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巢穴8

巢穴8

“在?”

見此情景,郁小白立刻呼叫了柳梵真:“這也是你設定的一環?”

但腦海中只是閃過一陣滋啦滋啦的雜音,仿佛受到幹擾的老舊電話,根本聽不到任何人聲傳來。

這個老鬼……真是靠不住。

無法得到場外援助,那只能靠自己了。

不過水鬼……不會是想要把刁魚和莫小米拉進河裏去的那個吧,它也進入幻境了?

兩位老朋友此時已經走到了跟前,李工率先看了一眼兩人,冷冷開口:“怎麽就你們,花生和餘莉呢?”

“在,在樓上呢……”

刁魚雙腿哆嗦着躲到了郁小白的身後。

“魚哥,你怎麽了?”莫小米睜着雙圓圓的眼睛:“你不會以為我和李哥是水鬼吧?”

刁魚無語,“呃……”

“魚哥,你誤會了。”莫小米憨憨地笑了笑:“我之前一直在房間裏昏睡,後來第三天到來,我得到了特殊能力——化蝶!”

她捏了捏自己幹癟下去的小肚子,愁容滿面:“只要犧牲掉30%的體重,就能解除一切不良狀态重獲新生,哪怕是瀕死,也能活過來!”

“所以我的房間進入了一個絕對封閉的狀态,血肉流失化為污血,等一天結束後我才醒來。剛好這時候聽到水鬼的提示,我馬上就上樓來找你們了!”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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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魚大驚,看着确實瘦了好幾圈的莫小米:“你的能力這麽逆天?”

李工嗤之以鼻,目光不善地瞥向于郁小白:“這有什麽,不是還有人得到了熱武器嗎?”

他拉開自己的衣服,露出右邊心口一個燒焦了的傷疤:“還好,我的能力是金蟬脫殼,在子彈出膛的瞬間我就将自己轉移走了,沒想到還是留下了一個傷口。”

說着,他看向手偷偷藏到了身後的郁小白:“不過,你要是現在再給我一槍,我可就沒有第三條命了。”

“……”

被看破意圖的郁小白面不改色,将左輪收了起來。

刁魚倒是消化了好一會兒,才不甘地嘟囔:“你們怎麽都那麽歐啊!我得到的能力只是能儲存大量食物而已……”

他覺得這兩人的解釋都合情合理,畢竟這是無限流世界,出現什麽奇怪的能力都不稀奇。

郁小白垂眸微微思考了片刻,随後看向莫小米:“第一夜你就遇到了襲擊,讓你陷入昏迷的是誰?”

提到這個,莫小米臉色一白。

她張了張嘴,捏着衣角道:“其實我沒有看到人,那時候我正在研究出現的蟲卵,身後門突然開了,然後有人用濕手帕捂住了我的鼻子,我吸了一口,就昏過去了。”

“不過……我記得開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股甜甜的味道。”

雖然沒有直接指明對象,但幾人都已經猜到嫌疑人。

餘莉。

作為面點師,她身上确實一直有一股烘焙的香氣,而且作案的時機也吻合——當時除了在撬門的李工,就是隔壁的餘莉沒有不在場證明了。

“可,她為什麽啊?”

刁魚摸不着頭腦:“那時候不是才過去第一晚嗎,她怎麽就下黑手呢?”

“如果我是水鬼,我肯定迫不及待地會想讓對手減員。”李工冷笑:“人死得越多,對她來說當然越有利。”

“而且,我說不定還會找個幫手。”

他伸出那條被咬過的腿:“這個傷口,是小鬼留下的。”

“第一天,花生的蟲子就吃掉了餘莉的蟲子,提前進入結繭。”

“那很有可能第二天的時候,他的蟲子已經孵化成了小鬼。”

“于是,他指使小鬼襲擊了我,那時候小鬼在我的房間裏亂翻,想必也是想找到我的幼蟲,吞噬同類,增強能力!”

他笑了笑:“可惜我的房間根本什麽都沒有,他只能無功而返。”

這番推理和郁小白的猜測十分相似,可刁魚還是滿頭霧水:“可這跟餘莉有什麽關系?”

李工輕笑一聲:“如果餘莉早就知道幼蟲之間會互相攻擊,故意引導花生吞噬呢?”

刁魚心中一寒。

她故意裝出害怕的樣子,刺激沖動的花生對蟲子動手動腳,然後引發吞噬,誘導花生成為一個“捕食同類”的專家。

人心一旦喂肥,自然很難再收斂。

有比捉鬼更安全的捕食方式,花生豈不是能成為她手中一把不髒手的尖刀?

“這,這只是你的猜測……”刁魚抿嘴:“凡事要講證據!”

“有辦法。”

李工開口:“去看看餘莉的蟲子數量就知道了,如果花生還在捕食同類,那餘莉的蟲子将會是他最好的目标。”

“好,現在就去看看!”刁魚贊同。

幾人直接一起走向五樓。

可走到樓梯口時,郁小白鼻子動了動,忽然停住了腳步。

她聞到一股極為濃郁的水腥味。

“小白,怎麽了?”刁魚不解。

郁小白往後退了一步:“這事和我沒有關系,我不是苦主,就算要出面也輪不到我。”

言下之意,誰愛去誰去。

“行,我自己去。”李工冷笑:“我看你的冷血程度和他們比也不遑多讓!”

