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國與家

第三十一章國與家

徐樂勳看溫思允沒有再解釋更多更深內容的意思,便抛出下一個線索,“我在搜你宮殿的時候遇見了NPC,一個宮女陪着一個少年在讀書,那個宮女介紹說那少年是你和皇帝的兒子。”

他看了眼黃振軒,“那個宮女又說:她感覺六皇子長得一點都不像貴妃娘娘!”

黃振軒:?你看我.幹嘛?孩子不像她,又不是不像我,等等……

莫非……

“所以,我合理的懷疑溫貴妃的兒子不是她和昭王所生。”徐樂勳大膽推測。

黃振軒無語:生活要過得去,頭上總得帶點綠?

徐樂勳看向溫思允,摸了摸下巴,邊思索邊說道:“你說過你很擅長宮鬥,在十二個女子中脫穎而出,那有沒有可能孩子只是你宮鬥過程中争取上位的工具人?”

“實則孩子不是你親生,而是你通過別的途徑獲得,所以六皇子才會和你長得不像?”

黃振軒頓時睜大雙眼望向溫思允,神情一言難盡:可怕的女人……

溫思允被衆人期待的目光逗笑,沖他們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六皇子确實不是我親生的,但……”

她看向黃振軒,語氣中暗含恨意,“但我的确為狗皇帝懷胎十月生過孩子,不過,是個女兒。”

陳深疑惑的摸了摸下巴,“女兒?”

溫貴妃宮裏養的不是兒子嗎?莫非這裏面藏着一出貍貓換太子的戲碼?

溫思允緩緩點頭,“就是因為生的是女兒,所以在生産那天我使了手段,與身邊差不多時間懷孕生産的宮女對換了孩子……”

林梓麒:“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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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那宮女帶着我的女兒離開了皇宮,從他們離開的那天起,我就再沒有見到過我的女兒。”溫思允眨了眨眼,千言萬語道不盡憂傷。

黃振軒似是生氣般拍了拍桌子,不合時宜的說了句:“朕這就去改遺诏,絕不能讓六皇子繼位!”

溫思允:“……”你夠狠!

徐樂勳盲猜這熟悉的劇情後面估計會有認親環節,“你還想見到你女兒嗎?”

溫思允淺笑,“想,又不想。”

“我想見見多年沒見的女兒,看看她現在長成什麽樣,過得好不好。但在這亂世之中,我又不希望認回她,不想她入宮陷入混亂的紛争,不想她因為站在哪一方而為難,不想她受到傷害……”

“我進宮從此至終都帶着目的,起初我并不願生下狗皇帝的孩子,但沒有孩子我無法獲得更高的權利。我不是昭國人,昭國毀滅了我的國家,我一心只有複仇。”她眼中滿是恨意和晦暗。

黃振軒問道:“你既不是梁國人,也不是昭國人,那你是什麽鬼?”

這時徐樂勳抛出一張證據照,分析道:“她應該是前朝之人。”

“我在她宮殿一個很隐秘的角落發現一個很大的衣櫃,裏面放着一個小木箱,我打開木箱,發現裏邊裝的是一件很破舊的衣裳。”

“那件衣裳與我們昭國的衣裳不同,很有異域風格。”

徐樂勳想了想,接着道:“昭國開立前這個地方本身是一個小國,昭王帶兵起義創立了昭國,後來昭國吞沒了這個小國。”

“溫貴妃想必就是那個小國的人吧?”

溫思允點頭,認真道:“是的。我的目的就是毀滅昭國,讓我的國家重獲新生……”

黃振軒:“距離昭國開國的那場大戰已經二十多年了,你的願望根本不會實現。”

溫思允睨了他一眼,“哪怕有那麽一絲的可能,我都會去争取!”

