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宮治1
宮治1
1.
那個總是在二樓看練習賽的人帶了同伴來。
宮治拉伸的時候,和新來的女生短暫地對上了視線。她的視線只是随意掃過,一絲停留也無,就轉而和同伴說起了話。
很漂亮的眼睛,只是被看了一下,他就忍不住去追逐她的視線。
“喂,治,你在看什麽?”換邊拉伸的時候,兄弟注意到了他的異常,他還沒有來得及遮掩,侑就發現了那個人,“啊,新來的那個女生是我的審美,訓練完我去要個聯系方式吧。”
宮治暗道麻煩,嘴上毫不留情:“幼稚,你這樣也就後援團的粉絲喜歡。”
“豬治你說什麽呢,我的粉絲比你多你不滿吧!”宮侑直接坐起身來,怒瞪着他。
“認真拉伸。”北前輩注意到宮侑的動作,立刻幹預。
宮侑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宮治悄悄松口氣。
他不一定能要到聯系方式,但是侑絕對不可以去要。
麻煩的是因為剛才的話,接下來的時間他完全甩不開侑,沒有單獨機會去聊天。
2.
倒黴的事總是接踵而至。
被侑擾亂了計劃不久後,因為侑把他的布丁吃了,他去超市補貨的路上學生卡又跟着遺失。
侑在一旁出馊主意:“你把頭發染得和我一樣,要用卡的時候求我我就借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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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這是因為誰啊?”氣壓極低的宮治選擇武力教訓自家兄弟一頓。
等他們打完架,回家的宮父宮母一人一個給他們處理傷口,處理完後再對他們進行了懲罰。
回到房間後,躺在床上的宮治聽見宮侑問:“今天買布丁了嗎?”
“沒有。”
“我去吃一個。”
“下次你去買。”
宮侑下床,開門,關門。
房間內的光線又暗下來,宮治再度想起二樓的那雙眼睛,然而他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宮治想去把冰箱裏的布丁全部藏起來了。
這個時候手機鈴聲響起,北前輩打電話過來,告訴他他的學生證被xx大學排球部隊長的朋友撿到,送去了警署。
通過排球部聯系上他,不是排球部的人,又認識他的大學生。
治的腦子動的無比快:“北前輩,你知道是誰撿到的嗎,我想去道謝。”
北有些奇怪雙子居然會有這麽正常的表現。他回憶了一下笠川和他說的話,對方只隐約提到了一個名字,說的還是那個名字的朋友,回道:“具體不太清楚,我替你問一下吧。要好好感謝對方。”
很快兩校又進行了一次練習賽。
他也從對方主将那裏知道了撿到他卡的人的名字,熱情的主将還向他示意了一下對方現在的位置,她正坐在二樓看比賽。
宮治再一次看過去,她正在安慰着不知道為什麽失魂落魄的同伴。
對面主将的臉色在看到樓上的情況後變了變。
而宮治終于知道了她的名字。
——白鳥花梨。
這一次侑明顯早就忘了上次說要去搭讪的事,治借口去買飲料,被侑說了句事多就成功從人群中脫身。
當然,他單獨向北前輩報備了自己要去道謝的事。走到體育館門口,就看見她站在販賣機前猶豫選什麽。
——怎麽開場好呢?
見對方遲遲下不了決心,宮治轉眼把那些開場白忘在腦後,推薦了自己喜歡的飲料。
——糟糕,搞砸了。
這麽想着,她回頭看了過來,瞳孔在與他對視時有一瞬間的放大,這個出場似乎吓到她了。
——但是,好可愛。
治覺得都是侑的問題,才讓他也會有這種惡劣的想法。
侑的問題很快變得更大,那個沒點耐心的家夥,買水的事本來就和他沒關系,他又突然改變主意也要買水,跑過來不說,還把人給吓跑了。
宮治看着打算搭讪的對象像逃難一樣小跑着尴尬離開,再聽見自己兄弟完全無意識的一句句補刀,握緊了拳頭。
3.
第三次見面來得很突然。
之前打架造成的苦果在那天晚上突然爆發,擺在桌上的擺件因為承受過太多終于壞掉。
他和侑排排坐盯着壞掉的玩具不說話。
侑:“買工具回來修吧。”
治:“你的呢?這幾天怎麽都沒看見。”
侑:“前幾天壞掉,我收起來了。”
治:“我的不是你弄壞的吧?”
侑:“如果是我幹的它活不到今天。”
治:“材料費平分。”
侑:“你現在去買。”
于是大晚上的,他套着運動外套去便利店買材料。又因為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家附近的便利店都關門了,不得不繞遠去了美食街附近的便利店。
本來就是夏天,這條街又是很多社會人士聯誼的首選,人氣旺盛而嘈雜,比居住區的溫度高了不少,他就把外套脫了挂在手上。
等到買完東西準備回家,他就看見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
本來以為是很正常的聯誼會,宮治想要是對方找到男朋友了他也沒辦法。但宮治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逐漸發現不太對勁。
有個男人伸手去抓他,被她避開了。花梨——白鳥前輩的臉色和其它人的臉色都不太好。從他的方向看去,即使白鳥臉上還笑着,但是她明顯下颌緊繃,肢體動作也很僵硬。
“真是人渣。”很明顯,她被人渣糾纏了。
宮治忍了忍,沒有直接沖上去揍人。他靠近了幾步,站在不遠處打算幫她脫身。此時用什麽借口就很重要了。
其它身份難免會造成麻煩,如果這是單身聯誼他卻說自己是對方男朋友,對她的名譽造成影響,恐怕還會被她警惕。
宮治想來想去,雖然不甘心,但還是選擇了“弟弟”的身份。
接下來的事無比順利。
他克制着把人從現場帶走,白鳥雖然很配合地演了下去,一開始叫他治的時候他也難掩開心,但當她把手貼到他的手臂上時,他就知道白鳥是真的受到了驚吓。
和之前她意外發現他排在販售機後面那種驚訝不一樣。
宮治心裏窩火,如果不是要把白鳥安撫下來,簡直想沖過去揍一頓剛才那個男人。
他盡力克制自己,不想被對方看出自己的心思。
但真這麽容易做到他就不叫宮治叫北治了,最後說着說着宮治還是沒忍住提出了邀約。
這真是再糟糕不過的舉動,也是再糟糕不過的時機了。
宮治看着白鳥從茫然到了然的神情,感覺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這麽緊張過。
最後對方明顯有些憂慮地答應了,雖然交換了聯系方式,但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欲言又止。
他大概明白白鳥的想法,但對宮治而言他完全不覺得這是問題。他們只差了三歲,為什麽就因為他還在高中就該把他排除在外?
至少他比那個在路邊用前後輩關系糾纏她的男人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