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動怒

動怒

我疼的倒抽一口涼氣,想着他也是一時無心所致,裝着沒事的朝着眼前的張放道:“你不好好招待貴客到我們這桌幹什麽?”嘴上這樣發問,心裏卻也大概猜到了他可能是為我那個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而來,在一衆的金銀珠寶面前,我親手制作的蛋糕得有多珍貴,哈哈,這小子必須好好謝我一番才成。

既有了這樣的猜想,面上不由先露出幾分得意,卻不想只聽得他一陣劈頭蓋臉道:“還提呢!我說你也太蠢了吧,大夏天的送什麽蛋糕,等我打開都化了一半了!”

“啊?我不是囑咐了收禮的小厮讓先在冰塊裏存着麽。”

“哦那就是那些奴才不中用,不過你也真是的不嫌麻煩,蛋糕這東西都做的出來。”張放緩了語氣,嘟囔道。

“是呀是我活該,不過看在我一番辛苦的份上,您能說說用後的味道如何?”

“啊我看都化成一堆爛泥了就賞給後院的狗了!要不我去把大黃給你捉來問問口感?”

“你,你找死!”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我揮舞拳頭就要打這個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家夥,被浈姐姐攔住:“好妹妹就別和他一般見識了,放兒你也真是的,沒的這樣作踐恬兒的心意!”

張放躲開我一臉憤怒的目光,隔了兩個位子自覺安全後坐定,笑的開心:“逗你們呢!我早就差人藏在地窖的冰室裏了,今兒個這麽多人我可不舍得拿,等到人都散了自家人拿出來分享,這樣你可滿意?”

意識到被這個臭小子耍了一道,如今顏面盡失真是氣不打一出來,仗着主桌裏的衆人相談甚歡,無暇顧及這邊,我開始磨刀霍霍:“好啊!你居然敢戲弄我!”

“姐啊快救我!”張放意識到不妙倒是躲得快,直接跑到了浈姐姐的身後,浈姐姐是勸也不是攔也不是,只得撒手任我們鬧。桌上的其他客人見了張放上竄下跳的滑稽模樣,也不由笑起來。

正在一片熱鬧中,卻聽得一聲驚叫:“啊!”

我随衆人循聲望去,貌似是許娴發出的聲音,此刻的她不知道被什麽吓得早已花顏失色,淚眼婆娑。身旁的劉倩也驚恐叫到:“蛇,毒蛇!”

主桌上的人聞言紛紛離席,還沒等我們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只見那劉骜抽出腰間長劍,立時手起刀落,半截蛇尾被他握在手中:“沒事了,大家無需驚慌。許小姐可有傷着哪裏?”

那許娴含着淚眼點了點頭,嬌羞的指了指小腿的部位。這時我們離得遠的方才明白狀況,是園林裏突然冒出來的毒蛇把許娴給咬了,公主連忙發號施令:“快去傳醫官過來給小姐診治!”

“看這腿上的烏青顯示這蛇的毒性很強,時間緊迫,”劉骜少見的緊縮眉頭接着道:“不得已得罪了許小姐!來個人前面帶路!”劉骜說完在衆人的驚異中攔腰橫抱起許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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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不知道哪裏鑽出來的毒蛇讓本來其樂融融的宴會亂成一團,長公主幾個人早已急急随了劉骜許氏往醫館去,剩下的我們這些賓客面面相觑,也沒了繼續若無其事做客飲酒的心情,當下都各找了個借口陸續走人了。

我因為和浈姐姐一起,倒也不是很着急打道回府,至于為什麽一點不去關心許娴,一來不懂醫術幫不上忙,而來關心的人已經很多且看那陣勢一副閑人勿近的樣子不去也罷,看浈姐姐似乎也有此意,于是我倆便重新辟了一桌坐定,只等人少了些安靜了再走。

沒一會兒衆人散的差不多了小厮已開始收拾滿院狼藉,浈姐姐淡淡問我:“今日的事,你怎麽看?”

“啊?你是說許小姐受傷還是太子英雄救美?”我一邊磕着瓜子一邊漫不經心道。

許姐姐正要回答,卻被主桌清掃小厮的請示打斷:“小姐,這桌子底下落下了東西,不知是哪位客人留下的,您看怎麽處理?”

我們倆見狀便起身過去一瞧,卻是個做工精細的香袋,上面繡着錦繡牡丹,用的是時興的金線挑針法,看上去十分別致。細細聞上去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異香:“姐姐,你聞,好奇怪的香味呢!”

浈姐姐湊上去一嗅,神色一變:“居然是它!”

