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不能寐
夜 不 能 寐
（宮墨淩睜開一條縫眯着眼看一旁的宋陌，眼神裏有着別樣的情緒，在宋陌直起身子的時候閉上了眼睛。 ）然後裝作剛剛醒來的模樣，從醫藥箱裏挑了幾瓶出來對宋陌囑咐着：“這些睡覺前塗在身上有傷口的地方，這個小瓶的裏面是紅色的藥丸，你每天吃一粒。今晚就住在這裏吧，卧室在那邊，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宮墨淩說完便快速進了另一邊的卧室。
突然刻意疏遠的語氣讓宋陌感到莫名其妙，叫了一聲名字也沒得到任何回應，她看了一會兒緊閉的門，拿起那些瓶瓶罐罐回了房間。
進門便将那些東西放到一邊不予理睬，自己則摔進床上蒙上被子準備睡覺。迷迷糊糊的嘟囔了幾句宮墨淩喜怒無常的壞話便進入了夢想。
卧室的另一邊，宮墨淩筆直的的躺在床上，睜着眼直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宋陌起來的時候，公寓裏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藥箱放到了客廳很顯眼的地方，箱子上擺着昨晚上藥的工具。餐桌上有一份煎雞蛋和一杯牛奶，被子底下壓着一張紙條，每一筆都寫的很用力——有事先走，記得吃完早餐帶好藥品按時上學。
宋陌将紙條揉成了一團仍進了牛奶裏，換了宮墨淩準備的衣服離開了公寓。
寒假的第一天，宋陌接到了王成海的電話，說是言言的母親去警局很多次希望見一見宋陌，但都被宮墨寒給回絕了。
“她很誠懇，說是聽到了言言托夢，一定要見見你。你現在應該是在放假，如果沒事就來一趟吧。”
宋陌答應了。
出門的時候外面剛剛出了太陽，地上的積雪被踩的坑坑窪窪，路上随處可見在自家門口鏟雪的人。宋陌把自己裹得很嚴實，紅色的短款羽絨服，黑色的小裙子以及ugg的新款雪地靴，因為冬天太過寒冷而不得不把頭發放了下來，戴上帽子和圍巾，只露着宋陌細長的眼睛。
一推開警局的大門，屋裏的暖氣撲面而來，很快圍巾和帽子上就落了一層水珠。王成海居然親自在門口等着宋陌，“墨寒下午不在，他不想你總在警局晃悠，不然見你來了該沖我發脾氣了。”
王成海穿着警服依舊感覺有些邋遢，跛着腳走路的姿态也很滑稽，可一張口就能引人側目，說話辦事頗具大将風範，不枉警局上下都喊他一聲哥。可他卻意外的很聽宮墨寒的話。
宋陌看了他一眼，“你這偷偷摸摸的也不怕我告狀？”
王成海嘿嘿一笑，“告了就告了，反正事後知道了也是一頓說。”
宋陌聽他那哀怨的語氣便笑了，“王哥居然會怕宮墨寒，我記得之前你對誰都大吼大叫，才幾天就變了樣，一點都不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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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也不太一樣了，沒有第一次見到你時對人的戒備。而且，笑起來的時候多了不少。”
宋陌的笑容定住了，不知如何接話。王成海憨笑了兩聲引着宋陌進了一間屋子。
果然是那天喜光小學外的婦人。見到宋陌後便起身握住宋陌的手，剛一張口就淚如雨下，“謝謝你。”只三個字便再說不出話來。
從那婦人斷斷續續的言語裏得知，言言大名劉言是喜光小學四年級的學生，因為是單親家庭的小孩難免受小朋友的歧視。墜樓那天的小女孩們平時對言言并沒有太大的言語傷害，只是碰巧她們想去游樂園不想帶着言言，怕他知道了跟來就趁捉迷藏的時候悄悄離開，才釀成了悲劇。
“其實我并沒有怪她們，因為誰都沒注意到護欄破了洞。本來只是希望她們能在葬禮上誠懇的道個歉也就算了，可誰知她們的家長在葬禮上打鬧了一場，還将我推到了靈臺上。當夜我做夢，聽到言言說他定會報仇的。于是那幾個女孩兒就接二連三的死于墜樓。”婦人說完這些擡起眼看着宋陌，“孩子，我找你來是想告訴你，言言被你們送走的那天托夢告訴我說，他是被人控制才會去找你麻煩，利用米白也是聽從那人的指示，他讓我告訴你一定要小心。”
