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咒回】嫉妒

【咒回】嫉妒

“硝子!”

沈蘭铎快樂地撲向那坐在飛機座椅上的短發女孩,一頭埋在她的頸窩裏面,說道:“好久不見啊!”

“……我是在做夢嗎?”剛睡醒的家入硝子眼睛睜大,下意識伸手拍拍沈蘭铎的背部,迷蒙地說:“啊,是活的。你的眼睛怎麽了?受傷了嗎?”

沈蘭铎親昵地蹭蹭硝子的肩膀,在紙上寫道:“你沒做夢,我回來了,現在是咒術高專的新生。我在另一個世界……”

她寫下來的字氤氲開來,又重新組合,但她毫無感覺,直到寫完,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文字被更改了。

黑色筆跡排列組合,形成一句話:“我回來了,現在是咒術高專的新生,眼睛是我和其他人的約定。”

果然,這樣的事情不能被表達出來。沈蘭铎突然感覺到失落——我在另一個世界活得挺精彩,但沒辦法跟他們講。

硝子捏着那張紙,指甲尖用力到泛白,她歪歪頭,從機場座椅上坐起來,問道:“所以,你還會離開?”

拿行李的夏油傑和五條悟聽見這話,默不作聲地投來關注的眼神。

完成了這邊的任務,我還要去獵人世界拿火紅眼,沈蘭铎遺憾地點頭,寫道:“我會跟你們打招呼的。”

下次回來,又是什麽時候?別到時候我人都死了,你回來給我送花。家入硝子心情有些低落,但更多的是擔心,如果你下一次沒有找到我們,反而被高層或者那些家族抓住了怎麽辦?

東京高專的人知道她本性所以縱容保護,不計較她到底是什麽存在,但高層對于她的态度和五條悟是一樣的,如果不能為我所用,那她還是死了更好。

硝子看向坐在身邊的一對DK,大抵明白了他們執行個任務還要把人帶到身邊的理由。她轉念一想,問道:“那上次不告而別,到底是怎麽回事?”

聞言,三人的視線齊齊集中在沈蘭铎的身上。

這三個人一起看向我的時候真的還蠻吓人的,我也不能透露我知道伏黑甚爾的事情,那我該怎麽表達呢?沈蘭铎拿着鉛筆,非常艱難地在紙上畫人,着重強調此人黑發黑眼,長得高,身材好,胸肌特別大,嘴角有疤痕,然後在旁邊寫上:“這個超級辣的男人就是殺我的人,其他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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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只坐着的杜賓嗎?”夏油傑問道。

“哇,畫得真醜,像個辣椒。”五條悟嘲笑道。

家入硝子維護沈蘭铎岌岌可危的自尊心,她說:“勉強能看出來是個人。”

沈蘭铎默默蹲下,靠着硝子的膝蓋垂淚,她心想,你們在這方面羞辱我有什麽有,羞辱了就羞辱了吧,畢竟惹到我等于什麽都沒有惹。

“你們兩個沒問過這個問題?”家入硝子摸小狗般輕摸沈蘭铎的白色頭毛,質疑道:“太長時間沒見面沒想到你們變笨了。小蘋果,坐我旁邊。”

沈蘭铎站起來,坐在了家入硝子的左手邊,扭頭就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家入硝子身上有一種很清澈的花香,隐隐約約有着松樹的味道,沈蘭铎覺得很安心。

五條悟捏着那張紙,頗有興致地拍了張照片,他說:“沒有哦。因為問殺手沒什麽用處,幕後之人才是我關注的呢~”

沈蘭铎聞言,目光炯炯地看向五條悟,心想,人家可是一刀給你砍成最強的天與暴君,你還是關注一下吧。

夏油傑對上沈蘭铎的眼神,說:“我确實是忘記問了,畢竟我并不知道她是怎麽死的,現在知道了。這是一場精心計劃的謀殺,并且需要知道我們的任務進程,畢竟如果有人跟蹤,我和悟自然會發現。”

家入硝子推理道:“通過刻意制造的咒靈,引得我們在東京奔波,最後又用特殊地點造成我和小蘋果不得不一直消耗精力,保護孩子,在平息之後,用貓貓吸引注意力——”

“不斷拉緊,時而松懈,人的精神會被磨損。”家入硝子靠着座椅,說:“這是在用砂石磋磨人,真夠惡心的。”

