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鬧事者

鬧事者

等君楚淵等人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四處張望了許久,就是遲遲不走。

水果鋪夥計終于看不下去了,便詢問道:“公子可是落下了什麽東西?”

君楚淵這才稍稍回神,“你們舒掌櫃呢?”

夥計蹙眉:“公子你怎麽知道我們掌櫃的姓舒?”

他好像記得他昨晚并沒有透露吧。

君楚淵唇角微勾:“我和你們舒掌櫃是舊相識。”

“啊!”原來如此,難怪掌櫃的會讓他們昨晚進來,不過,掌櫃的一大早離開時怎麽沒說。

随即,他道:“公子,我們掌櫃的已經走了。”

“去了哪裏?”君楚淵問。

夥計:“這個嘛,小的也不清楚。”

君楚淵已經看出來了,對方故意隐瞞,不過他也不揭穿。

“好吧,那替我向你們舒掌櫃道謝,多謝昨夜收留避雨。”

說完,君楚淵和顧瑤就上了馬車。

看着馬車遠遠駛去,夥計啧了一聲搖搖頭,多虧了掌櫃的一大早提醒,要不然這人還真是爛蛤。蟆想吃天鵝肉,想的真美。

馬車內,顧瑤疑惑的看着君楚淵,“表哥,舒掌櫃的是?”

君楚淵睨了她一眼,“小姑娘家的問什麽?”

“……”顧瑤小聲說:“你前天還說我快及笄了,要給我說親呢,今天就說我是小姑娘家了。”

君楚淵:“……”

雖然雨停了,太陽也明媚,但路上的坑坑窪窪的水坑,颠的馬車裏的人實在難受。

君楚淵端端坐着閉目養神,就算被颠了一下,盡量表情上也控制的比較自然。

顧瑤就不行了,她感覺自己頭暈目眩的,蔫蔫兒的爬在窗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鮮空氣,偶爾忍不住翻個白眼。

從長白山去京城,平時的話只需要一天,可如今路不好走,大概也需要兩日才能回去。

另一邊,舒長溪并沒有離開,而是還在水果鋪後院裏。

她又去查看了一番那些魚壇裏的種子,然後對着夥計道:“平日裏,多讓其他人打理些,勤奮換水。”

夥計:“是。”

舒長溪又說:“等下午天氣在亮開一些,你找個人陪我去一趟果園。”

夥計:“明白,小的這就去安排。”

等到了下午,舒長溪跟着水果鋪的其他夥計去了果園,上演了一副老板抽查工作效率的場景。

她巡查了十幾畝的果園,以及草莓篷,葡萄架等等,然後才沖旁邊的一個瘦夥計說道:“都還不錯,就是被雨打落在地上的果子,就不要送鋪子了。你們撿些好的,拿回去自己吃吧。”

瘦夥計:“好的,多謝掌櫃的。”

其實掉地上的吃起來也沒壞,就是磕了碰了,外觀不好看了,不能再買給其他客人了。倒不如讓下面的人撿去洗幹淨,尚且還能吃。

等從果園回來,已經是傍晚了。

舒長溪帶着弟弟妹妹去風明鎮最好的酒樓吃了一頓飯,才緩緩回了鋪子。

大概,在風明鎮待了三天,他們才慢慢悠悠回的京城。

不過,也不巧,舒長溪回來的時候剛好碰到有人在拼購商城實體店門口鬧事。

她倒是沒下車,聽了半天,才明白了怎麽回事。

一個婦人裝扮的女子,穿的還算富貴,站在門口委屈吧啦的說:“你們店真是黑心,果然便宜東西沒好貨,還拼購,你看看這簪子我才用了幾天,就斷成了這樣。不是說七天無理由退貨嗎,怎麽現在還不認了呢?”

周遭圍了很多的百姓,個個都在看好戲似的添油加醋。

看着這種場景,在十裏河的那些畫面又浮現在了舒長溪腦海裏,她溫柔的眸子變得漸漸冷了下來。

拼購商城實體店的夥計苦口婆心的說:“這位客官,你這壓根就不是我們商城的東西啊。我們怎麽給你退貨?”

那女子如同被戳破了謊言刺激到了,她氣的大喊大叫:“放屁,我這就是從你們商城買的,你看看這種材質的商品,不是你們的是誰的?”

夥計說:“哎呦,這位客官,若你這簪子是我們商城的東西,小的哪有不給您退的。可這壓根不是啊,這小的也退不了啊。”

那女子還不肯罷休,直接上演了一哭二鬧三上吊。

“你們竟然連我都欺負,你們知道我家老爺是誰嗎?若是我在這裏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商城賠的起嗎?”

