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南歌之死
23、南歌之死
“這是老城區附近的海，”南歌整理了下破破爛爛的黑色風衣，坦然道：“游戲獎勵還算實用。”
蘇眠明白了，她們正處于老城區附近的海旁，而到達這裏的原因是南歌使用了完成游戲任務的獎勵。
視線下移，蘇眠幾乎是瞬間看見南歌腰側露出森森白骨的傷口，那駭人的傷口還在不斷溢出鮮紅的血液……
“你受傷了？”
南歌關注到蘇眠的目光，不經意間攏了攏風衣，“小傷，不礙事。”
聽到南歌寬慰的話，蘇眠下意識攥緊拳頭，卻發現自己的手中握着什麽東西。
這是……
蘇眠擡手查看。
手中的是一個透明的小圓盒，質感像玻璃，表面光滑堅硬，面積比蘇眠的手掌小一圈，裏裝着粉紅色的半流體，盒外還刻着小字。
【道具：可愛熊熊的洗澡水。
擁有者：蘇眠。
功能：将一盒洗澡水全部喝下，可快速恢複傷口，修複斷裂傷。
限制：只有一盒罷了。
備注：可以治百病的洗澡水，誰不喜歡幹一大碗呢？來~撕開它的衣服~與它融為一體吧！】
還真被溫妤說對了，居然有治愈功能？！還有！這帶顏色的備注是什麽鬼？！誰要與它融為一體？！
蘇眠死死捏住小圓盒，深呼吸了兩口，忍住想把小圓盒一腳踩成碎片的沖動。
不過……
蘇眠突然認真地望向南歌。
“南小姐，需要我幫你療傷嗎？”
海風似乎吹亂了南歌的思緒，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直至……飛揚的白裙映入視線，蘇眠微微仰起頭，倔強又霸道。
“你坐下。”
南歌乖乖坐在沙灘上。
蘇眠打開小圓盒，命令道：“仰頭45度，張嘴，啊——”
南歌：“啊——”
不知名的半流體被倒入嘴中，南歌感覺嘴裏變得冰冰涼涼的。
蘇眠擡起爪子，堵住南歌的嘴，“不許吐，咽下去。”
“咕嚕——”
南歌成功喝掉可愛熊熊的洗澡水。
蘇眠拿開手，面無表情的問：“味道怎麽樣？”
熊的洗澡水臭不臭？
南歌并沒有上套，弱弱的反問：“你給我喝的是什麽？”
“這個啊……”蘇眠思索片刻，“我剛剛獲得的游戲獎勵，可以治療斷裂傷。”
南歌“哦”了一聲，仔細回憶着可愛熊熊洗澡水的味道。
“味道有點奇怪……”
三秒後，蘇眠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啊哈哈哈……”
熊的洗澡水居然被喝了！！！
南歌：“？？？”我說錯了？
遠處，夕陽最後一抹身影沉到海底，火燒雲漫了天，浪花帶着紅卷上了岸。
海岸上的蘇眠笑得無拘無束，南歌望着眼前人，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蘇眠一愣，垂眸對上南歌晦暗不明的眼，“幹嘛？”
“謝謝你信任我。”南歌的語氣溫柔。
許是二人對視太久，暧昧不清的氣息渲染着四周空氣，海風也變得炙熱。
蘇眠別扭地側過頭，不再看南歌。
“……半昔療養院就在附近，我們快走吧。”
南歌松開手站起，“好。”
落日沉溺于鎏金色的海，二人并肩離去，留下背後雲卷雲舒，潮起潮落。
＊
越靠近老城區，蘇眠、南歌二人越小心。
L省在審判游戲降臨後雖然幾近成為了廢城，但作為曾經的人口大省，幸存的人依舊很多 。
一路上，二人遇見了不少人都在搜索物資，有成群結隊的小團體，也有帶傷兇神惡煞的獨行俠。
二人埋頭走過了兩條街，随後悄悄跨入一條羊腸小路。
小路深入叢林，很是蜿蜒曲折，不知走了多久，南歌終于看見路的盡頭立着一座獨棟小樓。
天色漸暗，卻遮不住小樓的破敗，野草瘋長。
蘇眠拉住前進的南歌，二人停步。
“怎麽了？”南歌不解。
蘇眠盯着遠處的小樓，“半昔療養院外每天都有異能者把手，以現在的時局，我們貿然前進可能被攻擊。”
南歌饒有興趣地望着蘇眠，“蘇小姐有辦法嗎？”
蘇眠高傲揚了揚下巴，“看我的吧！”
話音落，她鄭重其事地邁出一步，大喊：“喂！我是蘇眠，來找杜院長彙報審判游戲的情報，請允許我和我的朋友通行。”
南歌：“……”就這樣暴露自己嗎？
安靜良久，無人回答。
就在蘇眠覺得無人駐守療養院大門市，卻不知何處傳來男人恭敬聲音。
“前方禁制已撤銷，蘇小姐請。”
得到回答的蘇眠側過頭看向南歌，有些小得意道：“吶！走吧！”
南歌無奈地長舒一口氣，随後跟上蘇眠的腳步。
二人就這樣進入療養院內部。
療養院內，蘇眠在前輕車熟路地帶路，南歌跟在身後。
屋內的陳設很是簡單，直到二人走到三樓的大廳，陳設才變得華麗起來。
大理石地面倒映着燈光，水晶鑽吊燈格外耀眼，純黑複古木桌典雅樸素，一位美豔的女人舉着高腳杯坐在椅子上。
