餓了！”
正好兆導和張晉城到了，兆導把他的男主角帶走，張晉城把他的得力助手帶走，各幹各事。
越到收尾，劇組反而越緊張，每個關卡都不能出錯，之前不仔細的地方就要重新補，不斷審查核對，幾乎每天都是淩晨一兩點才散班。
晚上天太冷，葉風不讓邊沂南騎車回去，讓他坐自己的車，明早再去接他，不出意外被邊沂南拒絕了。
葉風愣是磨了兩天都沒勸動這頭倔驢，又給自己氣着了，一邊氣一邊又還是喜歡的不得了。
他無處訴說，只能意味不明的發個微信朋友圈。
“怎麽勸動一只倔驢接受自己的好意啊！”
配圖一只Q版的驢吃面前吊着的胡蘿蔔。
葉家大哥看到的時候正好在吃午飯，他動動手指。
葉凜：“你得先問你自己是否給對了東西。或許你們本身就不适合相處。”
林煥緊接着：“是誰讓我們葉風寶寶吃癟啦？說出來讓哥幾個樂呵樂呵。”
李銳皓也沒落下：“自從我們葉風寶寶進了劇組，我們仨愛的小窩已經和冷宮一樣了。”
葉風不喜歡他哥說的話，憤怒的戳他的頭像洩憤。
看着另外兩條，想起來自己确實很久沒有關照過他的兩位好友了，正好趁吃飯的時間臨幸一下吧。
他踏入冷宮的門，将兩位愛妃好好安撫了一番，這一熱絡，讓他想起來林煥生日快到了。
他抱着手機聊得熱火朝天，最後三人七嘴八舌定下了給林煥送的禮物。
葉風自覺寵幸到位，放下手機繼續吃飯。
倏爾，他擡起頭，瞪着眼望向已經吃完盒飯低頭翻閱自己筆記的邊沂南。
休息室裏沒有敲擊手機屏幕的聲音，也沒有咀嚼食物的聲音，只剩下邊沂南手中書頁翻過的沙沙聲。
太安靜了。
他後知後覺擡頭，就對上葉風欲言又止的眼神，像是盯了他很久。
“怎麽了？”他問。
葉風笑得羞澀，露出頰邊的酒窩：“南哥，你生日是什麽時候啊？”
邊沂南眼睫微顫，他反問：“你呢？”
葉風答的很快：“4月3日。”
邊沂南心裏莫名生出一種遺憾，也許他趕不上了。
“2月14日。”
葉風一聽，腦袋垮下去，2月14號，都錯過好幾天了，他這笨腦袋，怎麽就沒想着早點問呢！
那天情人節……哼哼，劇組在加班……
真可惡啊！
不過既然知道了，還是要悄咪咪補一個生日禮物的。
不能太大衆，他想自己動手，等……
等告白那天！一起送出去！
不過也不剩多少天了，兆導預計二月底收工，滿打滿算，撐死十天他們這個劇組就徹底殺青。
時間太趕了。
兆導不但不拖，還想再往前趕趕。
邊沂南最後幾天倒是清閑，于是在劇組和葉風待在一起的時間就多了，即便有時候頂着秦慢慢打量的眼神，他也想和葉風多待一會兒，等劇組解散，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哪怕讓他多貪心一點呢？
即便再戀戀難舍，轉眼之間，劇組還是迎來了大殺青。
散夥飯是一定要吃的，兆導花大價錢直接辦了個殺青晚宴。劇組的人基本都來全了。
黃萌特地準備了節目，在舞臺上穿着閃閃發光的鑽石長裙，聲線婉轉的唱着悲傷的情歌。
葉風今天沒穿正裝，一身休閑，稱的他更像個小孩兒。
邊沂南更別說，衣櫃裏就沒有一套正裝，簡單的衛衣牛仔褲，就正正好和葉風搭一對兒休閑搭檔。
即便穿的再簡單不過，他單手插兜站在葉風身邊，也有一種不可忽視的氣場，被張晉城打趣他倆像一頭狼守着一只小白兔。
小白兔忙着吃宴會上的甜點，嘴邊吃了一圈奶油。
邊沂南抽出手幫他擦拭，獲得小白兔讨好的笑容一枚。
許是一種難以言說的默契，今晚兩人跟連體嬰似的，也沒人覺得奇怪。
邊沂南幾乎是寸步不離，哪怕安靜的看着葉風和別人說話，他靜默的伫立，像是小少爺的便衣保镖。
沒人知道他心底的緊張與不舍，衛衣口袋裏藏着他想送給葉風的禮物，在今夜被反複摩挲了好幾遍，力求心安似的。
那是一只平安符，他過年時求的，一份給了邊母，還有一份，一直等待着今日。
不算多貴重的東西，他每年都會給邊母求一個，今年求了兩份，只因為他心底多了一個挂念的人。
不過作為分別禮物，似乎有些不适合。
他也想不出更好的了，他甚至不能确定這份廉價的禮物會不會被葉風丢在角落，時間一長，積攢厚厚的灰塵，連同他這個人一樣，徹底遺忘。
舞臺上黃萌的表演結束了，大家應景的鼓掌，兆導上臺接過麥克風講話。
大概就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之類的，還點了好幾個人的名，邊沂南也被cue到，葉風笑得可開心，拍着手跟邊沂南說：“不愧是我南哥，果然優秀！”
