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名字11

名字11

“壞人?”

張柏面色一凜:“什麽壞人?”

“有個年輕男人摸進了別墅,不僅想用藥迷倒我們,還試圖對我……”張揚扯了扯衣領,滿臉厭惡:“真是惡心死了。”

“不過我刺傷了他,他應該跑不遠,你趕緊讓保安去追吧!”

“竟然有這種事!”

張柏臉色一下陰沉下去,他伸手拍了拍張揚的肩膀,柔聲安慰:“你們別怕,我現在就讓人去看監控,一定把那壞人抓到,給你們一個交代。”

明叔領命,立刻前往監控室。

掃了一眼已經成了斷壁殘垣的客房,張柏嘆了口氣:“麻煩你們到客廳坐一下,這裏我會處理。”

“嗯。”張揚乖乖聽話。

郁小白跟在張揚身後,忽然聞到一股血腥味。

她拉住張揚:“你也受傷了?”

“沒有!”張揚擦了擦身上濺到的血跡,惡狠狠地露出牙齒一笑:“我那一刀紮得很深,那個人的血飙了我一身。”

那就奇怪了。

只是沾到一些血跡的話,味道應該沒有那麽重才對。

她的目光掃向前面的張柏,發現他純黑的西裝下擺濡濕一片,但是天色黑,看得不是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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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客廳,張柏放下手機:“真的很抱歉發生這種事,我已經聯系了警衛,很快就會有人過來調查了。”

“張大哥,不關你的事!”

張揚擺了擺手,“對了,吳……你弟弟呢?”

從爆炸發生到現在,吳票竟然沒露過面。

而且發生這麽大事,張柏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去救最愛的弟弟,而是沖到了客房,怎麽看怎麽奇怪。

“他……”

張柏罕見地卡了一下,正要說什麽,門口就出現一個沉默的身影。

正是吳票。

“小揚,你去哪兒了?”張柏松了口氣,大步走向他:“家裏出這麽大事……”

“你別過來!”

吳票死死地盯着他,面色驚恐:“我警告你,不要靠近我!”

“小揚?”張柏一愣,手足無措地停下步子:“你怎麽了?”

吳票一言不發地繞過他,飛奔到郁小白身邊,他從懷裏掏出一沓厚厚的文件,這文件用牛皮紙包裹着,還貼着紅色的封條。

“你們看,都在裏面了!”

他把東西往郁小白手裏一塞:“我們全都被騙了!”

眼看着那文件出現,張柏左邊的瞳孔猛地縮成一點,目光驟然變得陰冷無比:“小揚,你偷偷翻我保險櫃?”

“呵,我翻了又怎麽樣?!”

吳票冷笑:“要不是我記得你保險櫃裏藏了武器,聽到爆炸聲後偷偷去拿,還看不到這個東西呢!”

“哥哥,你戲演的真好,我是真沒想到啊,我最親愛的哥哥,竟然就是瑰色背後最大的老板!”

說話間,郁小白和張揚已經看到了文件上的內容。

一共兩份文檔,一份是瑰色的經營情況,包括入賬,盈利,以及分紅,排在最前面的老板名字郝然是熟悉的兩個字,張柏。

第二份文檔很薄,張揚緊緊捏着紙張,手指顫抖:“瓶中美人展覽策劃活動——審批人,張柏。”

不必再多問,一切昭然若揭。

他們找了那麽久的幕後黑手,正是眼前之人。

難怪吳票只說了要回家,張柏就提前準備好了熱茶和紙杯蛋糕,這個家裏根本沒有人愛吃蛋糕,東西是為兩個女生準備的。

他早就知道弟弟要帶女孩子回家。

今晚瑰色發生的事情,他一清二楚。

“小楊,你長大了,還是那麽調皮。”

張柏捏了捏眉心:“大人的事,你不該管那麽多的。”

“瑰色确實是我年輕的時候一手辦起來的,不過是煩悶時放松心情的地方,就賣點酒,搞點新奇的小展出,沒什麽特別的。”

要不是去過瑰色,甚至被瑰色害死過兩次,張揚差點就信了。

他眼睛酸澀不已,想要質問,卻不知道從何問起。

郁小白替他開口:“瓶中美人是你舉辦的,那害了顧姣姣的,也是你?”

張柏面色不變:“顧姣姣是誰?”

“你還裝!”

吳票大喊:“你不會連自己展出的瓶中美人是誰都不知道吧?”

“我為什麽要知道呢?”

張柏看着弟弟的眼神恢複了柔和:“小揚,有時候做生意不需要了解那麽多細節,你只要知道這東西能賺錢就行了,至于它怎麽來的,不重要。”

“我買下這個花瓶美人花了一千萬,這一千萬,足夠抹平她所有過去。”

吳票咬牙:“你這是犯罪!”

“弟弟,你還是太年輕了。”張柏搖了搖頭:“我購入花瓶美人的手續清白,這單生意甚至上了稅,無論誰查到我,都沒辦法給我定下任何罪名。”

“人命是合法的生意買賣嗎?”

郁小白不解:“這裏的法律這麽魔幻?”

“我買的只是花瓶,和人命有什麽關系?”