說着,他一甩袖子,轉身就走,徑直上樓。

只留下個滿臉尴尬的莫小米站在原地,她撓撓頭:“魚哥,我們跟上去嗎?讓李哥一個人去,好像有點……不太好吧?”

“呃,那個,我都聽小白的。”

莫小米跺了下腳:“魚哥,你以前沒有那麽冷漠的……”

她話音未落,5層突然傳來李工的慘叫。

“救命!”

“餘莉真的是水鬼,快來幫我!”

他的聲音響徹整個公寓,不僅如此,他似乎以一敵二,打鬥聲不停傳來。

“魚哥!”

莫小米神色緊張:“魚哥,我們去幫幫他吧!”

刁魚一咬牙,貫徹“全力倚白”的策略:“她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魚哥……你真讓我失望!”莫小米朝他投來略有些鄙夷的一瞥,拔腿追了上去,同樣消失在樓梯口。

很快,莫小米的痛呼也傳來,李工的呼救也逐漸變弱,甚至變成了咒罵。

刁魚焦躁地在樓下踱步,但是看着一直無動于衷的郁小白,他又不敢輕舉妄動。

砰——

一聲巨響後,樓上再無聲息。

樓梯之上漆黑一片,不過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不斷傳來,粘稠的血液順着臺階往下流淌……

與此同時,刁魚這才躊躇着開口問道:“小白,我們真不去啊?”

他有些于心不忍:“就算是求個心安,不如我們上去看看吧,萬一他們還有救呢……”

郁小白沒回答。

她拿起門牌上的入住規則,走到樓梯邊往樓下看去,莫名出現的河水此時風平浪靜,漆黑一片,看着深不見底。

水面如鏡面,反射出正上方的一切。

“你在看什麽?”刁魚走過來,“水裏不就是那些奇怪的水草和魚?”

“還有倒影。”

郁小白舉起手中的入住規則,往水面一照。

水面清晰地映出入住規則上的字,一共兩條規則,和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

“有什麽問題?”刁魚不解。

“水裏的倒影,是正常的。”郁小白看向他:“你照過鏡子嗎?”

刁魚一驚,立刻反應過來:“對啊,文字經過鏡面反射,應該變成鏡面對稱的樣子!怎麽會這樣,難道這河水有問題?”

郁小白點頭:“有問題的不是河水,而是我們。”

她看着那平靜無波的水面:“你知道在什麽情況下,鏡中反射出來的畫面會是正常的嗎?”

這話一出,整個四層陰風四起,水面被吹皺,蕩開無數漣漪。

刁魚一個哆嗦:“什,什麽情況?”

“當我們就在鏡中的時候。”

她說完這句話,水底好像有什麽龐然大物突然醒了過來,它攪動着河水,掀起幾米高的怒濤!

“哇!”

刁魚被吓得疾速往後閃,“這水怎麽回事?”

不僅是怒浪滔天,水位又開始增加,眼看着河水已經淹沒了三層,正在往四樓逼近。

“怎麽辦啊小白,我們走吧?”

刁魚膽戰心驚:“再不往上,我們會淹死在這裏的!”

郁小白一直沒有動,她緊緊盯着那看似洶湧的水浪,微微歪了一下頭:“我覺得,生路可能不在頭頂。”

“啊?什麽意思?”

她将入駐規則往水裏一丢,然後一把扯住刁魚的衣服:“你想活嗎?”

刁魚被她拎住後衣領,像抓小貓一樣提溜起來,他努力保持表情:“當然想!”

“那你閉上眼睛吧。”郁小白笑了笑:“最好耳朵也捂上。”

刁魚一狠心,照做了。

“現在,我們回去吧。”

說着,郁小白提起刁魚,直接站上欄杆,往漆黑的水面一躍!

“啊啊啊啊!”

失重的感覺恐怖至極,刁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慘叫聲震耳欲聾!

撲通——

他落入水中,漆黑的河水從四面八方湧來,瞬間打濕了他的衣服,還試圖鑽進他的七竅……還好,他捂住了耳朵,只是因為張着嘴,咕嚕嚕灌了好幾口髒水!

“嗚嗚嗚……”

他能感覺自己在不停地下沉,四周的水壓越來越大,他努力憋住氣,感覺肺部痛得快要炸開了!

完了,他不會死在這裏吧?

但是下一秒,他卻嘩啦一聲頭探出了水面,随後後背一緊,砰的一聲被丢出了水潭,落在三樓的走廊裏。

“咳咳咳咳!”

他劇烈咳嗽着,吐出一口口的髒水,咳着咳着他反應過來,咦?

上岸了?

他猛地看了看四周,這裏正是三樓,莫小米那間房還是死死關着門,一切如常。

他摸不着頭腦:“我們不是一直在下沉嗎,怎麽又回到三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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