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飛花令
第三十章 飛花令
當年長孫慎秘密擄來一名大鄭國貴族,對其嚴刑逼問後得知。
這《玄陰九轉箓》來歷極其古怪。
傳聞是在一巨型魚腹中獲得,且孤本文字奇特、無人能看懂。
只有大鄭開國皇帝周子牙,參得其中部分真理。
再以一甲子壽命為代價,翻譯并抄錄于麟宣之上。
而後,周氏世代傳承,直至百餘年前,将抄錄本分散成了三十六張紙頁。
召集近百位六品以上高手,再次臨摹出兩冊。
如此核心那一冊抄錄本獨傳皇室嫡系,其餘人則只能修行那兩冊神韻銳減的。
盡管是三手的,但威力也是極其強勁,功法同等進度下,可以說是瞬秒同級。
可這功法最大的弊端就是極難修行,就連大宗師亦是堪堪入門!
其功法分九轉,每一轉皆可獲得一層陰煞鬼氣,集齊九轉可生輪回血,有長生久世之能。
但五轉之後的內容,只在周子牙親手抄錄那本上,其餘人并未有能力抄錄。
且每一轉都極其困難,鄭國三名大宗師也都是淺淺修至三轉,便再難寸進。
不過,僅僅憑借三轉,就已經能和《炎天寶篆》修至圓滿的長孫慎不相上下。
由此便可看出其恐怖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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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物你務必要将其拿到,無論是對你、還是對大明都有着極大好處!”
長孫慎一臉嚴肅的看着林言宸。
“前輩放心,別的還不敢保證,有關詩詞,在下從未輸過!”
林言宸雖未聽過《玄陰九轉箓》,但周元明将其拿出的那一刻,他就不自主的産生一種渴望的感覺。
這種感覺來自靈魂血脈深處的本能,甚至丹田內那股純陽真氣都在瘋狂跳動。
他一瞬間就聯想到了《純陽功》上,那張紙頁,定然也來自那特殊神文!
既是同源之物,融合後好處必定無窮,他哪裏肯放過?
各國才子有的還疑惑不解,但知曉其珍貴價值的已經蠢蠢欲動起來。
“此頁應該是那兩冊次品中第一轉的三分之一,如此寶物竟敢拿出來當彩頭,這周元明腦子有問題吧?”
獨孤墨仰頭悶下一大杯濁酒,眼神裏閃過一抹厲色。
周元明見衆人都起了反應,心裏不屑冷笑。
“爾等也配觊觎我周氏功法?哼,這飛花令比的可是詩詞積累而非創作,我看你林言宸還能如何人前顯聖!”
他長年習讀詩詞經典,此前又在姚川大儒的示意下,專門熟記過飛花令的常用字題。
所以他對此非常有信心,絲毫不怕這一頁功法被人搶了去。
“因為明日詩會也有飛花令,那此番規則在下便簡化一些,參與者可與在下同來這殿中對令,這飛花內容只需包含令牌,無需注意令字的順序,且字數大于五字即可。”
言罷,周元明帶頭走到大殿中心,之後衆才子紛紛東張西望,卻少有人起身。
大鄭這邊就跟串通好似的,除卻周元明外再無一人有起身的意思。
大靖也差不多,只有獨孤墨與一位清瘦男子起身參與飛花令。
南海島國來的十餘人則是不自量力的全都上了,大明這邊把希望都寄托給了林言宸。
繼續坐着的就代表不參與此次飛花,并非他們對功法不感興趣。
而是清楚自身什麽能力,沒必要出去丢人現眼,加之兩國領頭的都是皇子,其他人壓根不敢跟其争搶……
于是大殿中分散站着約莫二十人,瞬間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雖然那十幾名舞姬都是在盯着林言宸打量,但他卻并不滿意。
今晚只是文人聚會,檔次和規模太小了,連點妹子和吃瓜群衆都沒,人前顯聖的時候總感覺少了點什麽。
“元明兄,人已到齊,何時開始啊?”
“對啊,這飛花令的令題由誰來出?”
“總不會是元明兄你親自來出吧,那可就沒意思了。”
一身米黃色儒袍的島國文人,叽叽喳喳說道。
周元明輕笑一聲,掩飾住心裏的鄙夷,轉身朝着長孫奕拱手作揖。
“命題極大程度上影響了飛花令的優勢所在,那麽在場無論誰來出題都有失公正,我想最後不管誰贏了,都會遭人非議。”
“既如此,小生建議,在場參與的二十位文人與陛下,各自寫下一字,混在一起,抓阄決定,不知陛下您意下如何?”
長孫奕思索兩秒,輕輕颔首。
“朕準了。”
衆文人包括林言宸都是頗為贊賞。
這周元明別的不說,制定規則這一塊倒是有一手,連抓阄都能想出來,是個人才。
半刻鐘後。
侍衛将紙團放于木箱中混合好,交予長孫奕。
長孫奕随手一抓,将紙攤開展示于衆人面前。
當即就有一名島國文人激動的跳腳,因為這令題正是他所出的“花”字。
這雖是飛花令最常見的一題,卻也是衆人都擅長的,用作這第一題正好合适。
“小生不才,就由小生起頭可好?”中題那人朝前拱手。
“草暗花明總是愁,舉杯獨醉故人樓。”
衆人點頭,這句出自鄭國前朝一位大儒之手,常常被人引用。
“此間風月此間酒,花若伊人花如舊。”
右邊才子無縫銜接。
“花……”
……
兜兜轉轉來到林言宸這裏,他早已在心中想好,當即脫口而出。
“天上歸來鬓已華,一雙飛入畫檐牙。”
此句乃是原身記憶裏為數不多的詩句,原作乃是稚童學堂裏教的,就與前世的《靜夜思》相差無幾。
畢竟這種比“量”時候,他可不會傻到比“質”,能白嫖當然不能浪費。
第一圈下來,無一人出局。
這也在衆人預料之中,花字實在過于簡單,在場又都是青年文人的翹楚,自然不在話下。
第二圈繼續是“花”字,只有淘汰一人,才會換下一令題,否則就會一直延續下去。
“誰道無情物,花歸有底來。”
“上苑花初發,高樓月易斜。”
……
第二圈競争逐漸激烈,随着一首首詩詞被使用,後面的才子思索的時間也越發長。
終于在到一位米黃色儒袍的才子時卡住了,時間超過了十息仍未作出,直接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