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

這次回去，我準時到她家門口，她正巧出現。

“走，今天我送你。”

不等她說話，我牽上她的手就走。

到了教室之後，她遞來一瓶可樂，“請你的。”她笑了，比可樂甜。

這一次，我攔住了所以可能會傷害她的事。

回去以後。

我再次看到了，我媽拿着拖把進來。

“媽，我結婚了嗎？”

“孩子今年幾歲了？”

我媽停在原地不知所措，得看了還是太理想化了。于是我拿出小學畢業冊，指出了她的樣子，指給我媽媽。

“這個女孩你認識吧。是我第幾任女朋友來着！”

我媽嘆了一口氣，“哎，這小姑娘死了可慘了。你不知道嗎？”

我整個人一下子像是掉到冰窟窿裏面。

笑意全無，os：這不可能，我當時親眼看着他上樓的。……

我媽好像沒有在意我的表情，自顧自地說着，“當時好像是家裏進了小偷，要說吧，這小偷也是蠢。偷到一半把人弄醒了，然後混亂着殺了他們全家。這還不夠，也不知道怎麽想？制造了一場火災，不光他們家燒了，連着整棟樓都燒了。一下子死了十幾口。兇手當時就抓住了，聽說是個慣偷，進過五次監獄。這才剛放出來沒幾天。……”

後面的話我沒在聽，我把我媽推出了房門，然後上了鎖。我只感覺事情越來越糟糕。

坐在桌子面前想了很久，本子只剩最後一面了。

這不是我想要的，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死的人越來越多。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但我想再賭一次，我要下一個賭注。

不成功便成仁，他命由他不由天。

我最後一次回到12歲那年。

我從櫃子裏拿了一把□□，出門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帶上那塊斷掉的玉佩。

這次我不要再留遺憾。

走到他家樓下，我顯得非常平靜。

我把斷掉的玉佩送給她。

告訴她，“這是很久之前就想送你的，可惜壞掉了。你的背影很好看，看了那麽多年，還是沒有看夠。可能莫名其妙說了這些，你會不了理解我。”

“但我真的已經盡力了，這是我最後的機會。”

“我不想再留遺憾了，以前性子軟，有點自卑，很多話都不敢講。但拖了這麽久之後，我想明白了。其實也沒有很多話就一句。”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

“我喜歡你。”

“真的好喜歡你。”

說完我把自行車扔在一旁。拿出了那把□□，徑直向小巷走去。

突然有人從背後抱住我。

一只軟軟的手插進了我的口袋。

我有些詫異，愣在原地。

直到他的臉緊貼着我的後背。

他用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原來你也一直在穿越時空啊。”

一字一句地，溫柔的不像話。

原來一直以來都不是我一個人。

她一直在跟我做着同樣的事情。

只不過在她的世界裏，那個死掉的人……

是我。

她在不斷地穿越回來，想要救我。

比如我用衣服打了小混混的臉，然後放學被他們堵在校門口，混戰中被人捅死。所以他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讓我不再被小混混殺死，提前準備了飲料，防止我路過那個教室。

避免了紛争，可我後來又死于車禍。

于是他又在我上學的必經之路，偷偷放了釘子。

但是和我一樣，她所做的努力一切都是徒勞，事情變得越來越糟。

為了救我反而死掉的人越來越多。

“那這一次呢？……”

我追問她。

她回答了我：“這一次你殺了人。”

“兩敗俱傷死于街頭。”

說着他把我手上的□□扔得老遠。

我好像終于明白了，為什麽我一次次努力都會失敗。

因為我一旦成功了，在他的世界裏就是我死。如果她一旦成功了，在我的世界裏就是她死。

然後他又回來救我。

循環循環一直循環，我們一直都在做徒勞。

一股絕望湧上心頭，我不争氣地掉下來眼淚。

“為什麽？為什麽？一定要這樣……”

她輕輕伸手擦掉了我的眼淚。

“走吧。帶你去一個地方。”

“長大之後，每次想你。我都會來這個地方。”

我們走到了一個天臺上。

“你知道嗎？其實我後悔的事情跟你一樣。我後悔年少怯懦，有些話總忍着不說。”

她眼神空洞了一會兒，“花了那麽多次去救你，卻總是不能鼓起勇氣告訴你。。”

“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

說完她低頭看着手裏的玉佩。

把一半放到我手上。

“玉佩我收到了，我會好好活下去。”

……謝謝你”

“你也是……”

也就是那個時候太陽升起，第一縷陽光照在大地。溫和而耀眼。

我看着眼前的她和整個城市仿佛閃着光一樣，美好。

瞬間我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張嘴想要說什麽，但卻怎麽樣都發不出聲音。

越發不出聲音，我就越着急，急來急去。

竟然在夢中醒來，臉上挂着淚痕。

我翻箱倒櫃的找出那本小學畢業冊和那本筆記本。

畢業照上的她依舊笑得很開心，而那本筆記本後面也是一個字都沒有的空白。

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我繼續翻箱倒櫃。

終于找到了當年的玉佩，卻只找到了一半……

“媽！我那半塊玉佩去哪兒了？”

我媽嘟嘟囔囔地說我亂丢東西，還說什麽早就找不到了。

我把那個筆記本放在桌上，可能突然有一瞬間我咧嘴笑了。

笑得特別開心，然後我在筆記本上寫下一句話：

我會好好活下去，希望你也是。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