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戀の篇章五

暗戀の篇章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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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今天下午的狀況太過驚險,前輩甚至向我透露了最近調查的連環殺人案件的有關信息。

說實話,現在的媒體無孔不入,許多不被官方披露的消息都從各種渠道擴散開,我也并不是對這幾起案件一無所知。

不過前輩所說的更加準确,也不會真假參半,還要聽衆自行辨別。

內部照片當然不可能給我看,具體情況也都被一筆帶過,可他還是用平淡簡單的陳述句把那幾起案件說得駭人聽聞,把我晚上不出門的決心從百分之八十提高到了百分之百。

除了上課,要不白天也減少出門吧。

我感覺自己也不是那麽不怕死了,至少不要被折磨死。

“不過前輩,我看到新聞上面說,受害人都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欸。”

現在的媒體無孔不入,許多捕風捉影的事情都會報道,我也讀了幾篇內容,有些寫得幾乎像是恐怖小說。

前輩說道:“不都是學生,也不都是我們學校的,但受害人的确都是年輕女性。”

“喔。”

我點點頭,把最後一勺聖代吃掉,語氣輕松道:“反正前輩肯定能抓到兇手的嘛!”

也許是我說得太過不假思索,前輩笑起來,眉眼中又帶上足以感染人心的自信色彩:“啊,那是當然。”

幾乎在這個瞬間将我擊中,我覺得這間麥當勞餐廳都因為他的存在而變得明亮,看向他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

相信前輩是這樣理所應當的事。

畢竟——他可是名偵探工藤新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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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來到美國快一年的我來說,諸如槍擊案搶劫案早已司空見慣,連環殺人案雖然有些恐怖,但還不至于影響我的生活,我一樣要在周二和周三去學校上課。

為什麽只有兩天?

因為我選課時認認真真地把所有課程都擠在這兩天裏,從白天上到黑夜——不是,從早九上到晚八。

誰能拒絕一周休息五天的誘惑嘛?!

反正我不可以啦。

值得一提的是,我這學期選了一門化學基礎作為選修課。

這門課不僅有Lecture,discussion,還有實驗課,算得上是我這學期最麻煩的課了。

朋友們的選修課都是天文課、減肥課、日語課之類或有趣或能拿到高分的課程,只有我,選了一門連課前預習情況都算期末分數的化學。

可是沒辦法,誰讓前輩是我那節實驗課的助教呢,就算是學得頭昏眼花我也要堅持住!

實驗課需要穿着白大褂戴着護目鏡,一眼望去所有人都一個模樣,但我依舊早起畫了個淡妝,決心這一次要用精致的形象出現在他的面前。

前兩次見面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像是灰撲撲的醜小鴨哇!

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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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B也選了化學基礎作為選修。

他和我不一樣,是覺得化學簡單好學且不用寫essay更不用拿CAD畫各種奇怪要求的圖,簡直是他的夢中情課。

做實驗需要搭檔,我和他自發組成了一隊。

我們都不是十分好學的性格,但這門課的表現分很重要,所以他還是絞盡腦汁提問,和教授互動。

我無所謂表現分,但我和前輩互動的需求更加強烈,所以每堂課上我們組都是最活躍的,提問題的水平也逐漸拔高。

雖然在同班這些本來就是化學專業的學生之中算不上什麽就是了。

前輩每次給我們的分都很高,但指出錯誤的時候也很嚴厲,我一邊覺得他這個樣子超帥,一邊又有點點害怕。

有時候護目鏡沒戴好都會被他批評,還讓我把實驗室守則再看一遍。

“其實你前輩對我們還算不錯了。”友人B對我說道,“我聽說他另一節課給了個超低分,因為有學生把實驗試劑倒進洗手池了。”

我想都不想地替前輩說話:“那肯定不行啊,試劑得區分了倒在指定地方。”

友人B記錄下溶液變色的時間,打趣我道:“是啦是啦,我們可可怎麽會說前輩的壞話呢。”

如果不是我的手上拿着脆弱無比的試管,我一定要錘錘他的腦袋:“不要用這麽惡心的語氣說話啊!!!”

一道聲音突然出現在我們身後:“閑聊得很投入啊。”

啊啊啊不會被前輩看到我這麽兇的樣子了吧?!

我尴尬得要命,連忙為我們的不專心道歉。

畢竟說日語的時候其他同學也聽不懂,摻雜在實驗的相關讨論裏根本不會被發現——如果不是前輩恰好路過的話。

“沒關系。”前輩很好說話地原諒了我們,問道,“這是你們的實驗結果嗎?”

