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阿衍學長
阿衍學長
在他準确叫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段微末驚了，她好像沒有告訴他自己叫什麽吧，導員剛剛也沒有提啊。
而且，什麽叫“這次還删嗎”，删什麽？微信好友？什麽意思，她怎麽聽不懂！
段微末一臉震驚地看着路司衍。
路司衍赤.裸裸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身上。
看她驚訝又可愛的模樣，路司衍沒再逗她，把一切都告訴了她。
“段微末，你記得剛開學那天是誰給你登記的嗎？”
段微末的思緒伴随着路司衍的這句話也回到了開學那天，想起了那個穿着熒光黃小馬甲的學長，也是那個她秒回他輪回高冷到不行的學長，她清楚地記得，因為他回消息很慢，她等不及，抱着玩玩又沒所謂的心态删了他的好友。
原來那個學長跟路司衍是同一個人，怪不得今天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在哪裏見過。
路司衍看她的反應，知道她肯定記起來了。
他繼續往下說：“想起來了吧，那天給你登記的人是我。還有。”
還有！？
不是吧，她來到這個學校沒幾天，一共加了沒幾個人，她連自己班學生的微信都沒加全，學長學姐一共就加過三四個。
驀地，她想起那個彈鋼琴的學長。
那個學長是沒戴口罩的，她坐在觀衆席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找他要微信的時候也沒有仔細看。
現在仔細觀察一下，再對比一下，這兩個人就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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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加了他的微信之後，給他發消息他也是不回的，她又删了他的好友。
曾經她一度以為川大的學長都是這麽高冷的。
鬧了半天這就是一個人。
“那天的開學典禮，管我要微信的人是你吧，剛加上話還沒說，消息就發不出去了。”路司衍被氣笑了，擰着眉問她，“段微末，誰教你收不到回信就删好友的？”
不知道為什麽，此刻路司衍的壓迫感挺強的。
段微末本來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怎麽讓他一說，好像他很委屈一樣。
“第一次，我斷斷續續回你微信，是因為我在做實驗，實驗就要成功了，數據都需要記錄，我是在實驗空擋抽空回的你。第二次，我妹妹生病了醫院，我手機沒電關機了，租到充電寶充上電的時候，我才看到你的微信，再回過去的時候又是紅色感嘆號。”
說完，路司衍自己都覺得好笑。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向一個女生解釋為什麽沒有回微信，還這麽詳細。
屬實有些荒謬了。
不過倒也沒關系，把該解釋的解釋清楚。
“所以這次，還删嗎？”他又繼續道。
段微末不知道他是這樣的路司衍，她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站在原地盯着他的眼睛瘋狂搖頭。
路司衍見她這個傻了吧唧又可愛的樣子，沒忍住擡手揉揉她的頭，好像一定讓她親口說出來一樣：“說話啊，傻啦？”
段微末擡起兩只胳膊放在自己的臉頰兩側，像一只貓一樣在和主人求饒裝可憐：“不删了不删了，學長，我保證不會再删你微信了，不光不删，還不會拉黑。這樣總行了吧，學長。”
路司衍滿意地點點頭，放開了她，後退一步，“行，那我們現在正式認識一下，我知道你叫段微末，段落的段，微笑的微，末尾的末。小學語文學得挺好，挺會組詞的。那行，你不是總問我名字嗎，我也來一個，跟你一樣的句式。我叫路司衍，公路的路，司機的司，衍生的衍。現在，記住了嗎？”
段微末點頭“嗯嗯嗯嗯嗯嗯”着，一邊說記住了，又一邊解鎖手機，要給路司衍改備注。
腦子突然一轉，她想起軍訓第一天，胡思源口中的阿衍，她擡頭問：“學長，大家是不是都跟你叫阿衍呀，我記得思源學姐這樣叫你。哦還有。周遷學長口中的老路也是你吧。”
段微末點點頭，覺得自己猜得很對，低下頭改了備注，寫的是：阿衍學長。
提到胡思源，路司衍擠了擠眼，這還是個大問題。
算了，等這個事落聽再說吧。
他回答段微末的問題，有些無奈卻也心甘情願：“嗯，是，都是我，只有你傻了吧唧的不知道我是誰，還一遍又一遍地删我好友。”
路司衍輕哼一聲，說得自己有些委屈。
“我錯了！學長！真的錯了。所以，為了彌補我的錯誤，給我個機會，讓我請你吃飯吧！”
段微末能屈能伸，反正現在說她什麽她都能接着，全都是看在他長得帥的份上！還想跟他談戀愛，想摸他，想抱他，想親他，甚至更過分。
