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藍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心裏老是又堵又亂的,一想的傅韞可能馬上要跟別人談戀愛,就不大舒服。

這種不舒服很矛盾,一方面覺得傅韞這個年紀有喜歡的女孩子很正常,談戀愛甚至是結婚也是正常的。

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這樣單方面的胡思亂想不對,應該先問清楚,傅韞是怎麽想的?而且他和陳暮現在還沒談,自己還有機會。

藍禾想,首先應該跟傅韞表明心意,她喜歡他,想跟他談戀愛結婚,看他能不能接受?

如果他這二十幾年來,只把她當妹妹,不能接受兄妹變夫妻?

那就……再想想別的辦法?

萬一傅韞被她吓到,覺得她變态,竟然觊觎自己的哥哥,把她趕走,不跟她來往了,那又怎麽辦?

可他們是對方生命中,最特殊且不能割舍的存在,藍禾不信他會這麽狠。

這大半個月,藍禾被腦子裏的各種想法反複折磨,一會兒害怕,一會兒又恐懼忐忑的,猶猶豫豫一直下不了決定,想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在家看到傅韞時,眼神都是飄着的,不敢跟他多說話,盡量避着,因為一看見他,腦子裏更煩更亂。

傅韞最近也很忙,許南家裏出了點事,請假一段時間,他的工作全都分給了傅韞和李晨晨。

科裏好幾臺大手術,傅韞都得跟着教授們上場做一助或者觀摩,急診那邊忙不過來時,也得去幫忙,上個月申請課題研究的論文報告還沒寫完。

忙起來沒時間給藍禾做飯吃,傅韞大多時候都是去食堂打包一些她愛吃的放家裏冰箱,只是每次打開冰箱時他都不太高興,因為他買回來的飯大都剩大半或者一口沒動。

他看着藍禾長大,自然知道她胃口飯量什麽樣,不是什麽大事影響不了她的胃口。

問藍禾為什麽不吃飯,不是說忙忘了就是沒胃口,氣的傅韞好幾次想發火,擡頭瞧見她瘦了一圈的小臉和挂不住的黑眼圈,又舍不得罵她,只能憋着一肚子火自己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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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藍禾最近不對勁,好像有很煩惱的心事,近一個月在家總是眉頭緊鎖,郁郁寡歡的。

傅韞好幾次問她是不是有事,藍禾總面無表情地說沒事,每天跟他說話不超過五句,他在家時,她還總在房間待着不肯出來,跟躲瘟神似的。

忙起來也确實有點兒顧不上藍禾,好不容易等許南休假回來,課題報告也上交後,傅韞迫不及待跟許南換班,連續值了兩晚夜班,加上周五周六,一共有三天假期。

傅韞想帶藍禾出去玩玩,放松放松心情,順便問問她到底遇到什麽事了?為什麽不跟他說?從小到大,她很少會這樣。

下夜班後回家睡了幾個小時,簡單收拾幾件換洗衣服,傅韞趕在藍禾下班前,去她公司接她。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時間,藍禾把電腦一關,跟同事打完招呼,拿上包就準備溜。因為是周五,辦公室裏沒幾個人坐的住,全都磨皮擦癢地計劃着下班後去哪玩。

剛走到電梯門口,藍禾手剛按到下行鍵,背後就響起李修然的聲音:“藍禾,我朋友的卡丁車俱樂部今天開業,邀請我去玩玩,要不要一起?”

藍禾聽到聲音,下意識偏頭看人,李修然正笑嘻嘻地看着她,一手插兜,一手轉車鑰匙,滿臉笑意地走過來,活脫脫的放蕩公子哥形象。

周圍等電梯的同事見了這幕,都笑着打趣李修然,問他為什麽只問藍禾不問別人呀?他們也想去。

李修然笑了笑,非常大方的邀請大家一起,然後轉頭,眼神跟藍禾對視,問她答案。

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響了,低頭看見是傅韞,眼裏閃過一絲意外。藍禾知道傅韞最近忙得飛起,這個點,居然有空給她打電話?

恰巧這時電梯門開了,藍禾握着手機滿臉歉意地跟李修然說抱歉,她有事去不了,祝大家假期愉快!玩的開心,然後拿着手機走到安全通道那接電話。

看着藍禾腳步匆忙的背影,李修然眼底滑過一絲暗淡,失望地擺擺手,跟着同事們轉身進了電梯。

因為跟李修然說話耽擱了一點時間,電話已經挂斷了,藍禾重新給傅韞撥回去。

“下班了?”電話一接通,傅韞低沉磁性的嗓音鑽進耳朵。

聽聲音他好像還挺高興,藍禾下意識點了點頭,意識到他看不見,才又輕輕“嗯”了一聲。

“下來,我在你公司樓下。”傅韞把車停在路邊,翻出煙盒,邊找打火機邊說話,怕藍禾走錯地,還特意交代:“在馬路邊,別去停車場。”

藍禾“啊”了一聲,有些疑惑:“你怎麽來了?”

