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023章

自從黑夜白晝颠倒過來以後,又有許多投奔魔族避/日的精靈們從魔族叛了出來,不久前被魔族占領了家園的精靈族類也紛紛叛出了魔族,這一番烏龍把魔族搞得烏煙瘴氣。炎緋也造人暗算,身上受了重傷。把一切事務交到了西京的手裏。

西京行事狠辣,受到前一次的教訓之後,魔界不再收編精靈一族,凡是精靈族類,只要落到他的手上,都要灰飛煙滅。

為了防止魔族繼續反撲,所有的精靈族類再次聯合起來對抗魔族。

離國緊緊依附魔族,魔族大部分士兵集結離國境內。這些人族已經變成人不人,魔不魔的怪物了。

離國上一任國君乃齊猛,自齊猛死後,齊國大公子齊玄渺登基,他已經統治了離國幾百年,按照人族的壽命來說,他早應該轉入輪回好幾世了。可他仍然還是年輕時的樣子,只是臉換了一張,但舉止行為和聲音與從前無異。

盡管魔族在離國國土上胡作非為,離國依然與魔族來往密切,拒不加入精靈一族。這還得從幾百年前,離國哪個嫁到修羅海的只樹公主說起。只樹公主并不是真正的公主,有的說她是巫祝親自挑選送到修羅海的祭品,有的說是海皇殿下看上了她,這才被離國封為了公主。只樹公主曾在宮裏住了一段時間,期間與齊玄渺關系暧昧,齊玄渺當時只是一位皇子,無法忤逆父皇的旨意,只得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遠赴修羅海。

後來齊玄渺繼位,曾多次問修羅海要人,修羅海不肯。直到他輾轉得知自己的這位心上人早就死在了修羅海,與修羅海的梁子這才狠狠地結了下來。他曾暗暗發誓,有生之年一定要踏平修羅海。因此他才忍辱負重,一直依附着魔族。

精靈族的大兵壓入離國城門外,與上一次修羅海發兵離國不同,哪時候離國請了魔族相助,如今離國士兵都修習了魔族的術法,早就不可同日而語。就連帝國境內的百姓,很多都是人族與魔族結合所生下來的後代。這裏早就變成了魔族的統轄區。這裏需要一個統治者,而齊玄渺又很聽話,做事風格又很辣,魔君這才留下了這位離國的君主。

齊玄渺披着戰袍,站在高處的長生寶塔上,冷冷地看着城牆外哪些精靈士兵們。這座長生寶塔是女帝蕭芷時代建成的,是離國的标志性建築物,塔身高聳入雲,有人說順着寶塔樓梯走到寶塔頂端,可以看見天上的日月星辰。巫祝曾在這裏夜觀星象,蔔算出國家的興衰更替。巫祝曾經站在這座高高的長生寶塔上斷言,離國國運将盡,至骁帝齊猛為鼎盛,往後将群魔亂舞,國不成國,家不成家。此話一出,便在舉國上下引起了極大的轟動。巫祝大人自白塔建成時就住在塔上,不論朝代如何更疊,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不過每一次朝代更跌之前,他都會先做出一則關于國運的預言。而他所寓言的事情都極為靈驗。齊玄渺登基後,便将這位瘋瘋癫癫的巫祝囚禁在一處秘密地牢裏,之後誰也沒有見過他。往後時移事改,後代更沒有人記得還有這麽一個人。長生寶塔也被修整成了了望塔。

不知是何緣故,齊玄渺最近總是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突然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身穿戰甲的士兵前來禀報道:“陛下,西京将軍吩咐說殺無赦。”

齊玄渺背着手立在哪裏,頭也不回:“去吧。”

到現在為止他還未親眼見過哪位傳說中心狠手辣的西京将軍。即使西京曾帶着一個少女在離國住了很久,西京也從未召見過他。所有命令傳達都是代由屬下傳話。他曾多次暗示想要親自拜訪哪位西京将軍,卻總是不能如願。哪位西京将軍是什麽樣的人呢?縱使他再善于察言觀色,他也猜不透這位西京将軍。

此時城外已經打成了一片。

雖是站在遠處的了望塔上,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當年與他交戰過的孤蒙。想到孤蒙,哪位鲛人族的上将,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是同當年一樣風采依舊。那麽,鲛人族的海皇也還活着吧。只要海皇還活着,他齊玄渺就沒有死去意義。齊玄渺摸了自己臉上的這副皮囊,看來鲛人族真的入傳說中哪樣,有着無窮無盡的壽命。而同樣是天地萬物孕育的生靈,為什麽人族就不能擁有無窮無盡的壽命呢?上天還是不公平的吧。

孤蒙一連殺了十幾個離國士兵,飛身掠到了離國城內,大喊了一聲:“齊殿下,哪具身體用的還好嗎?”

齊玄渺耳力甚佳,聽到這句話時,只淡淡一笑。他知道孤蒙是在諷刺他,他早就不是當初哪個意氣用事的少年人,別人說一句話他便一點就着。

人族的齊玄渺其實在五十歲時就已經積勞而死,魔族送了他一具鲛人身體,巫祝大人便把齊玄渺死去的身體裏的靈魂收到了鲛人的身體裏。經過幾百年,齊玄渺的靈魂早已哪具鲛人身體磨合的天衣無縫。鲛人的壽命無窮無盡,所以“齊玄渺”也得以不老不死。

孤蒙想殺出重圍擒住齊玄渺,借機控制離國的士兵,卻遭到了重重阻礙,城牆外設有許多埋伏,這樣一來,他倒像是來自投羅網送死的。這些士兵們早已異化成了魔族人,有些幹脆是魔族派來的士兵供齊玄渺指揮。

