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IP
IP
溫迎離開酒店的第二天，陳弛讓就帶着新游戲部門返回了城市。
原因是這天他接到寧優的連環奪命call，說今天是妹妹的生日，他就是爬，也得爬回來。
陳弛讓一邊無語，一邊去商店選了份禮物。
一雙她看中很久天天在他耳邊念叨的球鞋，陳雲旎欣喜萬分，連帶着嘴巴都甜了不少。
陳弛讓左耳進右耳出，根本不接招。
“有要求就提。”他瞥了她一眼，“廢話少說。”
“嗨呀。”陳雲旎甜甜地湊過去，小聲地湊到他耳邊，“我今天過生日，能上一下我的賬號嗎？我也不是要玩，就做一下任務，然後和走水聊個天……”
“不能。”
“哥哥……”
她粘得不行，陳弛讓大聲朝父母喊道：“媽，她今晚要玩游戲。”
陳雲旎：“……”
陳弛讓這條狗！！！
“要玩就玩吧。”陳昭柏沉穩地說，“這次月考成績進步了，也是可以玩一晚上的。”
陳弛讓：“……”
陳雲旎：“好耶！我就知道爸爸對我最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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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弛讓：“……”
寧優也是習慣了丈夫對女兒的寵愛，失笑地搖頭。
“最近工作怎麽樣？資金這些有沒有問題？”陳昭柏象征性地問了下兒子。但他也知道，陳弛讓向來不怎麽在家裏彙報這些。
果然，陳弛讓吃着菜，只回了兩個字：“還行。”
“後續有什麽安排嗎？有我幫上忙的地方嗎？”
“暫時沒有。”陳弛讓不置可否，“現在的新游戲是試水，下一個游戲我看好了一部IP，計劃聯系原創者，争取合作。”
“哦？”陳昭柏感了興趣，“什麽IP？”
陳弛讓看了老爸一眼，又只說了兩個字：“秘密。”
“……”
“我只能說，最近很火的IP，且我有能力做成大游戲，名利雙贏。”
少年提起未來的時候，眉眼中全是意氣風發和自信張揚，陳昭柏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輕的影子。
也是成功的影子。
陳昭柏：“那就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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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陳雲旎曠日彌久的鬥争中，陳弛讓自認輸了一次，就不能輸了第二次。
于是等陳雲旎做完作業興致沖沖跑來他房間時，他已經做了每日任務，爬了一次墳，并且和走水聊上了。
陳雲旎目眦盡裂：？
陳弛讓的心情終于好轉了一些，哼着歌跑去旁邊的電腦坐着。
陳雲旎：“啊啊啊你這只狗我殺了你！！！”
陳弛讓翹着腿，好整以暇看着工作面板：“你不就想和你朋友聊天，我幫你開了頭，不感謝我？”
“感謝你個屁！！！”
陳雲旎心痛地看着灰色的任務單，恨不得拔了他的網線。
陳弛讓坐在電腦前敲代碼，陳雲旎被他趕去旁邊沙發，不允許她沒洗澡坐床。
聊着聊着陳雲旎忽然憤怒地丢下手機，陳弛讓無語：“手機是我的。”
她才不管這些呢！
“氣死我了，走水的事情氣死我了！”
陳弛讓剛聊過兩句，大概知道與什麽初戀和剽竊有關。原本不在意這些，但今天發生了溫迎那件事，此刻不知為什麽有點好奇。
“她的初戀剽竊了她的成果？”
“……也不是。”陳雲旎聲音清脆，“剽竊是另一個人，但初戀做事說話都讓人不爽！”
陳弛讓：？
“剽竊這件事不立刻站在她這方就算了！之前看不起人家，現在又主動找人家！”
雖然走水的原話不是這樣。
她只說了暗戀對象邀請她共事，陳雲旎問既然是初戀幹嘛不去，走水只簡單說了兩句。
【走水：我們差得很遠的，我有自知之明。】
【走水：之前告白沒成功就被拒了，我不想和他有交集，早就不喜歡他了。】
語氣平淡，但陳雲旎就是感受到了字裏行間的委屈。
以及暗戀對象的過分！
陳弛讓是壓根沒多想，看着電腦，順着他妹妹的說話內容，慢悠悠地往下回了三個字。
“渣男吧。”
“……”
能從她哥口中聽到附和她的這句話，陳雲旎覺得有幾分震驚。
但更多的是欣慰。
她仰着腦袋看着他，自豪道：“你也覺得是吧。”
“嗯。”他敷衍點頭，“既然以前不喜歡，怎麽可能忽然就喜歡了？多半是見色起意別有目的。渣男實錘。”
“對！”
“拒絕得挺好的，讓她別在沉迷這種初戀幻象裏。”
“對對對！”
或許暈暈是她好幾年的游戲好友，又或許隔着屏幕網線，溫迎在現實中無法開口的話，忽然酣暢淋漓地說出來。
