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015章
很快翼之澤被魔族占領,熎姬同餘下部族退回到修羅海。
翼之澤在四海八荒也算是有頭有臉的精靈一族,上通天意,下達地旨。再修個幾萬年,翼之澤說不定還能博個仙家福地的名頭,現在卻淪陷在了魔族手裏。真叫人唏噓的。
這還不算完事兒,聽說修羅海與西海決定聯姻共同對抗魔族。
大海上的三個霸主:修羅海,翼之澤,西海。如今翼之澤已經落入魔族之手,而西海與修羅海臨近,兩族聯姻,亦是大勢所趨。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驚醒了我。聽說還是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瓊夜姑姑親自為海皇殿下和西海鹿宮宮主證的婚。瓊夜姑姑雖然和鹿靈斷絕了師徒關系,但她到底還是顧念着從前的師徒之情。
鹿靈無父無母,從小就跟着瓊夜修習術法。四海八荒有規矩在先,嫁娶須得請父母長輩作為自己的證婚人,以求小兩口婚後幸福和順。當鹿靈前來請瓊夜姑姑為他們證婚時,瓊夜姑姑只淡淡的點了點頭,姑姑點了頭,那自是表示答應了。
阿娘得知此事後怕我傷心,過來拍着我的肩膀道:“是那臭小子沒眼光,咱們蛇人族好歹也算半個仙族,西海上不過是些魚龍混雜的烏合之衆。夭二,沒事兒咱不傷心了哈,等外頭平靜下來了,娘再為你擇一門好親事。保管夫家比那小子長的好!”
我苦笑。鲛人族伴水而居,是所有靈類中面貌生的最好的一個族類。當今的海皇殿下可是四海八荒公認的第一美男子。阿娘要是能找到比隕天生的更好的男子,恐怕要到天界找哪些自恃清高的男仙們。盡管我們蛇人一族自稱是遠古上神女娲之後人,可天界對我們蛇人一族并不待見。別的族類歷完至多十個劫數就能飛升成仙,而我們蛇人族要歷經九九八十一個劫難才能飛升成仙。這樣一來,同期歷劫的道友們早已飛升多時,我的很多族類還被困在無色山上繼續歷劫。可見,天道也有不公的時候。
所以說,阿娘要為我擇一個比隕天還好看的夫君,是極難辦成的一件事。
哎呀,聽到隕天要娶別人,我首先想到的竟然是他的樣貌,看來我所癡迷的果然是隕天的皮相。
想通了這一茬,整個人也舒暢了許多,只是不知為何心裏卻不大自在。那就喝點兒酒吧。話本裏有個凡人說過: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可見無論是個什麽形體,都會有煩惱的,不然也不會喝酒解愁悶。
莫莫和圓子已經回到了修羅海和隕天團聚。白澤這幾日也不知跟誰生什麽悶氣,躲在荊棘叢中不肯露面。我終日像一個閑散的孤家寡人。想到此處我便悶了一大口酒。酒的辛辣味自唇齒間滑到腹中,刺激着五髒六腑,此時才感覺自己整個人是圓滿的,空虛感也随之殆盡。
我對着挂在山頭的月亮舉起酒杯:“來,月兄,幹一個!”
