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09，千萬別想瞞着我

楊敏之回來了，一起吃飯了。像以前一樣笑，像以前一樣關心她，像以前一樣睡覺。楊敏之沒有絲毫的懷疑，府裏的下人也沒有發現。

楊效之為防萬一又出去玩了一天，直到第七天才告訴趙潛說大約都玩夠了。想在府上多休息兩天就趕路。

第九天楊效之沒有出去玩了，這兩天她找趙潛陪着在院子裏四處的查看，以看看妹妹的府上為由四處的走動。客廳，客房，廚房，各個院子，連柴房、下人房都不錯過。楊敏之第一次覺得柳文毅這個孩子當初任性的很對。她是現在外面搜查了才到家裏搜的。

可惜檢查到最後，楊效之突然提議說要去看看妹妹的書房。楊敏之笑不出來了。最後打着哈哈說天色已晚改日參觀為由把楊效之先拉去了她在後山修的一個洗澡池。不知是不是運氣太好，她買的這座小院子裏居然還有一處溫泉。

一直刻意的保持着距離。直到現在楊效之依舊明顯的表現出要離開的意思了。楊敏之才不再躲藏，站出來準備跟她談談，兩姐妹心裏面都積累了好些沉重的東西，壓的心好累好重。不如讓主人家親自服務這一天得到徹底的解脫。

“看來二妹這兩年做的很不錯嘛。可惜了大姐我這次是第一次來看你。生意忙的很啊。二妹也特別忙吧，我看見趙潛每天都給你房裏拿好大一盤糕點，水果和粥也都是拿雙份的。”楊效之擠出一個微笑，拍拍她肩膀。溫泉的誰很清，楊敏之耗了點錢，在溫泉旁邊修建了一個室內的小池子，然後随時可以把溫泉水引進池子裏。形成一個閉合的澡池，池子裏面放了些養生的中草藥因為石壁很薄，溫度幾乎和外面相同。外面放着幾個裝了冷水的木桶。以備溫度稍微高一點了就摻些冷水進去。

“是啊，前幾天布莊裏出了點事情弄的我昏頭轉向的。這不？現在才開始查看上個月的賬簿，過幾天還要分發下去，急等着用。”楊敏之淡淡的回答。幾個姐妹中也就是她最為心态平和。在家的時候四爺就經常說，“老大心氣沉，一天到晚的板着個臉。老三又太跳脫，未免有輕浮之嫌。就是老二平和文靜，冷淡又不失親近。”但是這個灑脫的老三是真灑脫，這個淡定的老二是裝的，而這個嚴肅的老大，遠比她看起來更加的嚴肅。

“這麽兩年來也沒見長胖，”楊效之幾年不見算是溫和了一些，嘴間間或的也會勾出幾個微笑略顯親近。不過她這個人心細如塵、嚴謹周密可不是這麽好糊弄的。她做事如此做人也如此，楊敏之想到這裏手心微微捏出一點汗，楊效之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很平淡，不過越是這樣的表情就越表示她是有話要說。兩個人隔着有些氤氲的水汽，自覺的站在池子相隔最遠的兩端。

“二妹怎麽到現在都還沒娶夫郎。還以為是你外面有了人，上次孫冰媒給你說的那門親事即使你看不上也不用專門的逃到江州來吧。連母親的大手也不回去看上一看，真是不孝至極。”楊效之說着還拍了一下桌子。楊敏之反而是笑了，這才是大姐原來的樣子。若是一直像剛才那樣跟她說着笑着，反而是要寒的他一身的雞皮疙瘩。

“沒有的事情，”楊敏之搖頭，看起來有些不耐煩。“我到這裏只是想清淨一下。在說了我也不是一次也沒有回去看過母親。只是她生辰那一段時間我被一些事情纏住了完全走不開。後來也跟母親道過歉了。姐姐想多了。”池子裏只有水花濺起的聲音，楊敏之洗的專心致志。

“就算我想多了，你也該跟大家報聲平安，而不是單獨跟母親道歉你對不起的人多了，比如說四弟。”

“四弟她還好嗎？”楊敏之有些哽住了。上次因為和二爹爹鬧了不愉快就離家出走。這兩年來也沒再跟四弟聯系過。

“你呀就跟母親一樣，倔的很。想回去就回去，非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今年母親的生日你必須回家一趟。否則你明年就別想好好做生意了。我就是把京城的店都給賣了也要好好的收拾你一頓你信不信。”

“大姐說笑了。”楊敏之這樣說，可是聽了這話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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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從來不說笑。”楊效之突然拿出一個東西放在她面前。“每次問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總是說沒有。這回而是瞞不了了吧。別的不多說，明天還是把他帶來讓我和你姐夫看看。不要老是給我藏着掖着的。等三妹來了，我保證你什麽東西都藏不了。”

楊效之順手撈出一枚小小的玉墜子。楊敏之一下子就認出了，那時柳文毅脖子上的。他還說過那是他去年生辰的時候柳文靜送的，楊敏之有些氣餒，不知道這東西是不是上次柳文毅去搬花的時候弄掉了的。不對，前天好像還見過，那是柳文毅又背着她悄悄出去了？等下一定找趙潛來好好問問。

正這麽想着，楊效之突然收了回去。語氣有些嚴肅，“就是一個男人而已又什麽可藏的。憑我們的交情難道還會給你四處張揚不成？還是那個男人有什麽見不得光的地方。”

楊效之看着她依舊是在笑，只是那笑容越來越淺，左後只剩下懾人的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眼睛。楊敏之卻是相反，一開始平靜的躲閃着，等到她轉過頭來的時候目光篤定，沒有一絲的雜念，似乎已經拿定了主意。

“見就見吧，想必大姐已經知道是誰了。”你沒有以前那樣激烈的争吵了，楊敏之不知道是楊效之成熟了安靜還是自己內心真的平靜了不再會被那些事情所打擾。兩年來她都在逃避，逃避父母的蔭蔽之下自己那顆将要發黴的心 ，逃避大姐嚴厲的管教之下日益滋生的叛逆和不耐，逃避三妹玩世不恭之後堆積而來讓她頭疼不已的麻煩。兩年了，她現在确定她是真的回歸了本初的那種平靜。真正的淡定自持，從容不迫，只要心中有數，誰又管什麽花開花落，管什麽榮寵冷落。

握着那沒小小的玉石，楊敏之從池子裏很快的爬起了。臉上的笑容還是先前的色彩，只是更加的真實和堅定了。那塊玉似乎是柳家特有的，上面的花紋非常的像，像是一種家族的徽章。和葉非送來的那塊玉佩上的花紋很相近。

“我洗完了，大姐你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