我獻寶一樣把記錄冊展示在他的面前:“嗯嗯!”

“很不錯嘛。”

他好像是随口肯定了一句,又說道:“做下一個實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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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實驗課我還得趕去下一節課的教室,把課程壓縮在兩天的後果就是連路程時間都留不出來,我匆匆和前輩還有友人B道別就離開了實驗室。

身上的白大褂還有護目鏡都在出門之後被我塞進袋子裏,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

不過這節課是lecture,一間教室小一百人,我從後面偷偷溜進去,教授也不會在意。

一整天的課上得人頭發昏,我合上筆記本,在椅子上又坐了一會才有了些精神。

離開教學樓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叫的車還有十幾分鐘才到,我慢吞吞地校門口走,

這個點還在學校的人不多,但路過圖書館的時候還是燈火通明,落地玻璃窗內坐滿了人。

真是很佩服這些人啊。

我在心裏感慨,目光緊接着被不遠處的一對男女吸引。

他們的身高很符合我對西方人的刻板印象,身材比例也很好,我覺得可以直接去走秀。

一般來說,我很少會關注陌生人,但那個女生實在是太漂亮了,雖然看不太清楚面容,但那頭金色的卷發在路燈下好像在發光,身上的柔軟長裙也将她的身材勾勒,我根本挪不開眼。

至于那個穿着衛衣還戴了兜帽的男生……

我根本沒有浪費注意力。

叫的車快要到了,我最後又看了兩眼才匆匆離開,畢竟明天還有一整天的課要上。

所以我沒有想到,再看到那位女生,是在早間新聞報道的一起兇殺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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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看到了受害人和另一個人走在學校裏,差不多是籃球場靠近紅樓的位置。”

我疲憊地端起手邊的紙杯,裏面不出意料是咖啡,我猶豫了兩秒,覺得麻煩他們重新給我倒水也沒有意義,畢竟我也不太想喝自來水。

坐在對面的警官繼續問道:“請問您看清另一個人的相貌了嗎?”

“沒有。”我只能說出我确定的信息,“我和他們還有一段距離,但他和受害人身高差不多,身材偏瘦,那天穿着黑色衛衣,戴了帽子,我沒有看清臉。”

“啊,對了!也不一定是男人,兩個人是牽着手的,但那個人也可能是女性。”

我補充道。

接下來的問題都太過細節,我盡量回憶着回答,模糊的也如實告知。

整個問話過程十分耗費精力,坐在對面的警官終于拿起了放在鍵盤上的手指,起身和我握手表示道謝,示意我這件事告一段落。

走出會議室的時候恰好遇到從隔壁房間出來的前輩。

他和我有私交,所以在問話時進行回避,隔着玻璃記錄我的敘述,降低對我的影響。

“前輩,那天的另一個人就是兇手嗎?”

我有點後悔自己沒有走近看,哪怕多記得一點對方的特征都好,說不定能對這起案件有些幫助。

“想什麽呢?”

前輩舉起手中的冰咖啡貼了下我的臉:“那個人只是嫌疑人,而且,假如他是兇手,你只要記得快點跑就行了。”

十一月的洛杉矶還算暖和,尤其剛結束那種緊張的對話,我覺得我的臉頰應該在大腦的高速運轉之下發着燙。

所以被冰到的時候溫差就更明顯,讓我整個人都激靈一下,第一次覺得前輩竟然有些幼稚。

我一邊覺得這或許是好事,說明前輩和我的關系變得更親昵了些,一邊又覺得沒人會對有好感的女生這樣,說明前輩真的只把我當年幼的後輩而已。

矛盾的心理很難藏住,我幽幽嘆了口氣,埋怨道:“前輩,很冷的呀!”

“抱歉啦。”

前輩學着我的語氣,把随身帶着的手帕遞給我:“我還要和他們讨論案情,等我一起回去?”

好像有猝不及防的細小火苗将我心底的欣喜點燃,笑容爬上我的嘴角,連眼睛都控制不住地彎下來。

被主動邀請讓我得寸進尺,又說道:“那我會很無聊的欸。”

前輩完全沒有和我拉扯的意思,或者說他根本沒用那顆聰明的大腦多想,指了指我包裏的筆記本電腦說道:“你可以寫一會作業。”

他沒有時間繼續和我閑聊下去,在一位警官的呼喚聲中轉身走進了另一間會議室。

好吧。

這幾句話徹底把我從得知殺人案件的恐懼之中帶了出來,我現在滿心只有下周要交的報告和晚點會送我回家的前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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