兩人站在對立面,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國家好,每個人都熱愛自己的國家,由此陷入喋喋不休的争論。

其他嘉賓根本插不上話,徐樂勳見狀輕咳一聲,“我的分享到此結束。”

話間,會議室勉強安靜下來。

-

徐樂勳下來,接着便是溫思允上去分享。

她捧着一疊照片,望了眼陳深,“我搜的是陳侍衛的屋子。”

“陳侍衛的身份是內廷禁軍統領,護衛宮中安全。他給人的感覺武藝高強,正義正直,但其實他還有一則身份。”

溫思允頓了頓,将一張拍有信件的證據照舉起來,“我在他房間找到他和長鷹閣通信來往的信件,內容基本都是長鷹閣委派給他任務,亦或者他向長鷹閣彙報宮內情況。所以,他是長鷹閣的成員之一!”

“陳侍衛,你承認嗎?”她看向坐得筆直的陳深,絲毫不膽怯,問道。

陳深不得不點頭,“我承認。我從出生就被遺棄在亂葬崗,是徐丞相将我帶回家,養育我長大,找人教我武功教我讀書識字,長大後又給我找了宮內的差事,一是為了方便收集情報,而是為了保護陛下。”

“我和徐丞相一樣,一心只想守護國家安寧,哪怕犧牲自己。”他的眼神黑沉,卻堅定不已。

齊若葵愣了愣,想起自己的劇本故事,裏邊有些情節與陳侍衛有關。

而陳侍衛卻說一心只有國家,看來他不在乎個人感情,自己的角色齊司诰對陳侍衛的感情看來只會是有跡無蹤。

溫思允柳眉微擰,看向徐樂勳,“徐丞相,陳侍衛的話是否屬實?是你收養了他?”

徐樂勳點點頭,“是的,他是我的養子,我對他極為看重。”

“所以,除掉梁王的任務你派給了自己最看重的最放心的人,也就是陳侍衛。”溫思允亮出了另一張不同信件的證據照片。

徐樂勳頓住,看了陳深一眼,欲言又止。

陳深了然,主動開口:“是,證據确鑿我不得不承認,我确實接到了要我悄無聲息除掉梁王的任務。”

溫思允語氣不冷不淡,問道:“那你是怎麽做的?今晚的計劃是什麽?”

陳深沉默了幾秒,回答道:“我的計劃是今晚在宮宴結束後,梁王回去宮殿休息的路上用毒箭将他悄無聲息的射殺。”

“我作為禁軍統領,在皇宮當差已經五年了,對整個皇宮的構造、地圖、路段什麽的都非常熟悉。所以我想利用這一點,在宮宴結束前夕在梁王會經過的地方提前做好埋伏,待梁王一來,我便将其射殺。”

“憑借我對皇宮構造的了解,在射殺梁王後就算被發現,我也能輕易逃脫追捕。”

陳深停頓了下,臉不紅心不跳般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沒開始執行我的計劃,梁王就已經遇害了。”

溫思允微微眯眼,陳深的辯駁絲毫看不出破綻,而她能找到陳侍衛的線索很少,由此陳深看起來似是很清白,但她內心就偏偏認為陳深的故事不簡單。

她抿了抿唇,只好暫時放過陳侍衛,等第二輪搜證繼續搜他,“我找到的就這麽多,謝謝聆聽!”

齊若葵照常帶頭給她鼓掌,溫思允瞬間忘掉剛剛的憂慮,回到座位上對齊若葵笑了笑。

-

“我去搜的是齊司诰的房間,齊司诰是女子,從入宮到現在,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想必是非常不容易的。”陳深似輕車熟路的上臺,一邊說道。

“從她收到宮外家人寄給她的信件中可以得知,她的母親曾經是宮中老人,而父親則是禦林軍一員,他們在宮外購置有屋舍。”

“母親離宮後便一直在家做針織活謀生,父親和齊司诰只要休沐,便會回家陪伴家人。”

陳深勾了勾唇,意味深長道:“仔細想想,齊司诰今年不過二十一歲,便能成為聖上身邊的紅人,這其中一定存在許多推波助瀾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齊若葵輕輕點頭,雲淡風輕道:“陳侍衛分析得很全面透徹。”

陳深翻了翻自己拍的證據照片,“我在她房間書桌上也找到了長鷹閣給她寄的信件,所以說……”

他擡眸望向齊若葵,對于她是長鷹閣成員的事自己不用搜證都知道,因為他自己的故事裏本來就有她。

但在場的其他人很多都不知道,所以他不得不揭發齊司诰是他在長鷹閣的同事。

齊若葵了然,“我和陳侍衛一樣,都是長鷹閣的成員。我能成為陛下身邊的紅人,這其中不疑有長鷹閣的推波助瀾。”

身為皇帝的黃振軒此時內心OS:敢情我身邊的人都是你們長鷹閣的!丞相是,侍衛是,現在又來一個司诰……

林梓麒眼睛一亮,瞄了徐樂勳一眼,又看向齊若葵,“那長鷹閣也給你委派了刺殺梁王的任務?”

