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什麽耐不耐燙,這水溫明明剛剛好,泡腳的水就得比平常洗澡時用的更熱一點才有效果!
聽到許天色的話,窦安瑤氣得把自己踩在泡腳桶裏的腳提起來,只差沒怼到許天色面前的把腳舉過膝蓋。
“你自己看,什麽豬蹄,你給我看清楚了,我這是腳,小腳,如花似玉的jio!”
窦安瑤說着還動了動幾根腳趾,跟水裏的螃蟹突然被人撈出來時竭力反抗一樣。
兩人直播間裏的觀衆已經笑麻了:
[誰家好腳如花似玉啊,別太離譜好吧窦安瑤!]
[我真的會被兩人的吵架笑死。]
[好家夥,我也受不了熱水。]
[許姐的話怎麽這麽有畫面感啊,已經回憶起過年家裏殺豬燙水拔毛哈哈哈哈。]
[我在進直播間前沒有想象到兩人是這樣的畫風的啊。]
[+1,我進來前還以為兩人在濃情蜜意四腳撥清波。]
[誰家戀綜節目組讓嘉賓去泡腳還不買按摩套餐的啊!太摳吧。]
看見窦安瑤的動作,許天色身體默默的往後仰,努力的和窦安瑤拉開距離,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等她眸子往下一瞥,看到了對方那只紅通通的腳丫子。
許天色撇開臉,不去看窦安瑤,嘴裏的話卻讓窦安瑤聽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腳伸她嘴裏讓她咬一口,看看是不是真的是豬蹄。
許天色: “好慘,都煮熟了。”
窦安瑤: “!”
你才熟了啊。
窦安瑤也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
別說,泡了一會兒她從腳到腿,入水的地方都紅了一片,特別是小腿那,剛浸過水的地方是紅的,沒泡到的地方則還白白的,界限特別明顯。
發紅就算了,還有點腫,宛如發面饅頭。
窦安瑤: “……”
看到自己這個腳的樣子,都沒底氣和別人吵了。
窦安瑤不說話,許天色也不會繼續逮着她諷刺,見兩人都安靜了下來,遠在小屋已經失去了快樂的王導: “……”
怎麽回事啊,這和他想象的畫面不符啊。
按理來說,不應該是昏暗的房間,熱氣騰騰,香氣四溢,大大的木桶裏,兩人的小腳泡在一處,水面上花瓣浮浮沉沉,花瓣下四只腳如四尾小魚兒,嬉戲打鬧……
每一次肌膚的相觸,都如過電般在四肢百骸游蕩,心也飄在了半空,被對方的一舉一動所顫動。
等泡夠了,擡起腳,白嫩微微暈染着紅暈的腳背上,黏着幾片花瓣……氣氛撩人……才對嗎
虧他還認真的囑咐工作人員,記得要仔細提醒兩人,這個活動是要兩個人一起泡腳的才行。
可現在,烏漆麻黑的水,一個泡得不亦樂乎,一個傷人的話一串接一串,讨論着人腳與豬蹄的差異性……王導發出靈魂一問——這合理嗎
尤其是那個窦安瑤,怎麽回事啊,那麽多泡腳球,那麽多花瓣,那麽多材料,她不選薰衣草不選玫瑰花就算了,她選個草
她是來砸場子的吧。
王導深呼吸了好幾下,又給負責約會兩人這邊的工作人員發消息: “那兩人在幹嘛呢,水熱就加冷水,快泡啊,一個泡腳套餐花了1314塊呢!”
工作人員: “……”
等人過去跟兩人說了幾句,早把雙腳又踩進水裏的窦安瑤: “你自己加冷水吧,意思意思的來一下,一會兒我泡完了你自己再來享受。”
這話沒指名道姓,但肯定是跟許天色說的無疑。
兩人泡腳前也都洗了腳,意思意思的泡一下也不是什麽太為難人的事兒,畢竟又不是逼兩人一起洗鴛鴛浴。
加上水桶也不算小,人都在節目上了,還能怎麽辦,這可是戀綜,顧名思義,為了談戀愛的。
許天色沒說話,撥了下水龍頭,冷水入桶,大概加了一點,也沒加多,許天色就把水關了。
這回她沒有冒冒然的就把腿伸進去,而是先用腳尖試探性的點了點水,感覺自己能接受了,才慢慢踩進去。
窦安瑤很自覺地讓自己的腳靠在木桶的這邊,把另一邊的空間留出來。
等許天色也開始泡上腳後,兩人之間的氣氛莫名的就多了絲說不清的味道,兩人似乎都不自在了起來。
和人泡腳什麽的,就算沒有碰到對方,泡之前也做了很多勸解自己的思想準備,可還是感覺有些奇怪。
就好像兩人變成了正負極,水成了電解質,互相導起了電。
好在包間門這時被人敲響,服務員把窦安瑤剛點的小食拿了進來,還有一副許天色要的象棋和棋盤。
服務員把東西在兩人中間的小桌子上放好後就出去了,窦安瑤端起自己要的冰粉喝了兩口,這才感覺剛才西餐那股要酸不酸要甜不甜要香不香的膩味被壓了下去。
許天色則把棋盤擺在桌角,拿出象棋一個個擺了上去。
