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庫洛洛】砍斷脖子的布娃娃醫生

【庫洛洛】砍斷脖子的布娃娃醫生

這場向東的旅程中,兜兜轉轉,庫洛洛又回到了萊歐尼亞小鎮,冥冥中天注定一般,于是,他決定在這裏短暫居住一段時間。

——“海瑟薇圖書館的瑞貝卡女士?她在火災中受傷嚴重,現在躺在小鎮的敬老院裏面。”在道路上兜售新鮮楓糖的圓臉女人笑着說:“你是她的學生嗎?可以看望她哦。不過,她的狀态似乎不夠好,不一定會見你,你有什麽話可以通過沈女士轉達,她可是我們小鎮最好的醫師。”

“沈女士?”

庫洛洛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但這個稀奇的姓氏在這個世界上可能只有一個人擁有,他笑了出來,讓對面的圓臉女人也笑出來。

蘋果肌鼓起,幾顆頰邊的小痣明顯地棕褐,她不好意思地整理耳邊的碎發,說:“我的發音好像有些古怪,不過沈女士的姓氏确實非常稀有,她是從外地來的,全名好像叫做,沈蘭铎。”

這下庫洛洛基本可以确定就是那個人了。

他友善地跟圓臉女人告別,臨走買了一小包塑料紙包裝的楓糖。陽光大好,他行走在萊歐尼亞小鎮的街道,金燦燦的頭發和淺藍色的瞳孔讓每個人都無法把他和那個通緝令上的通緝犯匹配上,因此,他可以在小鎮裏面可以正常行走。

雖然以他的□□素質殺死一個普通人非常輕松,但是避免麻煩,保存體力才是應當做的。

此刻,他正在想那個約克鑫的雨夜,損失慘重的蜘蛛一連失去了四位同伴,庫哔,富蘭克林,芬克斯,窩金均确定死亡,揍敵客家族殺死兩位,酷拉皮卡殺死兩位,每當想到死去的團員,庫洛洛依舊笑着,但心口總有抹不開的陰郁,他想,這些感情沒有必要發洩到沈蘭铎身上,真正的叛徒是西索,她并沒有出賣任何信息,只是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所以,我單純地殺了她,并沒有給她帶來什麽折磨。

如果她沒有選擇幫助自己的“朋友”,選擇一直置身事外,她不會死。

小鎮的邊陲地帶,在一衆低矮的民房中,矗立着二層建築,庫洛洛走進,看見“萊歐尼亞敬老院”的鐵牌子布滿了鏽痕,但仔細一看,明顯是剛剛擦過。

“多蘭奶奶!”

一聲熟悉的聲音讓庫洛洛從攀附着薔薇花的鐵欄杆中往裏面看,正好看見穿着花裙子的沈蘭铎一臉驚慌失措地在院子裏面走。

“多蘭奶奶!不要吃黃花風鈴木的花!”

庫洛洛看見沈蘭铎從一個矮個,白色卷發,活像一只羊的老奶奶手裏摳出來很多黃色花瓣,為了讓老年癡呆的奶奶知道這樣做不好,沈蘭铎裝模作樣地把花瓣吃進嘴裏面,然後作勢嘔吐,成功吓到了多蘭奶奶。

“不能吃哦。”

多蘭奶奶呵呵地說了兩聲,顫顫巍巍地撿起來一朵黃花,放在了沈蘭铎瑩白的耳邊。沈蘭铎左右轉動臉,問多蘭奶奶:“我好不好看?”

這番視線轉動,沈蘭铎看見了站在外面的庫洛洛。

庫洛洛預想了很多沈蘭铎的反應,害怕,驚慌,但沒想到,耳邊簪花的沈蘭铎走近,一雙漂亮的紅色眸子盯着他,落落大方地問道:“你是來探望某位爺爺奶奶的嗎?”

她忘記了自己,真是有意思。

庫洛洛笑了出來,說:“是的,我是瑞貝卡女士的朋友,想要探望一下她。”

庫洛洛完整的身份證明,和瑞貝卡的聊天記錄以及在海瑟薇圖書館的照片證明了他的身份,他走進這座敬老院,問道:“怎麽登記也是你?”

