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chapter9

“接下來的關系?”沈修元眼睛在秦郗和宋懿身上來回掃過,随後了然:“那還是個未定數,咱倆沒什麽區別。”

秦郗嘴角嗤笑挂的太過于明顯,那得逞的壞心思隐藏在純良的外表之下。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機鋒打的在場觀衆都精神抖擻,不過在風暴中心的宋懿打了個機靈。

趁着秦郗還沒有開始胡說八道徹底放飛自我之前,跳起來捂住了他的嘴。

“不好意思,他喝兩口酒就神志不清,喝多了,別和他一般見識啊沈導。”宋懿哈哈笑了兩聲,捂着秦郗的手不松,拽着人跟着她往外走。

“我先帶他回去啊,回見咱們。”

沈修元眼見氣氛被破壞,他想好的表白也是說的倉促,看宋懿這樣子,沒準兒以為他是開玩笑的。

兩個人身影越走越遠,沈修元直到看不見人,才坐了下來,不屑的哼了聲。

齊銘遞給他杯酒,移過來坐他邊上:“咱倆認識這麽久了,我怎麽不知道你看上秦郗經紀人了呢?”

“對啊,你瞞的夠嚴實的啊?”周丹不光認識沈修元很久,連和秦郗宋懿,都是老相識。以前他們一起路過好幾期的節目,秦郗是常駐嘉賓。

沈修元喝了口酒,壓下心頭的郁悶。

“圈裏人一直以為秦郗和宋懿之間有首尾,我參和進去算什麽事。這最近宋懿不做秦郗經紀人了,我頂多以為這兩人分了,沒想到啊,聽秦郗剛才那語氣,是根本沒在一起過。”

齊銘覺得說的倒是有道理,不過……

“可我看秦郗那寶貝的樣子,這才和咱們喝個酒就巴巴兒的趕了過來,可不是沒事的樣子。”

“怕什麽,頂多比我多十年陪伴,多了什麽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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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懿拉着秦郗走到酒吧出口時停了下來,兩個人都喝了酒,開車是肯定不可能了,宋懿給徐樂打了電話,報上地址等着來接他們。等車的空檔,宋懿擡頭看了下秦郗的此刻的情形。

男人痞痞的笑着,笑的眼睛都彎彎的,逼人的氣度被他卸了下去,走路晃晃悠悠的跟在宋懿身後,臉也有些不正常的紅,像只小狗。

他身上還穿着西裝襯衣,領帶被扯松,垮垮的套在脖頸上,襯衣幾顆扣子解開,露出一大片皮膚,健碩的肌肉若隐若現,有種禁欲的美感。

但現在禁欲系美人越發站不穩當,腦袋一歪就搭在了宋懿的發心。

宋懿是知道秦郗的酒量底線的,這不過兩杯深水炸彈還不至于這樣啊。

“你別裝了秦郗,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來了。”宋懿雖然表達着不滿,但還是任由他靠着。

“你不是說我喝多了嗎?那我就是喝多了。你喜歡聽話的是不是?那你看我現在聽話了,你還能繼續喜歡我嗎?”秦郗喃喃的絮叨在頭頂響起,一直靠空氣傳播的聲音突然轉變了傳播途徑,他獨有的聲線就變得軟軟的。

“你閉嘴吧,看來真喝多了。”宋懿對這樣的秦郗有些陌生。

印象裏他倆的相處模式一直是靠暴力維持的,幾乎都是等秦郗靠嘴巴把她氣的半死的時候她用拳頭解決了事。

記得又一次秦郗下了戲都半夜了,那時候不紅,什麽都要讓着主咖,拍攝時間也要等主角都差不多了,才能到這些小配角。有時候帶着妝要整整一個對時。

兩個人最後餓的快暈過去時,才能結束一天的工作。可秦郗這人對飯菜沒什麽欲望,說不吃就不吃了。

宋懿那時還是個沒什麽能耐的小經紀人,又當保姆,又當助理,吃喝拉撒什麽都管,其中一項工作就是要照顧秦郗的身體。

“吃點東西行不行?”宋懿語氣溫和,端着碗快餐面小心翼翼的勸着。

“不吃,我困了。”秦郗趴在床上懶得動。

“多少吃一點,今天一天沒吃東西了。”

床上人沒反應。

宋懿沉着氣再問幾遍,秦郗才會有反應。

他不耐的坐起來“就吃這個?我要手擀面,不然別煩我。”

“現在這個時間去哪裏找手擀面?”

“那就別給我吃!”