“怎麽?”傅韞似被她的反應逗笑,反問道:“我不能來?”

抽了口煙,吐出煙霧後笑了笑,傅韞不慌不忙地說:“這不能停太久。”

“我馬上下來。”意識到傅韞真的在樓下,藍禾立馬挂了電話,轉身興沖沖的往電梯走。

出了公司大門,藍禾一眼看見停在路邊的車,和坐在駕駛座抽煙的人,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用手理了理跑亂的頭發,才慢慢走過去。

“你最近不是很忙嗎?”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藍禾邊系安全帶邊問:“今天怎麽有空來接我?”他們已經快一個月沒有好好說話了,語氣生硬又不自然。

傅韞像是沒察覺,在藍禾上車後直接把沒抽兩口的煙掐了,轉頭瞧了幾眼說話的姑娘,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笑着說:“有兩天假期,帶你出去玩玩。”

“去哪?”藍禾愣了愣,看向傅韞的眼睛,莫名覺得他看着自己的眼裏溫柔又寵溺,像是要把人吸進去。

以為是自己看錯了,藍禾眨眨眼,想要重新再認真看一次,可惜傅韞已經收回目光,

拉下手剎啓動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後,傅韞才慢條斯理的回答:“我朋友最近在仙女山新開了一家酒店,這幾天開始下雪了,邀請我們過去玩玩。”

“你也認識。”說完後想起什麽,傅韞又補充道:“高中和大學都跟我同班的徐明。”

“徐明哥開酒店?”藍禾皺了皺眉,疑惑地問:“他不是跟你一樣學醫的嗎?什麽時候開酒店了?”

偏頭瞥了瞥滿臉困惑的姑娘,沉思片刻,傅韞像是不願意多談,輕描淡寫道:“一場嚴重的醫鬧,他沒法再拿手術刀了。”說完還特意囑咐藍禾一句:“見了人別問他這事,知道嗎?”

“嗯。”聽傅韞這麽一說,藍禾立馬明白是怎麽回事,這些年網上時常有醫鬧的新聞爆出來,那些人為了一時的憤怒,害了很多苦讀多年和醫院精心培養的優秀醫生,有的脫下了白大褂,有的還為此付出了生命。

為徐明惋惜的同時,也忍不住為傅韞擔憂。藍禾暫時沒心思想別的,伸手拉了拉傅韞的衣擺,看着他的側臉,認真地說:“你上班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會擔心的。”

“別擔心。”看她情緒波動,傅韞怕她想多,輕聲回答:“我知道,放心吧!”

看着前方密集的車流,傅韞眸色漸深,手無意識的握緊方向盤,心裏劃過一絲暖意,鄭重的跟她保證:“我不會有事的。”

怕她一直擔心,傅韞為了轉移話題,還開起了玩笑:“畢竟還要養妹妹呢!”

藍禾蹬他一眼,反駁:“誰要你養了?”

“只養妹妹?”說到這個話題,藍禾挑挑眉,假意問:“不養女朋友?不養老婆嗎?”

傅韞偏頭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下一秒,單手握着方向盤,另一只手一巴掌呼藍禾頭上,到是刻意放輕了動作,沒用力,跟饒癢癢似的,他舍不得。

收回打人的手,傅韞臉色不太好:“這是該你擔心的事?”

藍禾不服氣,打了傅韞一下,手指理了理被他弄亂的頭發,翻了個白眼,滿臉不高興:“問問也不行?”

“不行。”

“哥,問你個問題。”藍禾上半身湊近一點,像是在跟傅韞講什麽悄悄話:“你有喜歡的姑娘嗎?或者正在交往的?”

傅韞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沒有。”

“你回答的太快了!”藍禾撇撇嘴,并不滿意他的回答。其實這個答案不管傅韞怎麽說,她都不滿意。

傅韞有些莫名其妙,并不想跟她過多談論這個話題,過了片刻,他不明意味地笑了笑,嗓音溫和平靜道:“沒有就是沒有,或者你希望我怎麽回答?”

“我也不知道。”藍禾扣了扣手指,神情迷茫地低下頭,小聲嘟嚷:“你是不是喜歡你師妹?”

