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動心

動心

白陽的身材實在太好了。

肩厚腰細,修長的軀幹上,小腹鼓起六塊線條分明的腹肌,他膚色又偏黑,真是像人家說的那樣,像六塊令人垂涎的巧克力。

臀部窄小緊翹,包在小小的黑色泳褲裏,鼓鼓地像個小山包,性感得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上幾把。

兩條大長腿筆直,踩在金黃的沙灘上,邁步向她走來。

看見她,立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那笑容耀眼得,好像把這一塊天地的陽光都吸過去了。

蘭蘭屏住呼吸,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等白陽走近了,她才找回聲音:“太陽太大了,塗點防曬霜吧?”

白陽這回倒沒扭捏,從她手裏接過防曬霜問:“你塗了嗎?你的皮膚白嫩得跟牛奶凍一樣,我真擔心一曬就化了。”

從馬德裏到巴塞羅那,剩菜秀了一路恩愛,他們也沒閑着。他把蘭蘭寵成小公主,蘭蘭也對他好到不行。雖然沒有男女朋友之名,但在說起話來,早已不像當初那麽拘謹。

蘭蘭穿着黑紅色的一件頭連體泳衣,很保守的樣式。

能自己抹到的地方,她剛才在衛生間換衣裳的時候,已經抹過至少兩遍。只是背心中間一小片地方她沒抹到。

瞟眼看了一下不遠處的蔡維安,見她穿着布料很少的寶藍比基尼,盛君豪正上下其手,在她腰上摸來摸去。

想像了一下被蔡維安的手摸到皮膚的感覺,蘭蘭暗暗皺皺眉頭,哪怕曬傷呢,她也不想讓蔡維安的手碰到她!

白陽草草地抹完了頭臉四肢,想了想,把防曬霜還給蘭蘭:“背上抹不到……我就不抹了吧?”

蘭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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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到他身後,飛快地瞥了一眼他的脊背,只見兩邊肩膀處各有一條白色的,沒抹均的防曬霜痕跡。脊背光滑肌肉線條分明,一條骨節分明的背溝直通到臀部,最後深深地凹了一下,隐入黑色的泳褲中。

面孔倏地紅了,一片粉紅順着耳根往下蔓延,像漲潮的桃花水。

她立刻慌亂地移開目光,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白陽整個背都在外面,不抹的話,真可能曬傷,這海邊的陽光可不是鬧着玩的。

“我……給你抹吧?”紅着臉,她低聲問。

白陽壓抑住心裏頭一波波湧來的甜蜜喜悅,強自鎮定地将背對着她,直挺挺地跪在沙灘上:“那就多謝了。”

感覺到蘭蘭柔滑的小手在他背上滑來滑去,一點點地向下,他整個身體熱得好像瞬間就要被化成灰燼,汗水順着他的鬓角流下來。這種甜蜜的折磨,他既想它久一點,又想它短一點,他急需馬上沖到海水裏去冷靜冷靜。

站在他身後的蘭蘭感覺卻複雜多了。手下的溫暖潤滑讓她面孔緋紅,心跳不住地加速,卻又越來越難過,就像老電影《秋天的童話》裏女主角說的:有些男人你喜歡跟他在一起,卻不會嫁他。動心,對他對她,都會是個悲劇。這段時間,她每天都在掙紮。

蘭蘭閉了閉眼睛,說:“抹好了。”

白陽長出一口氣,擦擦額上的汗珠,拔腿就跑,跑了幾步,他猛地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蘭蘭,我沒別的意思……你那個……需不需我給你抹下背?你皮膚那麽嬌嫩……”

蘭蘭猶豫了片刻,裝作豪不在意的樣子,遞過了防曬霜。

“就背心那一點點……”

面對蘭蘭的美背,看着他肖想了十年的如玉肌膚,白陽覺得手指打結,腳指頭則好像在發抖。

擰了好幾次,才打開防曬霜的蓋子,擠了一點乳白色的液體在右手食指上。怕自己粗糙的手指劃傷她的嬌嫩,白陽俯下身,輕得好像風一樣,從她背心上劃過。

冰涼酥癢,還有一點點粗糙的質感觸,蘭蘭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白陽吓得立刻縮了手:“我傷到你了?”