“今天和我一起值班的瑟琳護士家裏的孩子發燒生病了,看門的保安大叔這會兒應該在坑裏面蹲着,護理小姐們多半在樓裏面工作。”沈蘭铎收到登記本,說:“這時候瑞貝卡女士說不定在睡覺,要是時機不湊巧,你們可能見不了面。”

庫洛洛看向沈蘭铎的胸牌,上面印着一張沈蘭铎身穿醫師服飾的照片和“執業醫師:沈蘭铎”的字樣。

“好的,沈醫師。”庫洛洛随口問道:“沈醫師以前是在萊歐尼亞工作嗎?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

“我以前在萊歐尼亞的醫院工作,不知道怎麽回事,脖子總是很痛,就申請調到敬老院當醫生了。”沈蘭铎很難遇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人,一時間有些話多,她說道:“萊昂,你是幹什麽的呢?”

“和我的朋友們四處探險,相當于組成了一個旅游團。”

庫洛洛看着她脖子上顯眼的白色絲帶,心道,掀開後應該會有一條很長的傷疤。

一邊聊着天,二人來到了二樓一間向陽的房間,有着淺黃色頭發的瑞貝卡女士正在陽光的照耀下沉睡,她比庫洛洛記憶中更老了一些,脖子上挂着懷表。

“看來你來到的時機不對,瑞貝卡女士還在睡覺。”

“我倒是覺得時間正好,如果我在其他時間來,就無法遇見你了。”庫洛洛展示了自己“好青年”的一面,他說:“需要幫忙嗎?”

沈蘭铎可恥地心動了,因為确實有一個大問題需要庫洛洛幫忙解決,那就是庭院裏面茂盛而巨大的黃花風鈴木樹,每到這個季節,黃花會在樹下面積累厚厚一層,非常好看,但敬老院總有些神志不清的老人會把它們吃掉,往屆的很多老人因此去世。

“把這棵樹鋸掉?”庫洛洛點點頭,說:“你稍等一下。”

他向周圍的家庭借到了斧頭,裝模作樣地猛砍幾下,樹的聲響把土豆一般的老人吓得一顆顆從庭院裏面冒出,護理小姐走出來一個個接走,只要沈蘭铎站在旁邊說:“加油!”

聲響結束,花開得轟轟烈烈的樹轟然倒下,庫洛洛貼心地把樹砍成一截截的,說道:“這些曬幹後可以當做柴火燒。”

“不愧是探索家。”沈蘭铎稱贊一聲。

如果你見過真正的探索家,就不會被我欺騙了。庫洛洛笑着,突然察覺到了一抹視線,這個角度和高度,應當是睡在二樓的瑞貝卡被驚醒了。她的注視過于明顯,甚至讓庫洛洛察覺到了惡意。

殺掉好了。

庫洛洛這樣想着,笑着問沈蘭铎說:“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請沈小姐吃一頓飯?”

沈蘭铎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見庫洛洛總是覺得很熟悉,于是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他。

——這頓飯讓沈蘭铎加深了對庫洛洛的了解,他不僅是探索家,還是歷史學家,對于萊歐尼亞比沈蘭铎還要熟悉,他們漫步在每一條狹窄的小巷子裏面,庫洛洛都能如數家珍地說出壁畫代表着哪一段歷史。

沈蘭铎和他相處很舒服,但在某一個瞬間,她會有些異樣,總覺得這個人是否是太了解自己,但愛意就像是僞裝成棉花糖的蜘蛛絲,她一步步深陷其中,直到無法自拔。

然而,悲傷的事情發生了。

在他們接吻的那一個深夜,瑞貝卡因為心髒驟停死亡,沈蘭铎對于這位言談優雅的女士一直敬重而心存好感,她死去,沈蘭铎非常難過。

在從陵園回來的路上,庫洛洛擦掉她的眼淚,說:“瑞貝卡已經屬于走得比較平靜的了,如果你接下來面對更多人的死亡,你該這麽辦?”

