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知道
知道
聞厭走到外邊随便找了一家小酒館，朝老板要了一打啤酒。
掏出手機準備打江望電話，剛撥過去就被挂了，聞厭蹙眉，這麽早睡了
恰巧聞厭電話打進來是被黎窈給挂的，這會江望睡得正熟，她現在不想任何人打擾他，更何況聞厭跟江望什麽時候這麽熟了連電話都能打上了她倒是有點意外
看着被挂的電話，聞厭也沒生氣，想到剛剛還有個黎窈，估計這會兩人湊一起的，他這屬于啥，自讨苦吃
要了啤酒，聞厭開始獨自喝悶酒。
這會這個點正是街頭熱鬧的時候，來來回回的學生，情侶，座無虛席。
聞厭仰頭又開始猛喝一口，他也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喝酒了。
初中高中很多很多次了吧。
思緒被拉到高中那次在金殿。
當時黎窈出去了，她的好姐妹姜什就落單了。
姜什內向腼腆，性格又安靜，話少。
李偉那群家夥哪是省油的燈。
當時玩游戲，輸的不是聞厭，是姜什。
李偉那賤嗖嗖的家夥，當時是怎麽個情況來着，一手裏拿着一杯酒，一手拿着一塊小蛋糕。
姜什當時是被他給吓到了，畢竟人哪見過這種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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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偉當時就說，聞厭原本不知道，他去洗手間了還沒回來，是後來聽李偉一五一十交代才知道全過程。
李偉拿着手裏的東西沖姜什說:“班長，這樣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麽你拿這酒親自對聞厭喂喝完，要麽你拿這邊這塊蛋糕跟聞厭一起吃完，他吃幾口你吃幾口，得一個勺。”
李偉說完姜什當時沒看見黎窈，也沒看見聞厭，被李偉這話吓得找不到救命稻草。
“能不能換一個”姜什臉已經紅透了，周圍人都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盯出個洞來。
“那也不是不可以。”李偉了解姜什這人，也沒敢玩過火，怕待會聞厭黎窈回來收拾他，找他算賬。
姜什突然覺得還是有商量嘛。
“你坐聞厭腿上，手環他脖子，對視三十秒。”
李偉話音落地，姜什更害怕了。
周圍人也都一直說游戲嘛，別當真，當真就輸了。
敵不過你一言我一語的，姜什在心裏做好建設，待會聞厭回來該怎麽辦。
想什麽來什麽，聞厭剛好從外面進來，一進來一個個吹口哨，尖叫，仿佛主角是他們一樣。
“幹什麽”這是聞厭進來的第一句話。
李偉沒回，看着另外一邊坐在位置上的姜什，大聲喊:“班長，快點聞厭回來了。”
聞厭順着看過去，姜什頭都要埋到膝蓋上了，什麽情況。
“你幹嘛呢”聞厭眼神掃過去，李偉噎住，然後開玩笑口吻解釋:“班長玩游戲輸了嘛，有輸有贏。”說完然後湊近貼在聞厭耳邊，笑嘻嘻來了句哥們好機會。
聞厭眉心一跳，看着不遠處的女孩應該是被他們這群人吓到了，然後看着李偉，眼神複雜，說了句:“你不能收着點玩”
李偉啊了一聲，“我已經收住了啊，不信你問他們。”
聞厭跟李偉這麽多年朋友，他能不知道李偉。
“誰拉她玩的”聞厭看着周圍一圈的人。
衆人:玩個游戲有什麽不可以嗎？
李偉察覺到聞厭有點兒生氣，立馬站出來打圓場，“哎呀，我，我拉的，這不班長一個人坐那我怕她無聊嘛。”
聞厭剛要開口，還沒來得及，姜什站起來，臉上紅暈布滿，但依舊堅定，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
“聞厭，不關他們事，是我要玩的，然後我輸了，你過來，坐下。”
姜什說完，聞厭氣消了一大半。
李偉聽完姜什說完，眼睛瞪大眼，咕嚕轉，又看了看旁邊的男主角，怎麽沒動。
“過去，人女主角叫你。”李偉拍了一下聞厭肩膀，笑嘻嘻地開口。
聞厭側目，眼神殺過去，意思是完事了你給我等着。
李偉讪讪地閉嘴，這會還是不要說話為妙。
聞厭大步朝姜什走過去，離她近了，他才知道姜什因為緊張或是害怕肩膀有點微抖，但是那雙眼睛，卻倒是堅定得跟入黨一樣。
聞厭剛要說別理他們，整個人就被姜什按住肩膀坐下，蔥白的雙手在聞厭黑色衣服上形成鮮明對比，聞厭還沒反應回來有點詫異地看向姜什，想說你要是不開心我們就回去。
