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4“家屬”
chapter4“家屬”
下午要上課的時候，黎窈回到教室，迎面碰上一個女生。
黎窈沒挪步，看了她一眼，女生看着黎窈，眼裏寫滿了不屑。
“麻煩讓讓。”女生是她們班的，叫徐麗。長得還行，人品一般。
“不讓。”黎窈抱手，冷着眼看她。
“黎窈，你有病吧，拽個什麽勁。”徐麗被黎窈氣到，怼了回去。
“原本我還打算讓讓你，可是，你的眼睛真的很髒。”黎窈毫不留情地說完這些話，班裏的同學開始探頭朝這邊望，開始閑言碎語。
“你！神經病！”徐麗看不慣黎窈，以前沒少給黎窈穿小鞋，黎窈懶得計較，不是因為黎窈怕她，只不過高三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每次她要是計較起來，免不了請家長，後面的結果可想而知，江望肯定就會來學校。
徐麗想要繞開，往她旁邊過，誰知黎窈長腿一屈，抵在門邊上，掃了眼徐麗。
“可以走，不是放過你，是放過我的眼睛，進了髒東西，得洗洗。”黎窈說着俯身帶着蔑視，她瞧不起很多人，獨獨瞧不起背後搞小動作的人。
“你！”對方氣急敗壞，想罵回去，奈何自己敵不過人家。生氣地推開黎窈的手出去，黎窈看她一眼，沒什麽表情。
黎窈一進教室，那些人全部閉麥，慌亂找自己座位。
下午上課，是唐河的。
一節課下來大家昏昏欲睡，本來這門課成績就不行，大家夥直接擺爛的态度讓唐河氣個半死，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到底是誰參加高考啊！！！
“別睡了，別睡了，起來。”唐河拍桌子。
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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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時候這麽團結了。
“快點，我通知事情。”唐河一說這事，大家才仰頭搭理他。
唐河：“........”
一說通知，比誰都積極。
“你們英語老師剛剛中午去辦公室同我說了，如果你們周考拿到年級第一就獎勵你們去團建，我想了想，不太行。”唐河正經地說道。
“啊！”全班異口同聲，集體抗議。
“老唐，你不能這麽幹，抹殺我們的快樂。”
“對啊，人季老師答應我們的。”
“你太傷我們心了，傷我們小季的心。”
“......”
唐河：“......”
“嘿你們這群小孩，到你們英語老師那就是小季，怎麽到我這就成老唐了？”
“這也要争？”一同學說。
“嘿，你個臭小子。”唐河一生氣，啤酒肚就特鼓，看起來特別笨重的樣子。
“我話還沒說完，你們搶答什麽！”唐河拿起書本，故弄玄虛了一下。
“啥意思呀？”
“我同意了，而且那天你們出行的費用我全包了，就不要老是讓你們英語老師出錢，人家才剛畢業幾年，哪經得起你們這麽耗。”唐河說完，大家開始歡呼。
“老唐，我愛你。”
“太爽了吧，什麽都不用出錢，爽。”
“老唐，永遠的神。”
“……”
一波輸出，明顯取悅了唐河，唐河伸手示意他們低調。
“低調，隔壁班還在上課呢。”說完自己都笑了。
全班又有動力了，一個個開始奮筆疾書。
黎窈看這情況，扯嘴笑，高三學生的快樂就這麽簡單！
“哦，對了，如果你們想帶家屬陪同也是可以的，畢竟馬上要畢業了，不過，家長費用我可不敢包啊，你們老師我腰包裏的錢全在你們師娘那。”說完，下課鈴打響，唐河見狀立馬開溜，怕同學們說他摳門。
哈哈哈哈。
看着老唐離開，身後一片取笑聲。
黎窈其實對于團建并不感興趣，更別說和家長一起陪同了。
姜什歪頭，“黎黎，你那天會去嗎？”
姜什知道黎窈屬于不喜歡熱鬧的人，她本來也想着黎窈不去她就不去了，可是她是班長，不去不行。
“看情況吧。”黎窈回。
姜什偏頭問聞厭，“你呢？”
聞厭恹恹的，悶聲，“去。”
下午吃飯的時候，黎窈跟聞厭去吃飯了，姜什去了趟任科教師辦公室。
姜什站在門口，朝裏邊伸脖子看了看，她媽媽在改卷子，這會辦公室沒人，只有她。
叩叩。
低頭改卷的女人擡頭，看了眼門外站着的姜什，臉上依舊無表情，保持嚴肅。
“進來。”
姜什走進去，一臉開心，走到她旁邊，笑着開始說：“媽媽，班主任說等周考結束可以去團建，可以帶家長一起......”去玩。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曾靜打斷女兒說話，“小什，我是不是說過不要在學校喊我媽媽，還有，團建這個媽媽去不了，媽媽下周要跟爸爸去隔壁市開會，你一個人和同學們一起玩吧，記得回家不要忘記作業，媽媽回來會檢查。”
姜什臉上的開心慢慢消失，“媽媽.....”
