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夫唱婦随
夫唱婦随
一路上走過來,不少人指指點點地對着龍奕,他們眼中滿是詫異和恐怖,似乎它是什麽超級壞蛋。
奇怪的很,這是唐果第一直覺感受。這兩天相處下來,龍奕的脾氣她琢磨個半透,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孩脾氣,偶爾兇巴巴也是裝的。
就算它殘疾,她不信族中沒有其他殘疾的同性,為何只對龍奕這般抵觸?
龍奕沉默向前,一言不發,眼底明顯流露出厭惡之情。
唐果注意到龍奕的尾巴總是挺着,不垂下也不擺動,很明顯在用力,說是咬牙切齒,她也不會不相信。
她怕出事,忐忑不安,忍不住将龍奕護在裏面,“你還是走裏道吧!這樣我安心些。”
龍奕勾唇一笑,故作不痛不癢地回道:“怕什麽,大不了被打一頓,又不是沒被打過。”
這是什麽話?唐果聽得來氣:“他們霸淩你是他們的錯,憑什麽要受害者妥協?你不要怕,只要我有一口氣在,他們就不敢再欺負你。”
龍奕眼神又飄到沐恩身上,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頭,壞笑着希望唐果多說一點。
他生病,但不是病貓。
沐恩不應該觊觎他的雌性,這是他的底線。
唐果只知道龍奕茶裏茶氣地表演,不知道龍奕故意刺激她,讓她說給沐恩聽,還傻乎乎地認為龍奕好可憐,她要為它打抱不平。
一路上吧啦吧啦說的n多。
“到了。” 沐恩冷冰冰地回答。
唐果擡頭,看到四周的環境才恍然大悟已經到了。剛才她只顧着和龍奕說話,這段路走的那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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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家夥……”
“它怎麽會出來,真晦氣。”
“就是啊,誰知道出來會不會繼續禍害別人啊!”
圍在族長山洞外的人議論紛紛,各個都神情怪異。
沐恩依舊冷着臉回頭對唐果說:“看到了嗎?族人很讨厭龍奕,你若是現在後悔,也來得及。”
一路上,他已經忍受到龍奕的行為。
憑什麽要利用唐果?有什麽話不能直接和他說,警告他?是雄性就大大方方地打一仗,方才能真正體現出本事來。
“不用了。”
唐果有些反感,她不讨厭龍奕,那些人沒有真正接觸過龍奕,或許接觸也是帶着鄙夷的情緒,又怎麽能換取龍奕最真實地想法呢?在這種情況下,一群孩子還去毆打龍奕,它的體型才不過一般犬類發小,身上還有傷。
它能不反抗嗎?反抗了就說它兇殘嗎?
沐恩的話着實讓唐果接受不來。
本來以為一路上的警告沐恩會聽進心裏,沒想到他竟然做到了明目張膽。
它眼睛眯緊,身子矮了一點,沒任何征兆地朝沐恩發動了攻擊,但是它把鋒利的爪子收了回去,它怕會傷害到沐恩。
沐恩被他突如其來的一撞險些站不穩向後倒去,他本來就想和它大戰一場。既然龍奕先動手,就不要怪他不客氣。
他憤怒地退後,猛然變出了原型。
一直體型格外龐大如同亞洲象的暴龍站立在地面,沖着天空嘶吼着。
族中的人四處逃散,大家顯然被吓得不輕。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和沐恩鬥争。
唐果護住龍奕,不明白兩個體型差距如此之大的兩個生物進行搏鬥會是公平的。
族長緩緩走過來,瞪了一眼沐恩,随後盯着龍奕看了一會,眼底無奈又閃躲。
“在鬧什麽!我是請唐果來看中毒的結果,不是讓你們肆意争鬥,當我現在就死了嗎?”
族長威嚴地怒氣讓沐恩變回人形,他瞳孔又紅色變回正常的黑色,趕緊跪下道歉。
他沒有開口,在族長的山洞前變出原型打架,無疑是觊觎族長的位置,想取而代之。
是大不敬。
“沐恩自己去山洞接受鞭刑,下次不可再犯。”族長從小養沐恩到大,明白他的心性,“你們跟我進來。”
剛才看熱鬧的人都被吓跑,只剩下唐果領着龍奕進去。
山洞裏等人的斯維爾和柯達爾也是一驚。
唐果怎麽把這個家夥給帶出來了。
族長命人把那只鳥帶上來,沒有解釋龍奕的事情。
斯維爾和柯達爾驚訝一下,也沒有多注意他。
雖然族中的人大多數反感龍奕,但其中對于他們這種高等地位的人而言,壓根沒有所謂。
那只鳥被族中人帶上來,放在桌子上,已經奄奄一息,連動一下都感覺吃力。
唐果蹙眉,這情況果然夠糟糕的。
柯達爾得意的嘴臉挂着虛僞至極的笑,惡意地開口:“這只鳥什麽樣你應該看到了,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這種板上釘釘的事情,他還不信唐果能繼續玩出什麽花樣來。
族長眼底閃過一絲異樣,不動聲色地問唐果:“這種情況在你的預料之中嗎?”
