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063
第63章 063
午休時間很快過去,餘亮打着哈欠出門,看到岑汐後擡手打個招呼:“小汐,下午去哪裏找線索?”
“他們是不是都去自由活動了?”站在一旁的蘇序搶答道,“謝老師和姜老師好像都一早出去了。”
“好像是。”岑汐道。
餘亮也猜到了,大家大概都有任務:“那好,我們分頭行動吧。”
餘亮剛剛出門,聽見得兵器庫那邊亂作一團,說是丢了一把十分重要的時光之刃,一個小時前就找不到了。
衆所周知,在王城的地界上,王室血統的人普通武器是殺不死的,只有擁有時光之刃後,才能殺死王室血統之人。
餘亮返回住處去盤幾個人的不在場證明。
岑汐和蘇序還沒有離開,所以只能是謝晏辭和姜藝。
但是岑汐說,謝晏辭大概半個小時前從她房中離開,所以不可能是謝晏辭,只能是姜藝。
他們這行人中,唯一有王室血統的,就是先王後的孩子。
餘亮此時覺得基本可以判定,姜藝一定是繼後或者其他王室勢力的人,想要殺掉真正的王子或公主,幫旁人拿到登位資格。
現在餘亮可以确定的是,他自己不是王位繼承人,姜藝大概率也不是,也就是說,先王後的孩子會是謝晏辭,蘇序和岑汐當中的一個。
姜藝萬一真的找到人給殺害了,所有人都要玩完。
他現在不光要保護好蘇序、岑汐和謝晏辭,還要在姜藝動作之前搞掉她。
姜藝和謝晏辭兩人在正宮門前相遇,守門侍衛還是和上午一樣的說辭,照例不讓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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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晏辭看了一眼正宮的建築構造:“這種歐式城堡風格的建築都是講究極致對稱的,從結構來看,後側應該會有不止一處偏門。”
姜藝從善如流道:“好,那我們去後面看看。”
從小路繞過去後果然找到一處偏門,本來有衛兵把守,但中途換崗時有了幾分鐘的空擋,他們就趁着這個間隙混了進去。
兩人也都知道對方這次大概不是為了主線任務而來,但十分默契的都沒有詢問,主要還是先顧着自己的任務,一上到二樓就分道揚镳。
皇帝如今身體已是強弩之末,姜藝也不知道,如果自己在找到他報仇之前對方就挂掉了,會不會算是任務失敗,所以只能加緊尋找。
謝晏辭則是去了昨天那間屋子裏,找尋其他線索。
就城堡的外觀和結構而言,這裏應該還有第二暗室,但謝晏辭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入口。
正當此時,有巡邏衛兵經過,謝晏辭側身閃到櫃子後面,聽兩人議論道,今天上午這門出了故障,也不知道被什麽給卡住了,可不是皇室中人又推不開,最後也請了達利親王過來幫着修好了。
謝晏辭心中一動。
等到兩個兩個衛兵離開後,謝晏辭過去推門,發現自己輕而易舉就将門推開了。
就今天上午的情況來看,單獨留在這裏有機會做手腳的人只有岑汐,而機關裝在門後,就說明岑汐也推開了門。
如今宮中擁有王室血緣的人只有皇帝的弟弟達利親王,再無其他公主。
而且岑汐年幼時候,是曾經在他們小鎮生活過的人。
謝晏辭心中當即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岑汐就是那個通過加冕禮加入王室的,從未露面的新王後。
想要證明這個猜測并不簡單,但有一個人一定知道繼後身份。
那就是一直幫着她處理各種突發事件的總管大臣。
想要從總管大臣那裏證明岑汐身份也似乎并不是件容易得事……謝晏辭的大腦開始努力運轉起來。
= =
蘇序繼續漫無目的的忙忙碌碌尋寶藏,想起第一線索是伯爵夫人提供的,過來伯爵夫人的屋子裏又一頓翻找,最終還是什麽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找到。
蘇序走後,岑汐也來了伯爵夫人的房間,仔細查看一番,發現床頭油漆是嶄新的,床頭邊的櫃子抽屜甚至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岑汐對着伯爵夫人的侍女問道:“這間屋子是不是不久前裝修過?”