見蘇眠、南歌二人進入大廳，女人放下高腳杯揮揮手。
“蘇小姐，快來坐。”
蘇眠歉意道：“我是來拿回古琴的，就不打擾杜院長了。”随後，她把南歌推到身前，自己則躲在南歌身後，“這位是南歌，她在找一位異能者。”
杜院長的表情凝滞一瞬，“哦？”
被提及的南歌微微低頭，紳士道：“杜院長，您好。”
引薦完二人的蘇眠一身輕松，“你們聊。”說完，她轉身朝着樓梯走去。
達成諾言，蘇眠準備帶上封存已久的古琴前往北境。
世上沒有恒久不變東西，驚鴻一瞥的人也無從告別。
再見了……
蘇錯到達療養院二樓的長廊，随後進入一間屋子，映入視線的是被絲綢覆蓋的古琴。
她靠近古琴，擡手掀起絲綢。
白色絲綢被揚入空中，滑出優美的弧度，最後緩緩飄落而下，覆上蘇眠陷入回憶的背影……
＊
落日餘晖時，村莊沒了午後的粘熱，更多的是清爽。
蘇眠跟在南歌的身後，她們漫步于村莊，看炊煙袅袅，聽雞叫豬哼，心醉神迷。
“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到你的家啊？”身後的蘇眠不耐煩的說。
南歌猛然停下腳步，呆愣在原地。
蘇眠不解的“嗯？”了一聲，随後上前兩步，循着南歌的視線望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棟破敗不堪的木楞房。
這是……南歌的家嗎？
“哎妹子，你們也是因為新聞來取景的？”路過的趕牛大叔熱情地問。
蘇眠抓住關鍵詞，笑着問：“大叔，這房子還上過新聞？”
大叔揮了揮手中的鞭子，回答：“那可不！喪心病狂的父母用親生閨女換了神仙丸，開車回家的途中磕了太多，雙雙發瘋掉下山喽！”
蘇眠表情一僵，卻還是擠出個微笑，“……謝謝您啊。”
大叔點點頭，趕着牛離開了。
寂靜，久久無言。
南歌僵直背影突然發顫，她在笑，笑得釋懷，笑得歡快，笑得癫狂。
“哈哈……死了……都死了哈哈……”
悲喜交加，沉寂的情緒轟然炸開，她像被風推倒，崩潰地匍匐在上痛哭。
“死了……死了……”
支持她逃離的究竟是什麽？太可笑了……
蘇眠跪在她身前，張開手抱住了南歌。
餘晖柔和，落在潮濕土地上，像綿軟的綢緞。
蘇眠護住了南歌的傷口，不希望它疼痛。
南歌看向蘇眠，混濁的眼漸漸清澈。
……
夜，旅館。
門被“咔嚓”關上，房間裏一片漆黑，只有門縫透出的隐隐光亮。
蘇眠忍不住仰頭咬/住南歌的唇，滾燙、酸澀。
天旋地轉，南歌把蘇眠/抵/在/床/上，唇/齒/交/纏，耳/鬓/厮/磨，吻到幾近窒/息。
良久，南歌松開蘇眠，翻身将蘇眠塞到自己懷裏。
“乖，我抱着你睡。”
蘇眠死死抓住南歌的衣角，像是知道了什麽。
“騙子……等我睜開眼，你肯定不會在了。”
南歌未做回答，只是溫柔地親了親蘇眠的額頭。
夜深沉，蘇眠閉着眼，留下兩行清淚。
……
翌日清晨，天色晦暗，村莊裏的某間木楞房被大火點燃。
蘇眠帶着古琴闖入火前，眼裏印出五光十色的花，它們鮮活，炙熱，超越了岩漿。
火場裏，南歌溫柔地笑了。
雨傾斜而下，蘇眠坐在熊熊烈火前彈奏古琴。
铮铮琴音激昂熱烈，雨水與熱淚在放肆不羁的彈奏裏，再也分不清。
節奏越來越快，蘇眠彈奏得越來越用力，直到琴弦盡斷，她的指尖浸出鮮紅的血珠，才肯罷休。
消防笛長鳴而來，卻沒有帶回火場裏的人……
＊
回憶結束，蘇眠撫摸着琴弦。
“我們……去看雪吧！”
突然，熟悉的少女音傳入耳畔——
【藍星夏國玩家許七夜、蘇錯成功解鎖新劇情，強制玩法啓動！】
【藍星夏國全體玩家将于1分鐘後載入主線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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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星夏國全體玩家将于1分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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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星夏國全體玩家……】
審判游戲居然将信息播報了三次！！！
周遭四景驟然陷入虛無的黑夜，無形的力把蘇眠重重一推，下墜……下墜……
【歡迎回到審判帝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