兩人現在手裏只有節目組給的手機,而且還在直播,也不好悶頭玩手機挨時間,不如做點什麽娛樂活動,打發打發。
許天色把棋子擺好後,窦安瑤的冰粉也下去了一半。
許天色: “你要黑棋還是紅棋”
能做點事不那麽無聊窦安瑤也是願意的,就算是和許天色玩。
把冰粉放好,摸了個妙脆角塞嘴裏,窦安瑤: “都行。”
許天色擡眸看了眼窦安瑤,确認性的問: “你會下象棋的吧”
窦安瑤冷哼一聲: “馬走日象走田,看不起誰呢。”
許天色聞言不再多說,給了窦安瑤黑棋: “黑棋先行。”
窦安瑤是小時候在學校和小朋友們玩的時候學過一點象棋,後來長大了也在手機裏和電腦玩過,自覺自己是有點水平的。
于是一開局,窦安瑤先把自己的炮推到了對面的兩兵之間。
窦安瑤還在心裏琢磨着,她有一套多年的棋法,就是用兩炮并排對着對方的帥。
炮是需要隔着一個棋才能吃對方的子的,兩炮的話,中間的一個炮可以作為中棋,讓後面一個炮将軍。
如果對方拿了個棋擋在前面,這樣前面的一個炮又剛好隔着一個棋繼續将軍,讓對方無處可逃。
窦安瑤自認為自己的戰術非常完美,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兩個炮推出去就行。
誰料,她的炮剛到對面呢,許天色就把中間正對着她的帥,也就是窦安瑤準備下一步要吃的兵,往前推了一格。
窦安瑤: “……”
一個只能往前,只有到了對方地盤才能左右移動永遠都不能後退的兵,也值得她保護
窦安瑤拿出了警惕心,也不吃妙脆角了,埋頭和許天色在棋盤上厮殺。
攝影師也早已默默的走到兩人中間,将棋盤內容收錄進攝像頭裏。
[……突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好奇怪啊,想說怎麽可以在戀綜裏下象棋吧,又覺得沒毛病,這難道不能算是其他角度的培養感情]
[象棋诶,感覺好複雜的東西,沒想到兩人居然會玩。]
八分鐘後,窦安瑤看着自己僅剩的一車一馬,又看看對面的大軍壓境,陷入了沉思。
她到底,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
別說了,當務之急是快點攔住對方的炮,想着窦安瑤把自己的馬往回走了個“日”字,攔在了許天色将她軍的炮前。
許天色看窦安瑤落子後皺了皺眉: “你這個馬走不了。”
窦安瑤疑惑: “為什麽走不了”
許天色點了點她的車: “我的車攔住了你。”
窦安瑤不信: “怎麽攔,我的馬會跳的啊。”
許天色: “……”
額角的青筋跳了又跳,許天色還是開口道: “馬走日的時候,如果和自己并排的線上有棋走不了。”
窦安瑤半信半疑: “真的假的”
許天色: “……”
窦安瑤露出審視的目光: “你不會是為了想将我的軍故意哄我吧”
“你當我是你”
窦安瑤摸了摸下巴,又在腦海裏回憶了一遍,沒記得有這個規則,她眉頭一擰: “你想贏就說,我可以讓你。”
才怪,讓是不可能讓的,她這話僅僅是用來諷刺許天色。
許天色冷笑一聲: “我讓你三步,你都沒救。”
然後,兩分鐘內,窦安瑤的将被許天色拿走了。
看着棋盤上自己僅剩二子的棋,窦安瑤: “……再來!”
許天色卻把棋子往棋盒裏一扔,慢條斯理的把腳從已經不算熱的水裏拿出來: “沒有挑戰性,不玩了。”
窦安瑤: “!”
她這不是在赤-裸裸的說自己笨麽。
窦安瑤怎麽能承認這件事,想她小時候和小夥伴玩那可是打遍自己的一群朋友無敵手的,怎麽會在許天色這裏輸得這麽慘!
“不行,三局兩勝,不然我不承認你贏了。”勝負心一下子上來的窦安瑤如是道。
許天色不理她,只道: “那你就當我輸了好了。”說完直接穿了鞋,起身想去廁所。
什麽叫當她輸了,她又不是輸不起,贏了一局就可以看不起人嗎
想着窦安瑤下意識的想把人叫住: “不可以,你快點我們再來玩一把,我就不信了,剛才那把是因為太久沒玩了我手生沒發揮好而已。”
然而許天色頭也不回,繼續往前走。
還坐在沙發上的窦安瑤就想把人攔住,沒多想就伸出手拉住從自己身旁走過的人。
窦安瑤一擡手,拉住了許天色的手腕,因為不想讓人離開,用了點力,而許天色的腳是濕的,突然被拉住,腳底一下子打滑,整個人身形不穩的就往旁邊倒。
看到對方一個晃蕩,怕對方摔着了的窦安瑤被吓了一跳,趕緊扯住人。
許天色只覺得自己打了個滑,等回過神來,她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屁股側坐的,坐到了窦安瑤的大腿上,而窦安瑤的手,還拉着她的手腕環在她的腰間。