“是,大概十天之前,伯爵夫人才搬進來的。”
岑汐點頭:“那伯爵夫人之前住的是哪一件?”
“從這裏右轉第三間。”
岑汐找到侍女說的那間屋子,發現裏面已經被搬空了不少,唯有整套的镏金梳妝臺還完好放在屋子中央,顯得有些突兀。
岑汐敲了一下鏡子,薄薄得一層,裏面應該是空心的。
岑汐思索片刻,直接拿了凳子暴力将鏡子敲碎,裏面有一整排的金條和一封提前寫好的勒索信。
岑汐将勒索信展開,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也在攝像頭前公開出來。
伯爵夫人因為丈夫欠下了巨額債務,又因為知道了先王後之子的秘密,所以勒索了新王後很多金條和金幣。
伯爵夫人最後打算幹一筆大的,新王後卻不想再被這樣無休止的勒索下去,沒有答應,伯爵夫人為了逼新王後就範,直接就把可能是王位繼承人的幾個人都找來了。
而新王後則是提前猜到了她請人來做什麽,所以直接在總管大臣的協助下殺害了她。
因為伯爵夫人一旦下樓看到他們幾個,就會當即揭穿自己身份。
而毫無疑問,這個新王後就是岑汐。
她現在避開衆人,取回金條和勒索信,又過了一關,暫時安全。
沉寂了好一會兒彈幕區再次熱鬧了起來。
【謝晏辭是皇子,岑汐是繼後,原來是小媽文學,kswl】
【看謝晏辭的反應,應該大致已經猜到了岑汐的身份,好奇接下來的走向】
【話說大家關注點都在皇子和繼母的身上,只有我一個人關注蘇序的寶藏沒戲了麽?】
【蘇序還在外面游蕩,都想不到任務被岑汐給抄底了】
【替時導提前宣布,蘇序是這次副本出局第一人2333】
【蘇序任務都被端了,以後不管怎樣都在做無用功了?慘還是我們哥哥慘,嗚嗚嗚嗚嗚】
岑汐從南宮出來的時候,發現蘇序正在那裏站着看熱鬧,幫着大家尋找時光之刃。
餘亮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姜藝的人,湊過來對着蘇序和岑汐問道:“你們看到姜藝了嗎?”
兩人齊齊搖頭。
“沒有。”
“時光之刃丢失的時候,只有她沒有不在場證明。”餘亮道,“太危險了,我來不及跟你們解釋了,如果我們不趕緊去找到她,沒準她會殺了我們的任務目标。”
岑汐也是剛剛從衛兵口中得知,這個時光之刃設定是可以殺死王室中人的。
現在進入主線的三個人,要麽是她,要麽是皇帝,要麽是那個未知的王子或公主。
她現在的身份沒有在任何人之前暴露,唯一可能識破的是謝晏辭,但是就他昨天的話和立場來看,明顯不會殺她。
她被導演組下達的任務是,在國王病逝之前找出繼承人并關押起來或者讓他消失,讓自己順利登上王位。
大多數人都會潛意識把後面那個“讓繼承人消失”當成主要任務。
岑汐則是一眼就看出了節目組在玩的文字游戲,這裏面其實包含了兩個主要任務,一個是保護老國王,一個是幹掉繼承人。
如果姜藝的任務是殺掉皇子自然好,但是從前幾期來看,節目組裏除了唯一的真兇也就是現在的她之外,不會安排另一個人再做跟主線相悖的任務。
所以姜藝的任務大概率不會是殺掉先王後的孩子,而是殺掉國王。
“他們會不會去正宮了?”岑汐道,“我們去找一找。”
蘇序為難:“可現在不是議事時間,根本就進不去。”
“只要他們能進我們就能進。”餘亮道,“這其中一定有偏門。”
果然,他們很快在背面看到了偏門,等待大概五分鐘後,衛兵離開後,幾人緊跟着潛了進去,剛上到二樓,就遠遠看到了姜藝和謝晏辭正站在那裏讨論着什麽。
餘亮一馬當先走上前去:“你們看我的。”
說罷,也不等岑汐和蘇序回應,自顧自走到姜藝跟前:“是不是你拿走了時光之刃?”
