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戀の篇章十
暗戀の篇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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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在暗戀的工藤前輩面前經歷了一場社會性死亡,但我也懂得了一個做人的道理——不管有再緊急的事情要做,都得先确定自己的電腦界面是清潔版,浏覽記錄是無痕版,避免任何不幸的發生。
況且——
我努力回憶自己閱讀PDF時候的狀況,不會真的像前輩說的一樣,是“津津有味”吧?
我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從他的手心裏掙脫出來,繼續打字道:【是線索啦!!!】
大概在打游戲的時候我都沒辦法爆發出這麽快的手速,按完一串字我覺得拇指根都疼了。
——【連環殺人案中我們學校的那三位受害人都有感情問題,這個是別人總結出來的前因後果,我是想幫前輩才會看的!】
為了表現我的無辜,我連友人B給我的那個ig賬號都轉告給前輩,同時很不講義氣地開始落井下石。
【都是Barron啦,他最喜歡玩感情游戲了,不然我都不會知道這個賬號的!】
前輩面無表情地把那份PDF用我的line轉發給他,然後用力捏了下我的臉,聽不出語氣道:“剩下的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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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分析一下剛才的意外。
首先,我已經十九歲了,是一位成年女性;
其次,我們現在位于美國洛杉矶,世界上都很難找出比這裏更開放的地方;
最後,我看那份PDF是為了線索,硬要說甚至可以稱之為“為了前輩而做出的犧牲”。
這麽自我安慰下來。
我的尴尬情緒緩解了不少,總算能夠控制住亂七八糟的思維,專注地觀察前輩的反應了。
其實那幾位受害者的感情問題他早就了解過了,警局不可能把這種關鍵信息漏掉,只是警方的視角和學生當然不同,那些八卦和感情糾葛是官方人員很難問出一二的,只會出現在民間流傳的小道消息中。
難道前輩看這種東西就不會不好意思嘛?
我偷偷瞄他,終于捕捉到了他泛紅的耳根。
搞什麽嘛。
前輩也只是個才二十歲的大學生耶!
“看我幹什麽?”
前輩像是頭頂有眼睛一樣,頭也不擡地繼續問我:“還想看?”
我瘋狂搖頭。
在line上給他發消息:【不看了!!!】
注意到他點開聊天框的動作,我請求道:【拜托前輩不要再提這件事啦!我都是為了前輩才看的!】
這句話發出去我就感覺到有點奇怪。
為了他看這種東西怎麽想都不是很正經啊!
但前輩大概是感受到了我快要具現化的尴尬,大發慈悲地在對話框裏給我回複了兩個字:【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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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病人來說,情緒的起伏過于劇烈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我的喉嚨不僅沒好,似乎還有更加疼痛的趨勢。
在國外生病實在是一件麻煩事。
諸如布洛芬之類的藥物還好,随便就能買到,但是病中的飲食實在是個問題。
不知道前輩昨天是怎麽把那塊披薩吃掉的,反正現在的我想到披薩這類食物就感覺胃疼,只想吃一些溫軟的東西。
每當這種時候,我就會憎恨起洛杉矶的外送軟件和飲食習慣。
我覺得頭疼,但再不确定吃什麽等會肯定餓得更難受,所以我打開Google輸入各種問題,諸如:
【生病時應該吃哪些食物?】
【發燒和喉嚨痛的時候推薦吃什麽?】
【粥怎麽煮?】
【梨子湯怎麽熬?】
……
雖然很不想承認這點,但是來到美國的這段時間我并沒有學會真正的做飯技能,最多只能煮一煮速食,最精通的廚房電器是微波爐,平時要麽是應付一頓,要麽是和朋友們出去吃。
公寓樓下那家sushi train都被我吃出隐藏款了,積攢的蓋章卡片甚至能換幾頓免費的霸王餐。
在我埋頭苦苦搜索并且試圖讓大腦和手同時學會的時候,前輩合上了他的筆記本電腦,從沙發上站起來,朝我問道:“想吃什麽?”
怎麽這麽問?
前輩難道是準備做午飯嗎?