正在他被包圍時,瓊夜也沖了進來,幫他脫身。孤蒙接着瓊夜殺出的一點空隙,騰空朝着了望塔飛去。而齊玄渺已經等候多時。齊玄渺從了望塔跳了下去,飛身閃過一道又一道宮牆。孤蒙窮追不舍,最終齊玄渺停在了宮牆外一處院子裏。

鯨瀾正在院子裏悠哉悠哉地澆花,時不時回頭沖着屋裏莞爾一笑。顯然,屋子裏的男人與他關系密切。

鯨瀾少主不是被大領主關了起來嗎?怎麽又跑出來了。

正在孤蒙疑惑之際,齊玄渺早就不知所蹤了。似乎是感覺到房梁頂部的瓦片嘎吱作響,鯨瀾以為是一只調皮的小貓,飛上房梁卻發現站着一個男人——孤蒙!鯨瀾尖叫了一聲,一定是熎姬派人來抓她了。

正在飲茶的西京聽到鯨瀾的尖叫聲,捏碎了手中的茶盞。這麽快就送上門來了,還真是不要命。

鯨瀾退了回去,在一旁插着手,看好戲似的看着孤蒙被西京逼的連連敗退,這就是來抓她的下場。

西京的法力遠在他之上,法力既兇狠又霸道,孤蒙一直在防守,絲毫沒有還手的機會,西京每一次都是出殺招,存了心要讓他有去無回。加之鯨瀾在他身後搖旗吶喊,西京若是放走了孤蒙,男人在臉面上更是過意不去。

正在西京的噬神之刃要伸到孤蒙脖子上時,一方長長的白袖夾着兇猛的力道吞沒了刀刃,孤蒙眼角的餘光瞥見了瓊夜。

“快走!”孤蒙低喝道。西京的法力比之前更精進了,之前他們二打一也只是僥幸不輸,如今再要打起來恐怕兇險萬分。

方才在西京在使用噬神之刃的那一套招式之間,瓊夜仿佛看到了另一個集嬰。五萬年前,哪會兒她還未飛升成仙,與同族參加戰役的時候曾見過大魔頭集嬰與老天帝鬥在一起。她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所以對于所見集嬰的招數了熟于心。

瓊夜不顧同伴的勸阻,停住腳步問道:“集嬰是你什麽人?”

西京眼神動了一動,眼底的殺意立刻隐藏住,反問道,“你很了解他?”

“不了解就不要廢話!”說着西京飛身上前就要取瓊夜的性命。

瓊夜遲疑了一下,集嬰,大魔頭早就灰飛煙滅了,眼前的青年男子,絕不可能是集嬰。

噬神之刃已經直直的刺了過來,料是她來去入神,也比不上噬神之刃的速度,還好孤蒙順勢借力推開了她,她這才沒有被傷到心口。不過肩膀上卻被西京刺了個大窟窿,頃刻間,白色衣衫綻出了殷紅花朵。瓊夜微微皺了皺眉頭。

鯨瀾于心不忍的尖叫了一聲:“啊呀!”

這麽好看的美人,被傷成這樣,真是叫人惋惜。

西京一回頭的時間,孤蒙抱着瓊夜已經飛到了老遠。

“你不想殺他們?”西京轉過頭詢問道。

鯨瀾嘟着嘴:“死了就不好玩啦。咱們下去吧。

鯨瀾一邊說一邊上前挽住他的胳膊。

“好。”

齊玄渺在暗處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發生的一切,原來西京,是哪個突然消失的燭太師,随他一起消失的,還有長生燭。原來是暗中投靠了魔族。難怪他不肯見自己。

只要西京還聽哪個女人的話,西京就不可能殺了孤蒙他們。齊玄渺突然苦笑,就連心狠手辣的西京将軍也會憐香惜玉。這位離國大陸上的名不副實的王,目光穿過雲層,隐約看到古老的舊年歲,他千裏迢迢從山洞裏将不谙世事的聖女帶出世,帶到了風雲暗夜的離國王宮,他明顯能感覺到少女對自己的百般信賴,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了她。可是如今,想這些又有什麽用呢。只樹已經死了,死在了冰冷陰暗的修羅海,一切都是他的錯,可是修羅海的海皇為什麽要和他搶只樹呢?明明,他也保護不了只樹,不然只樹不會死。

然而,滔天的權利又是醉人的,他一直在說服自己,無論他坐到什麽位置,都是為了只樹,為了哪個無辜死去的女人,為了有朝一日能殺了隕天為她報仇。漸漸的,他自己也對此深信不疑。

瓊夜安靜的躺在孤蒙的懷中,肩膀上血依然不住的往外流出,連帶着染紅了孤蒙的衣衫。

“瓊夜,不要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不要睡,千萬不要睡。睡了就醒不來了。”

耳邊傳來孤蒙哽咽的聲音,瓊夜的心也跟着緊張起來,可是她們緊張,只要一緊張,肩膀上的血就會留的更快。

瓊夜的腿漸漸化成了蛇洞尾巴,蛇的尾巴跟鲛人的尾巴雖然很像,但是是沒有尾鳍的。瓊夜的意識漸漸有些潰散,周身的來靈力再也維持不住本來的形态。

當孤蒙飛到城外時,衆人只看到孤蒙将軍抱着一條巨大無比的大蛇,面色蒼白。而那條蛇的腹部上方有一個可怖的傷口。

“返回。”孤蒙命令道。

這種情況之下,主帥負傷,軍心已亂,若是還戀戰的話,無疑是自尋死路。

軍隊中還有些不明所以的士兵問道:“瓊夜姑姑呢?瓊夜姑姑怎麽沒來。”

有人立即指了指大蛇,小聲打斷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明眼的士兵早就看出孤蒙待瓊夜姑姑的心思不同,只是瓊夜還雲裏霧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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