齊若葵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有收到過這個任務。”

陳深:“确實,我未曾在她的房間裏找到過,她收到的關于梁國內容的信件。”

“那你的任務是什麽?”他又問。

齊若葵輕輕挑眉,“等你們找到證據再說。”

“你說完了?”話間她看見陳深回到自己位置,問道。

陳深:“嗯,你看起來很清白。”

齊若葵笑道:“不是看起來,是我本身就很清白好不好?”

林梓麒看了眼時間,喊道:“齊司诰,下一個到你了。”

齊若葵應下,捧着一大疊照片走上臺。

黃振軒皺了皺眉,其他人都講完了,就剩他的故事沒講,顯然齊若葵搜的就是他。

齊若葵開口:“衆所周知,現任昭王是昭國的第二任皇帝,于平和四年登基,如今已有二十六年,開創了昭國的第一個繁榮盛世。”

黃振軒聽到她誇自己,樂呵道:“朕就是這麽了不起啊~”

“我在你處理政務的金辰殿內一處牆壁上發現了暗格,打開來發現裏面放着一道聖旨。更準确的說是——先帝的遺诏。”齊若葵目光深邃的望向黃振軒,語氣平靜。

“遺诏上明确的寫着,傳位于陛下您的六弟辰王殿下……而如今确實您登基,這其中發生了什麽?”

黃振軒嘆了口氣,“我是先帝的第四子,辰王是先帝的第六子,先帝喜歡辰王對于我,而我不服輸,可偏偏采取了各種辦法,都沒能讓先帝更重視、更喜愛我。”

“直到某天我發現我的王妃,也就是先皇後,與六弟之間關系不對勁,我派人調查才發現,原來他們早就背着我有了更深的聯系,他們背着我親密無間……”黃振軒語氣憤恨,眼角漸漸泛紅。

“自此我的性格就開始扭曲,我變得憂慮多疑,對人極難産生信任。我默默培養身邊的護衛精兵,在拿到兵權後,在得知先帝遺诏上寫的傳位之人不是我的那一刻,我便起了殺心!”

“我對先帝痛下殺手,我還賜死了我的王妃,并追封她為先皇後。我将六弟派去南蠻之地,讓他自生自滅,命他永世不得回顯都。”

“登基後我還立了得心的朝臣之女為新後,封了新後的弟弟為丞相,也就是徐丞相,直至近幾年,我封了新後的孩子為太子。”

黃振軒感慨道:“我深知高位來之不易,這些年永遠将處理朝政放在第一位,将民事民心放于心上,才有了現在的繁華盛世……”

他頓了頓,苦笑道:“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好兒子、好父親,但我應該算是個好皇帝吧。”

齊若葵:“你的故事很精彩,但和死掉的梁王好像沒有多大的關系。”

黃振軒:“……”

齊若葵想了想,說道:“作為當今聖上,他親自動手的話,要考慮的因素有很多。”

也就是說,黃振軒身為皇帝,權衡利弊之下,應是不會親自動手殺害梁王,更不願讓他國之主死于自己的國土之上。

“昭王的嫌疑不大。”她總結道。

林梓麒和其他嘉賓紛紛點頭,黃振軒對此心安不少,說道:“害!我就是另一個NPC!”

林梓麒翻了翻自己做的筆記,在中場休息期間去了投票屋。

他比較懷疑的是溫貴妃、徐丞相和陳侍衛,最後在猶豫萬分之間将偵探第一票投給了徐丞相。

一個那麽熱愛昭國的丞相,定然不會讓要害自己國家的人活着離開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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