她再一次在心中喟嘆自己：段微末啊段微末，你是真膚淺。
***
學校附近的烤肉店裏，段微末跟路司衍相對而坐。
路司衍在外吃飯，沒讓女生請客的習慣，他讓段微末用他的手機點單。
段微末想點兩瓶啤酒的，但被路司衍制止了，給她點了兩瓶酸牛奶。
行吧，就是這感覺怪怪的，牛奶配烤肉，第一次這麽吃。
菜上來之後，路司衍開始伺候兩個人吃飯。
段微末疊着的胳膊搭在桌子上，看着路司衍烤肉的動作，問他：“學長，你看我随機就加了三個人的微信，這三個人還都是你，你說這算不算一種緣分呀？”
路司衍烤肉的手頓頓，擡頭瞅她一眼，輕笑一聲：“是挺有緣分。段微末你說實話，你加我微信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好看？”
火上來得非常快，篦子上的肉已經開始滋滋冒響了。
段微末怔楞一下，這個男人還挺有自知之明，知道別人加他微信是因為他的臉。
不過這也說明，他絕對不是第一次被人要微信，沒準這家夥還是個海王呢，為了杜絕這種情況的發生，段微末必須采取一點行動。
她好不羞澀地回答說：“對的！學長，我加你微信就是因為你長得帥！”
“這學校裏長得帥的人那麽多，你怎麽就盯上了我三次呢？”路司衍故意問。
段微末的甜言蜜語張嘴就來：“肯定是因為你長得最帥呀！”
經過短時間的相處，段微末并不覺得路司衍是個高冷的人，不過從他的穿着還有氣質來說，他的家庭環境一定不會太差。
他很陽光，一點都不裝，那種狀态是很自然的。
一句話，讓路司衍紅了臉。
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騷動，路司衍把篦子上的牛舌夾起來放到了段微末跟前的小碟子裏。
段微末夾起來蘸了蘸旁邊的幹料放在嘴裏。
香，真香！
牛舌可是她的最愛！
“話說，你長這麽帥，沒少被女生要微信吧？”
這話雖是疑問句，但段微末卻清楚得很。
路司衍也沒否認，“沒，但給過的只有你一個。”
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的真實性無從考究，但段微末聽了卻心尖發癢。
吃得差不多了，段微末拿起來旁邊的牛奶插上了吸管，遞給路司衍一個：“學長，給你。”
路司衍沒接，“自己喝吧，我對牛奶過敏。”
段微末又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啊了一聲，“你對牛奶過敏怎麽還點牛奶啊，我一個人喝多沒意思。再點些果汁或者飲料吧。”
其實段微末也不知道為什麽路司衍非得點牛奶，越吃越覺得不對勁，烤肉啤酒才最配呀。
“不用，你多喝點牛奶，美白。”
路司衍故意毫不掩飾地說出了自己點牛奶的原因。
段微末聽了差點氣個半死，嘬着吸管的嘴立馬不吸了，原來是嫌棄她黑。
不過這也太正常了吧，誰家軍訓不曬黑的。
她翻個白眼也不喝了，把奶放桌上，“我也不用，最多一個月我就能白回來。”
路司衍無聲笑笑。
兩個人吃好了，路司衍讓段微末往前走，經過另一桌的時候，有個身強體壯的男人突然站起來，段微末沒注意，被他頂了一下，路司衍眼疾手快地把她摟住，沒讓她往旁邊倒去。
“沒事吧？”
溫柔沉靜又帶着關心的話語從她的頭頂上方發出，段微末擡起頭看他。
兩個人四目相對。
不知道看了多久，可能只有兩秒鐘，卻像是時間定格了一樣。
“不好意思，您沒事吧？”男人彎腰抱歉。
段微末眼裏都是路司衍，她下意識搖搖頭。
路司衍确定段微末沒事，他才朝男人點頭，拉上段微末往外走：“別看了。”
段微末被拉出了烤肉店，一路上視線落在他身上沒移開過。
正值晚高峰，不好打車，而烤肉店對面就是公交車站，段微末提議：“學長，我們坐公交車回去吧。正好看看這附近有什麽。”
路司衍沒有異議，兩個人一塊站在公交站牌處等車。
公交車一輛輛駛過，停車上車，每一輛車上的人都很多，過了很久，路過川大的一輛人還比較少的公交車停到他們面前，兩個人上了車，後排剛好有兩個座位。
車子在公路上緩慢地行駛着，段微末支着頭看着車窗外，路司衍倚着靠背看着她。
燈光月光，重重疊影，閃過她的臉頰。
“段微末。”
路司衍輕聲喊她名字。
“嗯？”
段微末聞聲轉過頭，看向他。
他的眼睛是那麽好看，一眼就能淪陷，在這一刻，她突然明白為什麽自己會跟他要三次微信了。
下一秒，她聽到他說：“段微末，想談戀愛嗎？”
段微末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怔愣地看着他。
“啊？你剛剛，說什麽？”
段微末直愣愣地盯着他，輕輕問，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驚擾它，驚擾即将到來的美好。
路司衍不疾不徐，溫柔地瞧着她的眼睛，露出一個淺笑，重複說道：“段微末，你想不想，跟我，談個戀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