“不喜歡,你為什麽這麽問?”傅韞欲言又止的看她一眼,臉色已經很黑了,語氣也不怎麽好:“我什麽時候說過喜歡她了?我跟陳暮沒有任何關系。”

看他不高興,藍禾并沒有因為他的答案感到開心,反而很難過,這些天積壓的各種情緒這會兒全跑出來了,心裏一陣難受。

糾結片刻,藍禾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哥,我這麽說挺自私的,但我還是想把心裏話告訴你。”

深吸了一口氣,藍禾把在心裏憋了很久的話一股腦全說了:“那天我在醫院聽晨晨姐說,你的老師想撮合你跟你師妹,你好像挺樂意的。”

“可我不樂意,我們這麽多年沒見,我不想你這麽快就談戀愛結婚,如果你談戀愛或者結婚了,我就得從你家般走,我們就得分開,我不想跟你分開。”說到最後,藍禾聲音開始哽咽,明顯帶着哭腔:“我們……我們已經分開很多年了,我不想再跟你分開。”

踩了一腳剎車,傅韞把車停在路邊。轉頭看着旁邊兒低頭難過的姑娘,心裏軟的一塌糊塗。

取下安全帶,上半身湊近藍禾,傅韞扶着她的肩膀,讓她看着他的眼睛,認真肯定地跟她說:“我們不會再分開。”

深邃的眼眸裏寫滿堅定,傅韞寬大的手掌溫柔地摸了摸藍禾的頭,嗓音低低的:“只要你不離開,我們永遠在一起,那不是我的家,是我們的家。”

“真的嗎?”藍禾眼圈泛紅,猶豫着問:“你真的這麽想?”

把藍禾的安全帶也解了,雙手一拉,将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處,下巴抵着她頭頂,手溫柔地撫摸她的頭發:“真的,我保證。你知道的,從小到大我最疼的就是你。你沒嫁人前,我是不會結婚的。況且,我真沒想過結婚那事,從來沒想過。我跟陳暮就是簡單的師兄妹關系,沒有其他。”

傅韞心裏也怕,怕藍禾以後談戀愛結婚了會離開,他也不想跟她分開,可這話,他不能跟她說。

眼框酸澀,流下滾燙的淚水,藍禾怕傅韞看見,吸了吸鼻子,手指抹掉眼淚,小聲說:“那說好了,我沒結婚前你也不可以。”

“這段時間就為這事不高興?”傅韞可算明白她這段時間是為什麽了,黑着臉的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嘲笑她:“傻不傻?”

“也不全是。”臉貼在傅韞胸膛,聽着他跌宕起伏的心跳聲,藍禾抱緊他勁瘦的腰,很小聲很小聲地說:“哥,我不嫁人好不好?永遠跟你在一起。”

聲音太小了,她都怕他沒聽清。

藍禾不知道傅韞能不能聽懂,她表達的這麽隐晦,可他這麽聰明,應該能明白她的意思。

放在藍禾頭上的手一頓,傅韞半天沒反應,藍禾聽見他的心跳聲很快。安靜無聲的車廂裏,只有他倆的心跳和呼吸聲,她聽的很清楚。

過了很久傅韞才慢慢松開她,給她系上安全帶,眼神飄忽,不認同地說了一句:“瞎說什麽,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說完啓動車子繼續上路,兩人一時都沒再說話。

雖然沒聽到滿意的答案,藍禾也沒那麽傷心難過了,只要他暫時沒有跟別人談戀愛結婚的打算,這顆定心丸她吃下了,其它的慢慢來呗!

車子很快上了高速,天色已經開始黑了,傅韞怕藍禾餓,提前買了一些她喜歡吃的零食,讓她餓了先墊墊,等到了地方再帶她去吃好吃的。

藍禾到是不餓,解決了心裏一直壓着的大石頭,困意來襲,沒多久就蜷縮着身子睡着了。

傅韞看她睡着了,把車裏的溫度調高一些,路過加油站時,怕她着涼,伸長手拿過後座的毛毯披在她身上。

開車途中,傅韞時不時偏頭看一眼裹着毛毯睡倒在副駕駛的姑娘,為她前面說的那句話。

開了三個多小時,才到徐明新開的酒店,車子剛開進鎮裏就能看見道路兩邊的積雪,樹木草地被大雪覆蓋,天空中也飄着大雪,白茫茫的一片。傅韞本來想叫醒藍禾,看她睡的實在太香,就沒叫她。

“到了。”跟着導航開進停車場,傅韞解開安全帶,用手輕輕推了推藍禾:“醒醒。”

藍禾閉着眼睛不耐煩地嘟嚷一聲,過了幾秒才睜開那雙水汪汪的杏眼,那裏面氤氲着水汽,半睜不睜,迷糊困倦地看着傅韞。

她皮膚薄,可能是車裏空調溫度開的高,藍禾被熱的臉頰紅紅的,很是可愛,再配上她标志性的杏眼。很有過年時,家家戶戶牆上貼的年畫娃娃那味。傅韞忍不住笑出聲,推開車門先行下車。

山裏溫度比市區低,藍禾一只腳剛踏出車門,就冷的瑟縮,環視一圈周圍,應該是在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哥,好冷啊!”關上車門,藍禾迅速跑到後備箱,顫抖着聲音跟傅韞抱怨:“我沒帶衣服,怎麽辦?你怎麽不提前……”

話還沒說完,傅韞已經從後備箱翻出一件從藍禾衣櫃裏拿的白色長款羽絨服,親手給她穿上,先套兩條胳膊,然後蹲下身給她拉拉鏈。

“你什麽時候帶的?”藍禾看着傅韞頭頂的漩,好奇又驚喜:“我怎麽不知道?”

