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猜。帝辛死後,他的敵人就說這種酷刑是帝辛發明的。本是強調帝辛“變态”,卻無意中把帝辛說成了“發明家”,雖然這算不上什麽高級發明。

帝辛哪裏是什麽“發明家”,他就一個大老粗,才沒這份絞盡腦汁搞發明的心思。他也不是什麽愛讀書的大學士,就喜歡跟人打架鬥狠。雖說有點小聰明,但也絕不會用在這種事情上面。

其實這種發明也不算高明,其本質跟直接把活人燒死沒多大區別。那根銅柱用在這裏,基本上也是浪費。其殘忍程度還比不過五馬分屍。

行刑的炮烙臺原有一個舊的,不過既然要打造一個全新的王家宮殿,自然是連監牢包括刑具都一起翻新。可以對朋友少關照一點,敵人卻是時刻要考慮到的。因此,鹿臺又重建一個新的行刑炮烙臺。

“生火的坑井已經建好了,現在就差新的銅柱還沒有澆鑄打造好。”掌管百工的熊甲說。

“帶我去看看。”大王下令。

于是衆人就領着帝辛離開監制室,走向炮烙之刑的建造處。

炮烙臺就建在離祭祀神廟不遠的一個露天大看臺上。這是專門用于行刑的大看臺,處決犯人時,也不是一律采用炮烙刑罰。有時候,氣候潮濕,炭火老是點不着,也圖省事,直接把人砍了腦袋。所以上面還設有其它一些刑具。

行刑的時候,大都是公開的,所以會有很多人圍觀。看臺的下面就是一片空地,供愛看熱鬧的人們聚集。估計這裏要是賣票的話,不比戲院的收入差。

帝辛随衆人來到打造一新的行刑臺。上面是一個又大又深的坑井,坑井裏鋪有幹柴,随時等待點燃。只有供犯人在其上行走的銅柱還沒造好運來。邊上還放置有一些油桶和油罐,供生火時使用。

用這種方式處決犯人,其實代價很高,又要費油又要費木柴。大概帝辛也是“財大氣粗”,也沒想過,好多更殘忍的殺人方式,更廉價。比如說“五馬分屍”。

那只大狼狗圍着坑井,對着井底木柴狂吠不止。這是新行刑臺,還沒有使用過,所以坑裏也沒什麽怨魂,不知那只狗在吠什麽。

“安靜、安靜,烈火。”帝辛制止狼狗。接着對官員們點頭表示滿意說:“嗯,不錯,就是這個樣子,大小、深度都合适。”不知道他憑什麽替犯人表示滿意。

衆官員松了一口氣,臉上綻開笑意。

帝辛又看了幾個在建中的工程,作了一番指示,然後回到舊宮殿去。新宮殿尚未落成,還沒有完全搬過去,大多事物仍在舊宮殿進行。

他今天沒有回到前宮自己房間去,而是徑直就往內宮王後寝宮走。慌得內廷總管吉昌趕緊上前施禮:“大王有什麽吩咐?請讓奴才去辦。”

“一邊呆着去,沒你的事。”帝辛正眼都沒給他。

吉昌立即退到一邊,不敢出聲了。

早就有王後內侍丫頭報告王後:“大王進來了。”

帝辛的老婆據說姓姜,只比帝辛小三歲,十五歲就嫁給帝辛,跟帝辛在一起生活四十餘年了。帝辛三十歲繼王位時,姜氏也成了王後,當王後也當了28年。

然而,漫長的歲月,卻沒有讓兩人建立起深厚的夫妻感情。兩人雖很少吵嘴,但相互漠不關心,比吵嘴還過份。

姜氏這輩子沒什麽愛好,除了喜歡姻脂、衣服,就是各種各樣的手飾。對宮外的世界和國家的政事根本一竅不通。也不理解丈夫的理想和心思。跟丈夫說話,她說的東西丈夫厭煩,丈夫說的東西她不懂。

她也不解風情,循規蹈矩,乏味得要命。年紀大一點,又熱衷拜神拜佛,不求現世快樂幸福,只求死後上天堂。四十歲以後,幾乎很少跟丈夫同床共枕。

帝辛雖然跟老婆不太合得來,但基本還是尊重她,畢竟她給他生了兩個兒子,殷郊和武庚。後宮的權力他基本都交給姜氏,她要幹什麽,也很少管她。

但是今天,帝辛很惱火,很生姜氏的氣。他這輩子最恨一件事,就是別人在他背後搞鬼。任這個人是誰,都不能容忍。有什麽事,當面來,好說,背後玩陰招,行,別讓老子知道。他囚禁了表姑父姬昌七年,不為別的,就因為姬昌背地裏小動作太多。

姜氏剛起身準備出門迎接,帝辛大步進來了。帝辛陰沉着臉說:“你是不是去鹿臺了?你想幹什麽?”