我朝他眨眨眼睛,歪着頭用眼神詢問他。
“可以試試。”
他這樣回答我。
說話的時候,我認真觀察了一會前輩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模樣,好像不管是推理還是做飯對他來說都是游刃有餘的事。
這種東西只要随便學學就能搞定。
我從他的臉上看到了這樣的話。
前輩從高中時期就獨自在東京生活,大學之後雖然來了父母定居的洛杉矶,卻也沒有和家人住,而是獨居在外。
從這一點推斷,會做點簡單的食物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但是……
我想了想只會煮速食拉面的自己和那兩位除了外送就是外食的朋友,深深認識到從獨居與否判斷廚藝絕對是不準确的,或許前輩是個例外吧。
我沒有抱太大希望,然而在前輩詢問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點菜,把打好字的手機舉到他面前。
——【想吃茶碗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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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是發燒的病人,我是喉嚨痛的病人。
不管從哪個角度分析,他都比我更加需要照顧,所以我還是跟進了廚房,和前輩一起看着茶碗蒸的制作教程,然後分工合作。
電飯煲可以先開始煮飯,複雜一點的則需要按步驟進行。
這種體驗既奇妙又好笑。
分明來了洛杉矶快要一年,但是我很少在家裏做菜,更不會像現在這樣全心投入去學習一道菜該怎麽做。
其實很簡單,主要分為準備食材、放進碗裏、放進蒸鍋三個步驟。
我自告奮勇地認領了攪拌雞蛋液的任務,前輩接過了準備蝦仁和切片菌菇的工作。
幸好這些材料前輩家的冰箱裏面都有,可能因為它們的保鮮時間比較長吧。
雞蛋是煮面不可或缺的美味伴侶,我打雞蛋的水平可以說是出神入化,不過攪雞蛋液的本事就稍顯拉垮了。
前輩的刀工看起來倒是不錯,手起刀落就把一只香菇切成了片狀,又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多放了幾個蝦仁到碗裏,然後過來檢查我的成果。
像我和前輩這種不做飯的人家裏廚房用品還是少了點,不然哪裏用得着人力攪拌啊。
我看着碗裏勉強混合在一起的蛋液,拿着勺子去挑面上的浮末。
“下巴上沾到了。”
前輩指指我的臉。
“嗯?”我放下勺子,準備拿手機屏幕當鏡子照一照,唇角卻兀然傳來溫熱的觸感。
前輩的拇指指腹從我的嘴角劃過,沿着一道斜線的軌跡蹭過了我下巴上的那點蛋液,然後流暢無比地從身側抽了張紙巾。
他表現得太自然了,我卻只能愣在原地望向他,對這樣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感到心髒狂跳,呼吸僵滞。
面前裝着蛋液的碗被他端走,倒在蝦仁和香菇片上面,然後去準備最後的調味料。
我徹底沒有活幹了,但我現在的腦袋也沒工夫去做別的,搞清楚眼下的狀況就已經很吃力了。
理智分析一下,前輩願意把家裏的備用鑰匙給我,願意讓我留在他家裏做自己的事情,願意在吃飯時候問我想吃什麽然後動手試着做……
這僅僅說是對學妹的照顧,會不會太超過了些?
但是前輩好像在這種方面就是很遲鈍啊,在幫助旁人這件事上總是樂此不疲,不然也不會在校門口把不太熟悉的我撿到威尼斯海灘,後來還在我搬離homestay的時候幫我找房子,又幫我搬家。
我無聲嘆了口氣,忍不住看了眼正盯着稱重器精準測量調料克重的前輩,他好像在做實驗一樣專注,連一點誤差都不希望存在。
這樣子的前輩好帥啊。
我沉浸地欣賞兩秒,惆悵的心情消失無蹤,悄悄摸過手機,打開相機,偷拍了一張。
感謝美國版本的手機,快門鍵也可以做到無聲,在侵犯前輩隐私的同時完美的保護住了我的隐私。
——如果我沒有被前輩抓包的話。
他的動作好靈活,借着身長腿長幾乎在瞬間出現在我的身後,然後看到了我屏幕上正放大的他的側臉。
放大照片欣賞是人之常情對吧?
我只是做了千千萬萬普通人都會做的事……
【抱歉。】
我雙手合十,朝前輩做口型,請求他的原諒。
“看來可可很喜歡我的臉啊,”
前輩笑了下,沒有說出讓我更加無地自容的話,接着道:“只剩最後一步放進鍋裏蒸了,去喝點水吧,你的嘴唇很幹。”
嘴唇幹燥=不好看。
這句話對美少女的殺傷力太大,我瞬間待不住了,扭頭沖到洗手間,對着鏡子仔仔細細看了看我的臉蛋。
生病的狀态下有些憔悴,沒有化妝,但皮膚狀态還算不錯,依然光滑白皙。
最滿意的眼睛還是kirakira的,我給了自己一個熟練度100%的wink。
接下來是前輩說的“嘴唇”,我面帶嚴肅地往下看,以假裝挑剔實則包容的目光審判自己,然後在心裏大喊。
前輩真是的!
嘴唇也不至于“很幹”吧?只是有點泛白,又沒有起皮!
算了。
怎麽可能有人會對喜歡的女生說這種話啊,根本就是不懂少女心思的笨蛋偵探嘛!
郁悶起來的我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手,找紙巾擦手的時候卻注意到了一條有點眼熟的絲帶。
是奶藍色的綢帶,兩端有碎鑽綴着,邊緣有一圈提亮的白邊。
它被綁在門後的挂鈎上,打的蝴蝶結很漂亮,在頂燈下泛着溢彩流光。
一看就是女孩用的,我以前有條一模一樣的,因為是限量版甚至還是我起早排隊才買到的。
但問題是——
前輩家裏為什麽會有女生的私人物品啊?
他總不會已經有暧昧對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