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特勤隊與其他部門相比有點特殊，他們因為執行的任務難度相對較高，所以新成員都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期，考察他們的适應度，如果真的不合适，特勤隊相關人會調整人員到其他部門任職，省得浪費資源。
魔導師們依舊是珍貴資源，尤其是能達到特勤隊要求的人。
莉亞當然也是作為訓練生加入的，考察期後才能成為正式員工。現在東西到手，她對後續生活的憂慮也跟着來了。
特勤隊可不是什麽輕松的地方，傳聞中認為特勤隊考察期危險性也不低。莉亞之前是一個法外編部的，特勤隊內的詳細消息知道的不多，能知道也是因為曾經尤裏不知道為什麽很愛關注這些。
進入特勤隊，她得比在學校更警醒，到時萬一顯出一些沒經注冊、也無跡可查從哪學的術式，她這個身份可真就完了。
莉亞拿着核心，思維發散出去，呆了那麽一會兒。
旁邊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工作人員認為莉亞是在等他說話，于是立刻盡職盡責，說了下他之前收到的關鍵事項：“你的核心程式寫入後直接過來，到時我會帶你去技術部，由他們的人采集點數據方便校驗、配上魔導器戰鬥裝。”
其實這些內容已經由麗貝爾說過了。
莉亞回神應道：“知道了，謝謝。”她在心中嘲笑了下自己：明明路是自己選的，難度當然得自己受着，現在想什麽呢。
現在這樣已經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路了。
今天莉亞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跟工作人員告別後，她拿着核心，在私人通訊頻道對澤菲蘭說：‘這東西看起來不難看吧。’
這只是一個标準的素淨指環模樣，說不上好看，但也不難看。
‘但是不知道我寫入程式後會是什麽樣，到時因為程式的寫入，內部魔力結晶路會激活，樣子肯定變的。’澤菲蘭更緊張了，這種将精神核心寫入核心的事可是沒有先例，別看他說得那麽肯定，事實上，有些知識來得很莫名其妙，他就是知道，沒由來的。
可現在他又覺得心裏沒底——哦，如果他還有‘心’這種東西的話。
澤菲蘭将情緒死死壓下，沒告訴莉亞。
到時真出事了再說吧，他也是不想時時考慮到所有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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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随便吧，怎麽都好。
‘……說起來，以後我好像都要用這個當主力武器了。’莉亞語氣變得有點微妙，‘不知道為什麽，有點壓榨未成年的感覺……’
澤菲蘭的真實年齡算起來的話，比莉莉亞還小了三歲，這麽算，澤菲蘭如今僅僅十四歲。
莉亞內心感覺更微妙了。
以後還真的得用澤菲蘭戰鬥，這麽一想還真是有點怪怪的，而且沒見過誰用的魔導器核心是人類意識，她這算是見證了一個新技術嗎？
莉亞想到這裏，依舊選擇不去深究。
她的生命本就該靜止于死去之時，如今已經是偷來的幸運。
出了阿拉薩德時空管理局地表行政中心，一身輕松的莉亞擡頭看着天空。今日是陰天，光線柔和，天空中有灰蒙的雲流動，帶來一種舒暢感。回想了下這段時間的經歷，莉亞後知後覺地發現，已經是又一個半星歷月過去了，她在學校的課程即将結束第一個學期。
雖然基礎分是保障了，但是她的學分怕是比不過特招班的那些人吧……
果然沒有永遠一帆風順的計劃。
澤菲蘭的程式導入用不了多久時間，她馬上就去時空管理局報道，下學期的課她已經提交報告，不再跟着上了。這麽一來，下學期的學生限制她也不用參與——咦，這樣說來，她還得跟顧博說一下不需要再弄她的魔導器了。
有終端在，這件事只需要一個信息就行。
莉亞沒再乘坐交通艙，選擇步行走了回去。步道上的人來人往，莉亞穿過他們，感受着最後的寧靜。穿過人群卻依舊獨身一人，很容易帶來一種無處安定的感覺，莉亞腦中紛亂又起。
‘你覺得我真能完成複仇嗎？’莉亞突然問澤菲蘭，‘還是說，我應該放棄精神上的複仇，只讓他去死就好？可是我不甘心，不想讓他那麽簡單就去死，太便宜他了。’
在莉莉亞遇到原液之前，她還是有機會複蘇報複的，但是那時她非常不甘心讓亞當輕松死去，流失了不少時機。
‘你要相信自己可以的，其實現在你提前進入時空管理局也不錯。’澤菲蘭安慰道，‘時空管理局的聖地資格其實更簡單，到時說不定一下就能完成計劃了，而且亞當也是準備那時候進去的，只要半年，如果時間對上，你不是可以很順利嗎？’
‘半年想得到進入資格，難。’莉亞的憂慮不是沒依據，‘所以你我還得研究聖地屏障的同調方法，起碼要能傳送進去，作為保底方案。’
