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報仇雪恨

第二十章 報仇雪恨

王旅帥從來都是給別人栽贓,萬萬沒想到這事還能有一天輪到自己頭上,這如何能受得了。他一聽楚恒說這匕首牽扯到命案,臉登時就綠了,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楚大人,您的意思是這是卑職犯的案了?”

旁邊的手下想獻殷勤,急着替王旅帥辯解道:“大人,我們旅帥昨晚可是整夜跟我們在一起,沒踏出軍營半步,哪裏有時間犯案呢?”

楚恒聞言,連忙故作笑臉,“本官只是就事論事,何曾懷疑旅帥?不過是想從您這找一些線索罷了。”

“恩,卑職的這把匕首昨天就被盜了,卑職也正在處理此事,好在現在已經抓到了竊賊,就是這個人!”說着,他一指張小七,“卑職本以為他只是偷盜,沒想到他竟然幹下殺人越貨的勾當,還栽贓給卑職,着實可恨!”

“哦?”楚恒扭頭看了看張小七,“此人确實可惡!可是這個,光靠旅帥您一說,沒有人證物證,本官實在是不好結案哪!”

話音剛落,搜查贓物的士兵回來了,“禀旅帥,屬下沒有找到匕首,只搜到了一封信!”

王旅帥接過來一看,正是自己誘騙張小七的那封,表情有些不太自然,随即就想把它收起來。

楚恒看在眼裏,幹咳了一聲,“咳,照理說,這是王旅帥的軍務,本官本不便幹預,只是事關人命,又發生在本官的地面上,幹系重大,還請旅帥體恤本官的難處,将人犯和贓物交由本官審理吧!”

王旅帥心中暗暗叫苦,可事情已經逼到這個份上,也別無他法,只得僵硬地笑了笑,“也好,那就有勞楚大人了!”

楚恒點頭,将那封書信要過來,打開看了看,又把張小七叫過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前兩天比武打擂那小子吧!說吧,有什麽事如實招來!”

張小七是毫無忌諱,有什麽說什麽,坦坦蕩蕩把事情經過講述一遍。

楚恒聽完,就是一皺眉,“照你這麽說,你不是兇犯,反倒是受害者了?不過看這封信也确實可以作為一個證據,恩,那麽寫這封信害你的人八成就是本案的兇手了!”

王旅帥聞言,有點坐不住了,他起身走到楚恒身邊,小聲耳語道:“楚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楚恒是個精明人,看人看臉,聽話聽音,這心裏已經有數了,不過他還揣着明白裝糊塗,故作驚訝,“啊?那好吧!”他跟着王旅帥出了營帳,來到一處僻靜的角落。

王旅帥滿臉堆笑,從懷中拿出一個精致的小匣子,将它打開,“楚大人,請您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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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恒定睛一看,裏面是一尊鵝卵大小的翡翠觀音像,這佛像翠綠欲滴,晶瑩剔透,做工也非常細致精美,心下不覺吃了一驚,“旅帥,這是何意?”

“楚大人不辭勞苦來到我帳下查案,區區一尊佛像就送與大人,聊表卑職的一點心意!”

“這如何使得,一看這物件就價值不菲,本官怎好讓旅帥大人破費?”

“诶,卑職與楚大人一見如故,有意與大人結交,日後還要靠大人多多照應!楚大人可莫要小看這尊觀音,說起來也是大有來歷的!

卑職的表兄乃是太子少詹事馬從善馬大人,因他平日裏為太子兢兢業業打理府中事物,非常勤勉,太子念其忠心,賞給他一尊翡翠觀音像。我表兄就将它供在家中,每日叩拜,不僅如此,他還讓我們全家人都照原樣做了一個小的,帶在身上,以便時時感念太子的恩德!

這一尊便是我仿照表兄的觀音像做的一個仿品,雖說是仿制,但也是着實花了些工夫的,還望楚大人不要嫌棄呀!”說着,王旅帥神情虔誠地朝着觀音像拜了兩拜。

這話中有話,楚恒自然知道是什麽意思,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心說:“這他娘的哪是送禮,分明就是在要挾嘛!”但他也明白,這京城的官員腦袋一個比一個大,誰知道哪位爺靠着哪棵大樹?自己這個小官就是個受氣包,若不小心謹慎,一旦觸了上邊的黴頭,丢官罷職不說,小命都可能不保。

想到這,楚恒連連作揖,“在下一介微末小吏怎敢承受如此重禮!旅帥大人有什麽事盡管吩咐便可,在下自當效犬馬之勞!”

王旅帥笑容可掬,把小匣子塞到楚恒手裏,“楚大人,您太客氣了!您收了這個翡翠觀音,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從此大家都是太子門人!還何分彼此呀?”

楚恒惶恐無地,小心翼翼地把小匣子放入懷中,“既如此,在下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太子那邊,還要勞煩令兄替在下美言幾句,在下感激不盡,願為旅帥大人馬首是瞻!”

“楚大人,您盡管放心,太子那頭,我自會通禀!只是眼下這個案子……”

“這個好說!這案子本就是軍務,就交由旅帥大人審理便是,本官只做陪審,如何發落全仗旅帥大人安排!”

王旅帥心說:“這家夥真是屬泥鳅的,是一點責任也不擔哪!”但是,眼下解決掉張小七最為要緊,只得幹笑幾聲,“那就多謝楚大人了!”