“惡心的事情多了去了。”夏油傑閉着眼睛打盹,他說:“他們前兩天甚至想讓你單獨執行任務,被夜蛾校長接去了。”

硝子嘟囔着靠緊座椅,撐着腰說:“我已經夠累了,要不然退學去考執業醫師吧……”

五條悟見着歪七扭八的三個人,自己也歪在了椅子上,他抱怨說道:“輔助監督怎麽還沒來~”

“她說她堵車了。”硝子看看手機。

——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濁殘穢,皆盡祓禊。”

這次,由于沈蘭铎的提醒,硝子布下了限制普通人進來的帳。其實不提醒也好,可以看見夜蛾校長把五條悟的頭錘出包。沈蘭铎這樣在心中掂量壞心思,聽見了爆炸的聲音。

視線中的那棟古舊華貴,住着咒靈的房屋破裂,兩個人影從中跳出來,踩在地上。

“嗯?”其中一個女人正巧落在沈蘭铎的旁邊,她瑩白的頭發随風飄舞,她說:“請問這位小姐是?”

硝子介紹道:“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暫時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你可以叫她小蘋果。”

“插班生麽?”冥冥叉腰,露出姣好的曲線,她微笑說:“你好,我叫冥冥,二級咒術師。”

沈蘭铎的名字在日文裏面有點偏僻,現在還沒有學到,所以現在,她還沒有跟好友們互通姓名。她也對着冥冥笑,和她握手。

這邊風平浪靜,那邊站在廢墟裏面的庵歌姬都快被氣死了。

“歌姬,在哭嗎?”五條悟露出一個相當惡劣的微笑。

“才沒哭!說敬語!”坐在廢墟上的庵歌姬氣急敗壞地說道。

冥冥走進,打趣地問道:“哭了的話你會安慰嗎?那可真要拜托了啊。”

五條悟轉過臉來,臉上依舊挂着笑容,他說:“冥小姐你不會哭的吧?”

冥冥沒有正面回應,她笑着,眼神急速從沈蘭铎,五條悟和庵歌姬三個人身上轉了一圈。

五條悟被看得笑容加大,他說:“冥小姐,你在想什麽?”

冥冥優雅捂嘴,說:“沒什麽呢,只是感嘆五條君魅力強大。”

庵歌姬站起來,憤怒地表示:“五條!我啊,才不需要你救!——”

強大的咒力從廢墟中溢出,沈蘭铎下意識地走近提醒道:“小心!”

“不用你關心。”五條悟拉住沈蘭铎的手臂,說:“你看——”

另一只龐大的咒靈從廢墟中爬出,吞吃掉同類,在它身後,收拾整齊的夏油傑說道:“歌姬啊,要注意背後。悟,欺負弱者可不太好哦。”

“哪有欺負強者的笨蛋,你才是天然地在嘴欠呢。原來你的意思是歌姬很弱麽?”五條悟輕握着沈蘭铎的手腕,裝作驚訝地捂嘴說:“你說是嗎,傑?”

夏油傑看了一眼握手腕的五條悟,慢悠悠拾階而上,他說:“我可沒親口說哦。”

太,屑,了。

處在打趣中心的庵歌姬咒力燃燒,臉紅得要滴血,尤其是看見沈蘭铎之後,感覺尴尬得都快要找個坑把自己埋了,但臨死之前一定會砍死五條悟和夏油傑。

“歌姬前輩,沒事吧~”小天使硝子溫柔地問道。

沈蘭铎也對着庵歌姬笑,她心想,成為這一對屑人的玩樂對象真是苦了你了。

“硝子!”庵歌姬被感動到淚流滿面,跳上來抱着硝子說:“你不可以變成他們那樣哦!”

硝子笑眯眯地說:“哈哈,你放心,不會變成那種人渣的。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咒術高專新入學的學生。”

“插班生嗎?一定很優秀呢。”庵歌姬行禮說:“我叫做庵歌姬,你有什麽問題可以找我。”

沈蘭铎沒有開口說道,而是在紙上寫道:“你好,歌姬前輩。你可以叫我小多。”

硝子很溫和地說:“原來你有名字啊,那你的全名叫什麽?”

