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二章
第二二章
鹿雲璃笑看着對方:“謝公子想知道呀,幫我一件事情我就告訴你,如何?”
謝長留攥着對方的手握的越來越緊,胸口起伏不定,鹿雲璃卻始終平靜地看着他,最終謝長留只得洩了氣般甩開對方的手,道:“你要我幫你做什麽?”
鏡泠鳶聽到鹿雲璃的問話,莫名想到了自己,這問話的語氣,還真是和她那個姐姐一模一樣,等價交換算是被她們玩明白了。
想到此處,鏡泠鳶的腦子像被包了漿一樣,瞬間炸開,若現在就是裴君洛娶她的前奏,如此說來她現在怕不是,就在那黑不見底的牢獄裏,遭人折磨。
一瞬之間,鏡泠鳶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只要一想到在哪黑不見天的牢籠中,她胸口就悶得難受,身上受過傷疤,好似一瞬間又回到了她的身體上。
裴君洛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問道:“你怎麽了,是他們的話有什麽問題?”
鏡泠鳶搖頭:“沒有,我就是覺得這裏有些高,我有些恐高罷了。”
裴君洛皺眉看着她,敢情這麽多次帶她翻牆頭,她都是一直恐高,為何有不告訴他,這般想着,一摟鏡泠鳶的腰身,就要躍下去。
鏡泠鳶一驚:“你幹什麽?”
裴君洛回得理所當然:“你不是恐高。”
鏡泠鳶臉色還是很白,但又不由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之後的自己逃出來了,那便是好的,她又在擔心什麽,或許是她下意識的害怕吧。
只得又拽了拽裴君洛的衣袖道:“我總要看個明白,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麽?”視線不由看向房中鹿雲璃,“既然來了我總不能空手而歸。”
裴君洛和鏡泠鳶這些時日的相處,他自己也意識到她對這件事情的執着,所以沒有帶着鏡泠鳶下去,只攬着她的腰身往自己身上更加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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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泠鳶不明所以,看了看一臉如常的裴君洛,只聽對方道:“你可以靠着我些,這樣會好受些。”
鏡泠鳶總覺得腰上的手摸着她有些別扭,但也顧不得其他了,恐高也是她自己說的,自己挖的坑只得自己受着。
繼續聽着屋內兩人的對話。
就聽謝長留道:“你是說你和墨家小姐長得一樣,所以才會被墨家老爺看中帶到墨府,就是為了代替他的女兒出嫁。”
“是呀。”鹿雲璃又伸手想要撫上謝長留的臉,這次謝長留直接避開,沒有讓她得逞,就聽對方接着道:“謝公子你可要幫幫我,只要你幫我逃出這墨府,我就告訴你關于你娘的消息,還有墨府為何會遭難,我統統都告訴你。”
謝長留的眼神在燭光的映襯下明明滅滅,垂在一側的手握了又握,掙紮了好久才道:“好,我答應你。”
“這就對了嘛。”鹿雲璃還不死心的還行湊上前去。
這次謝長留實在是忍無可忍:“還請鹿小姐自重!”
鹿雲璃轉身:“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在這裏多待了,不過我聽說墨家的小姐可刁蠻的很,你還是她親自帶回府的,你與其提防我,還不如多提防着墨家的小姐,畢竟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麽會忍心對你下手呢。”
話畢,剛跨出了房門的腳突然頓住:“哦,對了這瓶藥給你應該對你身上的傷有好處。”朝着謝長留扔了過去。
謝長留下意識接過,擡手一看是一個瓷瓶。
房頂的鏡泠鳶終于被裴君洛帶着下房檐,她覺得若是再不結束,丢了命怕就是她了,腰上灼熱的觸感也沒有了。
深深呼了口氣,一口氣還沒有吐完,腰身又被一攬,只覺腦子一懵,耳邊聽見府內的巡查之聲。
“你是不是聽錯了,這裏沒人。”
“我這裏也沒人,誰大晚上地到下人的宿舍轉悠,你恐怕就是聽錯了。”
那人尴尬的撓了撓頭:“哪算了,我們回去吧,想來是我疑心了。”
裴君洛直接帶着鏡泠鳶帶着到了墨府給他安排的住處後,才将鏡泠鳶放開了。
回到屋中兩人一時間都寂靜的很,鏡泠鳶自己一個人低頭坐在床邊,裴君洛則是坐在桌子旁,灌了一口又一口的茶水,直到茶壺半滴水都沒有倒出來,他這才停了手。
“我…我去再添一些茶水。”
鏡泠鳶擡頭,就看見裴君洛要出去,說道:“你現在去添茶水,太晚了些,你還是別去了,現在天色也不晚了,你不困嗎?”
