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元遙聽後眼神一亮,立刻握住韓星霁的手問道:“真的有?小郎中又是從哪裏聽到的?”

韓星霁信口胡謅:“草民家族世代行醫,留下了不少傳說,其中就有故事曾經提到。”

元遙似乎很感興趣,拉着他手問道:“怎麽說?那藥在什麽地方?”

韓星霁裝出努力回想的樣子,實際上他也的确在認真思考,哦,是認真編故事。

“根據家中老人傳言,百年之前曾有長輩親赴南疆,在那裏見到了活死人的奇跡,那是一個男人,當時已經渾身骨瘦如柴,命不久矣,所有人都沒辦法醫治,後來有一名穿着鬥篷的神秘人過去,喂那人吃了一樣東西,那人就活了過來。”

元遙問道:“吃的是什麽藥?那人在什麽地方?”

他臉上的表情十分急切,手也在不自覺地用力,捏的韓星霁手掌生疼。

他努力沒有表現出疼痛的模樣認真說道:“那人喂藥之後就走了,說是償還恩情,長輩想要與那人結識,卻因為南疆路況複雜跟丢了對方,自此之後我家中也有人去過南疆,只是再未見過。”

元遙聽後臉色有些不好看:“找不到?你說了這麽多就是為了告訴朕已經找不到了?”

韓星霁不緊不慢說道:“神藥難尋,若是易得便不是神藥,此藥世人趨之若鹜,擁有者懷璧其罪怎麽敢肆意宣揚?不過倒也不是沒有線索。”

元遙眯着眼睛問道:“什麽線索?”

韓星霁認真說道:“我家有長輩後來多方查證,最後有一個猜測乃是那神秘人用的并不是藥,而是傳說中的蠱。”

元遙挑眉:“蠱?”

韓星霁點頭:“南疆傳說有一個神秘部族蠱術出神入化,其中就有一種蠱能夠将死人體內的最後一絲陽氣調動起來讓其複活。”

元遙聽後了然點頭:“原來如此,南疆啊……是屈知國的地盤,倒是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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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星霁嘆氣說道:“正是,此前我家還有人孜孜不倦前往南疆尋找線索,只是後來屈知國閉鎖國門再不好進入,如今……我家中也只剩下我一人,線索有限,只怕難以尋找,草民知道的就是這麽多。”

元遙笑眯眯看着他說道:“很不錯,這麽多醫師也只有你知道一些,剩下的人都只知道告訴朕那是子虛烏有之事,哼,既然典籍有所記載,又怎麽會是子虛烏有?”

韓星霁心說,其實是沒有的但這不是你太神經病了嗎?我不編個故事只怕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哎呀。”元遙突然松手捧着韓星霁那只手說道:“朕一時忘情竟然傷了美人,實在是不該啊。”

韓星霁嘴角抽了抽,收回手說道:“無妨,陛下也是關心則亂。”

元遙剛要說什麽,忽然有小宦官輕手輕腳跑進來在向黃門耳邊說了句什麽,向黃門立刻說道:“陛下,太後來了。”

元遙臉色一沉,半晌才眯着眼睛說道:“走吧,随朕去迎接母後。”

韓星霁只好跟着他起身一同往外走,剛走沒兩步就見到一位身着褐色宮裝的端莊婦人走了過來。

他沒敢多看,但僅憑剛剛那兩眼就能判斷出這位太後的年紀應該不大,或許該說她比元遙可能都大不了多少。

這樣看來,太後必然不是元遙的親生母親,元遙又是個神經病皇帝,兩個人感情不好似乎也說得過去。

可惜歷史書上這部分不是知識點,甚至都沒怎麽提過這位太後,韓星霁沒辦法通過已知的消息思考應對方式。

元遙見到太後之後十分敷衍地行禮說道:“太後怎麽有時間來看朕?”

他跟這位母後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得見一面,像是這樣突然跑到他寝宮來還真是少見。

太後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說道:“本宮給珍兒找的郎中被陛下帶走,本宮當然要來看看。”

韓星霁隐隐覺得有些不好,感覺自己要成為風暴的中心,略有些讓人窒息。

元遙看了韓星霁一眼笑着說道:“原來是這樣,也是不巧,剛剛朕頭痛欲裂,找了許多禦醫都無濟于事,正好聽到有位神醫入宮為十七娘診治便将人喊了過來。”

太後似乎是在努力壓抑着怒氣問道:“不知陛下如今可好一些了?人……本宮可以帶走了吧?”

元遙一臉遺憾:“神醫的診治尚未結束,只怕十七娘還要等一等才行,反正她都已經疼了那麽久也不急于這一兩天。”

“你……”太後怒不可遏地看着元遙,胸口起伏似乎随時要爆發。

元遙冷冷地看向她,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太後生氣。

太後只好一甩袖子轉身離開。

她走後,元遙轉頭看向韓星霁認真說道:“朕都是為了你好啊。”

韓星霁:???

他還什麽都沒問呢,不對,他壓根也沒打算問啊,你怎麽還自己解釋上了?

