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24
這群人到最後也沒看見流星雨，一行人悻悻回了酒店，不少同學借了望遠鏡也沒用上，可憐巴巴地又還回去了。
大半夜，慕茜躺在床上，明明已經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但是腦子裏仍舊是顧明野的笑容和自己的心跳聲，還有……那個吻。
李晴雪睡得倒是挺安穩的，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着，慕茜有點羨慕。
本來想把手機關機，慕茜拿起來一看，居然有條信息。
“顧明野兩分鐘前撤回一條消息。”
慕茜一瞬間不困了，回複了一個“？”過去。
幾分鐘後，男生的電話打過來，慕茜吓了一跳，轉頭看了看李晴雪，見她沒有被吵醒的意思，就拿着手機去了衛生間。
“沒事，就想聽聽你的聲音。”
“你快睡吧。”慕茜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眼神亮晶晶的，臉頰通紅。
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自己。
對面的聲音有點遲疑。
“好。你怎麽不問問剛剛撤回了什麽？”
慕茜這才想起來：“什麽？”
顧明野的聲音清澈又好聽：“我想和你一起考A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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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一起考A大。
我想和你一起考A大。
慕茜在睡夢中，都能想起顧明野說這句話的時候的語氣，很篤定，又帶着分自信從容。不過他說完這句話，就對她道了句“晚安”，然後就挂了，搞得和宣誓一樣，慕茜哭笑不得。
一大早，一行人吃了點早餐，又在周圍轉了轉，就往回走，李晴雪不知道是不是睡眠不足，車上一直在打瞌睡。
顧明野仍舊坐在她身邊，不過慕茜覺得他有點點不對勁。
“你不舒服啊？”
顧明野十分為難，只能湊過去小聲說：“人太多了，不好親你。”
慕茜還未完全适應兩個人之間突然轉變的關系，一時間有點羞赧，擡手給了他一個小拳拳。
“不逗你了。”
顧明野頭靠在椅子上，過了一會兒，從包裏翻了又翻，拿出一本書來，慕茜還以為他在看什麽小說之類的，無意間一瞥，頓時愣住。
“你……在看什麽？”
“背單詞啊。”
顧明野理所應當地說。
還挺用功的，不錯。
慕茜默默想，周圍的人有叽叽喳喳聊天的，有昏昏沉沉睡去的，而他們這一個角落不太一樣，兩個人跳動地不同頻率的心跳，嘴角卻不約而同勾起了笑意。
周執風沒和大家一起走，家裏來人把他接走了，那個低血糖又暈車的姑娘就坐到了周執風原來的位置。
她倒是不暈車了，有一搭沒一搭和慕茜聊了起來。
顧明野有點無奈，但也不能說什麽，只能眼巴巴看着。
聊了會兒各科老師以及最新出的電影之後，女生的臉頰有點紅，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悄悄對慕茜說：“不知道周執風會去哪個大學。”
慕茜只是笑了笑，餘光瞥了眼旁邊的顧明野，不知道他聽沒聽見。
“唉，他成績這麽好，一定能去特別好的學校吧，诶對了，你和他關系不是挺好的嗎？你打聽打聽呗。”
慕茜思考了半天，不知道怎麽回答。
“我怎麽不知道他們關系很好啊？”
顧明野的聲音從旁邊幽幽地想起，別人聽不出來，但是慕茜聽出啦語氣裏的怨念和不滿。
完了，大概率是要吃醋。
“啊，那個，我……”
女生被顧明野吓了一跳，暗自後悔，自己怎麽嘴那麽碎，顧明野這尊吓人的大佛還在這裏，怎麽說話沒個把門的，于是連忙回頭，正視前方，不敢随意說話了。
慕茜無語的轉向他：“你吓唬人家幹什麽？”
顧明野無辜道：“我沒有啊，我闡述事實而已。”
……好吧。
她看着顧明野閃着笑意的眼睛，忽然又什麽也說不出口了。
李晴雪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前面兩個人嘀嘀咕咕的說話，朦胧地睜開眼睛，看見了兩個快貼到一起的頭，她疑惑地看了兩眼，也沒深究在做什麽，又睡了過去。
慕茜覺得自己最近充實地不得了，哪怕是剛剛畢業開始工作的時候，都沒覺得這麽忙過。
這種忙碌還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裏上的。
除了每天的複習刷題，還要應付顧明野的短信電話轟炸，倆人畢竟還沒走出校門，見面并不是很方便，又不能在學校裏明目張膽，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聯系。
慕茜隐隐約約覺得，兩個人有點心有靈犀的感覺。這種感覺說不上來，只是遺憾自己上輩子為什麽沒能認識他，害他孤單那麽多年。
她偶爾回想起那天，她去買圍巾遇見他，冷漠孤傲，穿一身黑色，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那個時候他看見她的時候，在想什麽呢？
慕茜心中有些難受，決定不再去想，這次遇見他這麽早，一定要好好珍惜他。
慕茜在學校的時間比在家裏的時間要久，因此沈翠蘭并沒發現她有什麽變化。
但是李晴雪天天坐在她身邊，可是發現了她的不一般。
某天課間，李晴雪從衛生間回來，又看見慕茜在拿着手機，不知道在笑什麽，她心中的疑惑十分大，問：“你最近什麽情況？”
“啊？”慕茜擡頭，看了看她，又指指她桌子上的水杯，“我給你接了熱水。”
李晴雪胃不太好，時常鬧胃病，熱水是日常必備的，見慕茜給她接了水，瞬間笑開花：“愛你，但是你回答我，你是不是談戀愛呢？”
慕茜“唔”了一下，覺得既然被她看出來了，那也沒必要瞞着了：“嗯。”
“是和他嗎？”
李晴雪沒明說，故意問得暧昧。
“嗯。”慕茜點頭。
“我還沒說是誰呢，你回答地還挺幹脆。”
慕茜笑了笑，笑容春光明媚的：“除了他還能有誰。”
“行了行了，別給我吃狗糧了。”
李晴雪一臉受不了的樣子，又看着窗外，嘆了口氣：“羨慕，我也想談戀愛，可是蘇牧有女朋友了。”
“你怎麽确定他有？”
“那不是很明顯嗎？那天看得清清楚楚的，那個女生一看就和他關系不一般。”
慕茜遺憾地說：“既然這樣，那就算了，不過錯過了這個，可能更好的在等你。”
這句話是她真心的，只不過她這個更好的，還是以她死過一回作為代價。
“哪有什麽更好的，算了，還是看書吧。”
話是這麽說，李晴雪聽見慕茜的話，腦海裏不知道為什麽第一時間就想起了那個王八羔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拿着的筆都微微顫抖。
要是更好的是他，那她還不如去死。
周末，慕茜和顧明野依舊在茶館二樓相聚，老板提起把鑰匙給他們倆，後來被拒絕了，顧明野十分無奈地說：“不合适，萬一這要是丢了怎麽辦，還是等你的小服務生開門吧。”
“也是。”老板想了想，還是收回了這個想法。
不過周六兩個人到的時候，遇到了個不速之客。
兩個人上到二樓，在茶館打工的大學生姐姐有點為難地說：“今天有個客人，要不你們倆去屋裏吧。”
顧明野今天心情不錯，很好說話，就答應下來：“行，我們進去。”
慕茜有點好奇，一般茶館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客人，今天倒是稀奇了。
她瞟了一眼，裏面的綠植擋住，什麽也沒看到。
不過那個人似乎看見了他們，走出來，打了個招呼。
“這麽巧啊，茜茜。”
周執風的笑臉猝不及防地出現在她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