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巢穴4

巢穴4

“我更在意剛才說的種群……”

郁小白沉吟:“單只不足以成群,如果要成種群,那這蟲子恐怕不會僅僅出現一只。”

“好家夥,蟲蟲帝國!”花生一如既往的興奮:“酷!”

“不如上去看看他們?”

刁魚一狠心把蟲子踹口袋裏,“看看李工他們是不是也一樣!”

三人上樓,卻發現李工正在拿着東西撬莫小米的房門,他的工具箱放在地上,看着非常齊全。

“來了?”

他指了指房門內:“我醒來之後聽到莫小米的尖叫聲,敲門她卻不開,怕她出事。”

聞言,花生看向隔壁的餘莉房間,也是房門緊閉。

咔噠——

這時,李工成功打開了莫小米的房門,一股刺鼻的水腥氣撲面而來,昏暗的房間內,莫小米整個人趴在地上,渾身濕透,像是從水裏撈起來的一般。

郁小白走上前将她抱起放在床上,稍微探了一下她的脈象:“脫力了,深度昏迷,很虛弱。”

她拍了拍莫小米的身上,發現她衣服上散落着一些半透明的殼狀物,摸着觸感細膩。

“是蟲子的皮。”

聞言,幾人臉色都不太好,刁魚尤其害怕,又把蟲子捧了出來:“難道是這玩意兒把她吸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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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能!”花生立馬反對:“這可是系統發的,肯定和那把刀一樣,是好東西!”

他摸了摸自己的蟲子:“我能感覺到這小寶貝非常親近我,肯定不會害我的。”

郁小白檢查了一下莫小米的手指,發現确實有破口,但以小蟲子的食量,并不足以将整個人都吸空,而且整個房間裏并沒有看到蟲子的影子。

線索不夠,暫時難以下定論。

這時,李工耳朵一動,飛快沖到隔壁餘莉的房間,一腳踹開了房門。

砰的一聲,餘莉發出了刺耳的尖叫。

只見她整個人縮在牆角,臉色蒼白如鬼,正驚魂未定地盯着床上蠕動的小蟲子。

見李工等人出現,她的眼淚刷的就下來了:“救命,求求你們快把那個蟲子弄走,我最怕蟲子了!”

郁小白觀察了一下,發現她雖然面色蒼白,但是整個人精神正常,只是有些受驚,看着憔悴不少。

“害,吓我一跳,還以為什麽事呢!”

花生不以為意,他走到床邊,直接兩只指頭拎起餘莉的幼蟲:“這玩意兒是你的寶寶,你趕緊給它喂飯,不然等下餓死了!”

說着,他就要把那蟲子往餘莉身上丢。

“等等!”

郁小白正準備阻止,卻見花生口袋裏白色影子一閃而過,一只肉嘟嘟的蟲子撲了出來。

它那尖銳的口器猛地咬住餘莉的蟲子,咔嚓一聲,竟然把那蟲子的頭都直接咬斷了!

“握草!”

花生大驚,趕緊舉起雙手:“我沒讓它這麽幹啊,是它自己做的!”

此時,餘莉的蟲子身首異處,花生的蟲子卻守着蟲屍大快朵頤,不過十幾秒,就把它吃了個精光。

随後,花生的蟲子整個外皮變得堅硬,嘴裏不停地吐出細絲,将自己團團裹了起來。

“它這是在……結繭?”

刁魚目瞪口呆:“難道它還會羽化成蝴蝶嗎?”

“蝴蝶?飛行坐騎!”

花生眼前一亮,立刻将蟲繭撿起塞進懷裏,随後看向驚魂未定的餘莉:“那個,不好意思啊!不過反正你也害怕蟲子,我幫你解決了它,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餘莉抹了抹眼淚,扶着牆站了起來:“不,不會……”

“你太莽撞了!”李工不贊同地掃了花生一眼:“下次不要這樣輕舉妄動。”

花生翻了個白眼,卻沒有反駁。

他摸了摸懷裏的蟲繭,感覺一股奇怪的飽腹感突然襲來,這感覺和昨晚吸收鬼核時一模一樣,能量充盈着身體,仿佛整個人泡在熱水中,十分舒适。

他垂下眼沒有作聲,嘴角卻怎麽也壓不下去。

他就知道,蟲子寶寶肯定是和主人心意相通的!