姜氏立即明白丈夫指的什麽事,于是坦率說:“我跟他們說,想在新內宮加建一個小佛堂。我讓內侍總管去說,他說他不敢,我只好親自去說。怎麽了?不行嗎?”

“不行。”帝辛斷然說:“我警告你,鹿臺的事,你別插手,那裏沒你的事。給你個住的地方,你老老實實住着,少指手畫腳。”說實在的,要在別的地方,帝辛可能不會生這麽大氣,可這牽涉的是鹿臺,鹿臺可是他一輩子的心血,豈容得他人随意胡來?

姜氏也很委屈,跟了你這麽多年,就這點小要求都不答應,還特意跑過來發脾氣。她便不滿說:“只是建個小佛堂,能花幾個錢?這麽多年,我要求過什麽了?如今我也是一心向佛。做這件事,也不是為我自己,就為神佛。總比你建什麽炮烙刑臺要好。”

都說了,帝辛這種人發起火來,是不許別人頂嘴的。這下好,姜氏一頓數落,帝辛火冒三丈,一步沖到供奉神佛的桌案前,一腳将桌案踢倒,案幾上的神像、香爐、蠟燭、供果撒落一地,滾得到處都是。他還不解恨,擡腳又踩又踢:“我叫你拜,叫你拜,我看你還怎麽拜……”

屋裏的奴婢、仆人,吓得一個個跪下,抱頭趴地,大氣都不敢出。王後姜氏幾乎傻了眼,一下癱坐到凳子上,說不出話。良久才迸出一句:“帝辛,你要遭報應的。你瞧着吧,這麽目空一切,不把神放在眼裏,神會懲罰你的,一定會的。”

帝辛雖然不似妻子那樣,對神靈一日三拜,倒也不是完全不敬。只是一時盛怒,随性而為,不計後果。他以為只是對妻子發火,與神靈無關。但稍稍冷靜下來,一看滿屋狼籍,神像摔得到處都是,心裏确實也吓着了。怕神靈真的會怪罪。

但他面子上是不能承認的,于是一聲不吭,趕緊開溜,匆匆回到前宮去。

人們後來背地裏都議論帝辛是個十分藐視天神、亵渎天神的人,說得越來越離譜,甚至說他半夜起來,走到神廟前去撒尿。簡直完全瘋掉了。帝辛不知道,這些話其實都是姜氏最先說出去的。

他來到前宮議事室,這裏是他每天處理公務的地方,所以一天中大部分時間是在這裏度過的。不是勤政殿,勤政殿是專門跟群臣處理重大國事或者接見外賓的地方。兩個地方的不同點在于,勤政殿上朝時,要穿正服,儀态整齊,顯得有君王威嚴。議事室随便一些,穿什麽都行,跟大臣們見面,也沒那麽多繁瑣禮儀。

此時,帝辛剛剛進門,吩咐下人給他打水洗臉。掌管軍機事務的大司馬費仲求見,說有重要事情報告大王。

“發現什麽情況了嗎?費大人。”帝辛問。

“禀告大王,重大情況啊。據密探來報,周國太宰公旦跑去有蘇氏見蘇護了,還帶去大量貨物。”

“噢?”帝辛顯得很重視說:“是些什麽貨物?他們想幹什麽?”

“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表面上說是訂親聯姻。貨物查過了,沒有武器。”

“什麽都沒發現,那你跟我來說什麽?”

“大王,臣覺得這裏面一定有陰謀。周姬發很長時間不與周邊諸侯活動了,這一次突然大張旗鼓的向有蘇派出使者,還帶去那麽多貨物。這件事一定不簡單,大王不可不防啊。”

“你什麽把柄都沒拿到,想要我怎麽做?難道就憑這個,讓我去把周姬發抓起來?”

“不是啊,大王。臣的意思,你得找蘇護談一談。蘇護這個人不太聰明,容易受別人利用,得提醒他不要上周姬發的當。”

“你确定他們一定在背後搞鬼嗎?”

“莫說百分百,百分之八十有。”

“唔。”帝辛想了想說:“既然這樣,那就叫人去把蘇護請來,我親自問問他。”

“大王,你看讓誰出使有蘇氏?臣擔心,萬一蘇護與周姬發勾結,有了反意,只怕去了人也請不動他。”

“蘇護有這麽大膽子嗎?”帝辛覺得費仲過于杞人憂天了。

“他沒有,周姬發有啊,天知道周公旦跟他密謀了什麽呢?周公旦巧舌如簧,能把死的說活,蘇護必定被其唆使,甘當周姬發馬前卒。”

“他們真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