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舍》(待續)

《不舍》(待續)

南淮,薄桉住處。

還在睡夢中的薄桉,被秦挽搖醒:“薄桉哥哥,薄桉哥哥。”

秦挽淚眼朦胧的看着他,薄桉正納悶她怎麽回來了,明天除夕,她早早就回家了。

“兮兮?怎麽了?”薄桉從床上坐起來,抱住一旁的秦挽:“你怎麽回來了。”

“我哥哥不見了……怎麽辦,我哥哥和嫂嫂私奔了,他帶走了藥方,我爸爸要殺了他,怎麽辦?薄桉哥哥……”

“你先別哭。”

幾天後……

雲家。

“藥方呢?沒拿到藥方你回來做什麽?”

唐林得意的看着被掐住脖子的雲笙,豈料慕誠來到了此處,沒等他得意多久,慕誠就一腳踹翻了他的輪椅。

雲尊松開雲笙,見慕誠來了,也給足了他面子,沒再擺明的為難雲笙。

唐林被重新扶起,惡狠狠的瞪着慕誠,敢怒不敢言,眸光劃過雲笙的脖頸,昨天他可是給她下了藥,那藥可不好解。

他陰陽怪氣又猥瑣的說道:“慕誠你這是費了多大的力氣啊,我這藥,夠盡興吧,哈哈。”

慕誠神情微冷,瞥向雲笙的脖頸,吻印難以遮擋,将她拉至身後,冷冷的說道:“再敢對她動手,我砍了你的狗頭。”

雲笙諷刺的看向唐林,挽住慕誠的手臂,似笑非笑的說道:“羨慕了?再怎麽羨慕,你那玩意兒都接不上了。”

“你!”唐林氣急敗壞,奈何勢單力薄,在慕誠面前,他不敢多蹦跶。

慕誠垂眸看向雲笙,對她搖了搖頭,随即摘下面具,雲笙踉跄了幾步,呆呆的看着他。

剛才急于和唐林鬥法,沒有多留意慕誠,她一直以為是秦也,可仔細一想,秦也自假扮慕誠以來,為了避免露餡,幾乎很少主動出現在雲尊面前。

雲笙對視着那雙熟悉的眸子,心有餘悸,慕誠擡手捏了捏她的臉,臉上劃過一絲淡淡的微笑,轉瞬即逝。

“慕誠。”

慕誠淡然一笑,點了點頭,揉了揉她的腦袋

慕誠湊近她耳邊,語氣溫和卻也帶着警告:“想秦也活命就聽我的。”

雲笙愣在原地,還處于震驚中,不敢相信慕誠逃了出來,她和秦也明明把他關在了密室裏,它怎麽可能會逃出來呢。

慕誠牽着雲笙的手:“我和雲笙打算辦個婚禮。”

雲笙:“什——”

“我和雲笙是兩情相悅,這你是知道的。”

雲尊按了按眉心,看來這事是不能再追究了,慕誠明擺着是來救場的。

一邊的唐林坐不住了,吼道:“不行!”

慕誠厲聲道:“唐林!我勸你安分點,不然我要你好看!”

雲尊被吵的腦殼疼,冷聲道:“行了,下不為例,你們兩個,要吵出去吵!散了吧。”

“我們走。”慕誠拉住雲笙的手,轉身就往外走,臨走前又踹了唐林一腳。

雲笙一直跟在慕誠身後,被他拉扯着,心驚膽戰,有些擔憂秦也此刻的處境。

“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麽會從密室跑出來。”慕誠不鹹不淡的聲音傳來,依舊拉着她的手,那張沒戴面具的純天然的臉,可比她給秦也易容的那張臉精致多了。

雲笙不言,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慕誠的腳步也停了下來,順手拿出她口袋裏的手機,接聽。

“雲笙,你去——”

“好久不見,秦也。”

另一邊的秦也緊握着手機,手心不自覺的冒起了冷汗,剛發現慕誠跑了出去,正要通知雲笙,沒想到他動作這麽快。

“雲笙呢,你把她怎麽了。”

慕誠輕笑,答非所問:“最好別讓我抓到你。”說罷他便挂斷了電話。

雲笙甩開他的手,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慕誠,後退了幾步,轉頭就跑。

慕誠不緊不慢的說道:“你要是敢走,他就沒那麽好過了。”

她停住腳步,看向他,最終還是回到了他身邊。

她囚禁了慕誠,可她竟忘了,那間密室本就是出自慕誠之手,他遠比她熟悉這裏,想逃出那間密室,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慕誠:“這幾天,你沒來看我,我擔心你,就跑出來了。”他撫上她的臉,慢慢下移,直到她的脖頸,眸底閃過一絲狠厲:“不過我不打算跟你玩游戲了。”

雲笙躲開他的手:“你想怎樣。”

“那一年時間,是我對那個男人最大的仁慈。”他湊近她,輕舔她的脖頸。

“別碰我!”雲笙一個激靈,推開他,反手甩了他一巴掌,“要殺要剮,随你便!”

“我怎麽舍得殺你。”

他甘願待在那暗無天日的密室,就是要給她一條活路,怎麽舍得殺她。

慕誠盯得她很緊,精心準備他們的婚禮。

她原以為他只是開玩笑的,沒想到,這場婚禮,他早已準備多時,在密室裏的時候,他就已經差人開始準備了。

“慕誠,你不要再鬧了。”雲笙冷聲道。

慕誠揉了揉她的腦袋,輕嘆:“我不介意你心裏有其他人。”

雲笙:“我介意!”

