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幕、宮尚角的盤問
第十幕、宮尚角的盤問
【1】
後來的一切一如往常,宮喚羽也确實沒有選擇雲為衫,而是選了姜姑娘作為新娘,如果按照劇情走動的話,今晚上過後,宮門就快要變天了。
所以,我得趕緊去找宮遠徵取到最後的解藥離開這裏。
出門的時候,看到上官淺的房間亮着,我慌忙蹲下身子蹑手蹑腳的從窗戶下走過,聽見裏面傳來了幾道說話的聲音。
是雲為衫,上官淺,還有姜姑娘。
無暇再去顧及她們具體說了什麽,此刻的我只想趕緊能離開這裏。
去醫館的沿途碰見了巡邏的侍衛将我攔住,詢問我要去哪裏,我自然是實話實說,并且拿出了白天為我診脈的大夫開具的藥方遞給他們,解釋道,“大夫說我體質孱弱,需要開些補身體的藥方調理,白日裏都在為選親大典做準備,晚上這才得了空,準備去醫館開些藥方在回程的路上服用。”
領頭的侍衛接過藥方展開看了看,從他手上佩戴的綠色圓玉能得知他們就是負責守衛巡邏的綠玉侍衛。
拿着藥方仔細端詳了半天,那侍衛點點頭,“的确是梁大夫的字跡。”
說完他将藥方還給我,然後上下打量我一眼,有些疑惑的問道,“姑娘既然夜晚出行,怎麽不帶個燈籠作為照明?”
誰家晚上準備跑路的人還要提着個大燈籠到處跑啊,生怕別人看不到嘛。
于是我只能編了個最樸實通用的借口,将聲音放柔,盡量顯得自己更加人畜無害些,“出門時走的有些匆忙,想着趕緊快去快回不讓傅嬷嬷數落,結果一着急便忘記了……”
“原來如此。”那侍衛但也沒有多想,只是吩咐了兩個随從跟着我一并去往醫館,他對我抱拳一禮,“夜色已深,宮門地形複雜,還是由他們二人陪同你前去,免得姑娘迷了路。”
若是我不答應,反而會引起這些人的懷疑吧,反正宮遠徵擅長用毒,到時候讓他整點迷藥什麽的把幾人迷暈我再逃跑也一樣。
不過我還是挺佩服他能把監視說的這麽委婉動聽,我笑了笑,對他欠身回禮,“那就勞煩幾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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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為我引路的兩名侍衛率先走在前面對我做了個請的姿勢,“姑娘請随我來。”
我乖順的點點頭,在領頭侍衛的注視下緩步跟了上去。
經過一番周轉,我暗暗記下了沿途的路和周圍的布局,然後聽到前面的侍衛說了一聲,“已經到了,這位姑娘。”
我擡頭看去,燙金的醫館二字赫然出現在牌匾之上,我點點頭,對二人說道,“既然已經到了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就不再勞煩二位了,你們還有自己的職責,便不必再為我費心了。”
“那我們……”有一個年齡看起來較為年輕的侍衛剛想開口便被另一個年長一些的擡手攔了下來,“姑娘莫要擔心,我們兩個今晚的職業就是護送您取完藥後回到女客院落,您只管進去取藥,我們在門口等待即可。”
我只覺得我的笑容仿佛僵在了臉上,剛想要再說些什麽,便被一道聲音打斷。
“怎麽,就算有我在這裏你們也不放心嗎?”
【2】
醫館的門忽然開啓,從裏面走出來一人,身長玉立,正是宮遠徵。
他掃了一眼門口正匆忙對他行禮的兩名侍衛,轉而将目光投落在我的身上,上下打量了片刻後唇邊揚起一抹笑,“關于這位姑娘的事梁大夫已經彙報給我了,你們回去即可,待我給這位姑娘取完藥自會送她回去。”
“可是……”那位較為年長的有些為難的開口,“侍衛長交代過我們…”
“醫館乃是我徵宮的地界,你們這小小的綠玉侍衛還想違抗我的命令嗎?”宮遠徵微微眯了眯眼,唇邊的笑意逐漸變冷,聲音裏帶上了壓迫之意,兩名侍衛慌忙俯身,“屬下不敢。”
宮遠徵皺了皺眉,“那還不快滾!”
“是…是。”
兩名侍衛趕忙離開,很快便在夜色中消失了蹤影。
我愣愣的看着站在高處的宮遠徵,風吹起他胸前垂落的頭發,上面的銀制鈴铛碰撞在一起發出“叮鈴叮鈴”的脆響,在我心底激起一陣漣漪。
“還愣着做什麽,還不趕緊進來。”宮遠徵收回目光,雙手環抱在胸前,轉身就要走,我趕忙收了心思提起裙擺上了樓梯跟他一并走進了醫館。
醫館裏燃着燈火,在裏面,還有一人負手而立。
他身着黑色暗紋長袍,頭發被金冠高高束在腦後,聽到我和宮遠徵的聲音後緩緩轉過身來,露出那張刀削斧鑿般俊美硬朗的面容,與宮遠徵的青澀不同,他半斂的眸子裏深沉無比,如同一灘沼澤,只需一眼便能讓你沉淪陷落。
是他,宮尚角!
“哥,我給你把人帶來了。”宮遠徵走到宮尚角身邊,語氣輕快的說道,“有什麽話你就問她即可,她中了我的毒,自然不敢說謊。”
宮尚角緊緊盯視着我,我只覺得被他盯的手心都要冒汗的時候他終于移開了目光,轉而看向宮遠徵,目光也柔和了不少,“哦?遠徵弟弟你怎麽這麽确定她不是無鋒派來的細作呢。”
“哥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她要逃跑的時候是自己爬樹上去的。”宮遠徵忽然笑出聲來,但再看到了宮尚角不茍言笑的模樣後又收斂了許多,轉而對我歪了歪頭,“她要是無鋒細作,怎麽可能用這麽笨的方法逃跑,就她那爬樹的速度,都夠真正的細作逃跑上十回不止了。”
“宮遠徵你…”我一陣羞惱,剛要開口便被宮尚角橫了一記眼刀,似乎對于我向宮遠徵直呼其名而且還态度惡劣感到十分不滿。
我立時縮了縮脖子,還是保住小命逃跑要緊,咱們主打的就是一個能屈能伸。
然後在心底又暗暗的記下了宮遠徵當着自家哥哥的面揭我老底說我糗事的賬。
“你看到了吧,哥。”宮遠徵似乎被我受驚的模樣逗笑,“就她這沉不住氣和膽小的樣子,怎麽可能會是無鋒的人,無鋒就算再落魄養出來的人也不至于如此吧。”
宮尚角沒有回話,只是微微擡了擡眼皮重新打量我,而後開口問道,“我聽遠徵弟弟說,你曾經叫他小心一名叫做上官淺的待選新娘。”
一陣風吹來,桌上的燭火微微搖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