“是誰控制他？”宋陌皺着眉問。
“言言沒有說。”
宋陌點了點頭沖着婦人笑了笑，“謝謝你告訴我，我會小心的。”突然想起什麽，對着言言母親說，“阿姨，那晚在喜光小學門口遇到我的情景，你還記得麽？”
言母搖了搖頭，“我一點兒印象也沒有，怎麽了麽？”
宋陌轉頭對着王成海說，“之前米白也有這種斷片的情況，你如果方便，我建議給這位阿姨檢查一下，也許是受到了影響，才會有奇怪的行為。”
王成海點點頭跟言言母親商定了時間便将她送走了，不一會兒王成海帶着宮墨淩一同回來了。
宮墨寒沉着臉瞪了王成海一眼，然後笑着對宋陌說：“小姑娘，好久不見啊。”依然是那身裝扮，依然是那過分誇大的笑容。宋陌突然就想起了宮墨淩，還是他笑起來好看。
宋陌本想問下宮墨寒關于剛才婦人所說的話，誰知到剛一站起來就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直接倒向了地面。
宋陌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回到了公寓，手被宮墨淩抓着，對上他擔憂的眼神宋陌突然就安心了，可說出來的話卻一點兒都不好聽，“你怎麽在這兒？”她把手抽了回來，沒好氣的說：“不喜歡別人碰你就別抓着我，省的又沖我發脾氣。”
宮墨淩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宋陌到底在說什麽，當下便笑了起來。“我的确是有意想回避你，因為不想你對我産生別的什麽想法，可今天墨寒打電話說你出事了，就不管不顧的從部隊跑回來了。”
宋陌冷哼一聲，“別的想法？我才不會對你有什麽別的想法，你不要忘了，最開始接近我的是你不是我。”
“是，都是我的錯。”宮墨淩坐在床邊手撐在宋陌上面低低說，“你有着和嫣然奶奶相似的眼睛，骨子裏同樣的倔強，我最開始的接近雖然是因為爺爺臨終的囑托，可只有我自己知道，看着你受到威脅，受傷，昏倒，心裏有種說不出的煩躁。你漠視我和靠近我都讓我覺得難以承受，我以為躲開一陣子會好一點，可是并沒有。我還是會想你，想你有沒有聽話，是不是又去招惹到什麽麻煩事，會不會再遇到什麽危險。一個人呆着的時候總是會想起在墓園你在風中背對着我唱歌的模樣。”
宋陌震驚的聽着宮墨淩近乎表白的話語，睜着雙眼看着他慢慢靠近自己在額頭上印上炙熱的一吻，然後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說：“所以不是你對我有什麽想法，而是我對你有想法了。你說該怎麽辦才好呢？”
宋陌心裏的那點微妙并不足以強大到讓她愛上宮墨淩，可仔細想來他跟宮墨淩的關系的确很暧昧，雖然在她看來哥哥妹妹的游戲非常土，但似乎沒有更好的羁絆來更進一步接觸了。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其實我對你也不是什麽想法都沒有。”
宮墨淩聽後眼睛閃着光笑的更深了，他期待的看着宋陌示意她說下去。
“你對我很好，比任何人都好，如果能有你這樣的一個哥哥，應該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宋陌這樣說着，試探性的握住了宮墨淩的手，心裏想着這樣便好，他不會發現自己心裏自私的小想法，彼此沒有離得太遠，也沒有離得太近。
誰承想被宮墨淩突然反握住，捏的宋陌生疼，“你使這麽大勁兒幹什麽，會斷的！”
宮墨淩盯着宋陌半響放松了力道，嘆了口氣給宋陌揉着指節。他知道宋陌在裝傻，他能理解在那樣一個家庭裏生長的宋陌對宮家人的顧忌，她還小，還沒必要那麽着急。
他翻身躺在宋陌的外側将她摟進懷裏，“那個指使言言的人我和墨寒會幫你查，下午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