還沒說，姜什輕聲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坐在了聞厭腿上。
這一坐，其他人開始叫喊。
聞厭想讓他們閉嘴。
姜什伸手從聞厭的肩上移動到他的脖子上，環抱住他，兩人離得很近，近到看得清對方臉上細小的絨毛，聞厭一時間僵住，他聞到女孩身上的香味，淡淡的。姜什頭發時不時碰到聞厭下巴，癢，聞厭在心裏先是罵了自己幾百遍，然後連帶着李偉也被罵。
“班長，還有對視哦。”李偉又擱那提醒。
姜什內心想說她知道，你能不能不要說話。
聽到這，聞厭想別玩了，再玩下去姜什待會真要哭鼻子了。
姜什朝李偉他們那邊聲音不輕不重地回了句:“我知道的，你不要說話。”
李偉傻笑，你知道就好。
聞厭心裏面暗罵自己混蛋，明明他可以拒絕然後拉着她離開，他也存了一點私心吧，他也想離她近點。
姜什正過面來看着聞厭，聞厭也一直盯着她看，眼神炙熱，姜什內心深處已經狂跳不止，停不下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下次不會了。”姜什小聲跟聞厭道歉，把散下來的頭發往後弄一下，她剛剛明明帶了頭繩，可是一下子又找不到了。
聞厭笑了，回了句沒事。
他不知道她離他近一點他有多開心。
兩人足足對視完三十秒，聞厭和姜什是朋友，這麽一下子坐在對方身上，按道理應該沒什麽，可姜什臉紅得她都能夠知道她能紅成什麽樣。
最後還是黎窈突然推門進來結束的，姜什已經不管這麽多了，也沒跟黎窈多說兩句就離開了。
聞厭最後把李偉“收拾”了一頓。
想到這，聞厭多的是想弄死李偉的沖動。
仰頭又繼續喝，還是猛喝。
周圍有人上來搭讪，聞厭一律充耳不聞。
叮叮。
有消息。
聞厭低頭看了眼手機，不是江望回他的，是姜什。
他點進去，一大串文字。
姜什:［告訴你這些不是想讓你有負擔或其他不好的情緒。今天會出現在那裏是因為路上聽到有人說有人打架然後被送到警察局去了，我聽到了黎黎的名字，他們說還有個男生也一起被帶走了。我就是想去碰碰運氣，萬一你也在那呢。原來我運氣還不錯，你剛好就在那裏。］
聞厭看着這些字眼，本來要喝酒的動作停下。
他已經喝了七八瓶了。
再想要怎麽回複姜什，聞厭卻遲遲沒有下手打字。
下一秒對方又發了一條。
姜什:［聞厭，以後不要打架了，這樣你會受傷的。］
言外之意我會擔心，怕你打架，怕你受傷，怕你出事，怕我看不到你。
聞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麽難受，心像是被人狠狠剜了一刀。
聞厭打字回她。
［好，以後都不會了。］
回完之後見對方沒再回了，聞厭看着地上倒的七七八八的瓶子，像是宣洩口，伸腳踹了幾下，然後站起來去結賬就離開了。
——
隔天一早。
黎窈醒來的時候江望已經醒了，人這會好像不在。
黎窈打開手機，江望發了好幾條消息給她。
［早餐在桌上，牛奶熱好了。］
［不可以不吃，回來檢查。］
［乖，等我回來。］
黎窈看着消息嘴角的笑挂不住，從床上起來後，黎窈去洗漱完出來，桌子上是江望早就已經做好的吃的。
拿了塊三明治，黎窈咬了一大口，真好吃。
她今天難得沒有其他事情，百無聊賴地靠着沙發。
她突然有點想看電視。
遙控器呢？
黎窈嘴裏還塞着面包，鼓鼓囊囊。
黎窈到處找遙控器沒找着，抱枕被她拿開也沒見着，難道在電視機那邊。
想着黎窈便走過去四處翻找。
找來找去，拉開底下的抽屜，都沒有。
最後在中間那個抽屜裏面找到了。
她也看見躺在正中央的白色文件，旁邊放了一個牛皮紙文件袋。
黎窈看見上面一堆文字，像是交易。
拿起來一沒看，果然是。
甲方，乙方，然後底下文字堆裏一堆數字，黎窈看下去，落在某一行，您名下的×××紋身店将于××××年×月×日歸××。還有一堆，黎窈沒有細看下去，她只知道江望在幹什麽，他把店賣了
最後江望簽了字。
但是這一切都給了黎窈。
黎窈不知道她現在要幹嘛，有生氣，更多的是心疼。
她以前從沒這樣過，沒心沒肺的。
總覺得跟江望到不了多遠就會分道揚镳的。
她好像不配江望這麽做，她不值得。
在黎窈自己都沒發覺的情況下，一滴眼淚落在上手背上，有點滾燙。
黎窈沒有立馬打電話給江望質問這一切。
自己一個人坐在陽臺待了好久。
黎窈中間給江望發了消息。
［晚上回來我有事跟你說。］
發完，黎窈中途出去了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