張柏一笑:“至于花瓶中的人頭,只是仿真工藝品而已,而且……東西不是被你們帶走了嗎?”

“是真的人頭還是木雕,難道你們心裏沒數?”

幾人頓時啞口無言。

确實,誰也料不到離開瑰色之後,花瓶美人竟然會枯萎,化為飛灰。

此時死無對證,張柏想怎麽狡辯,他們都沒有辦法。

“好啦,都是誤會一場。”

張柏悠閑地坐下,倒了一杯茶,推向吳票的方向:“小揚,你年紀小,不懂生意場上的彎彎繞繞,說不定你這兩個朋友,就是競争對手派來搞破壞的商業間諜,你不能好壞不分,幫着外人來對付哥哥。”

吳票:“……”

他看着那杯熱茶,像在看一杯毒酒。

“你說花瓶是你買的,那賣家呢?”

沉默了許久的張揚上前一步,目光猩紅:“是誰把這東西賣給你,又教給你種植方法的?”

“無可奉告。”

張柏瞟了他一眼:“我說了,我懷疑你們是商業間諜,來我家是為了竊取我司的秘密文件,沒有報警把你們抓走,已經是看在小揚的面子上網開一面了。”

“哦對了,今晚那場爆炸,也是你們自導自演吧?”

他敲了敲杯沿:“根本沒有什麽壞人,你們搞出這麽大動靜,不過是為了讓小揚趁亂去我書房偷東西。”

說着,他搖搖頭面色沉痛:“好好的佳人,奈何做賊。”

他竟然倒打一耙!?

張揚滿腔的憤怒和失望克制不住地湧上心頭,他捏緊拳頭:“我只問你一句,瑰色害死那麽多無辜的女孩,你知不知情?”

“糟蹋女孩清白還拍下視頻,将女孩送上餐桌任人取食,這些事你到底有沒有參與?”

聞言,張柏眸色一沉:“你到底是誰,你怎麽會知道那麽多?”

他看向吳票,滿眼譴責:“小揚,看來你交的朋友真的不是什麽好人,你的社交圈要清理一下了。”

這話,已經相當于正面回答。

張揚只覺得氣血上湧,喉頭一甜。

那些讓他至今想起仍然會顫抖不已的痛苦經歷,讓他重複被折磨到死的惡心事件,始作俑者竟然就是他曾經最信任,最愛戴的大哥。

他無法接受。

“這裏是幻境吧……”

他回頭,沾滿鮮血的匕首落入掌心,漆黑的眸子盯着郁小白肩上的藍鵲,:“我如果殺了他,會怎麽樣?”

藍鵲還沒回答,吳票已經一身冷汗地撲了上來:“老大,不行啊!”

“萬一他和我們一樣,是被抓進來的生魂,那你要是殺了他,他現實生活也會死的!再說了,這裏只是幻境,這裏發生的一切可能都不是真的!”

“你想啊,現實生活怎麽可能會有那種奇怪的花瓶?要是有的話,早就被人發到網上了!”

他用力抱住張揚的腰,還猛地向郁小白使眼色:“你們說對吧!”

這個問題,郁小白回答不上來。

這個幻境不是柳梵真的鬼珠締造的,她不知道真實性到底有多少。

柳梵真也沒有做聲,因為他也看不穿張柏到底是不是來自外界的生魂,他的魂體被一團漆黑的霧氣籠罩着,無法被窺探。

“你們說說話啊!”

吳票滿頭大汗,急道:“反正知道兇手是誰就好了,接下來我們只要找到壓陣石,就能離開這裏!”

“就算顧依依的事是真的,那也不是張柏大哥做的,我們出去再查不行嗎?”

“放開。”張揚的五感已經封閉,他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有一陣陣激烈的心跳在不斷催促着他。

兇手已經出現了,快去報仇!

給死去的顧姣姣、顧依依報仇!

給受盡折磨的他自己報仇!

“你們這是在演什麽戲?”

看着幾人這奇怪的表現,張柏眉頭大皺:“這個小姑娘是想對我動手嗎?”

他好笑地扯了扯領帶:“就憑你?”

“就憑我。”

張揚面色不變,他突然間變得力大無窮,狠狠一把推開吳票,握緊匕首沖了上去。

“我說過,畜生不配活着!”

沒料到她真的會動手,張柏連退幾步,才堪堪避過女孩不要命似的進攻。

“你瘋了!”

幾個回合下來,張柏竟然有些抵擋不住,手臂被劃破,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

他臉色一沉:“你到底是誰?”

眼前這個女孩打架的方式,怎麽和弟弟張揚那麽相似?

“我?”

張揚冷冷一笑:“見面那麽久,你竟然還沒有問過我的名字。”

“你記住了,我是……顧依依!”

他說出這句話之時,整個客廳忽然刮起一陣陰風,狂亂的氣流席卷而來,雪白的水晶吊燈一陣噼裏啪啦接連破碎,窗邊的玻璃更是大片大片崩裂成蛛網狀,吓得吳票尖叫連連。

“天吶,到底怎麽回事!?”

他緊緊縮在郁小白身後,畏懼地看着張揚:“老大這是……被鬼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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