蘭蘭咬了咬嘴唇,硬着聲音:“你稍微重點吧,有……有點兒癢。”

白陽為難地看了看手指:“我怕傷了你。”

蘭蘭:“……”

好容易,白陽總算完成了這項夢寐以求的工作,可自己也快要燃燒起來。

他一停手,兩人都迫不及待地沖向海水中。

可是……這裏的海灘用沙堆隔出了淺水區,足足有二十五米之遠,水都淹不過膝蓋。

兩人一直走到水齊蘭蘭的腰,才開始撲到水裏開始游泳玩耍。

被冰涼的海水一浸,蘭蘭立刻覺得剛才像是在中風的腦子清醒了很多。今天已經是旅程的第10天了,還有4天,就要飛回北京,一切回歸正常,雖然白陽是朋友,可是兩人生活圈子不同,将來應該沒有什麽交集了。這樣想着,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心裏卻又開始難過。她拼命地劃動胳膊,專注游動。

白陽也在游,可不時地就扭頭看看蘭蘭,不遠不近地跟着她。

蘭蘭游着游着,不留神游到了防波堤中間開口的地方,風從海上來,浪也從海上來。海浪一波一波,她背對着海浪,被沖來沖去,推來推去,玩得很開心。

白陽看得專注,反而忘了自己。一個大浪打來,他被卷得翻了個身,忙順勢站起來,海水不過到他胸口,他忙去看蘭蘭,卻見海面上,波浪一層層地卷着白色的浪花,蘭蘭卻不見了。

他驚得一個激靈,雙臂翻起,像只大鵬鳥,立刻向剛才蘭蘭在的方向游去。

他站在海水中,一邊四處張望,一邊驚惶地大聲喊,“蘭蘭!蘭蘭!”

猛地,他看見不遠處有一點紅黑,在海水裏漂浮,立刻沖了過去。

沒想到,他剛拉到蘭蘭,又是一個浪頭卷來,他也一個踉跄摔倒到浪裏。

剛才這一陣浪頭有點大,蘭蘭水性不錯,索性潛到水裏,被浪推着向前,沒想到會被白陽一把抓住胳膊,讓她動彈不得,嗆了兩口水,掙紮着想浮起,卻又被浪頭一下拍倒。

蘭蘭慌得伸手亂抓,右手一把揪住了白陽的泳褲,左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兩人被浪頭推得向前漂了好一段,浪頭才緩了緩。白陽立刻攬着蘭蘭的腰挺身站起。

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蘭蘭嗆了幾口水,緩過勁來,才發現自己全身都挂在白陽身上,兩條腿居然像繩子一樣纏着人家的腰。

白陽晃了晃頭,甩了甩頭上臉上的海水,緩過勁來,低頭看她,紅了眼眶:“蘭蘭,你吓死我了!”

他眼眸深深,好像無邊的海,裏面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将她卷了進去,讓她什麽都忘了,只是微張着小嘴,呆呆地看着他。

那小小的粉紅的嘴唇,好像在召喚着他,白陽腦子一熱,不顧一切地俯頭吻了上去。

唇間有淡淡的鹹澀,不知道是海水,還是眼淚。

他不敢咬,不敢吸,那樣嬌嫩的唇瓣,他只敢輕輕地舔,慢慢地揉。

呼吸越來越重,渴望越來越深,他感覺到蘭蘭纏着他腰部的雙腿繃得越來越緊。他收緊了雙臂,将她更緊地摟住懷中,那一團溫軟和嬌嫩幾乎要融入他的軀體。

蘭蘭嗓子裏輕輕地喘出一口氣,雙手摟住了白陽的脖子。

白陽渾身輕顫,試探着輕輕地輾轉吸吮,那唇齒之間最美的甘霖。

風靜還在吹,浪還在搖,可天地間一切于他們仿佛都靜止了,只有那一波一波的情潮,讓他們無法自抑。

蘭蘭明白……理智說什麽都沒有用,她到底還是對白陽動了心。

盛君豪遠遠地看着,心裏也跟海水一樣,苦中帶澀。這個死唐蘭蘭,居然還有這麽奔放的一面,當初跟自己在一起裝得跟個修女一樣,禁欲得讓他倒味口。

雖然蔡維安也夠火辣,可是……那一身黃黑的皮膚,脫光了,顯得幹巴巴的,哪像眼前的唐蘭蘭,渾身上下,都跟剛削出的雪花梨一樣,讓人覺得咬一口能出汁。

蔡維安看他眼神不停地往唐蘭蘭那邊瞟,心裏酸得冒泡。

她不服氣地看了一眼像只白斬雞一樣的盛君豪:“你站着幹什麽,還不多運動運動,長點兒肌肉?”