姜藝明顯怔了一下,但很快調整好了狀态:“你憑什麽說是我拿的?”
“我盤了一圈下來,只有你在時光之刃丢失時沒有不在場證明。”餘亮道,“說吧,你究竟是繼後還是達利親王派來的,要殺掉先王後的孩子,助他們登上皇位?”
姜藝冷笑:“都不是。”
餘亮一時尬住。
餘亮身份猜錯又是主動出擊,按照游戲規則一擊不成是要被反殺的。
下一秒,姜藝就招呼了侍衛長過來:“餘亮無證據誣陷他人,你們把他帶走吧。”
副本設定的這個國家裏,誣陷也是重罪,然後餘亮就被帶走了。
彈幕區一陣感慨。
【再想不到餘老師是這次第一個下線的人物】
【怪不得先王後一直不喜歡,他只能單戀,還好這次是找的人是姜藝,如果把真正的皇子搞了,皇後地下有知都不會原諒他】
【上次藝姐直播時候還說過,幽州通敵案那個副本,餘老師笑話她是第一個出局的,這次終于輪到我們姜老師揚眉吐氣了哇咔咔!】
岑汐看着餘亮被迫下線的背影,輕輕嘆口氣,“你們是不是也找得差不多了?我們先回去吧。”
放姜藝在這裏本身就是很危險的事情。
幾人都點頭表示同意,又跟着岑汐回到了南宮之中。
謝晏辭回到自己房中,畫思路圖将推理閉環,蘇序繼續迷茫地回到自己房間思考寶藏可能的線索,全然不知自己的任務已被岑汐截胡。
姜藝回房剛要冷靜一下,就看岑汐帶着兩個侍衛走了進來。
姜藝有些慌亂的起身:“事情不是都已經結束了嗎?”
“你手上有魔法之刃,會威脅到國王陛下的安全,所以必須離開宮殿,确保陛下安全。”
因為節目組也沒有給岑汐其他提示,她現在的指認就等于推斷出了姜藝的身份,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聞言便麻溜地把姜藝帶下去。
彈幕區繼續熱鬧。
【汐姐鯊瘋了】
【餘老師可能光顧着耍帥,才會想要在人前揭露視後,不想最終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是岑汐這樣在暗處進行最好。所謂“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正是如此】
【汐姐還是面無表情,視後臉色直接繃不住了,再次重申一句,汐姐是幹大事的人】
很快又有侍女過來,将二樓的大門鎖上,道是因為白天丢了時光之刃,雖然現在已經從姜藝手中取回放入兵器庫,但為了王宮治安,晚上還是不能允許他們三個出門,只能在這裏活動。
岑汐估計是他們進展太快,已經基本接近設定核心,又只剩了三個人在這裏,導演組想起碼把結局拖到明天,還有很事情沒有準備好,所以晚上才不讓出門。
這天晚上剛過了七點就停止了拍攝,蘇序叫了宵夜請岑汐和謝晏辭一起來吃。
“這個本實在太難。”蘇序眉頭打結,“我的任務還沒影兒呢,你們怎麽樣了?”
岑汐警惕地看了謝晏辭一眼,沒有說話。
謝晏辭被岑汐逗笑了,坦然交待進度:“差不多了,我估計明天就可以通關。”
= =
第二日一早,謝晏辭起了個大早,聽說總管大臣剛才去了正宮,便從側門進去一探究竟。
總管大臣正在二樓那扇被施了魔法的門前擦拭着什麽,大概是在做一些類似日常打理的活計。
謝晏辭走上去,對他說道:“方才我聽一位侍衛長說起,王後在陛下那裏,請您過去商量一些事情。”
突然被謝晏辭找到的工作人員有些懵住,耳麥裏響起導演組的聲音:“你就說王後根本不在國王那裏。”
“這不可能。”總管大臣冷笑,“王後根本就沒有在國王那裏。”
“大人就這麽篤定王後不在這裏?”謝晏辭道,“那王後究竟在哪裏?是不是已經混進了調查事件的隊伍裏?”