玩家産生的蟲子說不定也是食物的一種,還能共享能量,讓自己的寶寶升級,如果他偷偷吃掉一些……說不定他能成為這個游戲最後的贏家!

“行了,天又要黑了,我們說一下今晚的安排!”

李工面色中微有些戾氣:“我提議今晚大家聚在一起,等鬼一出現,就合力把它捕殺!”

他看了一眼已經被安置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莫小米:“我們獲得那個白珠子之後,試試看能不能把莫小米救醒,問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進入房間攻擊人!”

“我同意!”刁魚大聲贊同:“如果不搞清楚,萬一晚上我們又有人被襲擊就壞了!”

郁小白和花生都贊同,餘莉只是蒼白地跟着點頭。

時間飛逝,衆人只等了不到十分鐘,窗外就黑了下來。

第二夜如約而至。

大家直接坐在一樓的大廳內,等待着鬼怪現身——如果公寓規則是正确的,那十二點到來,它就會出現了。

“時針轉得真tmd的快!”刁魚緊握着匕首,手心滿是汗水。

昨晚被鬼發抓住之後毫無還手能力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他現在兩腿發軟,非常擔心自己等會兒能不能站起來。

正發抖呢,大堂裏忽的起了一陣陰風。

原本緊閉着的公寓大門砰的一聲響,一個黑乎乎的手印拍在玻璃門上,随後一只不成人形的東西撞開了門,一雙血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廳內的幾人。

那東西成個球狀,渾身污泥,還不斷地往下滴着腥臭的泥水,仿佛剛從什麽泥潭裏出來一樣。

“卧槽!”

花生捂住鼻子:“好臭啊!”

“嘤……”餘莉從鼻孔裏發出一個虛弱的音節,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刁魚意外地穩住了,他兩腿哆嗦着站了起來,手持短刀正要一聲大吼壯壯膽,身旁兩道身影已經風一般刮過,直奔那泥鬼去了!

率先動手的正是郁小白和李工。

李工遠遠地舉起一張爛凳子砸過去,那泥鬼不閃不避,硬扛了這一下。

只見凳子砸過來時,它身上的泥漿瞬間硬化,像是铠甲一般保護着他,下一秒碎木橫飛,泥鬼安然無恙。

李工一愣,又撲上去紮了一刀。

可這一刀甚至沒有擊穿泥鬼身上的泥漿,反而是他被泥鬼抓住手臂,重重地丢了出去。

“唔!”

他整個人砸在牆上,喉頭一甜:“它身上的泥有問題!”

他掙紮着爬了起來,擦掉嘴角的血:“你拖住他,等我回來!”

被留下的郁小白面無懼色,手持獵鬼刀就沖了上去和泥鬼近身肉搏。

她力氣大,雖然不能擊穿泥鬼的護甲,卻一拳一拳砸得泥鬼連連敗退,它宛如一個沙包,被郁小白暴打。

“嘶!”

它似乎是生氣了,渾身的爛泥四處飛濺。

郁小白剛想避開,但腳下的堅實地板卻忽然變軟化作爛泥,她一個趔趄,半條腿陷入了泥坑,這泥坑類似流沙,越是掙紮陷得越深。

“嘶嘶嘶!”

那泥鬼發出類似笑聲的難聽聲音,飛快拖着一地爛泥爬了過來。

它渾身上下唯一能用于進攻的就是一雙鏟子一樣的利爪,一爪足以抓碎地面,可見力道非凡。

眨眼間,它已經爬到郁小白身前,雙手高高揚起就要斬下!

“尼瑪,你當老子死的是吧!”

危急關頭,刁魚惡向膽邊生,他一聲大吼猛撲過去,雙手狠狠抱住那坨爛泥怪,将他撲到一邊。

花生趁機上前拉出郁小白。

“嗚哇哇!”

刁魚用懷抱鎖住那泥鬼雙臂,被臭氣熏得兩眼翻白,仍不忘用手中的短刀刺向泥鬼,他手法刁鑽,專門往眼睛處刺,雖不能傷了泥鬼,也讓它怒火中燒。

“嘶!”

泥鬼雙手一掙震飛刁魚,正要再撲,一個關狗的大鐵籠從天而降,哐當一聲将它罩住!