盛君豪瞪了她一眼,“喜歡肌肉男?你也唐蘭蘭一樣無腦!哼!”

說歸說,盛君豪還是在海水裏撲騰了一下午,暗暗希望自己也長點兒肌肉,黑壯一點更有男人味。

那天四個人都精疲力盡。

晚餐時,蘭蘭本來想就在附近找家小餐館随便吃點,好早點趕往克萊蒙費朗。可是盛君豪不幹,他專門學過西餐禮儀,肌肉有什麽了不起?他要讓兩個女人看看,白陽不過是個粗俗的民工土包子。

“都進入美食王國法國了,怎麽可以随便吃?我可不想委屈了我老婆!”

蘭蘭剛剛投入戀愛中,曬過太陽的面孔像盛開的鮮花,她看了一眼白陽,還沒開口,白陽已經說:“你決定。”

蘭蘭心情好,連盛君豪和蔡維安,她都看着不是那麽不順眼了。

“好吧,就去TripAdvisor上排名第一的Le Delphinium。”

既然要去高檔餐廳,當然不能穿着T恤和夾腳拖,大家找了家白貨公司的洗手間,換了衣服。

盛君豪特意換了白襯衫黑西褲,還戴了個黑色的小領結。蔡維安很誇張地穿了件綴了珠片的銀色長禮服。

蘭蘭換了件淺綠色的及膝真絲連衣裙,難得地化了一個美妝,描長了細眉,桃紅色口紅塗得很飽滿,戴上米白的珍珠耳環,清新中帶着芬芳的妩媚。

蘭蘭走出化妝間的時候,還有點擔心白陽的服裝。畢竟事先沒說過要去吃高檔的餐廳。可她走出一看,心跳都漏了半拍。

白陽平時随意的頭發打了一點點發膠立起來,淺藍襯衫,領口微微敞開,衣擺紮在赭色的皮帶裏,黑色的瘦身長褲,最可愛的。

相比之下,盛君豪看起來像個伺者,白陽更像一位經常在海邊度假的時髦雅痞。

白陽看見她,眼神發亮:“你好美!”

蘭蘭大大方方地挽住他的手臂,仰頭笑得像春花盛放:“你也好帥!”

剩菜:……。什麽時候這倆比他們還肉麻了。

一進餐廳,蘭蘭就喜歡上了。不為別的,光看裝修,就覺得值得這番折騰。

天花板居然都沒放過,刷成黃白相間。白色的桌裙上面輔着金黃色的花草圖案桌布。牆邊種着綠色植物,光線明亮,清新宜人,氣氛浪漫。最有趣的是,雖然沒有穿夾腳拖的,可也沒有像剩菜一樣穿得像是赴晚宴的。他們兩個莫名地顯得有點老土。

可盛君豪完全沒覺察,反而擺出一副很懂的紳士派頭,先替蔡維安拉開了椅子。

蘭蘭暗暗發笑。白陽卻沒注意,很自然地也幫她拉開了椅子。

點菜的時候,盛君豪也一副超級懂的樣子,還逼叨叨,什麽紅酒要配紅肉,白酒配白酒的陳詞濫調。

白陽則完全沒理他,反正他要開車也不能喝酒。他跟蘭蘭說:“剛才看他們那邊放了十幾好種的奶酪,你呆會兒點一盤當前菜吧。”

奶酪這種東西,有點像中國人的腐乳。不是經常吃西餐的人,不會想到要點來吃。

蘭蘭有些訝異地點點頭。

莫名地,她覺得白陽哪裏好像變了,她暗暗吐了吐小舌頭,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現在她看白陽哪裏都是好的。

兩人頭跟頭湊一起點菜,蘭蘭想點個龍蝦就好,已經快三十歐了,白陽卻說:“這種餐廳,份量都很小,我看你要多點兩道菜。”為了說服她還拿出手機調出菜色圖片來,很內行的樣子。

蘭蘭只好又點了一道湯。心裏那種奇怪的感覺更濃了。白陽怎麽會對西餐這麽熟悉?

兩人點完菜,白陽起身去洗手,随手把手機放在椅子座位上。

剩菜還在一邊商量怎麽點菜,蘭蘭有點無聊,索性拿起白陽的手機,繼續看菜色圖片。沒想到突然彈出一條通知:“秦丹桂:陽總,情況怎麽樣了?唐蘭蘭還是拒絕你呀?你累不累呀?不如直接坦白得了。”

秦丹桂?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是她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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