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喝酒
第34章 喝酒
岳豪酒店是葉凜手底下的産業，安保系統很完善，兆坤城選在這，杜絕一衆聞風而來的娛記。
吃飯的地方在五樓，幾人一起搭乘電梯，工作人員為他們摁下樓層，到了樓層再由相應的工作人員為他們引路。
他們到的時候，張晉城正在門外打電話，看到他們點頭示意算是打過招呼，然後招招手讓邊沂南過去。
葉風仰着頭目不斜視，徑直進了大廳。
邊沂南走到張晉城身邊，後者跟電話裏說了幾句挂斷，拉着邊沂南的胳膊往窗戶邊兒上靠了靠。這兒有個小露臺，正适合觀景說話。
“好久不見啊小邊，最近怎麽樣？”他下意識遞煙，想起來對方不抽，索性自己也沒了點火的興致，将煙別在耳朵上。
邊沂南随口應：“還行。”
張晉城知道對方不是話多的人，也不繞彎子，直白坦言自己叫人來的目的：“是這樣，今天特意喊你來，就是想借這個機會跟你商量個事兒……”
他最近和陳空導演合作一部戲，動作武打片兒。陳空喊來的演員陣容很強大，個個都是影帝影後，只是其中有個男三的演員在拍攝過程中傷到了腰，短時間內沒辦法做劇烈的武打動作，只能用替身，但是找來的替身總是差那麽點意思，陳空和他都不算很滿意，只能先空着男三的武打戲份，拍攝別的部分。
戲不能總是空着，這幾天陳空和他都在物色合适的人選，只是一直沒有找到。
今天兆坤城突然聯系他說劇組吃飯，他才陡然想到邊沂南這麽個人。他覺得對方一定能行！
怕人不來，張晉城特意電話聯系了一番，這會兒見着面，就将事情一五一十說了。當然，他知道對方似乎很需要錢，所以将酬勞說的極為誘人，比一般武替高出許多。
“這事兒呢，我覺得就你最合适了，怎麽樣？考慮一下？”張晉城笑着拍拍年輕人的肩膀：“也是給你一個見陳空導演的機會，他最喜歡拍武打戲，你要是表現得好，以後和他合作的機會可就多了，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
張晉城的話大部分有引誘的成分，不過邊沂南确實很心動，只是他也清楚記得海青的耳提面命：主演不能軋戲，不然就滾蛋。
“城哥，我确實很想去，但是我現在已經進組了……”
“那沒關系，我們這兒戲份不重，做個替身而已，不會影響你這邊的，甚至可以配合你這邊的時間做調整。”
邊沂南面露難色：“我是主演之一，那邊不讓軋戲。”
張晉城驚訝挑眉，恍然沉吟許久：“那恭喜你啊小邊，升咖了啊？方便說說是誰的劇組嗎？”
邊沂南回答：“封居洹封導的劇組。”
張晉城混圈多年，基本上大導演都認識，聽到耳熟的名字，心又放下了：“害，老封啊，那行，回頭我跟他說去。”他又問邊沂南：“那要是老封同意了，你來不來幫城哥這個忙？”
也許不僅得封導同意，重要的是海青沒有意見。
這話他沒說，理解不好就帶歧義了，他只是點頭應下：“導演沒有意見，我聽安排。”
有他這句話，在張晉城心裏就是已經成了。他解決一樁大事，摟着邊沂南的肩往廳裏走：“那就行，我這邊聯系好了通知你，陳空那邊大佬多，你去見識見識也沒壞處。”
大廳裏已經是人滿為患，劇組的人基本都到了個全，邊沂南甚至看到了夏婉婉這樣在劇組的邊緣角色。
張晉城讓他自己找位置坐，然後就被兆導的助理叫走了。
邊沂南在這個劇組沒什麽熟悉的人，除了葉風。
目光在全場梭巡一圈，看到少年正和黃萌坐在一起說話。他随便找了個空着的桌坐下，不主動攀談拉扯關系，也不參與別人的交際圈，安靜的坐着，仿佛不屬于這個劇組似的。
沒過一會兒，他旁邊坐了人。
“那個……你好？”
邊沂南轉頭看過去，是他認識的人，幫過他忙的夏婉婉。
他禮貌點頭打招呼：“你好。”
對方有些羞澀，像是鼓足了勇氣來找他說話似的：“那個……邊老師，有個事情得向你坦白……”
被人叫老師有些不習慣，他沒有糾正：“你說。”
夏婉婉拿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放給他看，是她那天拍下的邊沂南和張晉城對打的畫面。
邊沂南看了一眼就想起來當時的事，不明白夏婉婉給自己看這個的用意，還是認真看完了。
視頻拍攝了五分鐘，都是他和張晉城的對打，畫面戛然而止，邊沂南也沒看出什麽不對來：“你給我看這個是……？”
夏婉婉點了幾下手機：“是這樣的，那天沒忍住拍了你的視頻，然後被放到網上了，結果……火了……”
邊沂南看到她點開評論區，各種誇贊的語句陳列其中，足足有上萬條。
他臉色一下變得蒼白，沒看那些評論，看着面前的女生語氣生硬：“誰準許你發這個到網上的？”
視頻其實不是夏婉婉發的，她只發給了自己的小姐妹，小姐妹又發給了其他小姐妹，然後就被發到網上去了。
