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幕、宮門變天了
第十二幕、宮門變天了
【1】
将我帶入一間房間安置好後,金複便幫我帶上門走了出去,隐隐約約間我聽到兩人在門口的對話,只是具體說了什麽我也聽不清楚。
蒙汗藥的藥力開始揮發,望着頭頂繡着精美紋飾的帷帳,我的視野開始越發的縮小,最終眼皮越來越沉,我也不受控制的進入了睡眠。
聽着屋內逐漸傳來了平穩且均勻的呼吸聲後,金複這才走到宮遠徵身邊,“徵公子,人已經睡着了。”
宮遠徵點點頭,吩咐道,“派人把她看好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放她出來。”
“是。”金複抱了抱拳,忽然想起了什麽,于是問道,“可是,這位姑娘也是待選新娘,就這麽無緣無故把人扣押在角宮,會不會……”
“放心好了,傅嬷嬷那裏我已經打點好了,再說等哥哥回來查清楚後排除了她的嫌疑自然就沒事了,不用擔心。”宮遠徵與金複一邊說着一邊下了樓梯,“對了,哥哥此次為何如此緊急的離開?”
“本次任務是由執刃直接發布,屬下也并不知曉。”金複回答道,“并且,沿途沒有任何據點能夠知曉角公子的行蹤。”
眉心微微蹙起,宮遠徵握着佩刀的手指不由得緊了起來,低聲喃喃道,“單獨出行,連你都沒有帶……”
金複也有些擔心,但既然是角公子的命令,自己也只能無條件的遵從,微微嘆了口氣,再擡眼時卻忽然張大了眼睛,“徵公子你看,高塔的燈籠怎麽變成紅色的了!”
擡眸往高塔的方向望了一眼,宮遠徵也愣住了,“紅燈警戒,已經好多年沒有過了。
本就不安的心此時此刻更加變得沒底,總覺得宮門要有什麽事發生,似是為了驗證他的猜想,宮遠徵話音才落,便看到無數仆從與侍衛捧着裝着白綢和同色天燈走了進來,而且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神色凝重。
宮遠徵看了眼同樣面帶疑惑的金複,心知問他必然也是不知發生了什麽,于是果斷拉住了一名正要燃放天燈的仆從問道,“這是誰的喪儀,宮門發生什麽事了?”
“這………”仆從見宮遠徵過來,慌忙跪下行禮,然而卻是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回答。
本就耐不住性子的宮遠徵見狀一下子急了,提起那人的衣領拽到自己面前吼道,“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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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奴才說。”仆從自然知道宮遠徵不是好惹的善茬,于是趕忙回答道,“這喪儀乃是執刃和少主大人的,聽說是無鋒刺客做的。”
此話一出,宮遠徵與金複皆是大驚,對視一眼後宮遠徵又緊了緊手中的力道,繼續問道,“刺客呢,刺客抓住了嗎?”
“奴才不知,只知道長老們下令燃放天燈舉行喪儀,還派人封鎖了整個舊塵山谷,現在正在全力搜查刺客。”那仆從戰戰兢兢的擡起頭,想了想,覺得這個消息早晚整個宮門都會知道,不如就一并說了,“而且出事之後,長老們就開啓了缺席繼承的儀式,推選了羽公子做了宮門執刃…”
“什麽!”宮遠徵的眼睛翛然睜大,幾欲噴出火來,“你說宮子羽做了宮門執刃?!”
“是,奴才說的句句屬實,還請徵公子大人明查啊。”
宮遠徵氣急,“混賬東西,他宮子羽憑什麽!”
松開那人,宮遠徵直接跑了出去,金複無奈只能安排了幾人守衛後趕緊跟了上去。
【2】
我是被一陣噼裏啪啦的摔砸東西的聲音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随着意識的清醒,那刺耳的砸物的聲音越發的清晰起來。
“咔嚓————”
這是瓷器着地後崩壞碎裂的特有的清脆聲。
“哐啷————”
這是木制品與木制品之間強烈碰撞後的聲音。
“混蛋————”
這是…呃,這是宮遠徵歇斯底裏的咆哮聲。
或許是剛醒的緣故,身體長期保持着同一個姿勢已然有些僵硬發麻,過了一會動了動手指感到狀态恢複了一些後,出于好奇,我微微側頭看向旁邊。
經過了方才的混亂過後,地面上已經是一片狼藉,到處都布滿了瓷器的碎片還有木頭的碎屑,宮遠徵單手撐在一旁的櫃子上重重的喘息着,從他左側垂落在身側緊緊攥起發抖的拳頭我能判斷出,此刻他很生氣。
然而,那呼吸聲卻忽然停住了,就在他回轉身體的那一刻我也已然恢複成了原先昏睡着的姿勢。
可能是因為閉着眼睛的緣故,此刻我的聽力忽然變得比以往還要靈敏起來。
我聽見宮遠徵的靴子踏過瓷器又将它們踩裂的聲音,那步伐不疾不徐,緩慢且平穩的朝我這邊的方向行進着。
我還能聽到,他走到床邊後忽然停住,然後一陣呼吸的熱意噴灑在我的臉側,那原本微弱的鈴铛碰撞聲也轟然在我耳側響起。
然後……就忽然沒有聲音了。
不過我也并沒有聽到那屬于宮遠徵離開的腳步聲,而且從身邊源源不斷散發出來的熱意我能判斷他此時此刻就在我的旁邊!
努力讓自己的呼吸保持着入睡那般的平穩均勻,然而我的心跳卻從緩慢逐漸變快,任憑我如何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要亂不要慌要鎮定也無濟于事。
“呵……”忽然,一陣輕笑聲從我耳畔傳來,那嗓音幹淨而純粹,如同雪山之上入春而破冰化開的清泉。
然而那如此動聽的嗓音接下來出口的話語卻着實不讓人讨喜,宮遠徵淡淡說道,“別裝了,心跳聲那麽快就算了,聲音還這麽大,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已經醒了。”
既然都被發現了,再裝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深吸一口氣,我卻聞到了那來自于宮遠徵身上的淡淡香氣,與宮子羽身上略帶微甜的熏香味道不同,宮遠徵身上的,是常年與草藥為伴而浸染上的特殊清香。
睜開眼睛,便對上一張放大的臉,宮遠徵看了我一會才直起身子,叫了名侍女進來打掃,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我便看到了屋舍上挂滿的白色綢緞。
宮遠徵對侍女們做好了吩咐後瞥了我一眼,轉身就要離開的時候我出聲叫住了他,宮遠徵停下了腳步,“怎麽,有什麽事?”
“你要去哪裏?”見我這麽問,宮遠徵微微蹙起眉頭但覺得此刻我在角宮四周還有人把守也不敢耍什麽花樣,于是告訴我,“醫館。”
果然,一切,都在跟随劇情走動,我垂下眼眸,心裏忽然輕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