沈蘭铎的眼睛裏面閃過一絲茫然,她在糾結要不要找個理由掩飾自己的文盲本質。但在別人看來,她像是在努力回想自己叫什麽。她頂着衆人的注視,在随身小本本上寫道:“我不會寫。”

五條悟看着這一行字,笑着說:“忘記你是個小文盲了呢。”

“小多只是剛學日文沒多久。”夏油傑笑眯眯地勾起眼睛,說:“但确實進步很慢呢。”

庵歌姬看着羞憤蹲下的沈蘭铎,握住沈蘭铎捂着臉的雙手,堅定地說:“你感受到我的痛苦了嗎?”

沈蘭铎重重點頭,心想,我要和歌姬前輩把你們兩個炸死算球!

風吹動,沈蘭铎突然間嚴肅地繃緊臉,站起來盯緊森林。

剛才的某個瞬間,她突然感覺到有人在盯着她。龐大的圓被打開,沈蘭铎跑入森林,嘶鳴道:“有人在偷看!”

這個黑色的帳只能阻止普通人進入和看到,但對于咒術師來講是暢通無阻的。沈蘭铎被暗算一次,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有時候會格外敏感。

五條悟和夏油傑能感覺到龐大的能量掃過全身,他們對視一眼,跟上了沈蘭铎。

沈蘭铎在林中穿梭,她能感覺到對面的東西也在越來越遠,并且依據念力來說,它很弱。

在那裏。

沈蘭铎越上樹梢,拔下一根樹枝插入茂密的樹梢,鮮血滴下,落在她的臉上。

“這是一只猴子?”沈蘭铎摸着還有餘溫的屍體,看向身後跟着的冥冥。

冥冥踩在相鄰的樹梢上,她微張開眼睛,點點頭說:“這是被操縱的動物,但操縱方式跟我不太一樣。小多,把它給我。”

“好的。”

冥冥接到猴子,手從它的後腦勺插入,從中拿出來一團黃紙。她說:“對面的人是靠着這個操縱它的。和我的操縱不同,這是直接影響大腦的。我想,他放的位置也很關鍵。”

硝子從兜裏面掏出來紙巾,說道:“請擦手,冥小姐。”

她接過屍體,翻開皮毛細細檢查,她快速說道:“這只猴子年幼就被進行了手術,雖然傷疤很淺,但是看得出來,他縫合得很精細。這團東西放置的位置應該是故意的,在海馬體上。他應該有醫學相關經歷,最起碼涉及到。”

夏油傑說:“冥小姐,請把那團黃紙給我,我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紙包被打開,裏面放着一只詭異小巧的純黑眼球。夏油傑說道:“這是咒靈的眼睛,我帶走吧。”

要吃嗎?傑。五條悟想到夏油傑給自己坦白的術式*,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的,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吧。”冥冥擦幹淨手,笑着說:“這樣就不用寫報告了呢。”

——

東京咒術高專內,咒靈烹饪五星級(自封)廚師沈蘭铎回歸了她的小廚房。

“請吃原形應該為眼球的焦糖布丁!”

其實只要能入口就行,夏油傑在沈蘭铎期待的目光中,用鐵質小勺抿一口布丁,細膩甜美,焦糖的香味回甘很重,從嘴裏面甜到心底。

“好吃嗎?”

一張紙條推到了他的面前。

夏油傑點點頭,在暖黃的燈光下面專注地看着沈蘭铎往洗碗機裏面放鍋碗瓢盆,他心想,我不應該接下這碗布丁的,等到我的味覺習慣這種美味,之後的東西該如何吃下去?你離開後,我的生活又該如何過下去?

但他還是吃了進去,短暫的飲鸩止渴,總好過一生孤獨。

吃完後,夏油傑擦嘴,問道:“你今天晚上找誰抱着睡覺?”

“我找硝子!”

從桌子下爬出來,沈蘭铎發現夏油傑正在認真地盯着她。

他罕見地如此強勢,說:“這不公平,你昨天晚上抱着悟睡覺的,今天必須是我。”

“哈?”沈蘭铎震驚地張大嘴巴。

見着她驚訝,夏油傑明白,無論是對他還是五條悟,沈蘭铎暫時沒有那方面的心思,抱着睡一晚其實沒什麽問題,但是,他就是嫉妒。

擔心吓到沈蘭铎,夏油傑放緩語氣說道:“你這樣子,我會很嫉妒悟的,我也很想念你,今天晚上陪我聊聊天,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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