這句話悲哀地被現實證實,在瑞貝卡走後的第一個月,萊歐尼亞敬老院的居住者一個個死亡,在最後一個走的多蘭女士咽氣的日子裏,警察查出來了真相,原因竟是化學家德斯克的孩子愛德華在幫父親倒生化廢物的時候偷懶,在敬老院取水河流的上游倒了一堆不知名的化學藥劑。

常年帶着一身被虐打傷口的愛德華瑟瑟發抖,警察最終決定把他的科學怪人父親逮捕,而把瘦弱不堪,被打到牙齒缺失的愛德華送進了福利院。

這個結局沈蘭铎誰也不能怪罪,在庫洛洛的勸解下,和他一起踏上了向東的旅途,權當散心。

“不要害怕,我會保護好你的。”

庫洛洛尤其喜歡抱着沈蘭铎,尤其是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他的手會放在沈蘭铎的腹部,感受那裏柔軟的起伏,如果這個密閉空間有其他人,他的手會退而求其次放在沈蘭铎腰上。

計程車往萊歐尼亞小鎮的火車站走,沈蘭铎永別家鄉,不忍細看,她靠着庫洛洛的肩膀神色恹恹地發呆,因而也錯過了貼在牆面上的,印着庫洛洛頭像的通緝令。

“小多,擡頭。”

庫洛洛的呼吸落在額頭上,沈蘭铎仰頭,和庫洛洛輕輕接吻,她的脖子被輕輕拂過,那不被遮蓋的,橫穿整個脖子的粉色傷疤被拇指摁着輕摸,癢而酥麻。

唇齒交接間,沈蘭铎又忘記了一些不安。

——

一月前的某一個深夜。

“瑞貝卡女士,好久不見。”

瑞貝卡不敢轉過臉來,熟悉的聲音讓她躺在床上發抖,伸出哆嗦的手想要去摁床頭的呼叫按鈕。

“你不用摁了,這棟樓已經被我斷電了,我來是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庫洛洛說道:“三十年前的萊歐尼亞小鎮,瑞貝卡·海瑟薇女士家的司機已經死了。”

一張照片在手機屏幕上發出幽幽的光,死亡的地下豬場送屍人帶着一褲子的屎尿,青紫的臉龐隔着一道屏幕出現在瑞貝卡的面前。像是知道瑞貝卡會尖叫,庫洛洛捂住了瑞貝卡的嘴。

他放下手機,看着慘敗燈光打亮的一張又哭又笑的臉,他說:“看來你的遺願已經滿足了,再見,女士。你會在世界的另一端與你的家人團聚。”

瑞貝卡當然不願意,她是一個從小就倔強勇敢的女人,她再用茍延殘喘卻閃閃發光的靈魂反抗庫洛洛。

“我會好好照顧沈蘭铎的,你不用擔心,我愛她。”

說完這句話,瑞貝卡反抗得更加激烈了,她看不上庫洛洛,說了很多次“萊昂”的壞話,庫洛洛一邊把針從瑞貝卡依舊茂密的頭發插入,往裏面注入科學怪人德斯克的藥水,一邊失笑想道,小多還真是招人喜歡。

瑞貝卡沒了聲息,死于藥物作用的心髒驟停。

庫洛洛幫她整理好遺容,從窗戶直接跳到圍欄上,然後在愛德華震驚的目光中落地,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好了,放回去吧。”庫洛洛把針管還給愛德華,接着說:“接下來按我說的做,你就可以擺脫你的父親。”

“可是……”

愛德華看向自己後面的建築物,那裏面的老人對他都很好,從因為他的父親歧視過他。

庫洛洛看着猶豫的愛德華,一雙眼睛漆黑到深不見底,他說:“如果你再在你父親身邊呆着,你會死。總而言之,不是你死,就是他們死,并且,那些老人已經到該死的時候了,如果你害怕,就先倒一點吧。”

出于良心的譴責,住在上游的愛德華只是倒了一點,因而被父親狠狠責罵,但當晚就有老人去世了,愛德華知道,他不能回頭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但我的命更加珍貴。愛德華知道了這個道理,他會在福利院踐行這個法則,用各種手段活下去。

他一無所有,所以誰也別想搶走他唯一擁有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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