工作人員耳麥中再次響起了導演組提示:“回應他。”
“你說什麽?”總管大臣浮誇地睜大了眼睛。
“我說岑汐。”謝晏辭道,“是不是陛下的新王後?”
“你都知道了?那你為什麽還沒有說出來?”說到這裏,工作人員表情又瞬間驚恐,“原來你在套我的話?”
“我完蛋了。”工作人員坐在地上喃喃自語,“她可是部落裏最厲害的巫女,月圓之夜法力還會大增,如果讓她知道是我透露了秘密,我一定會生不如死……”
說罷,就收拾了東西遞交辭呈趕緊跑路了。
謝晏辭:……
岑汐的設定原來還是個蛇蠍美人,難怪她不認識的宮女都拿針紮她。
謝晏辭在總管大臣離開後,再次推門驗證了一下自己身份,等返回到南宮的餐廳用餐時,發現今天的餐廳裏只餘了岑汐和蘇序兩個人。
蘇序對着岑汐一臉感慨,“那個總管大臣也不知道怎麽就突然辭職了,又換了個新的大臣,看着挺鐵面無私的,還不如上一個好說話。”
岑汐搖頭:“這個真不知道。”
蘇序看了剛剛入座的謝晏辭一眼,又道:“不過姜藝姐也出局了嗎?現在就剩我們三個了……”
他已經基本放棄執行任務了。
岑汐看了蘇序一眼,心中迅速盤算。
第一,從設定上來說,蘇序在副本內不能說謊,他說不知道總管大臣辭職的事,說明他和這個事件沒有關聯。
第二,謝晏辭跟她攤牌時提到了總管大臣,也已經默認是她的人,最大的可能就是謝晏辭掌握了什麽證據,逼着他辭職了。
蘇序還在不明所以,“謝老師,你的手上有亮晶晶的東西。”
餐廳裏光線相對較暗,岑汐也看到了謝晏辭手腕之上有些熒光粉一樣的東西,卻也只是看了一眼,沒多注意,而是繼續盤算謝晏辭有沒有領先她太多,現在進行到了哪一步。
昨天謝晏辭和姜藝率先進到了正宮,姜藝應該是為了找到皇帝刺殺,謝晏辭大概是為了找證據證明自己皇子身份。
雖然蘇序也有是皇子的可能,但是從節目的可看性來說,不太會讓懵懂的蘇序領這麽一個核心任務,大概率還是謝晏辭。
所以蘇序每天跑動跑西,任務到底是什麽呢?
岑汐有些不解。
不過現在時間緊迫,已經不能過多考慮小序的事情了。
蘇序和謝晏辭究竟誰是先王後的孩子這個問題,完全可以用排除法來找答案。
而這兩人看上去,明顯還是小序比較好騙。
趁着謝晏辭去桌角取餐包的間隙,岑汐低聲對蘇序道,“昨天下午他們都去正宮找了線索,咱們沒去,可以再去試試那扇門,我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蘇序對岑汐有種本能的信任:“好,我陪你一起過去。”
“但是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太惹人懷疑,目标也大,到時我先進去,你随後再來。”
蘇序點頭:“明白。”
岑汐一邊走路一邊思考,如何想法子先把昨天自己上的機關鎖解開,突然聽到旁邊有侍衛聊天,達利親王昨天上午就修好了故障。
岑汐上手推了一下,發現果然機關失效,門很輕易的就被推開。
又過了一會兒,蘇序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岑汐招呼他過來推門。
蘇序試了一下,仍然推不開,他看了一眼手上的痕跡,對着岑汐笑道:“我說謝老師手上怎麽有熒光粉,估計也是推門推的。”
岑汐可以确定,昨天推門時候,熒光粉是沒有的。
也就是說,現在她不光能确定,蘇序不是皇子,謝晏辭才是,而且可以确定,謝晏辭推開了門,也就是确認了自己的皇子身份。
現在幾乎就是打明牌了。
回南宮的路上,岑汐才想起,自己只顧着證明謝晏辭身份,忘記了一個最關鍵的事情。
那就是取到時光之刃。
她先陪着蘇序回去,确認他回到房間後,才又從南宮出來,潛入兵器庫去找時光之刃。