元遙繼續說道:“十七娘生性好色,當年甚至曾當街強搶丞相家的小郎君回府,後又搶五叔家的堂妹入府,還曾把太後身邊的宦官都要了去,若她見到你,必然不肯再讓你離去。”

韓星霁:……

很好,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全都集齊了,你們元家真的有正常人嗎?

他做出驚恐狀說道:“多謝陛下回護,草民銘感五內。”

元遙臉上做出憂心狀說道:“可朕能護你一時又哪能護得了你一世?說不定你等等踏出我這紫軒殿的大門,下一秒就要被十七娘派人擄走了。”

韓星霁垂眸問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元遙一拍巴掌說道:“既然如此,朕決定讓你留宿宮中,就住在朕這裏,她就不敢來搶你了。”

韓星霁:……

簡單點,套路的方式簡單點,好嗎?

而元遙還不等韓星霁回答就握住他的手腕問道:“你說,朕處處為你着想,是不是對你很好?”

韓星霁忍住抽他的沖動說道:“草民謝陛下厚愛。”

元遙又問道:“那你是不是要幫朕去找那不死藥?”

韓星霁慷慨說道:“草民責無旁貸。”

找是不會去找的,等炸了你的皇宮我就跑,玩的就是刺激。

元遙滿意點頭:“很好,來人啊,給神醫安置寝具,就放在偏殿吧。”

韓星霁心說這可是你自己找的,原本他還想着努力留在宮裏,哪怕偏一點的地方也沒關系,只要能把炸藥放下去就行了。

現在可是元遙自己把他留在這皇宮中心的,到時候可別怪他心狠手辣。

這種反社會人格的皇帝少活一天都能造福大衆,他是不知道那些大臣有沒有真的犯罪,但犯罪了也可以扔給專門機構去處理,把人喊進來賭博算怎麽回事?

他心裏想着這些,嘴上卻說道:“謝陛下厚愛。”

今晚住一晚,明天早上就用去尋找不死藥的借口溜之大吉,完美!

元遙揮揮手讓他先下去,然後坐回禦座上摩挲着下巴說道:“天色還早,再找誰來跟朕賭兩局呢?”

韓星霁聽到之後恨不得腳底抹油,背生雙翅直接飛出去。

他果斷地跟着小宦官一路去了偏殿。

作為皇帝寝宮的附屬建築,哪怕是偏殿也是金碧輝煌。

韓星霁進去之後就在觀察,等到小宦官走了之後,他立刻掏出了自己的耳釘擺弄了一下,捏着小耳釘從裏到外轉悠了一圈。

雖然不太确定拍下來的東西有沒有用,就……能拍一點是一點吧。

他已經開始思索要不要把耳釘扣在衣襟上拍了。

當然他也就是想一想,元遙是個不太可控的神經病,萬一被他發現很不好解釋。

就在他拍攝的時候,C3和C4就在研究炸藥放置的地方。

其實最好的地方就是門外的花壇,可惜皇帝寝宮附近人來人往,想要偷偷摸摸地埋進去很難。

除此之外那就是屋內,C3和C4一商量感覺還是床底更加合适,于是就将炸藥安置在了床底。

韓星霁看着他們的動作忍不住說道:“你們就非要這麽着急嗎?能不能等明天再放啊?”

這可是他要睡覺的床,在炸藥上睡一晚上是不是太刺激了一點?

C3嘿嘿笑道:“放心,國家出品有保障,這東西穩定性超強,只要不是遇到火災那個級別的明火都不會炸。”

韓星霁覺得他還是不太能放心,不過看着C3和C4兩個人沒有放置炸藥,他多少也放心了一點。

畢竟好幾天了,他們把炸藥帶在箱子裏東奔西跑也沒出過事情。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的時候,韓星霁就聽到床下面有瑣碎的聲音,在這個充滿神經病的地方他本來就不敢睡死,聽到聲音更是一個鯉魚打挺直接跳了起來。

結果起來之後發現居然是C3和C4兩個人在下面設置倒計時。

他有些呆滞問道:“天都沒亮你們是要幹啥啊?至于嗎?”

“嗨,不都說古代的皇帝起得早嗎?我怕到時候都起來了就不好動手了。”

韓星霁冷笑一聲:“你說的那是明君,你覺得元遙他是明君嗎?”

顯然元遙不是明君,所以他第二天快到中午才起來也是正常的。

幸虧炸藥的定時最長可以達到四十八小時,他們設置的也是最長時間,否則恐怕真的要出事情。

元遙醒了之後立刻派人把韓星霁喊了過去,他見到韓星霁的第一句話就是:“屈知國如今進出不易,所以朕決定派大軍将屈知國打下來,到時候找起來就更加容易一些。”

韓星霁本來要告辭的話頓時被噎了回去,看着元遙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能表達自己的心情。

大概……只有卧槽兩個字吧。

韓星霁突然無比慶幸雍國的實際掌權者是精神狀态十分穩定的樓時巍。

然而更讓他卧槽的還在後面。

元遙也不知道怎麽的還把自己給說興奮了,繼續說道:“朕決定封你為征南大将軍,随朕禦駕親征!”

韓星霁瞠目結舌地看着元遙: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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