等她發現的時候，視頻已經火爆了各大短視頻平臺，各種營銷號争相轉發，她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邊沂南面孔生，她拍的又不算很清楚，沒人認得視頻中的人，連張晉城都沒人認出來。
夏婉婉于心不安了幾天，今天見到邊沂南，就想當面道個歉。她心裏其實覺得是無傷大雅的事情，畢竟沒人認出來，卻沒想到對方反應會這麽激烈。
她頓時手足無措，手機差點沒拿穩：“對、對不起……”她連解釋都忘了，只知道對方很生氣：“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會被放到網上去……”
邊沂南面色鐵青：“删掉。”
夏婉婉連忙拿起手機給他看相冊：“我、我早就删掉了……但是……”
但是網上大面積傳開的視頻，她就沒辦法介入了。
“對不起……”
邊沂南閉了閉眼，某些事的應激讓他無法平複情緒，聲音依舊冷硬：“說對不起也沒用了。”
夏婉婉張了張嘴，做錯事的愧疚淹沒了她，眼淚在眼眶打轉，不知道怎麽才能得到對方的原諒。
“喂，你幹嘛欺負小姑娘！”
熟悉的聲音介入他們之間緊繃的氛圍，葉風抽了張紙遞給夏婉婉：“小姐姐別哭了，他是不是說你了？你別理他！”
黃萌站在他身後汗顏。
什麽情況？這兩人吵架了？怎麽一見面火藥味這麽重？
邊沂南擡起冰冷的眸子看了葉風一眼，他的情緒很難控制，避免波及到其他人，他沒開口，站起身徑直離開。
葉風瞪着眼看他冷冰冰的背影，氣得咬牙切齒：“他！他什麽态度啊！說哭小姐姐還這麽橫？”
黃萌覺得可能事情另有隐情，坐在夏婉婉旁邊柔聲安慰，最後從抽抽噎噎的哭聲中拼湊出了事情的大概。
葉風聽了來龍去脈，知道自己誤會了邊沂南，但他還是很介意對方剛剛的态度。
冰冷、陌生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心不在焉安慰了一會兒夏婉婉，葉風伸長脖子張望也沒在視線裏尋到邊沂南的身影，心裏還想着事兒，兆導就開宴了。
他懷揣着滿兜心事坐到主桌。
葉風不用喝酒，也沒人敢勸。他的真實身份隐瞞的很好，甚至很多人不知道兆坤城是他親舅舅，但是兆導對他的特殊照顧可是很多人看在眼裏的。
不管他和兆導是什麽關系，總歸是這個劇組沒人敢得罪的。
不過應酬還是有，不少人來敬酒，大多是來攀關系，自己端着酒，讓葉風喝飲料就行。
少年心不在焉應付，看着一杯又一杯酒跟他碰杯，飲料都給他喝脹肚了。
不知道酒是什麽滋味？
聽說一醉解千愁，他要是喝醉了，是不是就不用愁邊沂南相關的事情了？
葉風思緒發散撒着癔症，秦慢慢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身邊換了個人坐，是劉江。
“小風，怎麽感覺今天興致不高啊？”
葉風轉頭看見他，禮貌喊人：“劉副導。”
“哎，我是實在喝不動了，來你身邊躲躲。”他抹了把頭頂沒剩幾根的頭發，笑得和藹：“你可別揭穿我啊。”
葉風開玩笑：“那不會，我只會敬你酒。”
劉江連忙告饒：“別別別，你這小家夥就別埋汰我了。”
葉風傻樂一會兒，笑容就落了下去。
劉江睨着他：“怎麽了？不開心可以跟你劉叔說說。”
葉風撐着下巴，手裏拿着杯子轉着玩：“劉副導，你說這酒真就這麽好喝嗎？”
劉江眯起眼睛：“怎麽啦？長大了？想喝酒啦？”
葉風笑着點頭：“想嘗嘗。”
劉江給自己的助理使了個眼色：“不就是想喝酒麽，這有什麽好發愁的，老兆不讓你喝啊？”
葉風噘嘴，語氣埋怨：“家裏管得嚴。”
劉江樂呵呵道：“這不難。”正好他的助理端了杯子過來，劉江拿過來遞給他：“喏，我特意讓助理給你倒了一杯度數特別低的小調酒，你喝一口看看。”
葉風接過杯子看了看，被子裏的液體很清，像是一杯水，他好奇：“這真的是酒啊？”
劉江說：“你嘗嘗不就知道了麽？”
葉風擡起杯子抿了一口，清冽的口感在口腔蔓延，他沒品出什麽來，又抿了一口。
劉江靠近他問：“怎麽樣？”
葉風覺得這味道像飲料，不像酒：“你诓我呢吧劉副導，你給我拿的是飲料。”
劉江哈哈大笑：“小饞鬼，這真的是酒，不過是度數太低，你感覺不出來罷了。”
葉風不信邪又喝了幾口，兩人聊着，他一口一口抿，不知不覺喝了大半杯。
好像真的是酒，葉風逐漸感覺有點暈乎：“……真是酒啊。”
劉江又湊近他：“是不是喝醉了？”
葉風撐了下桌子，眩暈的感覺來的猛烈又突兀，他眼前甚至出現了重影。
“這酒……”
不像低度數的啊……
意識逐漸渙散，清醒前聽到的最後一句是劉江體貼的言語。
“哎呀，小風喝醉了吧？我送你去樓上休息會兒……”
【作者有話說】：南哥你再不來，你的小孩兒就要被壞蛋叼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