酒杯剛要送進嘴裏,忽然被一只修長的手抓住,将我往嘴裏送酒杯的那只手阻住:“夭夭,你一個人在這兒對月飲酒,可是為了我而苦悶”
我擡頭,對上一雙溫潤的幽藍色的眼睛,那人嘴角噙着一絲笑意。我醉醺醺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搖頭晃腦的問道:“你誰啊~長的真好看~”
男人奪過我手裏的酒杯:“夭夭你醉了。”
我這才意識過來,是隕天的聲音。
我醉了嗎?我怎麽會醉!這是上次鹿靈拿來的酒啊,隕天,我喝的是未過門的妻子送來的酒。上次我們還一起喝過呢!醉酒之後我輕薄了你。現在好啦,也不用對你負責了。
“唔~隕天再來一次好不好?”我起身攬過他的腰,不知為何,我身上燥熱異常。猛然想到上次的情景,身上更覺得燥熱了。
難道這酒……
我已經顧不了那麽多,眼前男人腥紅的嘴唇欲開口又閉合,想要說些什麽。反正他是再也不能說出娶我讓我給圓子當娘親之類的話了。
索性我用我的唇給你堵住吧。
“夭夭……”
月色皎潔,映照正片山谷。一陣山風吹來,我心旖旎。
他摟過我的腰回應着我。每次親吻的時候,我總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仿佛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就這樣做過。
他的動作是哪樣的輕柔緩慢,而我此刻燥熱難耐,只希望他能粗暴一些。讓我體會到被占有的感覺。
在我們蛇人族,陰陽交合之事講求兩情相悅你侬我侬,情到自然即可發生,不受世俗道德制約。
他把手杵在我的枕邊,不待他先解我的衣帶,我伸手先解開了他的衣服。
“這就急不可耐了嗎”他把臉埋在我的頸窩,順着往上在我耳邊說話,耳邊傳來的溫熱氣息使我的四肢像劃過一道電流。而後,他又輕輕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夭夭,我雖然擁有你,但好像從未擁有你。或許你只是喜歡尋歡作樂的游戲……”
我只知道他在我耳邊說話,至于說了什麽,我一個字也沒聽清楚。
我燥熱難耐,盼着他趕緊開始,好讓我涼快一些。
這個時節正是凡界蛇類成雙成對的好時節,可我一個早已修成靈體的蛇族精靈也逃不過凡俗的束縛。無怪乎我資質平庸,至今也沒修成仙道。
修仙什麽的那就随他去吧,我只想要眼下的片刻歡愉。
第二天日出醒來時,看到身旁睡顏安靜的男人,我發現自己又做了一件錯事。
真是喝酒誤事啊!
我剛小心翼翼這邊下床,卻被身後的男人用力拉回到床上,頭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替我輕輕的揉着額頭,緩緩道:“這次,該我對你負責了,夭夭。”
我忙擺手道:“都是要成親的人啦,你不用對我負責,安心成親去吧。日後若是……想做那種事情……盡管找我。不用感到不好意思的。”說着又伸手摸了摸他結實的胸膛。
隕天吃驚的瞪着我,好一會兒,才蘊着怒火:“夭夭!”
“呃?”我實在想不通他為何生氣。他能給我快樂,我能給他帶來快樂,這就足夠了。雖然我也想過嫁給隕天,可是他已經同鹿靈定過親。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也算是成全了他們倆。他不将我放在制高點上誇我,反而對我動怒,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他極生氣地低頭重重在我嘴唇上吻了起來,伸出舌頭撬開我的牙齒,近乎瘋狂的吮吸。忽然我感到一種苦澀的味道從心底湧出,這種感覺莫名其妙。然而,嘴裏的甘甜已轉變成微微的血腥。他!居然咬我!我不甘示弱的咬了回去。
“哼!”
他嘴唇上的猩紅更甚,眼底笑意越發張狂。
“夭夭,你對我可曾真的用過感情?還是……你貪戀我的身體?只想……做哪種事情?”
“咳咳……哪種事情?”我臉上一紅。裝作一臉天真的反問道。
我們蛇人族女子雖然奔放,但遠沒到把哪種事情擺在明面上說出來還臉不紅心不跳的程度。
“那……要再來一遍嗎?”他翻身反壓在我身上,挑釁地問道。
再來一次……也不是不可以,比較可以使人身心愉悅。但我故作矜持一口氣拒絕了他。隕天果然停止了接下來的動作。這令我懊惱不已。交歡是件快樂的事情,尤其是和長的好看的人一起。
“夭夭,我希望……你的心還有你的身體,都是同時愛着我的。”說完他便合上衣服,出了蛇洞。我目送他遠去的背影,發了好一會兒愣。
咦,真是個奇怪的男人。他下次還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