“哎,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兩個人一前一後回到大帳,各自坐好,王旅帥這次算是有恃無恐了,用手點指着張小七,向手下命令道:“此賊在軍中偷盜,又傷人性命,栽贓嫁禍,罪惡滔天!現已證據确鑿!你們速速把他給我就地正法!”

這些個兵丁全是王旅帥的親信,一聽號令,數十人如狼似虎沖上來就下了死手了。

張小七身懷上乘武功,對付這幾個蝦兵蟹将還不是小事一樁!他微微一較力,掙斷了繩索,啪啪啪!拳腳相加,一轉身的工夫,那些兵丁已是東倒西歪,趴在地上哭爹喊娘!

眨眼間,張小七就沖開了人群,直奔王旅帥而來!

王旅帥這些年淨挖空心思使陰招,耍手段了,他哪想到這張小七愣是葷素不吃,單刀直入啊!一愣神被張小七一腳踹飛了出去,當即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口吐鮮血。旁邊的楚恒吓得面色煞白,鑽到桌子底下抖如篩糠。

張小七三步并作兩步趕過來,将王旅帥踩在腳下。

“張小七!你要幹什麽!一個小兵膽敢攻擊上司,難道你要造反不成?”

張小七也不搭理他,從他身上抽出佩刀,眼含熱淚,仰天長嘯,“火長!兄弟們!你們的在天之靈看到了嗎?今天小七就要手刃仇人,替你們報仇雪恨了!”說完,手起刀落,撲地一聲将王旅帥的人頭剁将下來!

王旅帥的腦袋在地上骨碌碌一溜滾出老遠,那眼珠子直勾勾地往上盯着,瞪得快冒泡了,估計到死也沒想明白,這到底算哪門子計謀?

這真是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擡頭看,蒼天放過誰!

四周的兵丁都吓傻了,“這就是個吃生肉的主,真敢下手啊!”一個個跪伏在地,磕頭如雞扡碎米,“小的們只是奉命行事,七爺饒命啊!”

“冤有頭債有主!我張小七決不會為難他人!你們且告訴我悶頭和拐子六現在何處,待我收拾了那兩個畜生,自會去蘇将軍那裏謝罪自首!”

“裏面何人喧嘩?”此時,帳外傳來了一陣嘈雜而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身材魁梧,面容俊朗的紅袍将軍走進大帳,張小七一看,來人正是前軍主将蘇定方!他身後陸續跟進來一隊士兵,程懷亮和女扮男裝的翟珊竟然也在其中!

卻說他們倆是如何而來?翟珊今早起來,發現張小七又跑了,萬分着急,心說:“小七哥,你這又是何苦!就算是龍潭虎穴,我翟珊也會跟着你一起闖的!”當下,她匆忙換了一身男人裝束,面見程咬金和程懷亮,向他們辭行,要去軍營裏尋張小七。

程咬金就很詫異,詢問緣由:“我說大侄女,你們倆這一個跑一個追的,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翟珊苦笑了一下,也沒什麽好隐瞞的,就把兩人定親,張小七與蜀王打賭投軍,在軍中又遭奸人陷害之事和盤托出。

程咬金聽完,不禁感慨萬千:“這小子當真是條漢子!聽你這麽一說,老夫竟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那些陳年舊事!唉,真是長江水後浪推前浪,塵世上一輩新人替舊人哪!也好,我兒懷亮正要去投軍,不如就讓他随你一同前往,有什麽事你們也可以相互照應!”

翟珊點頭,即刻向程咬金告辭,出了國公府,和程懷亮一路縱馬飛奔,趕到軍營。

程懷亮在軍中人頭很熟,找人一打招呼,也沒遇到阻攔,帶着翟珊徑直來到蘇定方的營帳。

見過蘇将軍後,程懷亮表明來意。

蘇定方一見是魯國公授意,自然應允:“不過還是要把醜話說在前面,這軍中的規矩,程公子應該清楚,沒有軍功是不能授予任何官職的,只好委屈程公子從士卒做起了。軍法如山,不徇私情,程公子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呀!”

程懷亮聞言,雙膝跪倒,“懷亮定當聽從将軍號令,浴血殺敵,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恩,程公子有此決心,拜将之日不遠矣!哎,這位小兄弟是誰?”說着,蘇定方一指翟珊。

程懷亮起身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名叫翟山,他一身好武藝,也是跟我一起來投軍的!”

翟珊連忙緊走兩步,躬身施禮,“翟山見過蘇将軍!”

蘇定方打量了一下翟珊,點點頭,“好,那你們就都留在我帳下聽用吧!”

翟珊沒動,又是一抱拳,“屬下還有一事不得不說,請将軍不要見怪!”

“哦?所為何事?”

翟珊就将張小七被王旅帥陷害之事跟蘇定方講了一遍,程懷亮也幫忙作證,“是啊,昨晚我和我父親都是親眼所見!”

“竟有此等事!”蘇定方聽完,火往上撞,轉回身大步流星直奔王旅帥的營帳的而去,翟珊,程懷亮和一衆兵士緊随其後。

他們本來是要找王旅帥興師問罪的,可萬萬沒想到進來之後,竟是此番景象!霎時間衆人都是目瞪口呆。

蘇定方臉色鐵青,“小小士卒,竟敢目無軍法,擅殺上官!這還了得!來呀,速将此賊給我拖出轅門,斬首示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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