宋懿被氣的徹底失了耐心,揚手把碗摔在桌子上,開門離開了劇組宿舍。

第二天早上去叫他起床時,桌子上的碗是空的。

秦郗不是很好相處,一直都沒變。愛和她唱反調,愛和她較真兒,愛和她吵架,反正就是不愛聽話。

就算後來這家夥成了大明星,宋懿也沒有在怕的。該吵就吵,該打就打。

可是從微末走到鼎峰的這份情意,卻是怎麽吵都吵不散的。

但就算這麽吵來吵去,宋懿還是喜歡做什麽都努力的秦郗。

現在成了有些名氣的經紀人,她過得比之前好多了。

而在這個職業中能不能幹出名堂的關鍵是有眼光和運氣,挑對人後一條路走到柳暗花明處,就算熬出來了。

顯然,她喜歡的人很棒。沒有讓她辛苦太久。

就因為這些過往,讓宋懿不可能真的狠下心來不管他。

頭頂上許久沒有聲音,秦郗的呼吸綿長,但打在她的發心處時熱的有些異常。

這時徐樂的電話打了進來:“姐,我在門口停着呢,沒看到記者和蹲點的狗仔,你們快點。”

宋懿挂了電話連忙叫他,肩膀動了動,又擡頭去扶他的頭,無意間觸碰到額頭,才驚覺燙的吓人。

“你發燒了?”

秦郗眼睛睜開條縫,睫毛因為熱度沾到了一起,他用手揉了揉。

“你家樓下太冷了,這幾天又拍了下水的戲。”

“誰家樓下不冷你去誰家樓下蹲啊,感冒了還怪我咯?”

“你可真兇,那姓沈的還喜歡你?是不是瞎了?”

“對對,他是瞎子我覺得也挺帥的。”

“看來你也是個瞎的。”

“對,我瞎了十年之久,現在就要複明了。”

秦郗吵架很少吵贏,最後都會從鬥雞變成小雞仔,默默的聽話……

徐樂終于找了個空隙可以問問話:“咱們去哪啊宋懿姐?”

秦郗呵的一笑,不知是呵她瞎了十年這句話還是呵的什麽,“給我地板油開到家,問這個瞎子幹嘛!”

宋懿:……

秦郗的能耐也沒能維持多久,車開起來,他就把宋懿拉到身邊,然後把頭擱在了她的肩膀上。

宋懿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秦郗就先發制人:“別亂動,頭沉的要炸開了。”

“嘁,關我什麽事。”雖然這麽說着,宋懿到底沒有再亂動。

“當然有關系,我頭炸了噴你一臉腦花。”

“你還能再惡心我一點嗎?”

秦郗力氣用盡,偃旗息鼓。

車廂內安靜的只餘下秦郗有些沉的呼吸聲。

徐樂從後視鏡裏看了眼後座上的兩人,小聲道:“宋懿姐,快到了。一會兒我是先走還是等你?”

宋懿垂下眼睫,“等我吧,我把他安頓好就出來。”

“好的。”

秦郗大概剛完成拍攝,頭發還打着發膠,紮着她的臉頰有些刺又有些癢。宋懿偏了偏頭,看着窗外掠過的燈火璀璨。

今天,她又心軟了,也許因為愛情,也許因為友情。畢竟他們之間存在那相依為命的十年時光,說一朝抹滅簡直天方夜譚。

他們做不了戀人,但還是朋友。她甚至想着連朋友這條路都給自己斷掉,徹徹底底。

但每當秦郗靠近身邊時,會瓦解掉一角冰山,她就要再用幾倍的努力去重新建起圍牆。現在圍牆也建的殘破不堪,根本抵擋不了多久的攻擊。

就因為這可怕的默契和習慣,成為了宋懿必須離開的理由。

車子緩緩駛入秦郗別墅的院子,宋懿叫醒秦郗:“到了,我送你上去。”

秦郗轉醒,頭比之前更昏沉了。

宋懿先下了車,繞到秦郗這邊拉開門,扶着秦郗下車。

進到屋裏,宋懿将秦郗安頓到卧室,替他掖好被子,留着夜燈,輕輕關上屋門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屋門再次被推開,宋懿端進來一杯熱水。

床上的秦郗睜着眼睛,看到她的瞬間,心裏那翻湧的不安被扶平。

“正好,先喝點水再睡。你剛剛喝了酒,先不能喝感冒沖劑,我下面做好了水,藥也放在旁邊了,過四個小時,你去把藥吃了。”

秦郗躺着沒動,眼神灼灼的看着宋懿:“我病了,今天別走了。”

宋懿微頓,走到床邊,将手裏的水杯放到床頭。

“你好好休息,我留在這裏不方便。等會兒徐樂先送我回家,然後我讓他回來看着你。”

秦郗那句不要到底在嘴邊滑過,又咽了回去。他看着宋懿,最後妥協的點頭。

“你回家小心,早點休息。”

屋裏燈光暈染,是橙黃的暖光,但此刻卻薄涼如水。宋懿咬了下嘴唇,淡淡的回了句:“好的。”

臨出門前,宋懿勸他:“別這麽固執,找個經紀人照顧你。你這樣太累了。”

秦郗直直的看着天花板,耳朵卻不受控制的聽着宋懿開門關門的聲音,然後院子裏車子發動引擎距離越來越遠的。他擡手蓋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麽這酸溜溜的感覺似曾相識了。

上一次,大概是宋懿說沈修元帥的時候,距離這一次,不過四十分鐘。

再上一次,是沈修元說要追求她的時候。

以前大概也有過,只不過感覺不清晰,他大概忽略了,但最近出現的越來越頻繁,讓他不得不正視這種感覺。

想到這裏,秦郗猛的坐了起來,眉頭越皺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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