話一出口,她自己先閉了閉眼。
裴君洛止住腳步,轉身看着坐在床邊的鏡泠鳶,開口問道:“那,那我睡哪裏?”手裏還拎着茶壺和一個空了茶杯。
鏡泠鳶幹脆破罐子破摔,身子往床裏邊挪了挪,空出半張床來:“這裏,還有些位置,我們兩個人應該還是可以的。”
裴君洛看到空出來的位置,直接走了過去,到了床邊才想起自己手上拿着這茶壺。
鏡泠鳶擡手指了指他的手:“你先把這個放回去。”
“好。”裴君洛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耳邊又紅了起來,急忙又回到桌前把茶壺放回托盤中,不知道為什麽,是自己太過緊張的原因。
手裏的茶杯倒了好幾次,怎麽也放不好,來回幾次,裴君洛幹脆把茶杯倒扣在了桌上。
一旁的鏡泠鳶看得都有些想笑,忽然而來的不适感也緩和了一些,可到裴君洛躺上來的那一刻,一瞬間剛消散的不适感,又重新回了,甚至比剛才更重。
畢竟男女生的體格差是不可改變的,原本寬大的床鋪,似乎都被對方占據,就連對方地呼吸都清晰可見。
鏡泠鳶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腳邊突然碰到了裴君洛,感覺有些不對勁,起身看了一眼,他竟然沒有脫鞋襪。
鏡泠鳶看他:“你這樣睡得着嗎?”
裴君洛将她的頭摁下去:“這樣夜裏有事情發生地話,我方便起夜。”
鏡泠鳶不死心的又說了一遍:“你這樣真的沒事嗎?”
她話音剛落,屋內的燭火一瞬暗淡,是裴君洛将燈光熄滅了。
聽到他淡淡回道:“睡吧。”
鏡泠鳶不想理他了,虧她還覺得的他剛才的樣子慌張的很,這趟上來之後也沒有什麽反應呀,果然是裝的吧。
還睡吧!她一個魂體哪來的睡意,她要是能睡着才有鬼了。
她幹脆轉過身,背對着裴君洛,可耳邊的呼吸聲卻是不停地往她耳邊鑽,惹得她心煩意亂。
鏡泠鳶不死心的又轉過身看去,可屋內太黑,除了一片黑還是一片黑,她什麽也看不到,只得傾身往前探去。
裴君洛忽然開口:“你不是說困嗎?”
鏡泠鳶被吓了一跳,身子不穩直接朝着裴君洛的胸膛跌去,耳邊清晰的傳來一聲悶哼聲,她自己的耳朵也忍不住,紅了。
鏡泠鳶道:“我…我睡不着。”
她就算在嫁給裴君洛的時候,也沒有和他同床共枕過,今晚她還是第一次。
她聽到裴君洛的心跳得很快,聲如擂鼓,一聲又一聲,她竟然出奇的覺得她自己的心也在跟着跳,可她一個魂體哪裏來的心呀。
剛要起身,腦袋就被裴君洛摁了回去:“別動。你讓我抱會兒好嗎?”
鏡泠鳶沒有動了,靜靜地聽着他的心跳,在這裏只有與裴君洛觸碰時,鏡泠鳶才會覺得自己存在過,她不只是一個幻影。
在這世間有一直都一個人記得她。
鏡泠鳶也試着放松身體,不去想其他亂起八糟的東西,現在既然找到了謝長留之後的事情也更加好辦一些。
星河流轉,寂靜長夜中。
鏡泠鳶忽然問道:“裴君洛你以後的新娘會是我,你信嗎?”
“信。”裴君洛嘴角勾起弧度,“除了你,我誰也不會娶。”
一夜好夢,直到天色染白。
天邊的第一縷陽光,照到了裴君洛的眼角,裴君洛睜開眼,看見鏡泠鳶還趴在自己的胸口,沒有醒來。
昨夜他知道鏡泠鳶在氣什麽,可她似乎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其實是可以入睡的,就算是一個魂體,又怎麽可能整日的不休息。
裴君洛的大手拖着鏡泠鳶的腦袋,生怕她吵醒了,緩慢的将她的腦袋放回枕頭上,手得以逃脫。
他這才感覺到自己的手有些麻了,動了動手臂也有些麻,看了看還在熟睡的鏡泠鳶,他自己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門。
剛把門關上就聽到有人叫他。
“裴公子,裴公子!”
裴君洛轉身看去,一個朝着他跑了過來,看身形打扮是墨府的下人。
那人見裴君洛停下腳步看他,趕忙道:“你就是裴公子吧,我家老爺今日就要從朝中回來了,還請你到大廳裏一聚。”
裴君洛道:“好。”
跟着小厮就到了墨府的大廳,剛一過來就聽到周圍人的躍躍欲試,擡眼望去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到了大廳處。
笑看着他們道:“諸位不好意思,墨某來遲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裴君洛總覺得墨老爺的眼神有意無意地朝着自己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