自然是不在的。
唐果低頭瞧了一眼龍奕,碰上它堅定的眼神,想起在山洞裏龍奕教她的那些話,漸漸鼓起勇氣。
“族長,我認為有問題,我對我的醫術很有自信,不至于這樣簡單的毒治不好。之前中毒的族人全部都好了不是嗎?”
柯達爾心一懸,怕唐果發現什麽,連忙向族長言道:“這個唐果就是滿口的謊話。我之前猜想的不錯,她就是別族派過來的,要不然怎麽會只能解那一種毒?”
唐果再次走上前去,不顧別的命令,自顧地将手再次放了上去,這次手指沒有動,反而是手掌心散發出一點藍色的光芒。很微小,微小到只有唐果一個人能感觸到。
她眉頭一喜,這不是治愈術,但她不明白具體是什麽。
柯達爾坐立不安,仿佛屁股上長牙一般。
斯維爾眼底充滿厭惡和恨意,卻只能咬牙切齒地看着這一幕,他拿來的毒藥很奇妙,他不相信唐果能逃過這一劫。
在場所有人的心都随着唐果的動作提着,眼睛順着她的手滑動的位置而動。
過了幾刻,唐果将手收回來,眼睛滴溜圓一轉,一個想法在腦海中呈現。
她擡頭露出一副苦情相,故意聲情并茂地訴苦:“族長,我本來以為你是個好人,畢竟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和藹可親。沒想到你竟然要置我于死地。”
龍奕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這個語氣,這個場景,有點似曾相識啊!
族長聽到唐果的話,臉上一陣意外,微怒着反問她:“你這句話什麽意思?”什麽叫做他想要置她于死地?
“今天這只鳥體內的毒和昨天的根本不一樣,族長居然又下了一下一種藥,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針對我,陷害我。族長居然是這種人。”
唐果說着,還哭哭卿卿起來。
“放肆!”族長敲動手中的木棍,勃然大怒,“我身為族長,一向秉持公平公正,怎麽會做出如此肮髒的手段!”
唐果事宜地停止哭聲,一臉單純和無辜地說道:“那按照族長的意思,重新下毒的人不是族長,是另有其人了?”
族長經歷的事情很多,聽完唐果的話反應過來,她是故意惹他生氣,用他的名聲逼迫他抓出真正重新下毒的人。
柯達爾心虛地眼神四處飄忽。早知道他就不聽斯維爾的了。
整個山洞裏輕悄悄的,所有人各懷心思。
族長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冷着聲音問道:“你如何能确定這只鳥又再次被下毒了?”
“這個簡單。把華納叫過來,他一定知道中毒後的反應,兩者對比一下便明白。”
柯達爾忐忑不安的很,不停地抖腿。
他的異常被族長看到,陰森森地瞪了他一眼,柯達爾立馬吓得一抖,低着頭不敢再動。
斯維爾氣急,他當初應該自己動手,省的那麽多麻煩,柯達爾就是一個廢物,這件事過去,他一定想辦法把這個廢物除掉。
族長心裏已經清楚事情大概,他派人去請華納過來。
他微微有些蒼老的聲音在山洞裏響起:“這件事我已經明白了,唐果是被冤枉的,請華納過來也是為了給她一個清白。我希望誰做的主動過來找我,別等到最後我不留情面。”
他停下來看了一眼冷漠的龍奕和唐果,嘆氣道:“唐果以後就留在我們族中,當我們族的一員吧。”
柯達爾偷雞不成蝕把米,心裏一時間不知道該恨誰。
華納趕着腳步過來,證實了唐果的想法,這只鳥确實中的不是他的毒,而且另外一種罕見的奇毒。
“唐果醫術不錯,這種奇毒居然能解大半,有空我還要多多請教。”
唐果撓撓頭,她那裏來的什麽本事,全部都是使者給的特異功能。
“您客氣了。”
族長疲憊的很,揮揮手讓他們不想幹的人退下,今天一天柯達爾和沐恩兩個人都連續犯大錯,他依然頭疼不已。
華納在族中的聲望很高,族中三三兩兩地人看到唐果和華納一起出來,族長還證明了她的清白讓她留下來,都開始小聲的議論着她的事情。
唐果沒管那麽多,只是帶着龍奕往前走。
華納看到龍奕,醫者父母心般地開口:“我記得他身上有頑固的傷口,你記得多照顧它一些。”
唐果點頭應下,華納真是一個好人。
遠處的高山上,一高一矮兩個人站立着。
矮的那個面目猙獰,“老大,這個唐果太礙事了,我們安插在族中的人不好辦事,要不然一刀了結了她。”
“呵。這樣有趣的人兒,怎麽能一刀了結呢!可惜了,太可惜了。”他摸索着下巴,盯着唐果看,狹長的眼底布滿陰謀和好奇。
危險至極。
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