計劃太容易有變故，莉亞需要一個絕對成功的方法，超遠距傳送相對來說準備起來容易點。
算是應急方案吧，真到了那一步，她真的只能便宜亞當了。
讨論完這些，莉亞看見了自己手腕上的紅色，突然想起來曼德威這邊的事。她将信息總結了下，給曼德威發了過去，然後立刻就收到了曼德威發來的視訊連接。
她根本不用選擇接受，因為曼德威是用紅色腕環接通的。
“馬上報道？你連一個月都呆不了？”曼德威得到莉亞的消息後立刻利用紅腕環的權限聯通視訊，難得失态地對着莉亞喊道，“怎麽可能這麽快？”他只是震驚，莉亞測定年齡才十七歲多，完全的未成年，怎麽可能會真正加入時空管理局？
“我有能力，我說過的。我進特勤隊會無法時時配合你的研究，抱歉，後續觀測配合我會問下權限相關事情的。”
曼德威推了下眼鏡，冷靜下來：“你參加新星賽了？”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途徑。
“是。”
“……那你後續比賽怎麽弄？不是成為冠軍就可以拿到你想要的核心嗎？為什麽非要早早進時空管理局？”
“比賽我棄權了。”
“什麽？”
“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這談話被莉亞談死了，曼德威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最後氣結，板着臉不說話也不結束通訊，就這麽瞪着莉亞。
莉亞淡定地結束了通訊。
曼德威沒再呼叫回來，只發了信息讓莉亞明日到實驗室一趟，具體事情明天見面說，莉亞回複道同意。
快點結束吧。
她竟然覺得自己失去耐性了。
新星賽後續的比賽莉亞确實棄權了。她已經達到了目的，自然不想再去領不該屬于自己的東西——講真的，欺負小朋友真是讓她有罪惡感。
莉亞很快就回到宿舍。
她沒告訴別人，進了宿舍後就調整了房間模式，進入全隐私防打擾狀态。
往核心中寫程式的裝備早就買好，并且智能生活助理已經按照澤菲蘭的指示擺放好裝置，莉亞只用将星網接駁器搗鼓一下，然後将那塊兒透明的晶體安放特殊儀器的連接處，等待着澤菲蘭的傳輸就行了。
儀器狀态迅速改變着，綠色進度條均勻前進。
莉亞全程屏息等待，看着綠色填滿指示器，收到了澤菲蘭傳來的預定信息——‘成功’。
這瞬間，莉亞竟然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就像是一切都完成了，她再無遺憾一樣。可惜這種感覺只持續了一秒，亞當這個名字重新彰顯出了存在感。
“好了？”莉亞将儀器關閉，有點不确定地說，“那我就拿下來了？”
終端裏澤菲蘭肯定回答道：“拿下來吧。”
莉亞這才動手将那塊已經改變模樣的晶體環拿下。
澤菲蘭說的沒錯，寫入程式後，晶體外表卻實發生了改變。原本無色的晶體內多了金色的線條，密密麻麻，精細複雜，填充了晶體內的大部分空間。
金色的線條閃動着，在莉亞手中第一次發出了聲音：“你好，我是澤菲蘭。”
固有擴音程式保證了澤菲蘭原本的音色。
莉亞：“……你的聲音就不能換換嗎？”
澤菲蘭第一次在現實裏發出了聲音，用的是他本色的聲音，可是他的本色聲音和亞當一樣，這就讓莉亞難受了。
“抱歉，我的失誤……呃，不能改了！！？什麽？”
前邊的幾句話澤菲蘭說得非常正經，都正經到莉亞懷疑他是不是澤菲蘭了。之後，澤菲蘭一聲尖叫，毀了所有正經感。
莉亞冷漠臉：“不能改就不能改，反正不需要你說話，以後全程禁言。”
“這可不成，語音引導是最主要的啓動方式，莉亞你就忍下吧就當鍛煉意志力，好了我開始了，咳。”澤菲蘭清了清嗓子，瞬間又切換回了正經模式，“一切順利，綁定程序啓動……加載完成。”
聽起來還真有點魔導器智能的感覺。
“持有人身份綁定成功，魔力認證成功……”
這之後整個過程莉亞只需要看着就行。
金色絲狀物的光越閃越快，最後，無色透明的晶體環表面閃過複雜的字符流、又幾經閃爍，金色從表面蔓延開，最終将一切無色都侵染。
金色透明晶體環宛如陽光一樣澄澈，安靜躺在莉亞手中。
澤菲蘭的聲音還在繼續。
“初始設定開始……完成；戰鬥程式加載中……完成。”
“術式錄入，開始。”
莉亞打斷這點，直接命令：“不錄入，确認。”
錄入了之前會的不是更加快了暴露速度嗎？
“術式錄入完成。”
澤菲蘭竟然憑自己意志無視了莉亞的命令！
這也讓莉亞心中放松：純正的程式可是不會違反主人的命令的，這真的是澤菲蘭的意志。
“術式綁定在程式中，無法單獨剝離。”這是澤菲蘭的解釋，“術式是否可被檢測，請選擇。”
“他人不可見。”莉亞立刻做完抉擇，澤菲蘭的樣子太機械化了，“澤菲蘭，你這樣聽起來真的是很像純粹程式。”
“哈，放心，等這個實現完全狀态、我投影出來後就可以解決，但是我現在需要成為一個合格的程式，接下來是第一次啓動——”
“你好，我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