慕誠:“但你現在不能跟我談條件,只能嫁給我,不然秦也就得死,你一向聰明,也該明白我的意思。”他可以對她心軟,但也僅限于她。

他的威脅,步步緊逼,有理有據。

婚禮如約而至。

雲笙是被凍醒的,醒來的時候,她正坐在放着冷水的浴缸裏,身上的紅色旗袍早已被剪的粉碎,丢進了垃圾桶。

秦也也在裏面,和她一起泡着冷水澡。

她要和別人結婚,他不允許。

見她醒了,秦也仰頭喝盡鮮紅的酒水,她冷的發抖,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

秦也敞開懷抱,冷淡的說道:“過來。”

肌膚相貼的那一刻,稍稍暖和了些,但她還是覺得冷:“我們出去吧,好冷。”

秦也沉聲道:“很冷嗎?”聽不出多少情緒。

雲笙不知該說些什麽,慕誠讓他斷幹淨,可她怎麽都斷不幹淨。

“你聽我解釋,這只是權宜之計,我并不是真的要和慕誠結婚。”

“你騙我。”秦也輕笑,他眼眶泛紅:“雲笙,我不會再乖乖等你的。”

雲笙嗓音哽咽:“我沒有別的選擇。”

秦也:“那就別趕我走,我留在這裏,給他們做研究”

“你不屬于這裏,不能留在這裏。”

“沒有藥方,你會死嗎?”

雲笙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秦也,我很冷。”

他把她抱起來,走出浴室,輕放在床上,雲笙湊到他唇邊想要吻他,他卻別過頭,躲開了。

他握住她的手腕,盯着她手臂上的疤痕,在那一道道疤痕上又親又咬,咬出一個又一個牙印,眼淚順着眼角滑落,他關上燈,害怕被她發現。

她很疼,手臂疼心裏更疼,哽咽道:“我愛你,一直都是你,秦也,你記得就好。”

這輩子不能在一起,下輩子他們再争取。

秦也捂着她的嘴巴,沒再讓她說話,輕吮着被他咬出的血跡。

她的眼淚順着眼角滑落,打濕枕頭,滾燙又柔和。

黑暗中,感官格外敏感。

次日清晨,雲笙醒來時,秦也已不在她身邊,床邊放着盒子,盒子裏是一枚戒指,戒指底下是她最原本的目的。

秦氏藥方,她拿到手了。

雲笙笑了也哭了,她捂着嘴巴不停地咳嗽,咳出來的都是血。

慕誠聽到聲音後推門而入。

他手忙腳亂的給她擦血,心裏慌的一批:“哪裏不舒服,告訴我,哪裏不舒服?”

雲笙不停地往外咳血,躺在床上捂着心口,苦澀的笑着:“目的達到了,我們贏了……不,是你們贏了,哈哈哈。”

秦也被她弄丢了。

因為被他偏愛,她才敢铤而走險,她贏了,秦也永遠不會讓她輸。

雲家贏了,她是吃掉秦也的棋子。

“你閉嘴……你閉嘴!!”慕誠捂住她的嘴巴,她還是不停地嘔血:“你哪裏不舒服!告訴我!告訴我!!”

手忙腳亂的翻找着抽屜,跑進卧室,把床頭櫃裏秦也留下的三個小藥瓶都拿了出來,回來時,雲笙滾在了地上,磕在了桌子角上,鮮血直流,她以自虐的形式表達她的痛苦。

他把她抱起來,雙手顫抖的倒了幾粒藥片,掰開她的嘴,喂進去,強迫她咽下去。

藥片被她混着血液一起咳了出來。

“給我咽下去!”慕誠心急如焚,心如刀割,痛的快要窒息了:“我帶你去找他,秦也沒走遠,他沒有走遠!”

雲笙:“我……”

慕誠:“你把藥吃下去,快點!!雲笙!我把他還給你,我帶你去找他!”

他輸了,他搶不過。

他恨她,恨她為什麽不能分點愛給他,他恨秦也占據她的全部。

他的心好像被撕碎了,只能自己撿起來,一點一點的塞回去,一針一線的縫起來,午夜夢回,連呼吸都是痛的。

“只要你把藥吃下去,我什麽都聽你的……把你還給他……”慕誠哀求着她。

雲笙終于把藥吃下去了,昏了過去,眼角還帶着淚痕。

慕誠擦了擦她唇角的血跡,把她抱進卧室,心疼的看着她,握起她的手,看到手臂上的那幾個牙印時,拿出紗布和藥粉給她上藥包紮。

他突然記起了他們初見時的場景,她笑着問他——

“你叫什麽名字?”

翠綠的青草地,在萬裏晴空之下搖搖晃晃,微風一吹,野草連天,天接碧綠。

一男一女躺在青草地上,慕誠嘴裏含着一根狗尾巴草,側目看着身邊的女孩,眸底添了幾分溫和,使得這個血性又狂暴的男子多了些許溫柔意。

雲笙側首看向他,眉眼含笑,清純可人,她的聲音輕輕灑灑的,比這微風還柔上兩分。

慕誠收回視線,望向澄澈無比的藍天,漫不經心的回複道:“慕誠。”

她下意識的問道:“是,成功的成嗎?”

他笑說:“是忠誠的誠。”

多年以後,憶古懷昔是他,念念不忘是他,孤家寡人是他,一廂情願亦是他。

他心向明月,她意在清風。

成王敗寇,他是唯一的輸家。

雲笙醒過來時,看見秦也在她面前,她除了哭就不知道該做什麽了,他也一直默默的給她擦眼淚。

熟悉的體溫,溫暖的懷抱,她躲在他懷裏,像是要把這輩子的淚水都流幹。

“笙笙,我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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