曾靜斜看一眼姜什，姜什立馬改口：“曾老師。”
“沒什麽事就先出去吧，我還在忙。”
姜什捏緊衣擺，小聲說了句：“那曾老師記得按時吃飯，我先走了。”
姜什灰溜溜地出了辦公室，眼眶濕潤。
食堂。
“拿去。”聞厭扔給她一瓶酸奶。
黎窈伸手接着，看了看，草莓味的。
“我不喜歡這個味道！”黎窈狠他一眼。
聞厭看過去，低頭看手裏的，芒果味。
“給錯了，換過來。”
黎窈把酸奶扔給聞厭，從他手裏奪走了那瓶芒果味的。
黎窈一邊吃飯一邊看手機，聞厭看了看食堂窗口外邊。
“黎窈，姜什沒來？”
黎窈一聽，沒擡，淡淡說了句：“她找數學老師去了。”
“找數學老師？幹嘛？”聞厭問。
“團建的事。”
“她不是多此一舉。”
聞厭剛說話，黎窈擡頭看他，眼神很不友好。
“聞厭，不是所有人的父母都願意和孩子共處。”
聞厭吃癟，他就不該問，一下子得罪兩個人。
“吃飯，菜涼了。”聞厭敲敲餐盤，示意她吃飯要緊。
黎窈低頭發消息給江望。
窈窕淑女：[檢讨寫好了嗎？]
窈窕淑女：[下周可能有一個團建，參加嗎？不過得我們班拿到年級第一。]
對方正在輸入.......
下一瞬。
汪汪小狗：[寫完了，等你回來驗收。]
汪汪小狗：[我去是什麽意思？]
黎窈看着消息，回複;
窈窕淑女：[家屬。]
對方正在輸入......
汪汪小狗：[可以去。]
得到滿意的答案，黎窈收了手機揣進兜裏。
“走了。”
黎窈起身，拿着芒果味的酸奶，看了眼聞厭，又拿走他手裏草莓味的。
“這麽快吃好了。”
沒回。
黎窈回教看見姜什，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刷題。
幾步走下去，姜什沒發現，直到黎窈把那順來的草莓味的酸奶遞到她面前。
姜什先是看到那白皙的手，然後看見手裏的酸奶。
擡頭，是黎窈。
“黎黎。”姜什喊她，聲音略顯委屈，黎窈聽出來了。
“給你的。”黎窈對她笑了一下，把酸奶塞到她手裏。
“謝謝。”
“你我之間不用說這些。”
姜什拿着酸奶撕開小口，嘬了一口，滿足。
黎窈坐到位置上開始插着耳機聽歌，聽力考試早就結束了，早上是英語老師想看看他們整體卷子的水平讓做的。黎窈聽力是滿分，姜什也是滿分。
——風鈴巷。
黎窈此刻坐在江望家裏，翹着二郎腿，手裏是江望給她寫的檢讨書，字跡工整，有頭有尾。
“你确定這是自己寫的？”黎窈擡頭看了眼廚房裏的人。
“不像？”江望在廚房切水果。
“不像，這寫得太像我本人當時打架的時候了，江望，你是不是以前老是打架，才寫出這麽多感悟。”黎窈不相信，質疑他。
“我不打架。”
“騙誰呢？”
“我一般都靠和平方式解決問題，拒絕暴力。”
江望端着水果，走過來，坐到黎窈旁邊，伸手一撈，将人抱着放在腿上。
黎窈看着江望的臉，砸吧一下嘴，“可是你長得很像會打架的臉。”
“你的錯覺。”江望用叉子叉了一個水果往黎窈嘴裏送，黎窈低頭吃掉。
“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的。”黎窈說完，又看向檢讨書。
“統考你是第幾名？”江望忽然岔開話題，黎窈還在看。
“第一，怎麽了？”伸手自己叉了一個水果自己吃，回答江望的問題。
“沒什麽，繼續保持。”江望說完，捏了捏黎窈的耳垂。
想到什麽似的，江望又開口說：“你生日要到了，你今年想要什麽禮物？”
“我還是那個啊，只是你一直不答應。”黎窈聽到生日兩字，并沒有多大興趣。
“這次可以。”江望的聲音很好聽，黎窈特喜歡聽江望說話，剛好他又同意她那要求，她覺得江望聲音很像更好聽了。
“我想要這麽大的。”黎窈比劃了一個手勢。
“不行，這個我做主。”江望想都沒想拒絕。