拉鏈拉到頂端,把藍禾裹的嚴嚴實實,看她驚訝的小臉,傅韞幫忙理了理她臉頰上沾着的頭發,嘴角勾了勾:“出發前去你房間找的。”

把黑色行李箱拿出來放地上,關上後備箱,傅韞看一眼呆愣在原地的藍禾,拖着箱子邊走邊說:“走吧!”

“等等我。”等藍禾回過神才發現傅韞已經走出一小段距離,立馬跟上去,瞧見他手邊推着的行李箱,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小聲問:“哥,你給我帶換洗衣物了嗎?睡衣和隐形眼鏡護理液,洗面奶護膚品還有……”

“帶了,都帶了。”走進電梯,傅韞沒讓藍禾把話說完,直接打斷她。從小到大,她沒被媽媽帶走前,每次出遠門或是去哪玩,都是他給她整理行李,需要什麽他一清二楚。

藍禾“哦”了一聲,看着電梯上行不停跳動的數字,想到點什麽,鼓足勇氣問:“那什麽帶了嗎?”

“什麽?”傅韞沒反應過來藍禾說的是什麽?不接地看向她。

“就那什麽……”藍禾臉一紅,羞憤的瞪了瞪傅韞,眼珠子不停轉,說話別別扭扭,吞吞吐吐的:“就,就是每天都要換洗的,最裏……裏面穿的衣服。”

看她窘迫的樣子,傅韞瞬間明白過來,不自然地咳嗽一聲,喉結滾動,咽了口口水才說:“帶了,你衣櫃內隔裏有個小包,我猜應該是你提前裝好,應付出差或者臨時出去玩用的,就一起打包了。”說到最後,瞧見藍禾越來越紅的臉頰,還不忘畫蛇添足的解釋一句:“你放心,我沒看。”

傅韞是真沒想看的,天地良心,他當時想的是給她帶幾雙冬天的厚襪子,才翻開內隔的。主要他以前住主卧時,那隔層就是放襪子的,他是真沒想到她用來放內衣褲,更沒想到女孩子的內衣褲居然能有那麽多,滿滿一隔層。

聯想到了幾小時前,藍禾衣櫃裏一格子的各色內衣褲,傅韞沒意識到,他耳朵紅了,滿腦子都是哪個畫面,怎麽都揮不散,身體也有點熱起來。

藍禾此刻跟個鹌鹑似的,尴尬的臉都快埋到地下了,她知道傅韞肯定什麽都看見了,想讓他閉嘴別說話,可惜他已經說完了。

出了電梯,藍禾跟在傅韞身後,刻意慢他一步,剛在電梯裏的尴尬氣氛還沒消化完。

看他背影,好像絲毫沒受影響,風輕雲淡,臉不紅心不跳的。藍禾轉念一想,他可是醫生,什麽沒見過,對人的生體器官和生理構造還有各個部位應該都了如指掌,怎麽會為這種小事情不好意思?

她也是,有什麽好害羞的?小時候要出遠門,每次的行李都是他幫忙收拾的。

再說,高三和大學,她不知道畫過多少人體模特,幾乎是男女老少,各個層面的都有,人身上的每一塊骨頭叫什麽她都記得。從臨摹圖片到真人寫生,裸|體不知道見過多少,單人多人的早都畫過。有時候遇見放得開的模特,對方還會跟畫室裏的人聊天說話。

藍禾大學在英國讀的,見過不少認識不到兩小時,就一起牽手回家的男女,而且身邊的朋友同學都是搞藝術的,骨子裏全是浪漫和反骨,耳濡目染了不少東西。

國外氛圍要比國內開放些,兩性關系更随性自在。什麽大場面沒見過?她才不要為這種小事別扭尴尬。

要是行的通,她還想把國外那一套用他身上,直接霸王硬上弓,把他給拿下,藍禾邊走邊在心裏偷摸嘀咕,越想越覺得好笑,就是擔心,萬一把傅韞給吓死了,怎麽辦?”

鄙夷地“切”了一聲,藍禾快步走到傅韞身邊跟他并肩同行。

害羞?

藍禾心裏想的是:那不能,她以後還要跟他親嘴,跟他睡一張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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