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長公主覺得或許與葉檀玉、雲惜無關, 但是秦南星卻不這麽以為。

青鸾見郡主從公主府回來就開始斂眉沉思。

直到馬車停下,“郡主, 到了。”

秦南星終于擡眸,璀璨如寒星的桃花眸顧盼生輝,淡淡應了聲,“在門口停下即可。”

“将軍呢?”進門,秦南星便先問雲亭。

拂蘇随在秦南星身側, 恭聲回道, “啓禀郡主, 将軍一直在房間等候您。”雖然他跟着秦南星一起去長公主, 但是卻對自家大将軍的蹤跡了若指掌。

只是還未邁入星雲閣大門,蘇城便攔住秦南星, “郡主, 屬下有要事禀報。”

秦南星帶着蘇城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前, “說吧, 是不是有消息了?”

蘇城單膝跪地,沉聲将所查之事禀明秦南星, “根據宮內暗線所言, 昨日去過寧安宮的除了二皇子,四皇子, 五皇子之外,還有以下幾位嫔妃,除此之外,國公府二小姐, 雲大小姐也見過太後,最後去寧安宮的是長公主。”

頓了頓,蘇城繼續道,“大将軍也去過寧安宮,不過太後未曾見他。”

這跟雲亭與自己說的一樣,太後确實沒見他,而他去見太後恐怕正是為了這兩個宮女之事,可見雲亭是真心不想要她們。

秦南星眉目低斂,聲音沉靜從容,“本郡主知道了,你且退下。”

誰知,蘇城卻并未離開,反而猶豫半響,繼而開口道,“郡主,屬下還查到一事,關于宋大人家。”

“哦,何事?”自從得知柳飄搖死後,宋仲和又被關在暗牢中交給雲亭處置,秦南星便再也沒有管過這檔子事,如今蘇城提起,她才剎然想到。

蘇城聲音依舊恭敬,“有人舉報宋大人貪污受賄,宋大人被革職查辦。”

“宋家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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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星素白的手指捏着下巴,唇角終于勾起一抹笑,“哦,岌岌可危嗎,那本郡主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随即招手讓蘇城附耳過來。

雲亭站在窗口,看着院子中央,自家娘子與侍衛離得如此近,眉心輕折,擡步往外走,“娘子,你回來了。”

聽到雲亭的喊聲,秦南星擡眸看過去,恰好對上雲亭那雙狹長幽深的鳳眸,将眼神重新放到蘇城身上,“好了,你去辦吧,務必讓宋家死無葬身之地。”

“屬下明白。”

蘇城朝着雲亭彎腰行禮後,方轉身離開。

恰好雲亭已經走到秦南星面前,“你這個侍衛,還挺懂禮節。”

“不知禮,不知道會死在哪裏。”秦南星幽幽的回道,“怎麽,連個侍衛的醋都吃?”

他還什麽都沒說呢,娘子就看出了他的意思,雲亭難得有些臉紅,“為夫豈是如此小氣之人。”

秦南星輕挑柳眉,“哦,若是不小氣,那妾身将蘇城喚回來如何?”

“不如何,娘子,外頭冷,随為夫進屋吧。”雲亭果斷的岔開話題,牽着自家娘子的玉手往房間內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你今日去長公主府,長公主可是為難你了?”

微微搖頭,秦南星回答。“并未為難,反而是想要幫我們。”

“幫我們?”雲亭詫異的看向秦南星,對于她的話似乎很是驚訝,畢竟他們與長公主确實沒有熟悉到可以互相幫助的份上吧。

秦南星颌首,“沒錯,長公主确實是這麽說的。”

随後将自己與長公主的對話毫無保留的說給雲亭聽,包括最後長公主說雲惜與葉檀玉從寧安宮離開後,太後才送宮女過來。

雲亭聽後起身,“我去找妹妹問問。”

“哎,你別去。”秦南星立刻拉住雲亭,這人做事怎麽如此沖動,“如果并非妹妹,你冷不丁去問,豈不是讓她心裏有隔閡。”

雲亭随意回道,“她不會有隔閡,你別看她平時軟綿綿,實際很有主意,若非她所為,她絕不對心裏不舒服。”

“你不懂女子。”秦南星不想跟他争辯,“總之你別去。”

怕娘子生氣,雲亭只能順着她的力道坐下,疑惑道,“那娘子準備怎麽辦?”

“為夫都聽娘子的。”

聽到雲亭此言,秦南星拿起銀針撥弄着小幾上的香爐,沉吟半響,方氣定神閑的回道,“這兩個宮女不是到咱們府中了嗎。”

“那就等她們自己招了。”

秦南星說話之時,眼神微斂,唇角染着若有若無的笑,偏生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見娘子胸有成竹,雲亭開口道,“那為夫做什麽?”

“你只要老實點就行。”秦南星睨着雲亭,“我可告訴你,莫要去找你妹妹,不然睡書房!”

“怎麽總是用這個威脅我……”雲亭無奈。

秦南星小臉帶着得意,“總用又如何,有用就好。”

新鮮不新鮮不重要,只要能威脅得了雲亭不幹蠢事就成。

雲亭寵溺的摸了摸自家娘子的腦袋,由着她去了,若是自己真的不想睡書房,即便她開口了,他也有的是機會回屋,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等秦南星午休後,雲亭卻默不作聲的派人去調查自己的親妹妹。

甚至派人去浙淮調查。

嘴上說着相信親妹妹,但是再世為人,雲亭沒有前世那麽混沌,一切好壞,都是用調查結果來看。

前世他對浙淮并未深入了解,這一世,既然可能牽扯到娘子,那麽任何與娘子有關的線索,都不能放下。

如果這兩個宮女當真雲惜所為,那……

雲惜眼神陡然諱莫如深。

秦南星等雲亭離開之後,便睜開雙眼,她知道,雲亭肯定不會這麽輕易算了,他決計會去調查雲惜,而她就等着雲亭的結果好了。

距離大将軍府幾條街的南隐王府的後山暗室。

暗室漆黑,只點了一盞油燈,最裏面躺着一個渾身包裹着紗布,類似于屍體的東西。

而站在屍體旁邊的,是一個披着黑袍,将身體裹得嚴嚴實實,不辨男女的人。

此人手中拿着一個黑色空心管子,管子裏鑽出一直瑩白的蠶蟲,蠶蟲掉到紗布上,沿着紗布縫隙鑽進屍體皮肉。

等到再次出現,之前瑩白的指甲大小的蟲子變得漆黑如墨,而且身體漲大一倍,依舊靈巧的鑽進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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