“行吧，你同意就行。”黎窈也不争下去，好不容易得到他同意，要求還是別太多了比較好，小心他反悔不認賬。
“晚上回去嗎？”江望貼着黎窈的耳朵，帶着誘惑性的聲音，蠱惑她呢在這。
“回，畢竟我得争取學習，才能讓你以家屬身份出現在我的高中生涯裏的第一次團建。”黎窈推了江望一下，笑得燦爛。随後慢慢起身從他身上起來，拿着手中的稿子，晃了晃。
“你以前沒參加過？”江望随着她的性子，也不會越界。
“嗯，第一次。”
“我先回家了，你不用送了，怪矯情的，送來送去。”
黎窈說完，拎着包，将稿子塞進包裏，對着手機檢查了自己的頭發，衣着，然後晃動手機，眉眼清冷。
“走了，家屬。”
黎窈每次都是潇灑着來潇灑着走，江望習慣了，也由着她。
黎窈離開後，江望打開電腦，對着電腦上面哐哐一頓操作。
——周六下午。
高三年級組組織的周考又來了。
這次不是考單科，而是考全部。
考完結束，班上一個比一個高興。卷子難易程度還行，學校可能想着緩解高三壓力吧，出的簡單了點。
南城市一中老師改卷速度賊快，這不下午剛考完所有的科目，晚上晚自習的時候全年級各科排名，總成績就出來了。
姜什從門外邊進來，手裏抱着全班的生死簿。
“我把全年級班級排名說一下，剩下的單科成績，我貼在門後邊，你們自己看吧。”
姜什說完，開始念排名。
“第一名，高三.......高三七班！”姜什假裝緩慢開口，觀察了班上同學的表情，然後大聲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
不出所料，全班尖叫。
“第二名，高三十五班。”
姜什準備繼續往下念，有人岔了進來。
“班長，不用念了，知道咱們班就行了。”
“哈哈哈哈。”
姜什剛想說話現在噎住，“好吧，我就不念了，我把它一起貼門後吧，你們自己看。”
“好。”
由于這次考得好，老唐又在年級組贏麻了。
年級第一在他們班，黎窈。
年級第二在他們班，姜什。
年級第三在他們班，聞厭。
年級第六在他們班，顧輝。
.........
一堆成績好的全在高三七班。
單科數學，物理，生物第一在他們班，黎窈。
單科語文，英語第一在他們班，姜什。
單科數學，化學第一在他們班，聞厭。
......
全是年級榜上的紅人。
當初年級組的老師争着搶着要人的時候，唐河死活不讓，看來他的抉擇是正确的。
老唐晚上一進來臉上的笑容擋都擋不住，別提多燦爛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用太高興了，卷子簡單點了，低調低調。”老唐做着往下壓的手勢。
“老唐，你的顴骨都要咧到耳後根了。”
“就是啊。”
老唐很是高興啊，假裝嚴肅。
“有嗎，哎呀，不就是考了個第一嘛，不要驕傲。”老唐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賊大，隔壁班是他的死對頭，一直水火不相容來着，現在隔壁班挨批的聲音大到已經穿牆透進來了，他們聽得一清二楚。
“好的，老唐。”全班聲音洪亮得不行。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們的肯定不會食言，我已經向學校申請了一天的游玩時間，明天早上八點，學校門口集合，不準遲到啊，遲到罰你們抄公式一百遍。”說完，老唐離開了教室，讓他們放學回家。
“教師界的資本家，出去玩還玩這出。”有同學朝門外喊道，引來一陣大笑。
黎窈看着老唐剛剛的表演，笑了笑，一把年紀還這麽幼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