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值得

他值得

“我給你提拉緊致一下哈哈。”

伸手推江星洲臉上的肉，試圖讓他恢複最完美的狀态。

楊沐正玩得高興，突然被抓住了手掌，“我還是想親你。”江星洲沉聲道。

楊沐他起起伏伏的情緒像坐了過山車，但是因為有江星洲陪他一起，不安的情緒被江星洲安撫得很好，楊沐也不是不可以。

“親、親吧。”

閉上眼睛，等待他想象中的那個親吻的到來。

黑暗裏落下一吻。

只是額頭。

陣仗這麽大，以為是什麽呢。

坐起來的楊沐摸了摸腦門，覺得江星洲一直看自己也不是個辦法。幹脆拉他起身，咱倆小吃街走起。

因為公園暫時不對外開放，加上今天有集會，導致對面的小吃街人滿為患。

楊沐剛一進去就被香味籠罩，直奔小吃攤，人擠人，落後他半步的江星洲眼睜睜看着楊沐離他而去。

他倆被人群沖散。

江星洲仗着身高優勢在人山人海裏居高臨下地尋找楊沐的痕跡。燈牌和霓虹燈閃爍花花綠綠的光。明暗光影在他臉上交錯閃過，底下嘈雜的聲音交錯，就好像各種陰暗複雜的想法在他內心掙紮交織。

楊沐的身影在他眼前一閃而過，挑眉，江星洲陰恻恻地呢喃了一句：“發現你咯。”

另一邊手裏捧着姜茶的楊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被突然出現江星洲拉着走，驚訝的他手中裝姜茶的塑料袋墜落，楊沐驚呼一聲，堪堪抓住了紙杯。

杯中液體晃蕩了兩下。靜悄悄的水波中，人群向後，他們向前。

空曠街道上，是回家的路。

立在道路旁邊的藍色牌子上，寫着‘海昌路’三個白字，下面有N和S。

“為什麽和我談戀愛？”觸景生情江星洲轉頭詢問身旁喝姜茶的楊沐。

楊沐來了興趣，關于這個他絕對有話語權，“想聽什麽？”他挽住江星洲的手臂，“真話？”語氣疑惑道。

江星洲點頭。

楊沐了然，他想聽真話。

今天出門沒戴圍巾，戴上帽子的楊沐保護耳朵，不讓冷風吹頭發而亂了發型。他眼前的道路幽深，旁邊的路燈暖洋洋的。

他說：“和你談戀愛純屬腦抽。”

江星洲撅嘴，他怎麽也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這算什麽啊？

楊沐可不管他怎麽想的，既然想聽真話那就要承擔殘酷的真相。楊沐繼續補刀：“手腳不聽大腦使喚，嘴也是。”

擡手阻止了想要反駁自己的江星洲，示意他聽自己講。楊沐回想起之前的經歷，說：“我21歲大二，忙着提升自己，24歲那年沒有考公沒有考研，我選擇了創業。一邊創業一邊當個好兒子好哥哥。”

他穿越而來正是意氣風發的年歲，對情情愛愛嗤之以鼻，哪有小錢錢來得舒心？

“我正忙着呢，哪有空談戀愛？”

此時此刻表達出真情實感的楊沐瞥見黑着臉的江星洲，突然笑出聲，拍打他肩膀，說：“哦對，這個時間段的你應該在華爾街大殺特殺，哈哈哈！”

也就昨天，男主會在淩晨一點出現在海昌路，因為小他十幾歲的妹妹要過十幾天後的生日。而男主不知道去不去，所以他選擇了步行回家，試圖讓冷風給他一個答案。

突發奇想，楊沐特別想見見他，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十二三歲的年齡，一個人在外國，人生地不熟的。卻能贏得無數大佬的青睐，闖出一片天地。回國了，又以雷霆之勢整頓股市，成了全國頂尖的投資理財高級顧問。

江星洲想說什麽終究是什麽也沒說，“我還以為……算了。”明白楊沐大概是怎樣的人了。

江星洲笑了。

他和自己一樣。先找份工作養活自己，才能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看到江星洲吃癟，心情非常好的楊沐捂着嘴笑，也願意和江星洲好好說道說道。

“和你講講我創業史！”嘬一口姜茶，放到江星洲手裏，楊沐手舞足蹈地和傾聽的江星洲說。

“可順利了。沒有狗眼看人低的針對。我到鄉下的時候，現成的珍珠啊！滿地都是。以至于我有時間處理我千瘡百孔的家。”

“為什麽心态這麽好？”江星洲提出一個問題。聽了楊沐他絮絮叨叨的發家史，江星洲有好多問題。

不逃離壓抑的環境嗎？

不搬離那個不能稱之為家的家嗎？

江星洲在等楊沐的答案。

沉默片刻的楊沐突然笑了，故意跑快兩步，來到江星洲面前。彎腰沖着江星洲笑着說：“我總不能去死吧？”

突然在自己眼前出現的明亮光景，清新淡雅的楊沐笑起來真好看。可他豁達甚至是無厘頭的話一出，眼底癡迷的江星洲明顯被噎住了

楊沐轉過身去，“我還沒欣賞夠地球呢，我才不要便宜別人。”引着江星洲往前走，在黑暗的街道裏，有抹白光指引着誤入迷途之人，帶領他面對未知的旅途。

談起心态好這件事，楊沐又停下來等江星洲走上前了，他與江星洲并排走着，楊沐打開話匣子。

“我弟撿了只鳥，一只死鳥。”

感興趣的江星洲豎起耳朵聽。

楊沐侃侃而談，“他出去玩回來的時候，桌子上空無一物。”低沉的嗓音将記憶拉回到記不得天氣的那天。

孩子回家後被家長發現了，一只死鳥而已，身上多髒啊，直接丢掉了。還要說幾句不知道怎樣想的孩子。

怎麽會把一只死鳥帶回家？還放在書桌上。将鳥兒的翅膀展開，訂上幾個釘子。怕不是腦袋出問題了。

楊沐嘆氣道：“我和弟弟說，你是一個善良的孩子，知道心疼小鳥。而媽媽她被毒蛇咬了，她害怕自己的孩子受傷。”

小屁孩嘴硬，非要一個人哭會兒。

“我和媽媽說，小孩子的想法天馬行空，在他的世界裏可能分不清生與死。而我們作為成年人，是不是也失去了童真？小時候明明随意吃野果，下河捉魚呢！”

母親沉默了，或許想起來小時候下地偷玉米的往事。那個時候她也一樣，随性而為。

翅膀是一個好東西。

網絡上看了好多新奇的視頻，他想飛，或者他想知道為什麽只有鳥類能飛，而人類不行？

“我帶他航天航空科技館，體驗了一把飛起來的感覺。媽媽也在，她發表了對科技的贊嘆。”楊沐想到了弟弟的表情，眉眼彎彎道：“小屁孩笑了，他說這是自由。”

楊沐晃了晃食指，告訴江星洲：“我說，這不是單單是自由，這是重新認識世界。”

他坦然自若的模樣落在江星洲眼底，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江星洲想了想，展露笑容。

他是個勇敢的人。

江星洲這樣誇贊樂觀的楊沐。

他值得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