周遭百姓開始議論紛紛,但就算心知肚明這位鬧事者是誰,卻也不敢說出來。

這時,舒長溪掀開簾子從馬車上下來,語氣冷冷帶着威嚴:“我管你老爺是誰,就我這裏,就算是皇親國戚鬧事,我也一樣絕不輕饒。”

等她走近了,看到鬧事者的臉,當即冷呵一聲笑了出來。

難怪了,她說這行徑怎麽那麽眼熟,原來遇到熟人了。

張婉兒看到舒長溪,立馬雙眸圓睜:“竟然是你?”

舒長溪卻冷笑道:“多年了,還是這麽恬不知恥。堂堂清河縣縣令大人的女兒竟然為了一個根簪子跑來鬧事。”

圍觀的人大多數都知道張婉兒的身份,但忌憚的并不是她是誰的女兒,而是她是誰的妻子。

張婉兒卻不以為然,“怎麽,當初沒嫁給我家老爺,原來是嫁給了一個富商老頭兒啊。也不知道你五年前養在家的野男人還在不在?”

這話一出,衆人唏噓的朝舒長溪看去。

有人說:“難怪呢,我就說嘛,這舒老板年紀輕輕怎麽就能開起這麽大一座商城,原來是嫁給了富商老頭兒。”

“不過養野男人又是怎麽回事?”

“沒想到舒老板竟然是這樣的人,真是高看她了。”

“……”衆人還在議論紛紛。

旁邊的夥計立馬沖着張婉兒吼了一聲:“這位客官,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們老板乃是白手起家。”

張婉兒笑了一聲,“呦,白手起家,你們都不知道她家有多窮,僅憑幾年就白手起家了?蒙誰呢?”

舒長溪卻眸光淩厲,笑了起來,“果然,還是和五年前一樣會颠倒黑白。”

她沖張婉兒微微走近,“不過,既然你家老爺那麽厲害,也是當了官的吧。當朝官員的妻子不在家好好相夫教子,卻跑出來誣陷別人不說,還想白。嫖個簪子?”

舒長溪簡簡單單的一段話,立馬将輿論的焦點引到了想婉兒身上。

和舒長溪這個平民比起來,誰不想抓住這位當朝官員妻子的把柄呢。

抓起張婉兒的把柄,就相當于抓住了她背後靠山的把柄。況且這個張婉兒雖為朝廷官員的妻子,可平日裏沒少幹些這種愛占便宜的事。

舒長溪不知道張婉兒的丈夫是誰,但前面這句“當初沒嫁給我家老爺,原來是嫁給了一個富商老頭兒啊”就已經很清楚的表明,張婉兒嫁的人應該是陳清正。

不過,陳清正當初不是說,等他考取功名,就會回來向她提親嗎?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舒長溪微微從自己頭上取下了一根簪子,然後舉着簪子說:“我們拼購商城實體店的所有商品都會有一個标志,大夥兒且看看自己在我們商城買的東西上面有沒有一個小小的樹葉标志?”

圍觀百姓開始從自己身上翻找,果然衣服,鞋子,手帕,簪子,耳飾等等上面都有樹葉标志。

舒長溪又說:“大家看到我們商城門口挂的簾子了沒?那上面的樹葉就是我們商城的品牌代表,只要有此标志的都是我們商城的東西。”

下面衆人還在極力的尋找自己身上的衣服看其他地方還有沒有樹葉标志。

而張婉兒則咽了口唾沫,緊張的四處亂看,手中捏着的簪子,也被握着吱吱作響。

舒長溪冷笑一聲,伸出了手:“陳夫人,把你的簪子拿來,讓我看看。”

一句“陳夫人”,立馬讓張婉兒回了神,她惡狠狠道:“我這就是從你們商城買的,怎麽現在弄個什麽破樹葉就想不認了?”

舒長溪緩緩收回了手,然後往商城門口的臺階上走去,站在最高處。

“我們商城的所有東西都是有品牌标志的,沒有的話,那就不是。若果這位陳夫人還在這裏胡攪蠻纏,我不介意報官。”

張婉兒氣呼呼道:“我爹我丈夫都是官,你報個屁的官。”

這話一處,周遭百姓不樂意了。

這什麽态度,合着是官就可以為所欲為?

舒長溪也毫不留情的沖着一旁的夥計說:“吳文,報官吧。”

被稱作“吳文”的夥計,立馬點點頭:“是。”

吳文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現場,張婉兒氣的想要追上去,舒長溪卻叫住了她。

“陳夫人,你這是要逃?”

張婉兒臉上煞白煞白的,她扭過頭狠狠瞪着舒長溪。

這麽多年了,她以為這個臭丫頭已經死了,誰知道她竟然還跑京城來了。

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這新開不到半月就火遍了整個京城的拼購商城實體店竟然會是舒長溪開的?

不過,她現在最擔憂的還是此事若是被陳清正知道,那她該怎麽辦?

當初,陳清正得知舒老大死了,舒長溪帶着弟弟妹妹失蹤。可謂是消沉了好些日子呢。

就算後面考上了探花,可他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舒家看舒長溪有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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