“嗷!”

泥鬼用力掙紮,但花生坐在那鐵籠上,整個身體用力下沉,竟也将他鎖得動彈不得。

這時泥鬼渾身化泥,腳下的地板再次化為泥潭,看來是想遁走。

“讓開!”

李工關鍵時刻去而複返,他手持一把高壓水槍,略有些渾濁的水花噴湧而出,對準了籠內的泥鬼一頓猛沖!

“嘶!”

泥鬼慘嚎不止,身上的泥塊變軟崩落,腳下的泥潭也被沖散,顯然是逃跑無門。

随着泥漿被沖洗幹淨,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孩身影出現在鐵籠子中,他看着不過七八歲,渾身腫脹發白,五官別泡得變形難以識別,唯獨一雙血紅的眼睛如同野獸,惡狠狠地盯着衆人。

“是個孩子……”

李工手下一頓,他眉頭皺起正要說什麽,噗呲一聲,一柄短刀紮入男孩後心,狠狠一轉。

“啊——”

一陣白煙冒出,男孩張嘴嘶吼,随後撲倒在地再無聲息。

“花生,你幹什麽!”

李工面色森然:“他身上穿着小學校服,如果能溝通,說不定可以問出他死前的信息。”

“問出了又怎麽樣?”花生不以為然:“這裏是游戲啊,一切都是假的!大叔,難道你還想當包青天,給這個死小孩申冤啊?”

“有這閑工夫,不如早點把珠子拿去救莫小米,萬一晚了她死了可怎麽辦?”

這番話無法反駁,李工面色鐵青,卻一言不發。

随着泥鬼小孩死去,袅袅白煙從他身上不停冒出,最後凝結成一顆白色的粗糙珠子,被刁魚握入手中。

幾人喚醒暈過去的餘莉,上樓來到莫小米床前。

“來,莫小米啊,你要是聽得見,就想辦法吸一點這個玩意兒!”

刁魚握着珠子放在莫小米鼻子前:“我是魚哥,我不會害你的。”

莫小米一動不動,但那珠子卻化作白煙鑽入她的鼻腔內,她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了起來,但奇怪的是,直到吸收結束,她還是沒能睜開眼睛。

“這咋回事?”刁魚懵了。

郁小白上前診斷,“身體是健康的,如果一直昏迷不醒,可能問題出在精神上。”

“白忙活一場!”花生翻了個白眼:“這珠子只剩一半了,虧死了!”

确實,救治了莫小米之後,白珠子小了一大圈,如今看着絕對不夠幾人消耗了。

“大家先吸一點吧,聊勝于無。”李工發話。

白珠子輪了一圈,每個人都只吸了個五分飽,就化為了灰燼。

“吱吱——”

郁小白兜裏的蟲子忽然動了動,她感受到了它的情緒:餓,餓了!

她将手指伸進口袋,再次被蟲子咬住了指尖,幾分鐘後,蟲子吃飽了,整個在兜裏拱了拱,不再動彈。

而郁小白摸了摸肚子,感覺三分飽只剩下兩分。

她掃視了一圈衆人,發現他們并沒有什麽異樣,就沒有把蟲子拿出來。

沉默片刻後,李工看向黑漆漆的公寓外:“假設鬼怪都是從外面進入公寓內,是否說明外面有更多游蕩的獵物?以我們目前的實力來說,完全可以主動出門去狩獵!”

“只等着它們送上門的話,我們遲早要餓死。”

大家都聽懂了,但沒有人應聲。

李工突然一笑:“我今晚就打算出去,有人要跟我去嗎?”

“當然,這次如果有人沒有去的話,再打到獵物,就不會再平分了!”

此言一出,衆人神色各異。

生存壓力在前,團體生存已經變得不那麽現實,李工的話,相當于在逼大家站隊——只有跟着他的人,才有瓜分獵物的資格。

他目光掃向衆人:“我不是要逼大家,但是我希望我們能保持一條心,這樣的話,團隊裏就只能有一個主導的聲音。”

刁魚暗暗翻了個白眼,李工想要做領導者的心思,已經擺在明面上了。

誰都沒有想到,第一個表态的人竟然是餘莉。

這個膽小懦弱到見鬼都要暈倒的女人,咬着嘴唇第一個站了出來:“李大哥,我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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