我正要發問,姐姐已經冷了臉轉向一旁的小厮:“這東西就先存我這裏了,日後我會親自交還客人。不要和別人說起,否則,你也不必在這裏待了。”

浈姐姐看起來也是平日裏甚少苛責下人的人,如今這個樣子,那下人聽了知道厲害忙惶惶點頭退下去了。浈姐姐這才緩了神色,看我一臉疑惑,卻也不急着回答,只吩咐管家備車回府。

坐在寬敞的馬車裏,我心裏暗道到底比轎子舒服了不少,見浈姐姐還在拿着之前的香袋沉思,終于忍不住打斷:“好姐姐,你快告訴我吧,這是個什麽東西讓你這麽費神!”

浈姐姐看了看我,略有猶豫卻還是開了口:“看你這樣子,不告訴你怕是今夜就沒法睡了,我便和你說了罷,這香袋裏裝的,是蛇涎子。

“蛇涎子?”

“是一種讓百蛇聞而趨之的奇門香料,因為之前母親中毒的事,我對一些醫術啊草藥香粉之類的書籍格外關注了些,曾在一本書裏看到過。”

“照你的話說,但凡是蛇,聞到這東西就會湊過來,這麽危險的東西為什麽還要制成香袋佩在身上呢?”

“這就要問我們的許小姐了,看今日情形,她也算得償所願了,不是麽?”

我将這番話又重新梳理了一遍,豁然開朗,感嘆道:“許氏今日的這場戲可真是下了血本呢,那條蛇據說毒性蠻強,不知可曾受得?”

浈姐姐冷笑一聲:“許娴?這戲只憑她一人怕是演不好呢,也虧得衆人齊心,把她往太子妃位上推。”

“姐姐生氣了?”

“我有什麽好生氣的,我只是覺得,能對自己這樣狠的人居然在外一直以柔弱賢德自居,實在可笑。只不過我們那位太子,恐怕也沒她想的那樣好愚弄。”

“聽起來姐姐很了解劉骜麽?對了,姐姐可是他以前一心想求娶的心上人來着,又怎會不懂呢!”我笑着打趣道。

“看來是我平日裏太和善了,以至于某個膽大妄為的丫頭竟敢這麽沒大沒小!”浈姐姐佯怒着就要過來撓我,我怎會讓她輕易讓她得逞,靈巧的躲過後便反守為攻捉弄起她來,一時間小小的馬車充滿了我倆的笑聲。

鬧得累了,有些倦的各倚在一角,卻聽得浈姐姐悠悠道:“我于他而言,不過是個看着比較順眼又可以用來籠絡一方勢力的待選棋子罷了,如果說有什麽特別,或許是因為我同時也是第一個敢那樣明白的拒絕他的人吧。”

“原來是這樣,難怪這幾次看那太子總是對你格外關注些,或許男人總是會對得不到的東西格外感興趣吧。”我接了話頭不禁嘆道。

“呵呵!你如今才多大呀端的什麽大人口吻!不過也确有幾分道理,縱是他劉骜如何的皇孫貴胄,我張浈又豈是那樣貪慕虛榮甘被利用的人?要讓我心甘情願嫁的,必是一心一意真誠待我的人。”

“所以那個人就是我大哥喽!”我趁機取笑道。

浈姐姐聽了我的話難得的紅了臉,不好意思的笑了:“那年賽春節的郊外,我不慎落水,奄奄一息之時正是你大哥他救了我。”

原來如此,我正想不放過的繼續追問,卻聽得簾外的車夫提醒已到班府大門,浈姐姐一聽如臨大赦,忙下的車來,如此一來我也只好作罷了。

一進府門,就覺得整個院子的下人神色怪怪的,一個個小心謹慎很害怕的樣子,忍不住抓來一個端茶的小姑娘來問,那孩子卻不敢言語,只指了指母親所在的靜心堂,想着也該過去和母親請安了,便朝着那邊去了,不想人還未到,先聽到一聲摔茶,接着便看到母親大發脾氣的模樣:“沒用的東西,讓你們暗中好好監視,怎麽人死了現在才知!”

老遠都能感受到這樣大的火氣,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快步進屋,只見一地狼藉,幾個下人正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請求母親的饒恕,母親看見是我進來,停止了怒罵,面色卻不見怎麽和緩,我只得先拾起地上破碎的茶盞擱到一邊,用眼神悄悄示意下人們趕快下去。母親見了倒也沒有制止,揮了揮手,有些疲倦的倚在榻上。

心知我這個母親雖然脾氣不怎麽好,卻也不會無緣無故發火,這裏面一定有什麽原因。待到衆人散去,我試探了問了問,卻聽得一聲嘆息:“罷了,我以前只以為自己能将你護的很好,很多肮髒的人事不願你知道,如今看那人行事越發張狂無忌,越發不将我放下眼裏,若再不讓你心裏有點提防,不定以後再生怎樣的事端!”

“母親大病初愈不易動怒,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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