結果兵器庫中根本沒有她想要的東西,也不知道究竟是侍衛躲懶沒有放回來,還是被其他什麽人拿走了,總之就是沒有。
岑汐解開密碼,從檔案庫中拿到兵器庫兵士的花名冊,又根據上面的線索去尋找時光之刃可能存放的地方,最終還是無功而返。
她越來越确信,是謝晏辭提前取走了時光之刃,而且大概率上午就從兵器庫拿到手了。
倘若謝晏辭識破她身份又拿走了武器的話,按照節目組的規則,只要推理正确她的身份并用武器幹掉她後,找到國王房間相認,就能登基上位,結束副本。
也意味着她任務的失敗。
晚餐過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岑汐決定去找謝晏辭探探虛實,而此時的謝晏辭也正好一樣在找她。
他将她帶去庭院後的花園,裏面提前布置好了亭廊珠簾和花環秋千,還有看不出是天然還是人工制造浪漫的螢火蟲點點。
這幅随時要準備求愛的場面,讓岑汐有些詫異的看了謝晏辭一眼。
她還是不太能分清,謝晏辭在副本裏的人設對她是真的喜歡,還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特意隐瞞。
“自從搬離我們從前生活過的小鎮之後,我才發現自己日日懷念着那裏。”謝晏辭開始整合導演組提供的人物背景臺詞,“你呢?想不想離開這裏,跟我一起回去?”
岑汐大腦飛速運轉,考慮對自己最有利的方案。
如今謝晏辭只要說破她新王後的身份并用時光之刃壓制,她的任務就算失敗了。
而她現在識破謝晏辭的身份也沒什麽用,因為她至今尚未拿到時光之刃。
象征月圓的道具在節目組的操縱下慢慢升起。
岑汐這才想起,劇本設定裏,巫女在月圓之夜法力大增,而她這個部落裏法力最強的女巫,沒準能在此時抗衡一下魔法之刃。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待月圓之夜降臨,法力達到巅峰值,可以跟謝晏辭手中的時光之刃一戰。
“為什麽要走?你就這麽想要回到過去?”她笑吟吟地擡頭,同他越靠越近,手指虛搭在他的肩膀,“我想要這天下,你想要我,不如我們想個折中一些的法子,共享了這天下如何?”
謝晏辭也注意到,岑汐在說話的同時,時不時地擡頭看節目組準備的月亮道具,就知道她此時的“引誘”毫無感動與真情,只是在努力拖延着時間。
“你不信我,可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說罷,他啓動了時光之刃對準自己,藏于刀口的機關被瞬時打開,鮮血不斷從他胸口湧了出來。
如果放在其他副本裏,如果今天和她演對手戲的人不是謝晏辭,岑汐一定會感慨一句,節目組的道具做的用心又精良。
可此時謝晏辭眼中的無力和破碎感是那樣熟悉,岑汐驀地想起四年前分手的那個下午,他也曾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
這段經歷仿佛一根深深紮進她的心裏刺,稍稍一呼吸都是疼的。
她根本無瑕再去關注道具和劇情,在眼前人的注視下完全沉浸下去。
“只要我活着一天,都是你繼位的威脅。”謝晏辭仿佛拼盡了最後的力氣,愛憐地撫摸過她的臉龐,“從十五歲那年,見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發過誓,只要是你想要的,不論什麽,我都會拼盡全力給,永遠不會讓你為難……”
一直以來,他都是以這樣的方式愛着她。
不管她要什麽,只要他能給的,都不計較成本得失通通給了,從不讓她有任何為難。
岑汐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