兆導講完，副導演講，幾個領導講完，宴會就開始各玩各的。
葉風不想參與大人之間的應酬，他哥也不讓他參與，他拉着邊沂南又想跑路，腦子裏還複盤着今晚的告白計劃。
他提前在樓上開了房間，布置了一番，決定要來一次巨巨巨浪漫的告白，讓邊沂南無法拒絕的那種！
還沒跑出門，黃萌提着裙子姿态婀娜的走過來：“你們這是幹嘛去啊？”
三人關系還算不錯，葉風停下來和她聊天，只不過有些心不在焉。
黃萌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很奇怪，這兩人都不在狀态，為什麽？因為要分別了？
不至于吧，就算劇組散了不也是可以聯系出來見面的嗎？
她想不通，但即便好奇也禮貌的沒有多問，大發慈悲的結束話題：“行了，不聊了，我去坐會兒。”
黃萌看着葉風把邊沂南拉出了宴會廳，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中成型。
前幾天葉風拐着彎問她怎麽告白最讓人心動，她當時還好奇葉風跟誰告白，結果被告知說是他朋友……
所以……
其實是“我有一個朋友”定律？
自覺腦補到一個大瓜的黃萌受到了驚吓，她忙從侍者盤子裏拿下一杯香槟喝一口壓壓驚。
但願是她想多了……
然而大膽的她戳中了真相。
葉風忐忑的把邊沂南帶出來，後者以為他要透透氣，擡步就要往盡頭的陽臺走，沒想到卻被拉住了胳膊。
“等下，南哥，不是那邊……”
邊沂南側身對着他：“不是去透透氣？”
葉風又要撒小謊了，但是他滿心滿眼的緊張，撒謊技術便倒退好幾個世紀：“那個……我有點不舒服……想去樓上休息一下……”
他沒喝酒，臉蛋兒卻紅撲撲的，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撲閃撲閃，怎麽看都不像不舒服，像少年懷春。
邊沂南頓了一下，沒有多問。
他正好也想将禮物送給他，哪個地方倒沒有什麽區別。
邊沂南跟着葉風上了電梯。
這家五星酒店低調奢華，葉風更是大手筆，直接定的總統套房，電梯一路去了最頂層。
站在門口，他深呼吸了好幾口氣，轉過身擡頭看着邊沂南：“那個……南哥，你、你先答應我，等會兒無論看到什麽，先、先聽我把話說完……”
邊沂南被他搞得心底反而也緊張起來：“……好。”
葉風呼出一口氣，用房卡打開酒店房門。
邊沂南跟在葉風身後進入玄關，踏入這間葉風精心布置的告白現場。
地上灑滿了玫瑰花瓣，牆上也挂了閃爍着的星星燈，電視牆上是心形氣球組成的“love”，甚至開放餐廳都布置好了燭光晚餐。
邊沂南頓住了腳步，他的思緒像是生了鏽，有些不太明白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葉風匆忙跑過去打開電視，裏面是他在網上學着做的小視頻，簡筆畫的火柴人邁着步子走到一起，打了個甜蜜的啵兒，滿屏幕的粉色心心散開，歡快的音樂随之播放。
少年太緊張了，胸腔似乎都裝不住要蹦出去的心髒，他站在邊沂南面前背着手，像是面對老師的乖乖學生。
“南、南哥……我我我知道你肯定很意外，不知道這是要幹嘛……”
少年打好的腹稿通通失去效用：“其實就是、就是……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葉風一閉眼，伴随着音樂中可愛的“love you”音效，豁出去一般：“我喜歡你，邊沂南！從在劇組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少年喊完，胸膛劇烈起伏着，像是豁出去了一口氣，總算讓他能夠喘勻稱了。
呼吸漸漸平穩，對方的沉默讓他逐漸生出一些不安。他小心翼翼的睜開眼，卻對上一雙泛紅的眼眶，葉風一怔，思緒打結：“怎、怎麽了呀南哥？”
邊沂南單手扣住一雙眼，呼吸顫動，竟是不敢直視少年的眼睛。
葉風怎麽能……
怎麽能在今天跟他告白。
這讓他……
怎麽告別……
【作者有話說】：葉風：love you
邊沂南：掰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