暈暈的反應比她想象的要大，這久違的熱情，讓她忽然想起了從前相處的時光。
熟悉的暈暈好像又回來了。
【旖旎暈暈：我哥說了這肯定是個渣男，你別被騙了，我哥很聰明的，看人很透徹。】
溫迎：“……”
陳弛讓雖然自大又毒舌，說他渣好像有點……
【旖旎暈暈：男人對你好都是見色起意，你好好保護自己！遠離初戀！】
見色起意？
溫迎繼續：“……”
【旖旎暈暈：好啦我要去洗澡啦，下次好好跟你爬墳哦。】
【走水：……好哦。】
“一吐為快”四個字誠不欺人，傾訴完後她渾身通暢，像沒了任何煩惱，甚至還能熬夜多畫幾張稿子。
這麽想着也就這麽做了，溫迎2點睡的覺，第二天又恢複了她早起晨跑的習慣。
兩周後，她拿到了陳弛讓給她的畫稿報酬。
還記得他電話裏說的“初稿不劃算”，冉珊轉賬給她的時候，她卻被這串數字吓了一跳。
“這麽多？”
“哪裏多？”冉珊點了一下她的腦袋，“是你應得的，你就是這麽優秀。”
又過了一個月，緊張壓抑的期末考結束，溫迎乘上返鄉的飛機，回家過年。
新年走門戶拜年，親戚們最關注的就是她的學業和考公務員，問她考試準備得如何時，溫迎一概回答：“還行。”
她确實有準備公務員考試。
在沒找到未來想幹的工作之前，她習慣認真對待每一場考試。
寒假期間，溫迎和暮色影業簽訂了合同，那邊承諾盡快完成立項環節。
一周後市面上出現了一款新游戲，宣傳不多，所以最開始的時候默默無聞。而随着玩家越來越多，好評不斷後，這款名叫《瘋狂字》的游戲漸漸火了起來。
連帶着“Erste公司”的名號進入大家的視野。
這是陳弛讓的公司，中文意思是“第一、首要”，彰顯了少年絕對的傲氣和自信。
寝室群消息炸開，以莫西葉為首。
莫西葉：【是真的好玩，我一個不愛游戲的都覺得上頭。】
何婵：【小迎迎你不是混二次的嗎？玩過沒？】
溫迎：【……還沒。】
莫西葉；【快去玩嗚嗚嗚嗚，陳弛讓真的好牛逼，這麽順利就上線了，我真的好喜歡這個角色哦。】
莫西葉發出一張圖。
溫迎看着原本在紙面上的機關玄士活靈活現地動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眼眶跟着一熱，胸腔也湧上了一股莫名的激動。
仿佛屬于自己的東西，它擁有了自己的生命，正在邁向它自己的人生。
此時她還并沒有發現，這種激動叫做“夢想實現的成就感”，只簡單将此歸咎于游戲成功的喜悅。
挺好的，溫迎想，他本就屬于這種世界。
……
三月初春，學子歸來。花意盎然的校園又活絡起來，連空氣中都帶着香甜的芬芳。
大家褪去了厚重的棉襖，輕裝上陣。
所有人都忙着變美，溫迎卻忙得團團轉。
上課、畫畫、考公，已經占據了她的全部時間。
還得抽出時間和室友們小聚小玩，以及忙着漫畫電影版。
大概是漫畫确實很火，電影版的消息出來後引起了廣大粉絲的興趣，影視方的流程走得較快，确定三月底舉行啓動儀式，問她是否有空來參加。
這是溫迎第一部改編，她自然欣然答應。
晚上從圖書館回來後，寝室一片游戲聲，何婵被莫西葉帶得入了《瘋狂字》的坑，冉珊是給自家男友的面子，勉為其難上了頭。
何婵一邊瘋狂按鍵一邊哀嘆：“啊啊啊我覺得自己好頹廢，一直在玩！”
“不是我們頹廢，”莫西葉說，“是她太卷了。”
冉珊：“卷王。”
溫迎被她們的評價弄得想笑，只能說：“下個月就好了。”
莫西葉：“你上個月也是這麽說的。”
溫迎：“……”
洗漱完後游戲聲停止，冉珊和男友打電話了，何婵在看電視劇，從莫西葉的手機聽筒裏，溫迎卻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她動作一頓，遞過去眼神。
“陳弛讓制作《瘋狂字》的采訪。”莫西葉一邊刮着眉毛，一邊說，“你有興趣看沒？”
“……沒。”溫迎聲調軟軟。
沒有刻意去聽，但路過莫西葉身後時，還是不可避免地聽見了陳弛讓那漫不經心又肆意飛揚的語氣。
當他說到“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畫家支持了角色人物”時，溫迎動作一頓，心髒仿佛被燙了一下，掀起了淡淡的波瀾。
又聽見主持人提問：“陳總年少有為，不知道成家了沒有呢？”
陳弛讓：“當然沒。”
主持人：“才畢業不久，肯定有女友吧？”
陳弛讓：“也沒。”
支持人哈哈一笑：“那感興趣的人呢！”
“這個嘛……”他拖着腔調，故意賣關子，“最近倒是有。”
莫西葉停下了動作，看向屏幕。
溫迎慢吞吞地上了床，沒有繼續聽了。
主持人：“能和我們透露一下嗎？”
“行啊。”陳弛讓在鏡頭下語調成熟，卻依舊掩飾不了張揚肆意的少年氣，他勾起別人的好奇，又随手将好奇抛向大海。
“下一個IP的原創者，我就挺感興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